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岗萨雷斯
村子里只有寥寥几个装饰品，各家门口挂了几个灯笼和花丛，简单到可谓一无所有。
村子分为三片区域，一片属于正常活人，一片属于正常死人，一片属于非正常活死人。
邱寻等人回到村庄，居民组织着要加强防御，路边的拒马索和链条尖刺都提前布局好，村中的人轮流进行周边巡查。
朴素无华的防御措施加朴素无华的一日三餐加朴素无华的混口饭吃，这就是岗萨雷斯的现状。
邱寻被送到了村中唯一一间由金属打造的屋子，回来后第一件事是被人用铁索横链捆绑住手脚，几名恶魔下属用刀剑守在一旁，他们听命时刻准备对邱寻行刑。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邱寻哥哥！”
“妮子，你就别在这里添乱啦！”
“不！邱寻哥哥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变成这样子的，你们怎么能！”
‘啪’
有人扇了小女孩一个耳光，扇出了小女孩的几分怒意和怨气。
“瞧你这蠢小孩说的话！难道我孩子就不是为了保护大家才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有人觉着这婶子行为太过份了，亦或者是无间使徒突然出现起到了震慑，喊的凶的也出来打了圆场。
“哦对，阿妮你也待在这里吧，必要时刻还需要用到你！”
“无间使徒，你可得好好守着妮子！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无间使徒躬身绅士般行礼告别，只是那诡异面具下到底是什么表情，无人知晓。
老辈分的人扯着嗓子整群离开屋子，妮子望着邱寻惨遭五花大绑眼泪汪汪就要掉下来。
‘叮叮叮’
铁链碰撞起来，邱寻身子颤栗不止...
屋子里几名村民拿着刀剑靠过来，无间使徒一双眼眸又将他们盯退。
妮子丝毫不惧怕魔化初显邱寻，一人直直的跑到邱寻身边握住他的掌心。
她犹如捧熊掌捧鹿茸一样小心翼翼的将邱寻长满鳞爪的恶魔手臂捧起，她的眼泪随之坠落在邱寻掌心。
深邃无垠的黑暗中，邱寻不知道自己处于哪里...
他只感觉自己迷失于黑雾中找不到半点光亮，唯一天顶上的亮光是一双金色嗜杀的恶魔眼睛。
这双恶魔眼眸仿佛会说话，它不断的低语：不要苏醒，不要挣扎，你属于我！
邱寻继承岗萨雷斯前辈的职责，担下重担的邱寻被迫成为一个会吃水的水气球。恶魔之力就是水，不能完全没有，太多又会撑烂。
大容器愁水不够，小容器愁水太多。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除去邱寻外无人知晓。
‘滴答’
指尖有泪水灌进了心田，邱寻透过无边的黑雾看到了这一幕：妮子哭泣的景象。
陡然间邱寻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心跳...
空中的那双金色眼睛不甘心的疲倦闭上，黑雾开始消散而去。
空中的那双金色眼睛原来并非世间唯一光芒，相反它是带来黑暗的东西。
‘哐当’
现实世界的铁链断裂开来，四周刀剑紧张的包挟过来，同时邱寻缓缓睁开了双眼。
“邱寻哥哥！”
“参见首领！”
见邱寻以人类的姿态醒过来，下属们如释重负般急忙跪地行礼。
邱寻摸了摸妮子哭红眼的眼角，旋即扯块破布遮盖一下上半身，他出来了村子里。
于岗萨雷斯里，邱寻得到了谩骂总是比赞赏要多，责任也永远比怨念重。
村子里的人围拢过来，正常活人至多不到百来号，邱寻望着一张张老面孔，他读出了许多心里话。
“邱侄子，你醒啦，真好。”
这并不是和善的打招呼，婶婶眼里总是带有一丝贪婪，她希望自己化魔的儿子也能恢复正常，一如邱寻。
邱寻有时候不记得这些婶婶和叔叔是叫什么名字了，甚至连姓什么都记不得，尽管他们也不喊自己的全名。
“婶婶放心，巴顿会醒过来的。”
“上次我去看我家孩子，我见他哭的好惨，他说自己想变回正常人，可是一到晚上就不受控制啊！当娘的我实在是不忍心啊！”
“我家孩子也是这样子，我去看他他已经认不出我来了！”
“我家孩子消瘦的很，我都能见到他的骨头了！上次我竟然看他在捉苍蝇吃！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化魔之人通常是透支力量过度，亦或没能平衡好力量的使用，因为各种原因遭受体内恶魔吞噬了神智。
邱寻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在他眼里一起在过过命的便没有高低之分。
许多人跟着哭诉，也有人拍邱寻肩膀给予鼓舞。
两相交杂，一人一句，是是非非，令邱寻缄默。
夜晚来临，村子里终于安宁下来，邱寻一人带着以前削好的木牌来到村子外面。
这里是乱葬岗，里面是衣冠冢和空墓，取名为岗萨雷斯埋骨地。
邱寻这次没有带刀子，他将右手布条扯下露出了恶魔手臂，以鳞爪为尖锐物轻易在木牌上刻下名字。
他摸了摸额头又揉了揉太阳穴，又累又费尽的划了几条横线...忽然他又停下动作。
一阵阴风拂过，仿佛有冤魂在抱怨着...
体内的恶魔之力再度蠢蠢欲动，一阵刺痛感传遍邱寻全身，他好久没有伤的如此重。
宿主越虚弱，恶魔夺舍的越厉害。
恶魔手臂的鳞爪带着火花剐蹭地面石头，呲呲的敲打在邱寻内心上。
木牌上最终镌刻完整二字：邱寻。
下一刻，邱寻察觉将要制衡不住恶魔之力的侵蚀，他左手从地面顺起一块尖锐的尖刻石刀贴在咽喉处。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若以这种方式死去，何其无奈？着实讽刺。
凭邱寻对自己的了解，若是自己化了魔，只怕整个村子都要跟着陪葬...
‘自己为岗萨雷斯流过不知几次血，倒也不差自尽的掉这一条命’
恶魔兴许是察觉到他的必死之心，恶魔畏惧于宿主生命之火熄灭，很快疼痛感尽数消散而去。
邱寻脸色难看的确信自己体内的恶魔之血充满灵智，这和其他人体内的恶魔不太一样。
‘噗呲’
木牌狠狠的捅进地底，邱寻心中的决然必死之意一同埋葬。
一夜无话，隔天一大早从村外一队人马来的火急火燎，村子人欣喜的迎接这次提前到达的物资。
派遣出去的几名下属领着一个大肚的商人来到邱寻屋子，刚一见面这商人就唰的一下靠在邱寻身侧，举止很亲密。
“没事吧？你没事吧！你可不能有事啊！”
邱寻甩了甩破烂袖子，一只恶魔右臂裸露出来。
“我想我离死不远了。”
“首领！我们探听到消息，国王派遣的皇室血脉一个月内就会到达这里的！”
有年轻下属带来好消息，商人对此消息进行更正。
“准确的说半个月就会到！邱寻你可得挺住啊！”
皇室掌管着恶魔之血的抑制剂，这便是岗萨雷斯的帝国余烬们和国王的交易。岗萨雷斯的人负责镇守北地边界线，皇室为岗萨雷斯的人提供恶魔抑制剂。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我会在岗萨雷斯一直在这里待到那个时候！我还欠你一条命，即便是以活死人的模样我也会让你等到抑制剂的！”|
商人的承诺有些刺耳，邱寻摆了摆手领了情。
众人落座，邱寻望着这几位和自己生死过许多回的精锐，回想起昨夜死去的那些人，内心情绪有些难以平复。
“皇室怎么会主动将抑制剂提前送过来？”
邱寻给出疑问，商人不似平常藏捏模样，这次回答的很彻底。
“国内有些内乱了！现任王苍老已久，自知驾崩之日临近，几名皇子为了争夺王座不断拉拢自己的势力，岗萨雷斯虽然名声不好，但内斗后就只分谁‘够能打’和谁‘不够能打’了。”
“恶魔之血的抑制剂在国王手里，他只会让信任的人接触这东西。”
“看看半个月内局势的变化，如果我们和十万大山交涉成功的话，我们就将这皇室的人抓起来当祭旗的人质！”
岗萨雷斯民众不满国王久矣，驻守于北地用命抵御十万大山的人只能收到浅薄的物资，严寒时节竟只有遮掩颜面的单薄衣物，甚至连冬衣都拿不出。
许多人都有过这样一个念头。
以帝国人的身份摧毁丝妮芬特魔法王国，借机重新称霸大陆，这是弥留在‘岗萨雷斯帝国余烬’们心底的想法。
邱寻对此不作表态，纸上谈兵得不到结果。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以邶斯汀、蒼霖、雒铭安三镇不过百万的人口去直面王国数以十亿计的旺丁？”
“邱寻，重要的从来不是人多人少！这在于是否能把握握住历史的分界线！”
“我只是觉着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够把我们淹死。”
商人和邱寻大眼瞪小眼，有些生气的把嘴角咧歪。
“邱寻，你难道忘了自己受到过怎样非人的待遇？若非是我给予了你种种待遇，你们早死在这冰雪里了！”
“我没有敌对或抨击你的意思，韦拉札诺。我只是...我只是一个屁民...我已经开始厌倦争斗了。”
邱寻真情流露，韦拉札诺望着邱寻这个病患好久，好似读懂他的内心。
“首领，我们距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即便打不下整个王国，最起码比现在强上不少！破烂的衣服也该换成大长裳！”
“康纳...你也...”
“邱寻，你先好好休息，我们会安排好一切的。届时你只需要跟着一起往前冲，可以吗？”
韦拉札诺将该话题终结，几人转口聊起了其它。
“韦拉札诺，邶斯汀的天香阁里那个头牌真的很绝赞！”
“哦，古根！那束美丽的花蕊很适合为你留种。”
邱寻口中拒绝，心中心心念念，还是主动挑起自己对此事的质疑。
“我并不认为十万大山里的人有什么可信的承诺。”
谈弄风花雪月的几人话语尴尬住，韦拉札诺望向邱寻。
“无论怎么说，我们信赖同样的帝国人总要好过信赖魔法王国的鹰犬。”
“韦拉札诺，这是一个得很慎重的决定...我很需要一个必胜的信念。”
“哦，邱寻！我也很需要一个拥有必胜信念的你啊！”
互相摊牌，韦拉札诺支走聊到流哈喇子的几人，单独与邱寻开始了谈话。
村子分为三片区域，一片属于正常活人，一片属于正常死人，一片属于非正常活死人。
邱寻等人回到村庄，居民组织着要加强防御，路边的拒马索和链条尖刺都提前布局好，村中的人轮流进行周边巡查。
朴素无华的防御措施加朴素无华的一日三餐加朴素无华的混口饭吃，这就是岗萨雷斯的现状。
邱寻被送到了村中唯一一间由金属打造的屋子，回来后第一件事是被人用铁索横链捆绑住手脚，几名恶魔下属用刀剑守在一旁，他们听命时刻准备对邱寻行刑。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邱寻哥哥！”
“妮子，你就别在这里添乱啦！”
“不！邱寻哥哥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变成这样子的，你们怎么能！”
‘啪’
有人扇了小女孩一个耳光，扇出了小女孩的几分怒意和怨气。
“瞧你这蠢小孩说的话！难道我孩子就不是为了保护大家才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有人觉着这婶子行为太过份了，亦或者是无间使徒突然出现起到了震慑，喊的凶的也出来打了圆场。
“哦对，阿妮你也待在这里吧，必要时刻还需要用到你！”
“无间使徒，你可得好好守着妮子！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无间使徒躬身绅士般行礼告别，只是那诡异面具下到底是什么表情，无人知晓。
老辈分的人扯着嗓子整群离开屋子，妮子望着邱寻惨遭五花大绑眼泪汪汪就要掉下来。
‘叮叮叮’
铁链碰撞起来，邱寻身子颤栗不止...
屋子里几名村民拿着刀剑靠过来，无间使徒一双眼眸又将他们盯退。
妮子丝毫不惧怕魔化初显邱寻，一人直直的跑到邱寻身边握住他的掌心。
她犹如捧熊掌捧鹿茸一样小心翼翼的将邱寻长满鳞爪的恶魔手臂捧起，她的眼泪随之坠落在邱寻掌心。
深邃无垠的黑暗中，邱寻不知道自己处于哪里...
他只感觉自己迷失于黑雾中找不到半点光亮，唯一天顶上的亮光是一双金色嗜杀的恶魔眼睛。
这双恶魔眼眸仿佛会说话，它不断的低语：不要苏醒，不要挣扎，你属于我！
邱寻继承岗萨雷斯前辈的职责，担下重担的邱寻被迫成为一个会吃水的水气球。恶魔之力就是水，不能完全没有，太多又会撑烂。
大容器愁水不够，小容器愁水太多。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除去邱寻外无人知晓。
‘滴答’
指尖有泪水灌进了心田，邱寻透过无边的黑雾看到了这一幕：妮子哭泣的景象。
陡然间邱寻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心跳...
空中的那双金色眼睛不甘心的疲倦闭上，黑雾开始消散而去。
空中的那双金色眼睛原来并非世间唯一光芒，相反它是带来黑暗的东西。
‘哐当’
现实世界的铁链断裂开来，四周刀剑紧张的包挟过来，同时邱寻缓缓睁开了双眼。
“邱寻哥哥！”
“参见首领！”
见邱寻以人类的姿态醒过来，下属们如释重负般急忙跪地行礼。
邱寻摸了摸妮子哭红眼的眼角，旋即扯块破布遮盖一下上半身，他出来了村子里。
于岗萨雷斯里，邱寻得到了谩骂总是比赞赏要多，责任也永远比怨念重。
村子里的人围拢过来，正常活人至多不到百来号，邱寻望着一张张老面孔，他读出了许多心里话。
“邱侄子，你醒啦，真好。”
这并不是和善的打招呼，婶婶眼里总是带有一丝贪婪，她希望自己化魔的儿子也能恢复正常，一如邱寻。
邱寻有时候不记得这些婶婶和叔叔是叫什么名字了，甚至连姓什么都记不得，尽管他们也不喊自己的全名。
“婶婶放心，巴顿会醒过来的。”
“上次我去看我家孩子，我见他哭的好惨，他说自己想变回正常人，可是一到晚上就不受控制啊！当娘的我实在是不忍心啊！”
“我家孩子也是这样子，我去看他他已经认不出我来了！”
“我家孩子消瘦的很，我都能见到他的骨头了！上次我竟然看他在捉苍蝇吃！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化魔之人通常是透支力量过度，亦或没能平衡好力量的使用，因为各种原因遭受体内恶魔吞噬了神智。
邱寻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在他眼里一起在过过命的便没有高低之分。
许多人跟着哭诉，也有人拍邱寻肩膀给予鼓舞。
两相交杂，一人一句，是是非非，令邱寻缄默。
夜晚来临，村子里终于安宁下来，邱寻一人带着以前削好的木牌来到村子外面。
这里是乱葬岗，里面是衣冠冢和空墓，取名为岗萨雷斯埋骨地。
邱寻这次没有带刀子，他将右手布条扯下露出了恶魔手臂，以鳞爪为尖锐物轻易在木牌上刻下名字。
他摸了摸额头又揉了揉太阳穴，又累又费尽的划了几条横线...忽然他又停下动作。
一阵阴风拂过，仿佛有冤魂在抱怨着...
体内的恶魔之力再度蠢蠢欲动，一阵刺痛感传遍邱寻全身，他好久没有伤的如此重。
宿主越虚弱，恶魔夺舍的越厉害。
恶魔手臂的鳞爪带着火花剐蹭地面石头，呲呲的敲打在邱寻内心上。
木牌上最终镌刻完整二字：邱寻。
下一刻，邱寻察觉将要制衡不住恶魔之力的侵蚀，他左手从地面顺起一块尖锐的尖刻石刀贴在咽喉处。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若以这种方式死去，何其无奈？着实讽刺。
凭邱寻对自己的了解，若是自己化了魔，只怕整个村子都要跟着陪葬...
‘自己为岗萨雷斯流过不知几次血，倒也不差自尽的掉这一条命’
恶魔兴许是察觉到他的必死之心，恶魔畏惧于宿主生命之火熄灭，很快疼痛感尽数消散而去。
邱寻脸色难看的确信自己体内的恶魔之血充满灵智，这和其他人体内的恶魔不太一样。
‘噗呲’
木牌狠狠的捅进地底，邱寻心中的决然必死之意一同埋葬。
一夜无话，隔天一大早从村外一队人马来的火急火燎，村子人欣喜的迎接这次提前到达的物资。
派遣出去的几名下属领着一个大肚的商人来到邱寻屋子，刚一见面这商人就唰的一下靠在邱寻身侧，举止很亲密。
“没事吧？你没事吧！你可不能有事啊！”
邱寻甩了甩破烂袖子，一只恶魔右臂裸露出来。
“我想我离死不远了。”
“首领！我们探听到消息，国王派遣的皇室血脉一个月内就会到达这里的！”
有年轻下属带来好消息，商人对此消息进行更正。
“准确的说半个月就会到！邱寻你可得挺住啊！”
皇室掌管着恶魔之血的抑制剂，这便是岗萨雷斯的帝国余烬们和国王的交易。岗萨雷斯的人负责镇守北地边界线，皇室为岗萨雷斯的人提供恶魔抑制剂。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我会在岗萨雷斯一直在这里待到那个时候！我还欠你一条命，即便是以活死人的模样我也会让你等到抑制剂的！”|
商人的承诺有些刺耳，邱寻摆了摆手领了情。
众人落座，邱寻望着这几位和自己生死过许多回的精锐，回想起昨夜死去的那些人，内心情绪有些难以平复。
“皇室怎么会主动将抑制剂提前送过来？”
邱寻给出疑问，商人不似平常藏捏模样，这次回答的很彻底。
“国内有些内乱了！现任王苍老已久，自知驾崩之日临近，几名皇子为了争夺王座不断拉拢自己的势力，岗萨雷斯虽然名声不好，但内斗后就只分谁‘够能打’和谁‘不够能打’了。”
“恶魔之血的抑制剂在国王手里，他只会让信任的人接触这东西。”
“看看半个月内局势的变化，如果我们和十万大山交涉成功的话，我们就将这皇室的人抓起来当祭旗的人质！”
岗萨雷斯民众不满国王久矣，驻守于北地用命抵御十万大山的人只能收到浅薄的物资，严寒时节竟只有遮掩颜面的单薄衣物，甚至连冬衣都拿不出。
许多人都有过这样一个念头。
以帝国人的身份摧毁丝妮芬特魔法王国，借机重新称霸大陆，这是弥留在‘岗萨雷斯帝国余烬’们心底的想法。
邱寻对此不作表态，纸上谈兵得不到结果。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以邶斯汀、蒼霖、雒铭安三镇不过百万的人口去直面王国数以十亿计的旺丁？”
“邱寻，重要的从来不是人多人少！这在于是否能把握握住历史的分界线！”
“我只是觉着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够把我们淹死。”
商人和邱寻大眼瞪小眼，有些生气的把嘴角咧歪。
“邱寻，你难道忘了自己受到过怎样非人的待遇？若非是我给予了你种种待遇，你们早死在这冰雪里了！”
“我没有敌对或抨击你的意思，韦拉札诺。我只是...我只是一个屁民...我已经开始厌倦争斗了。”
邱寻真情流露，韦拉札诺望着邱寻这个病患好久，好似读懂他的内心。
“首领，我们距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即便打不下整个王国，最起码比现在强上不少！破烂的衣服也该换成大长裳！”
“康纳...你也...”
“邱寻，你先好好休息，我们会安排好一切的。届时你只需要跟着一起往前冲，可以吗？”
韦拉札诺将该话题终结，几人转口聊起了其它。
“韦拉札诺，邶斯汀的天香阁里那个头牌真的很绝赞！”
“哦，古根！那束美丽的花蕊很适合为你留种。”
邱寻口中拒绝，心中心心念念，还是主动挑起自己对此事的质疑。
“我并不认为十万大山里的人有什么可信的承诺。”
谈弄风花雪月的几人话语尴尬住，韦拉札诺望向邱寻。
“无论怎么说，我们信赖同样的帝国人总要好过信赖魔法王国的鹰犬。”
“韦拉札诺，这是一个得很慎重的决定...我很需要一个必胜的信念。”
“哦，邱寻！我也很需要一个拥有必胜信念的你啊！”
互相摊牌，韦拉札诺支走聊到流哈喇子的几人，单独与邱寻开始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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