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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抉择

    姚玄对顾红棉的话只是一笑,他端茶递水的身影更加殷勤了。顾红棉和弥戒打了一阵后勉强消了她的气,冷哼一声,不客气地在弥戒对面坐了下来。姚玄也厚着脸皮坐下。

    景卉在一旁站着,对顾红棉回来一事感到惊讶,又有点找到主心骨似的安心。

    姚玄问:“现在怎么办?”

    顾红棉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去面对。”

    “剑祖大人,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一天。那为什么不干脆在一开始就说清楚,好早点将错误纠正过来。”

    姚玄附和:“是啊。现在可好,一切都乱了套了。”

    “天机不可泄露,就算我说了你们也听不见。一个字都不能写全。天意如此,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弥戒抬眼望天。

    顾红棉和姚玄立刻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景卉一头雾水。

    顾红棉朝景卉招了招手,“卉丫头,过来。”

    “我问你,你想不想做这明月剑的主人?”

    剑主从来都不是可以任由自己选择的,在场四人都明白,景卉不知道顾红棉这样问的意思,她一时回答不上来。

    “清风剑与明月剑两者单拿出来,不能进神兵排行榜前十。当两两剑之主使出双剑合璧,合二为一之后,威力却能超过神兵排行榜第一的利器。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两位剑主使出的剑法——《珠联剑谱》。”

    顾红棉继续向她剖陈:

    “一旦你选择成为明月剑主,便只能修炼珠联剑谱一种功法,这意味着……”

    意味着她要散功。

    景卉咬紧牙关,九转莲生决是师父费尽千辛万苦才为她找来的,怎能说舍弃就舍弃,她从藏书楼得来的玄金宝典和天水卷才刚入门,后面那些玄妙的功法都还没参透呢。

    东泽七八百年的和平来之不易,西魔在天堑那头虎视眈眈。历代剑主的使命只有一个:扎根漠北,为天堑供源,守护东泽修真界。

    若她不管不顾,仍如往常一样修炼,岂不是太过自私。有朝一日天堑因失去能源而消失,西魔卷土重来,东泽重归炼狱,她也很难再找一处安静之地修炼。

    顾红棉看景卉眼珠转来转去,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便知这个决定她很难做出,想到暗无天日的飞升之路,她慨叹道:“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不会怪你。你要记住,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和玄阳宗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

    景卉感动地抬起头来,望向他们三人。尽管姚玄和弥戒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告诉景卉,他们和顾红棉是同样的想法。

    姚玄干脆一拍桌子:“去他娘的剑主,景师侄要是不想当,他们还能将她架着去不成。失去了明月剑,如今那清风剑主在天堑里头撑不了太久。不出一个月清风剑也会问世,新任剑主马不停蹄地就要前往天堑。”

    “那沈清淮和宇文轻竹在沧浪剑派一同修炼了多少年,他们俩尚不能放言就此维持天堑源力到下一个一百五十年。景师侄就算现在答应做剑主,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掌握珠联剑谱。”

    “如此一看,天堑消散是早晚的事。干脆从现在开始各大派就为应对西魔做准备,景师侄去与不去影响不大,何必白白浪费一身功力。”

    说到激动处姚玄站起身来,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酿成今日之祸的人真是好手段,他完全想不出破解之法,心肝真他妈黑啊!他自愧不如。

    一只灵蝶从谷外翩翩飞进来,在景卉周身绕了绕,又在顾红棉处飞了飞,最后向姚玄而去。它梦幻的身影消散了一丝谷中肃杀的气氛。

    姚玄将灵蝶捏住,感知了其中带来的信息,脸色不好道:“他们来了。”

    玄阳宗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一路上看到他们的弟子都有这样的想法。

    玄阳宗门规禁止普通弟子驾驭法器飞行,往常来拜访的别宗弟子入了玄阳宗也谨守此条规定,和他们一样乘坐仙鹤。

    如今这几位穿着打扮明显是外宗的人却堂而皇之地御剑在他们头顶飞过。

    嗖嗖的破空声让一路听到的弟子心内都忍不住啐一口,是哪个天杀的修士,也太不把他们玄阳宗放在眼里了!

    姚玄、顾红棉并景卉姗姗来迟,欲见他们的人已经在主峰等了小半个时辰,他们到也沉得住气,表情尽是淡然,全无怒意。

    来人中景卉只认识一个,就是那沧浪剑派的沈清淮。

    在去云山之前,景卉只将他当作道听途说的少年天才,和她遥不可及的不相关之人。云山一行后,他和她勉强算作相伴而行的“短途伙伴”,半个熟人。

    骊山一行之前,她见了他尚可自然地打声招呼。如今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因楚志平一事,她和沧浪剑派生了嫌隙。因明月剑主一事,她更是难以平常心处之。

    故而景卉只是往他那儿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全作不认识,眼观鼻鼻观心,躲在师长后头。

    对面有一女子施施然地朝她走过来,亲切地叫道:“三妹。”

    景卉抬眼望去,是一位温润如水的美人,眉眼有几分景蕴的影子,想必这就是她二姐了。

    景卉回了声二姐,宇文轻竹听了粲然一笑。

    此时不是姐妹诉衷肠的好时机,她们俩这么相认之后,就各自分两边站着。

    姚玄他们和瑶光真人宋昭在内室详谈,没一会叶辰出来,叫景卉进去。

    在外等候的时候景卉做出了决定,进门后在三人各异的神色下,景卉撩起前袍朝顾红棉一跪,歉然道:“师父,徒儿不孝,今后恐怕不能随侍左右了。”

    顾红棉长叹一声,“你真的想好了?”

    景卉满脸坚定,声音也异常笃定:“想好了。”

    “你先起来吧。”

    顾红棉将手放在椅旁案几上,用手敲了敲,“宋昭,我这徒儿可以跟你走,不过有一点你得先做到——将她身上的伤治好。她这条命全靠一身功法吊着,从小到大为此不知受了多少苦,如今散去一身功力,身上的伤可就再也压不住了。”

    宋昭正襟危坐,点点头,“自然。”

    对隔间的叶辰道,“劳烦这位小友将轻竹请进来。”

    宇文轻竹和沈清淮在外静静等待,按理来说他们从小一起修炼,又同修珠联剑谱,本应亲密无间才是,叶辰却觉得他们俩的关系比同门弟子还要陌生,不过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

    将宇文轻竹叫进去后,叶辰识趣地在隔间继续候命,当好他随身童子的本分。

    宇文轻竹将一直揣在身边的东西拿出来,“这接天髓是娘专门为三妹准备的,可以续脉生筋。”

    宋昭紧接着道:“她腰上的掌印,我帮她化解。”

    他们显然有备而来,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顾红棉一时也找不出其他机锋,“什么时候去沧浪剑派?”

    宋昭道:“不用去了。我们选择来玄阳宗便没有回去的打算,姚宗主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们在此借住一段时日?”

    姚玄先看了看顾红棉脸色,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摩挲会下巴,笑道:“欢迎。”

    事情似乎已经谈妥。

    景卉站了出来:“晚辈还有两件事相求。第一件事,想劳烦大家帮我将母亲救出来。”

    宇文轻竹奇怪道:“三妹,不知你说的救出来是何意?”

    景卉尚不知时冕名姓,她在头脑中回忆,唤出一汪水来将它塑造成时冕的样子,整个躯体虽透明,但那模样和他本人分毫不差。

    “娘被这个人抓走了。我不知道他是谁,又将我娘带到了哪里,原本我打算自己去救,如今想来却是不能了。”

    姚玄越看这人越熟悉,他猛然想到:“这好像是青崖宗紫溪真人的关门弟子,刘盟主师弟啊,叫……叫时冕的。”

    宇文轻竹笑道:“三妹,想必你搞错了。娘亲没被抓走,她是去医治这位时道友的母亲了,说来他母亲也是一个可怜人。娘将接天髓给我之前特意交代的。”

    真的是她想错了吗?从那天听到的话来看,时冕和他师父与骊山刺杀事件脱不了干系。时冕给她的感觉一直充满邪性,他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符合正道弟子的做派。

    算了,此事先揭过。

    景卉看了宋昭一眼才继续道:“这第二件事,则是找出杀害楚志平的真正凶手。”

    宋昭直咄咄看着她:“没见到景小友之前,我也在怀疑人是你杀的。今日一见小友,我便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一个杀了人的人,若三番两次义正言辞为自己辩解眼神还如此坦荡,只能说此人伪装得太好。景小友一看便知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景卉不知他这话是夸她还是贬她,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

    “现在一切线索都断了,景小友难道知道什么内情?”

    “我有个怀疑的人。”

    宋昭哦了一声,“是谁?”

    “前修士盟宰执,莫权。我在骊山偶然撞破他是刺杀各大派金丹修士一事的真凶,楚志平一事就是他为了解决我设的计。只是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出来了。”

    “小友可有证据?”

    景卉摇摇头。

    宋昭沉吟片刻,“这件事不仅关涉到你,也关涉我沧浪剑派弟子,我答应你。”

    姚玄插嘴道:“此事也算是我玄阳宗的事,若有用得上玄阳宗的地方,尽管吩咐。”

    景卉朝他们郑重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