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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新月初起

    自今日起,岁月绵延的湖畔,永远篆刻着刻下美好。

    在黑夜里,一个执拗、温暖的女子,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带着无边爱意,踏着流光一路行来,许自己一份骄傲,伴自己一生深情。

    两个人行走,心不再孤单。

    然当下的安平五味杂陈,有酸涩,有苦楚,有迷茫,有甜蜜,有惭愧,也有自得,右手仿佛有千斤重,就是无法做出抽离推拒之举,心下自我安慰道:“船既已出港,亦有扬帆启航,此路浩渺无极,走到何方是何方。”

    月光皎洁,眼见佳人还目光灼灼凝望自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安平试着将她扳转过来,出乎意料周清滌柔顺地任他移动娇躯,只是不肯抬起俏脸。

    安平一手搂着她腰肢,使她贴往身上,另一手捉着她下颔,仰起了她那完美无比的瓜子脸。

    周清滌闭上了眼睛。

    安平心神俱颤,忘情地痛吻了下去。

    周清滌急促地呼吸着,娇躯柔软无力,温柔而笨拙地反应着。

    从未品尝此世间香甜的安平,但觉周清滌的生命磁场瞬间亮了起来,二人的磁场瞬间完美交融在一起,一股量子纠缠般的悸动,直冲脑海。

    心醉魂迷!

    压制已久的欲望熔岩般喷发而出,神经的灵敏度比平日提升数倍不止,心神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李秋月,想像着狄万神对她做着更为过火的事。

    他感到若不把积郁着的情绪发泄出来,他会爆炸得粉碎。

    本来只是希望劳累的时候,有片草坪,青翠而柔软,有女一人,以腿为枕,可以让自己把疲倦放在上面,美美地躺会;开心的时候,能有首民谣,从她嘴里吟唱,清新且温暖,能让自己把快乐藏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放飞光阴寸缕;真有暗夜想哭,她能柔情似水,帮忙将泪温柔拂拭,陪自己沉默片刻。

    秋月,我没必要告诉你——万璟城老街的背后,有一条又长又深的小巷,那日,有一个人,迎着寒风,落魄失魂地走了很久很久。

    思念难熬寂寞夜,多情错付月无辜。

    心中涌起强烈的痛楚,就在这一刻,安平知道,自己尚未能对李秋月彻底忘情。

    周清滌显然亦因他疯狂的侵略行为而情动,手缠上安平的脖子和狂热摩挲着安平的头发,热情如火地回应着他的狂吻。

    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就若发生在令一个时空的旖梦里。

    半响唇分,周清滌粉脸飞红,连夜色亦掩盖不住,大发娇嗔道:“安平,看你平日官仔骨骨,斯文正经,没一次主动约过人家,米尚未有半粒入口,就将人家的珍贵初吻这么轻易拿走了,何况这大庭广众之下,显得我周清滌就这么廉价好逑了,你该打。”

    躲避她着小拳拳,老脸微红的安平,一股莫名幸福感油然而起。

    面对被动追求,终是与本性不合,正想置些话语,打破这折磨人的极度尴尬。

    而此时迎面步来二人,盯着嬉戏中的俩人,一脸戏谑。

    来人年约四旬,一人瘦高,一人矮壮,两人皮肤粗糙肤色偏黑,都面无表情,眼神凌厉,应是化了妆的刀口舔血之辈。

    安平盯着二人,眼睛微眯,仿佛被猛兽盯上了,左手轻轻拍打了两下周清滌手臂,低语道:“小心,形势不对你先撤。”

    抽出右手,上前一步,将周清滌挡在身后。

    当双方相距二十步,矮壮之人突然抽出长刀,如青烟一掠而来,刀势如炙热岩浆喷射,牢牢将安平束缚。

    安平但觉避无可避,罗刹刀一下相击,仿佛洪流冲刷之下的泥胚,一击之下难掩溃散暴退之势,可刻下周清滌正立其身后,痛失自由挪移之便,勉强摇晃一下,喉咙瞬间狂涌一口老血,堪堪勉强而立。

    而瘦高之人已是长剑飞快向安平胸膛刺来,二人配合默契无比,根本不与安平换气喘息之机。

    周清滌这时飞快从安平背后冲出,运剑一挡,两剑交击一下被对方击飞十数丈,嘴角渗出血丝。二人实力相差巨大,如烈日与寒冰。

    瘦高之人根本不管周清滌,森冷的剑气如毒蛇吐信将安平全身笼罩。

    安平这数年实力又有巨大进步,已是不逊色于金丹后期高手,却遇见二人实力、速度均远超于自己,当下不敢硬接,连退数步。

    对方如附体之蛭,如影随形,紧追不休。

    矮壮之人久经厮杀,保持一丈之距,不远不近,狠厉狞视安平,随时准备抓取微妙之机,爆致命一击。

    周清滌自知实力远逊三人,眼见安平身处逆境,一定时间取出冲天雷发放求援,取出劲弩游离战场之外,伺机而待。

    此时安平人已被逼到湖畔,退无可退,二人如雨打芭蕉快速交击数下,而矮壮之人已是抓住安平停顿的空门,刀如惊鸿飞掠,向安平肩膀暴斩而落。

    安平使了个假身,毫厘之间,侧身利用瘦高之人的躯体为阻碍,一避而过,后背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心知越惊惧越糟糕,对着瘦高之人,险招迭出,全是以伤易伤以命换命的暴烈打法,一下将对方逼得手忙脚乱。

    瘦高之人,戾气亦重,一招换手间,二人双双被对方胸膛互划了一刀,鲜血淋漓。

    二人互退数步的间隙,矮壮之人欺身而上,周清滌发出的弩箭被他一下闪过,一刀向安平脖子砍落。

    安平刚向左闪躲避,左侧突然凭空一个火球爆裂,散发着炙热的高温,一下击中安平胸口。还好乘势后退及时,却是被焚烧出一块触目惊心的焦痕,痛彻心扉。

    而瘦高之人,已是又杀上前来,三人电光火石间连拆十来招,安平后背又被划了两剑。

    这时安平趁瘦高之人抵挡飞箭的瞬间,置背后飞刀于不顾,饱蕴雷电之力的一掌暴击对方肩头,不顾背部巨痛,飞速纵身对方身后,冷视颤栗不停的对手,呼的一刀,穿心贯穿。

    瘦高之人,至死抱憾,本以为以肩头一掌换对方背部重创,怎么算都划得来,却命丧黄泉。

    矮壮之人见同伴身死,更是暴怒,攻势如疾风暴雨,狂卷而来。

    而安平此时已多处受创,面对劈头盖脸的刀势,如置身狂风巨浪的小舢板,随时可能倾覆。

    周清滌此时已是不管不顾了,持剑杀来,一时之间四下刀剑之气凌乱四散,草伏树倒,飞沙走石四起。

    矮壮之人眼见城卫军已是将赴,知道今日刺杀已是功败垂成,紧逼数招,含恨而去。

    此时二人俱血染裳衣,还好皆是皮外伤,一个对视,嫣然一笑,豁然开怀。

    打开对方储物袋,顿时傻眼,里面尽是银白食盐,堆积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