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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杀鸡儆猴警告人诸人诧异生疑问

    金亮痛叫一阵,声音忽然哑了,回不过气似的。

    秋凤见“火候”到,错回了金亮的嘴巴位后,低沉着嗓子,问道:“你真的认识李幺妹她不久么?”

    金亮点了点头,眨眼一阵,奋力睁大眼睛,但不敢看秋凤,直视桌子,沙哑说道:“认识……不久。但我至今还不知她真名真姓。”

    秋凤移开目光,看着李幺妹,问道:“他所言是真的么?你只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我的话就是。”

    李幺妹似乎惧怕她,不看秋凤,点了点头,示意回答。

    秋凤见她神情,不像撒谎,心里石头,登时落地,禁不住长吁了口气。

    秋凤看着金亮,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说些半句假话,犹如此椅!”说着手扬,猛地拍出,只听喀嚓一声脆响,身边木椅,应声而碎。

    金亮忽见之下,吓得魂不附体,话声涩滞,连连说是。

    秋凤问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金亮惊魂稍定,答道:“实不相瞒,我是干地下工作的。”

    秋凤又问道:“秋春秋老板他是不是干地下工作的?”

    金亮摇了摇头,说道:“这……这我不知道。”

    秋风用手拂了一拂耳边秀发,一边眨眼,一边问道:“这么说来,你已叛变,是也不是?”

    金亮一听,心里一惊,但他脸上却不露声色,摇了摇头,怒声说道:“没……没有叛变!你冤枉我,含血喷人!”

    秋凤冷哼一声,双手伸出,在他面前,不停地比划,作势分错他的嘴巴,但不出言恐吓。

    金亮一见她的手势,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像筛糠一样不住颤抖,颤声说道:“我……我已叛……叛变了。”

    金亮说到这儿,脸上泛起为难和无奈之色,嗫嚅道:“我的亲人被……被他们控制了,以人质要挟我。我……我被迫无奈,才……才叛变的。”

    秋凤瞪圆凤眼,脸露杀气,咬牙问道:“你说他们,指的是什么人?”

    金亮被她气色,吓了一跳,赶忙移目,不敢看她,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他们就……就是……复兴社。”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昨日晚上,我假……假装闪躲不开,中了子弹,就……就是探……探看李艳红和她弟媳妇,是否被秋春他藏……藏起了没有。”

    秋凤疾言厉色问道:“你见到秋春他么?”

    金亮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见到。”他看着李幺妹,说道:“我怕暴露身份,不敢问这位前辈。”

    秋凤眉头一皱,双手伸出,飞快的错了他的手关节位,瓮声瓮气问他,金亮痛叫着说了。

    秋凤见他所言不假,合上了他的手关节位,道:“你没问人就好。那我问你,还有没有人跟你一起叛变、混入昨夜行动当中了?”

    金亮一面摇头,一面说道:“没有他人,只有我一人。”

    秋凤咬牙切齿道:“真的只有你一人吗?嗯?”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金亮惊了一跳,颤声说道:“只我一人参加,只我一人参加!”语气一顿,又道,“目前只有我叛变,没有他人叛变。我向天发誓。”说着举手,向天发了个毒誓。

    秋凤嗯了一声,但不相信,抓住他一只手,用力一捏,咬牙逼问:“真的就你一人叛变吗?”

    金亮啊啊痛叫着说道:“没有他人,只有我一个人叛了变的。”他举起手,又向天发了个誓。

    金亮誓言一落,啊的一声惨叫,他的头中了秋凤一掌,七窍流血,眼睛凸出眼眶,见阎王去了。

    秋凤一掌结果了金亮的命后,怒骂一句,啐了一口。

    秋凤移开目光,看着万秀,道:“姐,辛苦你了,坐下歇息。”说着朝椅子指了一指。

    万秀笑了一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说着坐在椅上。

    秋凤见她坐下,问道:“你有‘腐蚀尸粉’么?”

    万秀点头道:“妈她给我一瓶,你要用么?”边说边探怀掏“腐蚀尸粉”瓶。

    秋凤点头说道:“当然要用。你给我一用吧。”

    万秀把掏出的瓶子,向秋凤一递,嘴唇微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万秀见秋凤端起椅子朝左走了三步,把椅放下,感到纳罕,禁不住问道:“凤妹,你这是何故?”说着正欲动身。

    秋凤按住她肩头,笑道:“给人表演一个戏法,给人看。”

    秋凤把两具尸体放在一起,把“腐蚀尸粉”洒在尸体脑袋上,但听嗤嗤声响,一股极其刺鼻的腐尸味儿撒发出来,令人闻之作呕。

    两具尸体冒着极浓的青烟,在嗤嗤声响之中,慢慢的化成一滩浓水,尸体一下子消失了。

    李幺妹看得心惊肉跳,全身触电似的不住发抖,而流进眼眶的汗水,她都没感觉到。然而,她那瞪着直欲凸出眼眶的眼睛,却迸射出极其恐怖的凶煞之光。

    秋凤不但不惧,反而直视李幺妹,皮笑肉不笑地说:“戏,好看么?”说着微笑了。

    李幺妹一见她笑容,一目了然她即将做出什么样的举措,心里又是惧怕,又是紧张,心里却想着什么话来应答秋凤的问话。

    秋凤微笑一阵,忽然站起,道:“姐,咱们出去。”说着动步,向外走去。

    万秀应了一声,正欲动身,忽然想起一事,道:“凤妹,别急走,咱们把这儿打扫干净了,再走不迟。”

    秋凤道了声是,赶忙动身,打扫餐厅了起来。

    李幺妹见秋凤不施刑逼问她什么的,心里感到纳罕。

    姐妹俩忙了一阵,把餐厅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姐妹俩看了一眼李幺妹,冷笑一声,不言不语,出房而去。

    李幺妹见她们走了,不禁一愣,心里纳罕,一双眼睛盯着进出口,久久不收回目光。

    万秀紧跟着秋凤一阵,心里纳闷,低声问道:“凤妹,你为何不逼问李妖精她呢?”

    秋凤长叹一声,道:“问她干什么呢?我施刑逼问人后,把人杀了,就是警告她别干坏事。姐,你别说话啦,咱们到另个地方去。”

    她俩姐妹快步出了地下密室,不言不语,向目的地行去。

    万秀行走一阵,禁不住问道:“有人提醒我们,我们何不提前转移飘灯妈妈他们呢?”

    秋凤边走边说:“转移了她们,那复兴社、中统就更加怀疑人了。他们一怀疑,就派人盯梢妈妈她们了,那么一来,咱们的亲人就危险了。”

    万秀赞她一句,叹道:“我有凤妹你一半聪明,那我该多好啊?唉!唉!唉!”

    秋凤先是劝她几句,继而鼓励她几句后,不再说话,继续赶路,而万秀也不说话,与秋凤并肩而行,疾步如飞,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她外公家住上海城中四马路112号。

    昔年,杨天明是位绸缎商,家虽富有,但与他们女婿秋春相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杨天明嫁女☾杨秀☽不久,在秋春和四姨太杨秀好言相劝之下,关了绸缎商铺,颐养天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神仙般的日子。

    然而,秋凤姐妹身处之地,离四马路较远,而她俩步行一阵,租了黄包车,向目的地赶去。

    约半个钟头,姐妹俩来到目的地门口,各自下了车,秋凤抢着付了车钱,打发走车夫之后,观看此地何风貌了。

    就当此时,一辆黑色小轿车,呜呜呼叫着从东北疾驰而来。

    嘎的一声,刹停在秋凤姐妹俩身边时,车门打开,杨天明夫妇春风满面的下了车,一边朝车人的人挥手,一边连声说谢谢,话语之甜,令人闻之作呕。

    秋凤惊讶中,向车里人一看,见是梅凤,不禁更加讶异,但她讶异中,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秋凤一想明白之后,朝前行走几步,佯装观看街景,左看右看一阵后,观看杨天明的房子了。她一边观看,一边心想用什么话,探问出他们在干些什么事儿。

    就当此际,黑色小轿车疾驰而出,向西行驶而去。

    杨天明夫妇如遇喜事,不言自笑地并肩而行,朝他们家门步去。秋凤呸了一声,心里怒骂梅峰一句后,向万秀看去,只见万秀走了上来,而她神色却愤怒不已。

    秋凤生怕她坏事,连忙迎了上去,低声劝她沉住气,伺机行动。

    万秀在秋凤劝说之下,心中愤怒,就此消失。

    这时,八个身高几乎一样高的、愤然作色的青年男子快步而行,追人而去。秋凤忽见之下,赶忙向万秀打了个手势,但不言语,跟人而去。万秀忽见了她的手势,心领神会,不言不语,跟着秋凤而去。

    杨天明家门口的门卫怫然作色,拦住八个青年男子,正欲呵斥,却被走在前的人一手撂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而他口却不闲,怒吼道:“站住,站住!”

    他们怒喝声中,站了起来,正欲追人,脚踝一痛,扑通一声,狗吃屎似的扑倒在地,啊啊惨叫不已,跟杀猪也似的。

    这两个杨家门卫,不是秋凤姐妹撂倒的,而是一个身材魁伟的青年踢倒了的。

    秋凤姐妹俩站住了脚,惊愕得看着那青年从身边走过,这才回神过来,向房里步去。

    她俩姐妹刚进房门,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连忙回首一看,见是神色愤怒的八木青山快步走了进来,不禁惊愕,心里奇怪。

    愤然作色的八木青山目高于顶,视而未见她俩姐妹,目视前方,疾步如飞地向房里面步去。

    杨天明的家,是一座四合院,气势雄伟,庞大如同宫殿。

    她俩姐妹无暇观看此座大院形状,走过院坝,还没进堂屋,远远就听八木青山喝道:“住手,大家给我住手!”

    秋凤一惊,身形如电,向堂屋门口飞跃而去,万秀一惊,展开身法,紧随其后。

    八个青年连忙收了腰间佩刀,毕恭毕敬向八木青山鞠了一躬,分站两侧,极为恭敬,但不言语。

    原来,八个青年脚步虽快,但还是慢了杨天明夫妇一步。他们疾步行走一阵,在这座房院的堂屋里追上杨天明夫妇,亮出佩刀,威吓他们夫妇交出东西。

    然而,那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却不在堂屋里,也不在此院坝上,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似的。

    八木青山喝声一落,旋即转身,朝秋凤妹姐她俩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杨天明的人?快快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死无名鬼!”

    秋凤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老小子,我们身份,你不配知!”

    八木青山勃然大怒,正欲发作,忽然,惊魂甫定的杨天明哈哈一笑道:“八木君,他们是我的朋友。”

    万秀这一气非同小可,她却不顾什么,正待发难,忽觉手一紧,被秋凤拉住,但听秋凤憋住嗓子笑道:“对,我们是他们的朋友。”她人虽聪明绝顶,但学说的话腔调,极其难听,人儿一听,无不刺耳。

    秋凤一边说话,一边朝杨天明夫妇走去。

    姐妹俩走在八木青山面前时,忽然发难,手取八木青山的胸口和咽喉,致他死地。

    八木青山并非等闲之辈,他在仓促之间,惊而不乱,身子一闪,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她们致命的一抓,正欲怒斥,只听站在杨天明夫妇身边的秋凤,阴阳怪气道:“八木君,息怒息怒。”她一边说,一边朝八木青山挤眉弄眼,扮作鬼脸,还抛媚眼,挑逗八木青山。

    八木青山乍见此情,像丢了魂魄似的,张大嘴巴,愣着不语。

    秋凤话一说完,杨天明夫妇从秋凤妹姐身中挤了出来,抱拳一揖,同声笑道:“八木君……”

    八木青山指着他们夫妇,怒声打断他们的话道:“杨青山,你们为何出尔反尔?为何与梅凤交易?快说!”话说后来,眼放凶光,脸露杀气。

    杨天明抢话道:“八木君,别动怒,消消气,坐下来,我们边谈话,边品茶,如何?”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八木青山右手一扬,虎目一瞪,怒声喝道:“姓杨的,你……”

    万秀阴阳怪气打断他的话道:“客随主便,八木先生别猴急,您请坐,主人自然道明原因。”

    杨天明之妻乔英笑吟吟道:“对对对,我们自然道明原因的。八木先生,请坐,请坐。”

    宾主落座,都不言语,但各怀鬼胎,想着心事。

    不一会儿,一名女佣端来茶盘,沏茶之后,道句客气话,退着走到门口,这才转身,出房而去。

    杨天明故作镇定,强颜欢笑道:“诸位朋友,请品茶,品茶。”

    秋凤妹姐俩谢了一句,但不品茶,而万秀却从怀里摸出一根闪闪发光的银针,往茶碗里一插,见银针不变黑,便知茶水无毒,端起茶碗,极其粗俗地品茶起来。秋凤见姐放心大胆的品茶,也就不客气,仿姐之法,品茗起来。

    万秀当着杨天明夫妇的面,行径反常,很是生气,但不发作。

    他俩夫妇余怒中,见他俩粗俗的行为,不禁一愕,心里感到奇怪,心里想道,我们与他俩素不相识。然而,他们却认识我们,不知他们是那一条道上的人?他们行径粗俗,与他们这身装束,极其不符合身份,这他们为何故作粗俗呢?这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心想完后,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他们夫妇又向八木青山等人客气的请品茗一句话后,端起茶碗,品了口茶,心里又想,素不相识的人解了我们的围,他们是何企图?难道是为了古玩字画?他们这么一想,心里都是一惊,但他俩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们又心想道,我们与人暗中交易的事,是何等隐秘,这两位小哥是绝对不知道的,看来他们绝对不是为古董来的。他们这么一想,心情不再紧张而害怕了。

    他俩夫妇又心想,两位陌生小哥,不为古董而来,到底为何事而来的呢?

    当万秀用银针检验茶水是否有毒物之时,八木青山看得颇是奇怪,心想,他这行为也不怕得罪主人,看来不是江湖中人。不过,他这种检验之法,我好像在那儿见过?

    八木青山冥思苦想一阵,却想到一个人,心里一惊,但他心里想道,不是她,绝对不是她!可是她的检验之法,很像……想到这儿,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不敢下想。

    半晌,八木青山镇定心神,心里又想,瞧她装束,不像乔装打扮的秀儿。那这两人为何……

    他想到这儿,忽然,秋凤两道目光射来,但听她阴阳怪气问道:“八木君,你为何兴师问罪杨天明夫妇呢?”说着把茶碗放在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