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低谷
当属于死者的一切都离开后，五万人再度将目光汇聚在了邱寻身上。
只是邱寻没有让怒火发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漠。
“回城。”
邱寻落寞的身影让倒影拉的很长，康斯坦汀尾随其后，然后是五万人的大撤离。
白石天山成了一座空城。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发出隆隆响声靠近邶斯汀时，城中的人欢呼着勇士的归来。
但见到勇士们脸色不太好，众人以为是打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却又发现无论是铠甲还是人数都没有任何缺失。
全员进到城中，邱寻甚至没有下达任何指令，一个人阴沉着脸要返回城主府。
康斯坦汀指挥着大伙散去，各回各家。
韦拉札诺、马哈德、辛扎勒还有托雅、黛丝妮、伊娃，十万大山的恶魔们纷纷跟上了邱寻的步伐。
见邱寻沉重的脚步声，大伙都以为有大事要宣布。
但邱寻只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很大力的将房门关上。
‘砰’
众人不明所以，全部把目光望向了和邱寻一同出行的康斯坦汀。
当着众人的面，神色哀伤的康斯坦汀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闻听来龙去脉，众人神色各异，不由得又深深凝望了紧闭的邱寻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呼吸声，邱寻似乎是睡着了。
十万大山的人轮值分派守在房门口，黛丝妮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过来待一会，她最是担心自己的邱寻哥哥。
时间不知觉流逝，很快到了另一天。
众人不约而同的来到邱寻房门前，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起床出门了。
可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动静，甚至连呼吸声都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又是干等了许久，一丝不妙的感觉涌上众人心头。
一众推选下，康斯坦汀来到了邱寻房门前，他伸手微微推了推门。
‘嘎吱’
房门根本没有上锁，房内空空如也。
邱寻，不见了！
主心骨不知所踪，众人一下慌乱了。
虽然都很确信邱寻不会临阵脱逃，但不免有几分担忧。
所有人撒开了方向到处寻找邱寻...
于内院里的织罗好不容易摆正了心态，正如邱寻的话语所说，现在的战场需要他。
经过几天不问世事的休憩，他没有去开会，也没有去参战，织罗心神恢复了很多。
此刻，织罗不经意的来到了自己房门前，他见到房门半掩着。
里面有人？
微微闭上眼睛，织罗感知到熟悉的气息躲在自己房间里，很快心中的不安消散了。
‘嘎吱’
织罗将房门彻底推开，果不其然里头藏着的人是邱寻。
此时的邱寻一个人坐在石头堆中间，他满脸疲惫的数着不知数了多少遍的石头，又将石头挨个凑到眼巴前去好生打量了一阵。
“玩过扮演石头国王的游戏吗？”
“那是什么？”
邱寻被织罗的话语吸引，他转过头来和织罗对望了一眼。
见邱寻这副狼狈样，织罗不经有些感叹。
“前几日你刚让我不要颓废，怎么这么快就传染给你了？”
“我做了很大的错事，织罗，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发生什么了？”
织罗真切的询问，他避世的这几天没有去关注任何事情。
到现在为止，织罗大概是联合军中唯一一个不知道白石天山惨剧的人。
邱寻干巴巴着双眼没了神采，宛若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我带人南下去了白石天山，本想借机试探一下贵族军队的忠诚。”
“他们临场叛变了？”
“不...他们很好的执行了任务...都怪我下达了错误的指令。”
“那...你做错什么了？”
“我知道白石天山的人对我们没有敌意...他们向我们投诚了...但军队认为他们还是敌人...趁着白石天山的好人们毫无防备...我们的军队杀了他们很多人...”
邱寻的声音很轻，他说的断断续续且很不详尽。
织罗思绪转了转，他读出了两个字：误伤。
“以我对你品行的了解来说，请相信这场悲剧和你关系不大。邱寻，如果你的面前站着的人手无寸铁，并且他们没有要跟你战斗的意思...我想你是不会去当主动攻击的施暴者的。”
“是我没有及时通知我的下属。”
“不，这不是一码事，邱寻。你听好了，你是不会对毫无反抗力的人下手的，我也不会，我们都不会...这是我们共通的本质。在这个庞大的世界里，我们本身就扮演着这样的弱小角色。那些会对弱者小动刀子的人和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两者也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错事确实的发生了，织罗。不仅是失去了盟友，还有我的心脏...他们刚刚还在和我一起喝酒，下一秒许多人就...”
“你是个善良的人，邱寻，这正是我的下属愿意服从你的原因。我们想要的一直都不多，我们的反抗也都是被迫的。愿意相信你的人自然是认可了你，当悲剧发生后，当事人有要求你自裁谢罪吗？”
“如果让了我自裁...我心里还好受许多...”
“认可你的人并没有怪罪你，他们只是怪罪悲剧的发生。对此，你应该要一边悲伤，一边去避免这种悲剧再次发生！”
邱寻缄默不语，织罗意识到还得多说点。
如果自己恢复了过来，而邱寻又消沉了下去，面对这种局势，那众人更得完犊子...
“看来我得多找点帮手...”
不太懂得煽情的织罗决定外出去拉几个帮手过来。
恰巧的是刚出门，已有一伙人找上门来。
众人四下搜寻无果，康斯坦汀反应过来邱寻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他大概率是去找织罗了。
两边碰了面，人群里最先窜出来的是黛丝妮。
小女孩黛丝妮一把扑到邱寻怀里，她几乎掩面哭泣。
作为最合适凑到邱寻身边的人，黛丝妮也是最关心邱寻的人。
“邱寻哥哥...邱寻哥哥...”
邱寻那黯淡的眸子似乎又亮起了一点光芒。
“邱寻，我们需要你！”
康斯坦汀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他说出了动人的话。
“你带领我们从寒冷的雪地里杀进了邶斯汀，又统治了整个北三镇。现在敌人就在门外，我们需要你的指挥，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我们真的很需要你！”
邱寻缓缓将目光抬起，映入眼帘的人们无不散发着关心。
“邱寻...”
托雅红唇微张，她没有继续开口，转而对邱寻露出了微笑。
邱寻目光将众人一一扫过。
织罗，康斯坦汀，韦拉札诺，黛丝妮，托雅，伊娃。
十万大山的四名女恶魔：德洛丽丝、泽诺比垭、莱昂娜、奥黛莱特。
除去在场的，还有脑海中的岗萨雷斯和十万大山的人们，无论男女，无论老少。
这些人便是邱寻一路走来的内心支柱和奔赴的事业。
过了半晌，邱寻的内心似乎得到了救赎。
不再纠缠于过去，而是为了现在和未来而战！
‘呼’
邱寻深吐了一口气。
“好吧，让我们继续。”
邱寻起身，他来到门口望着白茫茫的天空。
“让我们喊个口号吧，诸位。”
众人望着邱寻，各自点了点头。
“至高为王！”
“万世荣光！”
至此，白石天山的事算是释怀。
只是邱寻没有让怒火发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漠。
“回城。”
邱寻落寞的身影让倒影拉的很长，康斯坦汀尾随其后，然后是五万人的大撤离。
白石天山成了一座空城。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发出隆隆响声靠近邶斯汀时，城中的人欢呼着勇士的归来。
但见到勇士们脸色不太好，众人以为是打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却又发现无论是铠甲还是人数都没有任何缺失。
全员进到城中，邱寻甚至没有下达任何指令，一个人阴沉着脸要返回城主府。
康斯坦汀指挥着大伙散去，各回各家。
韦拉札诺、马哈德、辛扎勒还有托雅、黛丝妮、伊娃，十万大山的恶魔们纷纷跟上了邱寻的步伐。
见邱寻沉重的脚步声，大伙都以为有大事要宣布。
但邱寻只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很大力的将房门关上。
‘砰’
众人不明所以，全部把目光望向了和邱寻一同出行的康斯坦汀。
当着众人的面，神色哀伤的康斯坦汀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闻听来龙去脉，众人神色各异，不由得又深深凝望了紧闭的邱寻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呼吸声，邱寻似乎是睡着了。
十万大山的人轮值分派守在房门口，黛丝妮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过来待一会，她最是担心自己的邱寻哥哥。
时间不知觉流逝，很快到了另一天。
众人不约而同的来到邱寻房门前，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起床出门了。
可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动静，甚至连呼吸声都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又是干等了许久，一丝不妙的感觉涌上众人心头。
一众推选下，康斯坦汀来到了邱寻房门前，他伸手微微推了推门。
‘嘎吱’
房门根本没有上锁，房内空空如也。
邱寻，不见了！
主心骨不知所踪，众人一下慌乱了。
虽然都很确信邱寻不会临阵脱逃，但不免有几分担忧。
所有人撒开了方向到处寻找邱寻...
于内院里的织罗好不容易摆正了心态，正如邱寻的话语所说，现在的战场需要他。
经过几天不问世事的休憩，他没有去开会，也没有去参战，织罗心神恢复了很多。
此刻，织罗不经意的来到了自己房门前，他见到房门半掩着。
里面有人？
微微闭上眼睛，织罗感知到熟悉的气息躲在自己房间里，很快心中的不安消散了。
‘嘎吱’
织罗将房门彻底推开，果不其然里头藏着的人是邱寻。
此时的邱寻一个人坐在石头堆中间，他满脸疲惫的数着不知数了多少遍的石头，又将石头挨个凑到眼巴前去好生打量了一阵。
“玩过扮演石头国王的游戏吗？”
“那是什么？”
邱寻被织罗的话语吸引，他转过头来和织罗对望了一眼。
见邱寻这副狼狈样，织罗不经有些感叹。
“前几日你刚让我不要颓废，怎么这么快就传染给你了？”
“我做了很大的错事，织罗，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发生什么了？”
织罗真切的询问，他避世的这几天没有去关注任何事情。
到现在为止，织罗大概是联合军中唯一一个不知道白石天山惨剧的人。
邱寻干巴巴着双眼没了神采，宛若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我带人南下去了白石天山，本想借机试探一下贵族军队的忠诚。”
“他们临场叛变了？”
“不...他们很好的执行了任务...都怪我下达了错误的指令。”
“那...你做错什么了？”
“我知道白石天山的人对我们没有敌意...他们向我们投诚了...但军队认为他们还是敌人...趁着白石天山的好人们毫无防备...我们的军队杀了他们很多人...”
邱寻的声音很轻，他说的断断续续且很不详尽。
织罗思绪转了转，他读出了两个字：误伤。
“以我对你品行的了解来说，请相信这场悲剧和你关系不大。邱寻，如果你的面前站着的人手无寸铁，并且他们没有要跟你战斗的意思...我想你是不会去当主动攻击的施暴者的。”
“是我没有及时通知我的下属。”
“不，这不是一码事，邱寻。你听好了，你是不会对毫无反抗力的人下手的，我也不会，我们都不会...这是我们共通的本质。在这个庞大的世界里，我们本身就扮演着这样的弱小角色。那些会对弱者小动刀子的人和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两者也是走不到一起去的。”
“错事确实的发生了，织罗。不仅是失去了盟友，还有我的心脏...他们刚刚还在和我一起喝酒，下一秒许多人就...”
“你是个善良的人，邱寻，这正是我的下属愿意服从你的原因。我们想要的一直都不多，我们的反抗也都是被迫的。愿意相信你的人自然是认可了你，当悲剧发生后，当事人有要求你自裁谢罪吗？”
“如果让了我自裁...我心里还好受许多...”
“认可你的人并没有怪罪你，他们只是怪罪悲剧的发生。对此，你应该要一边悲伤，一边去避免这种悲剧再次发生！”
邱寻缄默不语，织罗意识到还得多说点。
如果自己恢复了过来，而邱寻又消沉了下去，面对这种局势，那众人更得完犊子...
“看来我得多找点帮手...”
不太懂得煽情的织罗决定外出去拉几个帮手过来。
恰巧的是刚出门，已有一伙人找上门来。
众人四下搜寻无果，康斯坦汀反应过来邱寻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他大概率是去找织罗了。
两边碰了面，人群里最先窜出来的是黛丝妮。
小女孩黛丝妮一把扑到邱寻怀里，她几乎掩面哭泣。
作为最合适凑到邱寻身边的人，黛丝妮也是最关心邱寻的人。
“邱寻哥哥...邱寻哥哥...”
邱寻那黯淡的眸子似乎又亮起了一点光芒。
“邱寻，我们需要你！”
康斯坦汀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他说出了动人的话。
“你带领我们从寒冷的雪地里杀进了邶斯汀，又统治了整个北三镇。现在敌人就在门外，我们需要你的指挥，我们需要你的力量，我们真的很需要你！”
邱寻缓缓将目光抬起，映入眼帘的人们无不散发着关心。
“邱寻...”
托雅红唇微张，她没有继续开口，转而对邱寻露出了微笑。
邱寻目光将众人一一扫过。
织罗，康斯坦汀，韦拉札诺，黛丝妮，托雅，伊娃。
十万大山的四名女恶魔：德洛丽丝、泽诺比垭、莱昂娜、奥黛莱特。
除去在场的，还有脑海中的岗萨雷斯和十万大山的人们，无论男女，无论老少。
这些人便是邱寻一路走来的内心支柱和奔赴的事业。
过了半晌，邱寻的内心似乎得到了救赎。
不再纠缠于过去，而是为了现在和未来而战！
‘呼’
邱寻深吐了一口气。
“好吧，让我们继续。”
邱寻起身，他来到门口望着白茫茫的天空。
“让我们喊个口号吧，诸位。”
众人望着邱寻，各自点了点头。
“至高为王！”
“万世荣光！”
至此，白石天山的事算是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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