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卖法买丹，石威旧闻
“你死的时候，别把老夫供出来。”
槐三眼满脸揶揄神色。
孟楠呵呵一笑，“放心吧，我肯定比你死得晚。”
他现在是槐三眼的大主顾，又有胡二爷这层关系兜底，已和槐三眼十分熟络，说话十分随意。
槐三眼也不恼，拍拍干瘪的胸脯，“老夫志在长生，指定比你这个粗鄙武夫活得久。”
“你若敢去大街上再把这句话重复一遍，我就给你养老送终。”
“…”
槐三眼一缩脖子，直接认怂。
敢在楚国当众说武夫粗鄙，不出片刻他便会被锤成肉泥。
孟楠不再和这老儿斗嘴，说道：“有关石威的情报，都打听到了？”
“老夫长了三只眼，区区一个捕头的情报，还不是手到擒来。”
槐三眼摸摸眉心竖痕，手腕一翻，拿出一叠纸张，“二十两银子。”
“钱不够。”
孟楠摊了摊手，如实回答，他为了锻骨，耗尽钱财，此次突破后，未入芒砀山，身上也无灵物。
昨晚从那炼筋武者身上得到的银子，也不够二十两。
槐三眼白了孟楠一眼，“老夫这里概不赊账，便是胡二爷来了也得乖乖交银子。”
“放心，我既然敢来，就不会空手回去。”
孟楠拿出截杀焦家兄弟获得的羊皮卷，修行功法《凝血诀》。
槐三眼吃了一惊。
如今世道阶级森严，每一门功法都弥足珍贵。
尤其孟楠拿出的这门《凝血诀》，不但有修行心法，还有最核心的运功窍门！
槐三眼虽然想收，但还是劝道：“孟楠，缺钱了去山里走一趟，何至于卖功法？”
孟楠笑道：“捡了个漏，我又用不着，放在身上便是废纸。”
他早就得了这功法，但到了此时与槐三眼彻底熟络，才敢拿出来，倒不是一时冲动。
槐三眼听到是门红货，便不再多问，拿过来细看后，面色有些古怪。
“孙家的凝血功？”
孟楠笑道：“孙家也是抢别人的。”
槐三眼点点头，心知应是从焦家人手里得到的，不过他没有明说，沉吟一声道：“倒不是我压价，这红货在青阳地界可不好出手…”
世家最忌讳的便是功法泄露，故而一旦黑市上出现世家功法，便会遭到世家的联手打压。
孟楠也知这一点，道：“你凭良心给就是。”
他从槐三眼手中抢过来情报，凝目细看起来。
槐三眼仔细勘验了功法，确认无误，道：“最多一百二十两银子！”
孟楠嗯了一声，头也不抬。
槐三眼搜集情报确实有一手。
自石威有了名气，到他当上捕头，事无巨细，都罗列得十分详尽。
“槐三爷，你这才能，不去做间谍可惜了！”
孟楠打趣一声。
“滚蛋！”
槐三眼笑骂一声。
孟楠心中却是一凛。
方才他说到‘间谍’二字，槐三眼看似反应正常，气息却乱了一下。
若是常人，肯定察觉不到。
但孟楠有鹰眼和顺风耳神通，五识极其敏锐，还是捕捉到了槐三眼的异常。
他不动声色，暗自以谛听术去‘看’槐三眼。
暗红、白气；
除了杀孽重了点，并无特别之处。
孟楠留个心眼，继续看情报。
槐三眼依在柜台前，摇头道：“石威能当上捕头，肯定不干净，但巡捕司又有几个干净的？
说不得这里面很多事情，还是县巡捕司总捕王山虎授意的……石威可是他一手提拔的人！
你想动石威，可得掂量掂量，搞不好就会引火上身。”
孟楠没有应话，仍是仔细看情报。
反复看了三遍，也不用槐三眼提醒，走到后面隔间的丹炉前，丢入丹炉火室。
“有什么内炼的丹药？”
孟楠返回柜台前，开口就把槐三眼吓一跳。
“你小子月前才开始锻骨吧！”
槐三眼一脸见鬼的表情，“报仇有早晚，但根基打不牢，你这辈子就废了！”
孟楠笑而不言。
“老夫才懒得管你！”
槐三眼转身在货架上一顿鼓捣，拿了一堆瓷瓶。
“内炼五脏六腑，有分别对应脏腑的特殊丹药，也有通用的内炼丹。
特殊丹药普遍贵得多，最便宜的也要十两银子，而内炼丹算是气血丹的升级版，友情价二两银子一枚。”
孟楠一一看了，大致明白了这所谓的特殊丹药，与柳筋丹、温骨丹类似，某种程度来说，都是为了弥补炼体功法上的纰漏，稳固修为，以免根基受损。
由勤体升级得来的横炼法却无这个忧虑。
“找我二十两银子，要二十枚气息丹，其余全部买成内炼丹。”
槐三眼闻言给孟楠备丹。
孟楠大眼一扫，收下丹药离去。
槐三眼看着孟楠背影，心中暗道：“这小子不会真的灵物双修吧…”
……
离了灵丹街，孟楠也没在东市过多停留，去往北城。
青阳县东、南二城区多为世家以及一流帮派盘踞地，西城和北城则以普通人居多。
其中尤以北城贫苦无序。
此地鱼龙混杂，帮派众多，是邪祟多发之地。
石威刚当上捕快时，便负责北城泥坪坊的治安。
槐三眼说的没错，石威身上虽然不干净，但想借此扒他的官皮，几乎不可能。
有些财路，是巡捕司上下默认的。
孟楠也没天真地认为凭他可以撬动整个巡捕司。
他看完槐三眼提供的情报后，决定从根源上入手。
石威能够进入巡捕司，是因为三年前，他斩杀了赫赫有名的邪修花无道。
花无道当时高居巡捕司通缉乙榜。
按说一个九品灵修不应入乙榜的。
槐三眼情报中提到，此人不但犯下屠村炼魂的恶事，还善采补之道，许多世家女修都着了他的道。
他采补之后，还将女修魂魄炼为鬼奴，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这便犯了忌讳，惹得诸多世家追加悬赏，硬生生将其抬到了乙榜。
而花无道极善易容敛息之术，惹了众怒后便销声匿迹。
就在众人以为花无道早已离开青阳县时，他的尸体却被名不见经传的石威带到了县衙门口。
没人见过花无道真容。
但他的那杆噬魂幡中，有诸多曾被花无道残害的世家女子阴魂，且县中八品灵修供奉对死去不久的尸体施展搜魂术，得到了花无道残魂记忆，证实尸体确实是花无道。
石威因此名声大噪，得到总捕王山虎赏识，入了巡捕司。
孟楠看完相关情报，注意到一则寥寥数语的风闻。
当时斩杀花无道的，除了石威，另有一位武者散修。
只不过其人在战斗中不幸身亡。
但他尚有一子活在人世…
槐三眼满脸揶揄神色。
孟楠呵呵一笑，“放心吧，我肯定比你死得晚。”
他现在是槐三眼的大主顾，又有胡二爷这层关系兜底，已和槐三眼十分熟络，说话十分随意。
槐三眼也不恼，拍拍干瘪的胸脯，“老夫志在长生，指定比你这个粗鄙武夫活得久。”
“你若敢去大街上再把这句话重复一遍，我就给你养老送终。”
“…”
槐三眼一缩脖子，直接认怂。
敢在楚国当众说武夫粗鄙，不出片刻他便会被锤成肉泥。
孟楠不再和这老儿斗嘴，说道：“有关石威的情报，都打听到了？”
“老夫长了三只眼，区区一个捕头的情报，还不是手到擒来。”
槐三眼摸摸眉心竖痕，手腕一翻，拿出一叠纸张，“二十两银子。”
“钱不够。”
孟楠摊了摊手，如实回答，他为了锻骨，耗尽钱财，此次突破后，未入芒砀山，身上也无灵物。
昨晚从那炼筋武者身上得到的银子，也不够二十两。
槐三眼白了孟楠一眼，“老夫这里概不赊账，便是胡二爷来了也得乖乖交银子。”
“放心，我既然敢来，就不会空手回去。”
孟楠拿出截杀焦家兄弟获得的羊皮卷，修行功法《凝血诀》。
槐三眼吃了一惊。
如今世道阶级森严，每一门功法都弥足珍贵。
尤其孟楠拿出的这门《凝血诀》，不但有修行心法，还有最核心的运功窍门！
槐三眼虽然想收，但还是劝道：“孟楠，缺钱了去山里走一趟，何至于卖功法？”
孟楠笑道：“捡了个漏，我又用不着，放在身上便是废纸。”
他早就得了这功法，但到了此时与槐三眼彻底熟络，才敢拿出来，倒不是一时冲动。
槐三眼听到是门红货，便不再多问，拿过来细看后，面色有些古怪。
“孙家的凝血功？”
孟楠笑道：“孙家也是抢别人的。”
槐三眼点点头，心知应是从焦家人手里得到的，不过他没有明说，沉吟一声道：“倒不是我压价，这红货在青阳地界可不好出手…”
世家最忌讳的便是功法泄露，故而一旦黑市上出现世家功法，便会遭到世家的联手打压。
孟楠也知这一点，道：“你凭良心给就是。”
他从槐三眼手中抢过来情报，凝目细看起来。
槐三眼仔细勘验了功法，确认无误，道：“最多一百二十两银子！”
孟楠嗯了一声，头也不抬。
槐三眼搜集情报确实有一手。
自石威有了名气，到他当上捕头，事无巨细，都罗列得十分详尽。
“槐三爷，你这才能，不去做间谍可惜了！”
孟楠打趣一声。
“滚蛋！”
槐三眼笑骂一声。
孟楠心中却是一凛。
方才他说到‘间谍’二字，槐三眼看似反应正常，气息却乱了一下。
若是常人，肯定察觉不到。
但孟楠有鹰眼和顺风耳神通，五识极其敏锐，还是捕捉到了槐三眼的异常。
他不动声色，暗自以谛听术去‘看’槐三眼。
暗红、白气；
除了杀孽重了点，并无特别之处。
孟楠留个心眼，继续看情报。
槐三眼依在柜台前，摇头道：“石威能当上捕头，肯定不干净，但巡捕司又有几个干净的？
说不得这里面很多事情，还是县巡捕司总捕王山虎授意的……石威可是他一手提拔的人！
你想动石威，可得掂量掂量，搞不好就会引火上身。”
孟楠没有应话，仍是仔细看情报。
反复看了三遍，也不用槐三眼提醒，走到后面隔间的丹炉前，丢入丹炉火室。
“有什么内炼的丹药？”
孟楠返回柜台前，开口就把槐三眼吓一跳。
“你小子月前才开始锻骨吧！”
槐三眼一脸见鬼的表情，“报仇有早晚，但根基打不牢，你这辈子就废了！”
孟楠笑而不言。
“老夫才懒得管你！”
槐三眼转身在货架上一顿鼓捣，拿了一堆瓷瓶。
“内炼五脏六腑，有分别对应脏腑的特殊丹药，也有通用的内炼丹。
特殊丹药普遍贵得多，最便宜的也要十两银子，而内炼丹算是气血丹的升级版，友情价二两银子一枚。”
孟楠一一看了，大致明白了这所谓的特殊丹药，与柳筋丹、温骨丹类似，某种程度来说，都是为了弥补炼体功法上的纰漏，稳固修为，以免根基受损。
由勤体升级得来的横炼法却无这个忧虑。
“找我二十两银子，要二十枚气息丹，其余全部买成内炼丹。”
槐三眼闻言给孟楠备丹。
孟楠大眼一扫，收下丹药离去。
槐三眼看着孟楠背影，心中暗道：“这小子不会真的灵物双修吧…”
……
离了灵丹街，孟楠也没在东市过多停留，去往北城。
青阳县东、南二城区多为世家以及一流帮派盘踞地，西城和北城则以普通人居多。
其中尤以北城贫苦无序。
此地鱼龙混杂，帮派众多，是邪祟多发之地。
石威刚当上捕快时，便负责北城泥坪坊的治安。
槐三眼说的没错，石威身上虽然不干净，但想借此扒他的官皮，几乎不可能。
有些财路，是巡捕司上下默认的。
孟楠也没天真地认为凭他可以撬动整个巡捕司。
他看完槐三眼提供的情报后，决定从根源上入手。
石威能够进入巡捕司，是因为三年前，他斩杀了赫赫有名的邪修花无道。
花无道当时高居巡捕司通缉乙榜。
按说一个九品灵修不应入乙榜的。
槐三眼情报中提到，此人不但犯下屠村炼魂的恶事，还善采补之道，许多世家女修都着了他的道。
他采补之后，还将女修魂魄炼为鬼奴，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这便犯了忌讳，惹得诸多世家追加悬赏，硬生生将其抬到了乙榜。
而花无道极善易容敛息之术，惹了众怒后便销声匿迹。
就在众人以为花无道早已离开青阳县时，他的尸体却被名不见经传的石威带到了县衙门口。
没人见过花无道真容。
但他的那杆噬魂幡中，有诸多曾被花无道残害的世家女子阴魂，且县中八品灵修供奉对死去不久的尸体施展搜魂术，得到了花无道残魂记忆，证实尸体确实是花无道。
石威因此名声大噪，得到总捕王山虎赏识，入了巡捕司。
孟楠看完相关情报，注意到一则寥寥数语的风闻。
当时斩杀花无道的，除了石威，另有一位武者散修。
只不过其人在战斗中不幸身亡。
但他尚有一子活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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