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小哈珀
‘啊，有客人。’
肌肉虬扎的老者面色一愣，瞧了一眼微笑中的唐斯，片刻后瞬间反应了过来，急忙将手中的铁锤丢给了小哈珀。
‘小哈珀，有客人怎么不早说，都怪你这个口吃的毛病，下次要还这样，我就把你逐出铁匠铺去，自生自灭。’
哈珀看着飞过来的铁锤，眼神中透出一丝慌张。
在脑海中不停地计算铁锤的位置，直到摇摇晃晃的接住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委屈的说道。
‘师...师傅，我...我话还没...没说完。’
‘还敢顶嘴，你个小混蛋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居然敢顶嘴，真是反了。’
老者面色一拉，正想要发作，不过考虑到唐斯等人还在，便转头笑道。
‘老夫拉奥，是这家铁匠铺的老板兼铁匠，我这个弟子有点口吃，说话不清楚，几位客人见谅见谅。’
唐斯摆摆手，同样微笑道。
‘无事，拉奥师傅，我此行来是想要在你的铺子里购买些武器，可以进去看看吗。’
拉奥眼前闪过一抹精光，立刻将教训小哈珀的事情抛之脑后，谄媚道。
‘购买武器，当然，当然，客人里面请。’
语罢，拉奥热情的拢住唐斯的肩膀，嘻嘻哈哈的往铁匠铺内走去。
哈姆与亚格罗对视一眼后，也快步跟了上去，唯有小哈珀将铁锤放下后，继续着手中的煅烧。
铁匠铺内的装饰十分简朴，没有什么华丽亮眼的地方。
几个架子紧凑的靠在周围的墙上，上面则是搭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农具与武器。
唐斯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心中有了定数，目光随即移到了到了放置长矛的武器架上。
‘客人是想要购置长矛吗，这柄野猪矛可是我们铺子中最受欢迎的长矛之一，附近的猎人对此都是赞不绝口，威力巨大……’
别看拉奥的个子高大，但察言观色的能力是一点也不差，迅速注意到了唐斯的目光。
当即走到武器架前，拿出一柄正面宽大，两面开刃的长矛推销起来。
唐斯听着拉奥的话语，点点头，迈步走到了武器架前，用手将野猪矛握在手中，观察了一番，心中暗道。
‘此矛长度适中，柄具也更厚结实，矛头宽大锋利，穿透力必然不弱，无论是用以投掷还是攻击都能有不错的效果，除了长度稍短一截外，给护卫队装备正好。’
短短几秒钟，唐斯便对野猪矛进行了分析，旋即开口问道。
‘拉奥师傅，这柄长矛怎么卖。’
拉奥一听，就知这单生意有戏，欣喜道。
‘不贵不贵，这柄长矛只要四枚银币，如果客人一次性购买超过五把的话，那我还能给到客人友情价3银50铜。’
唐斯闻言眉头一挑，3银50铜，护卫队此时还有八人没有装上长矛，这么算下来就得花费2金8银了。
考虑到往后还会扩招护卫队与备用武器的情况，他此行当然不会只购买八把长矛，于是斟酌着开口。
‘拉奥，3银的价格，我要十五把野猪矛。’
拉奥听罢神色一愣，显然是被唐斯砍价的气势唬住了，十五把长矛的交易量也的确让他有些心动，但3银的价格的确让他有些犹豫，于是讲价道。
‘客人，砍价也不是这么砍的，3银50铜的价格已经是友情价了，你的这个价格的确是没办法出售，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3银45铜。’
‘3银10铜。’
‘客人…’
…
于是在二者一阵口舌交锋后，最终价格被定格在了3银30铜。
‘好，客人，3银30铜十五把野猪矛，不过铺子中的存量加上武器架的这把只有十三把，剩下两把可能要过几天...’
唐斯还没等拉奥说完便摇了摇头，眼神又扫了一眼武器架上，视线移到了武器架边角的投矛上，思虑着开口。
‘拉奥师傅，过几天的话就不必了，我们赶时间，今天就得离开科隆，十三把就十三把吧，我也不白占这个便宜，既然成交量不够，那架子上的这五根投矛也一并卖给我吧。’
拉奥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不过没有半分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一根投矛1银，五根就是5银，而且用的材料也少，更好做，傻子才不同意呢。
于是在唐斯付款后，拉奥快步的跑到了铁匠铺后屋中抱起一袋野猪矛走出来。
‘客人，你的十三把野猪矛。’
唐斯简单的看过一眼，确定数量没错后点了点头，吩咐哈姆与亚格罗将野猪矛抱着，准备离开铁匠铺。
但在离开之前，唐斯忽的有了一个特殊的想法，试探的询问了拉奥有没有离开科隆城的想法，露出了招揽的心思。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拉奥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这位客人身前的男爵纹章。
不过他在科隆城里有个铁匠铺，几乎不愁吃喝，何必跑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爵领去，当即拒绝了。
唐斯也没有失望，反而又在临走前问了问小哈珀有没有这个兴趣。
学徒可不同于铁匠铺师傅，无论是那个时代，学徒都是被压榨的对象。
拿着低廉的工资，干着最累的活，还要时不时给师傅准备礼物，就算是这样还得看师傅的心情来教导技艺。
如果师傅没有把学徒当做衣钵弟子的话，私底下还会藏着几手。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唐斯的想法也很简单，招揽不了铁匠铺师傅，来个铁匠铺学徒也不错。
小哈珀则是一言不发，直到唐斯通过一套交流话术后，小哈珀才跟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小哈珀已经在铁匠铺当了有近十年的学徒了，而在十年前他只是一个生活在城郊的孤儿。
没有父母生养他，他只能每天捡着城郊居民们丢弃的残羹剩饭来生存下去。
但幸运的是，拉奥有天在出城拜访亲戚的时候发现了小哈珀。
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拉奥动了善心，旋即把他带在了身边。
但回到家后，小哈珀的存在立刻受到了全家人的反对，尤其是他的妻子马妮。
最后还是在拉奥的好说歹说下同意将小哈珀作为学徒，但条件是每天只能睡在铁匠铺里。
而唐斯听完了小哈珀的遭遇后，眉头一挑，心中觉得有戏，于是继续同小哈珀旁敲侧击，询问他的意愿，直到时机成熟后，开口抛出了橄榄枝。
‘小哈珀，考虑的怎么样了，愿不愿意跟我去红叶领。’
小哈珀面色有点犹豫，似乎是敲不定注意。
他从小到大都是懵懵懂懂的过的，没有过选择，无论是被父母丢弃还是被拉奥收养，他都没有拒绝的权力。
犹豫了会儿后，他最后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师傅拉奥身上。
张了张嘴，可似乎又怕口吃的自己惹得师傅不喜，只得投去寻求帮助的眼神。
但拉奥看着小哈珀清澈的眼神，陷入了沉默。
小哈珀是他带大的，别看他的妻子、儿子都对小哈珀不喜，甚至都不允许他住在家里。
可拉奥对他是有感情的，甚至还会偷偷的把祖传的技艺教给他，完全就是将其看做了衣钵弟子。
但铁匠铺终归还是要交到儿子手中的，加之妻子一直在催促他将小哈珀赶走，所以他也希望能给小哈珀找到一个好的归属。
沉默片刻后，拉奥深深的叹出了一口气，举起桌子上那半杯麦芽酒一饮而尽，接着语重心长的道。
‘去吧，小哈珀，你知道的，马妮不想把留在这儿，就算你不去，过不了几天我也得将你逐出铺子去，到时候，你要是又在城里再开一家铁匠铺，我的生意说不定得被你抢了去。’
‘对你这个小混蛋，我教的技艺可半点没有私藏，这些年你学的也差不多了，也该出去闯一闯了。’
小哈珀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口吃的他不善言语，便用行动来证明。
小哈珀径直的走到了拉奥身前，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顿时头破血流。
拉奥见状沉默不语，只是返回了铺子，接着从里边丢了一把铁锤出去，然后就关闭了铁匠铺的大门，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小哈珀看着地面上的铁锤，慌张的走上前，将其紧紧握住，也不管额头的伤势如何，泪流满面。
唐斯张了张嘴，过去拍了拍小哈珀的肩头，没有再说什么。
接着四人便离开了铁匠铺，在城中购买了一些铁匠铺组成所需要的物品后，来到了城门的出口，贝尔等人在此也早已等候多时了。
两辆马车装的是满满当当，显然交易十分顺利。
至于清单上的小羊羔，贝尔则是和一位骑士的牧羊人达成了协议。
由这位牧羊人跟随他们，在返回的路上恰好能经过那位骑士的领土，到时候牵走小羊羔就行了。
至此，科隆城一旅也到了尾声。
肌肉虬扎的老者面色一愣，瞧了一眼微笑中的唐斯，片刻后瞬间反应了过来，急忙将手中的铁锤丢给了小哈珀。
‘小哈珀，有客人怎么不早说，都怪你这个口吃的毛病，下次要还这样，我就把你逐出铁匠铺去，自生自灭。’
哈珀看着飞过来的铁锤，眼神中透出一丝慌张。
在脑海中不停地计算铁锤的位置，直到摇摇晃晃的接住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委屈的说道。
‘师...师傅，我...我话还没...没说完。’
‘还敢顶嘴，你个小混蛋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居然敢顶嘴，真是反了。’
老者面色一拉，正想要发作，不过考虑到唐斯等人还在，便转头笑道。
‘老夫拉奥，是这家铁匠铺的老板兼铁匠，我这个弟子有点口吃，说话不清楚，几位客人见谅见谅。’
唐斯摆摆手，同样微笑道。
‘无事，拉奥师傅，我此行来是想要在你的铺子里购买些武器，可以进去看看吗。’
拉奥眼前闪过一抹精光，立刻将教训小哈珀的事情抛之脑后，谄媚道。
‘购买武器，当然，当然，客人里面请。’
语罢，拉奥热情的拢住唐斯的肩膀，嘻嘻哈哈的往铁匠铺内走去。
哈姆与亚格罗对视一眼后，也快步跟了上去，唯有小哈珀将铁锤放下后，继续着手中的煅烧。
铁匠铺内的装饰十分简朴，没有什么华丽亮眼的地方。
几个架子紧凑的靠在周围的墙上，上面则是搭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农具与武器。
唐斯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心中有了定数，目光随即移到了到了放置长矛的武器架上。
‘客人是想要购置长矛吗，这柄野猪矛可是我们铺子中最受欢迎的长矛之一，附近的猎人对此都是赞不绝口，威力巨大……’
别看拉奥的个子高大，但察言观色的能力是一点也不差，迅速注意到了唐斯的目光。
当即走到武器架前，拿出一柄正面宽大，两面开刃的长矛推销起来。
唐斯听着拉奥的话语，点点头，迈步走到了武器架前，用手将野猪矛握在手中，观察了一番，心中暗道。
‘此矛长度适中，柄具也更厚结实，矛头宽大锋利，穿透力必然不弱，无论是用以投掷还是攻击都能有不错的效果，除了长度稍短一截外，给护卫队装备正好。’
短短几秒钟，唐斯便对野猪矛进行了分析，旋即开口问道。
‘拉奥师傅，这柄长矛怎么卖。’
拉奥一听，就知这单生意有戏，欣喜道。
‘不贵不贵，这柄长矛只要四枚银币，如果客人一次性购买超过五把的话，那我还能给到客人友情价3银50铜。’
唐斯闻言眉头一挑，3银50铜，护卫队此时还有八人没有装上长矛，这么算下来就得花费2金8银了。
考虑到往后还会扩招护卫队与备用武器的情况，他此行当然不会只购买八把长矛，于是斟酌着开口。
‘拉奥，3银的价格，我要十五把野猪矛。’
拉奥听罢神色一愣，显然是被唐斯砍价的气势唬住了，十五把长矛的交易量也的确让他有些心动，但3银的价格的确让他有些犹豫，于是讲价道。
‘客人，砍价也不是这么砍的，3银50铜的价格已经是友情价了，你的这个价格的确是没办法出售，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3银45铜。’
‘3银10铜。’
‘客人…’
…
于是在二者一阵口舌交锋后，最终价格被定格在了3银30铜。
‘好，客人，3银30铜十五把野猪矛，不过铺子中的存量加上武器架的这把只有十三把，剩下两把可能要过几天...’
唐斯还没等拉奥说完便摇了摇头，眼神又扫了一眼武器架上，视线移到了武器架边角的投矛上，思虑着开口。
‘拉奥师傅，过几天的话就不必了，我们赶时间，今天就得离开科隆，十三把就十三把吧，我也不白占这个便宜，既然成交量不够，那架子上的这五根投矛也一并卖给我吧。’
拉奥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不过没有半分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一根投矛1银，五根就是5银，而且用的材料也少，更好做，傻子才不同意呢。
于是在唐斯付款后，拉奥快步的跑到了铁匠铺后屋中抱起一袋野猪矛走出来。
‘客人，你的十三把野猪矛。’
唐斯简单的看过一眼，确定数量没错后点了点头，吩咐哈姆与亚格罗将野猪矛抱着，准备离开铁匠铺。
但在离开之前，唐斯忽的有了一个特殊的想法，试探的询问了拉奥有没有离开科隆城的想法，露出了招揽的心思。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拉奥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这位客人身前的男爵纹章。
不过他在科隆城里有个铁匠铺，几乎不愁吃喝，何必跑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爵领去，当即拒绝了。
唐斯也没有失望，反而又在临走前问了问小哈珀有没有这个兴趣。
学徒可不同于铁匠铺师傅，无论是那个时代，学徒都是被压榨的对象。
拿着低廉的工资，干着最累的活，还要时不时给师傅准备礼物，就算是这样还得看师傅的心情来教导技艺。
如果师傅没有把学徒当做衣钵弟子的话，私底下还会藏着几手。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唐斯的想法也很简单，招揽不了铁匠铺师傅，来个铁匠铺学徒也不错。
小哈珀则是一言不发，直到唐斯通过一套交流话术后，小哈珀才跟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小哈珀已经在铁匠铺当了有近十年的学徒了，而在十年前他只是一个生活在城郊的孤儿。
没有父母生养他，他只能每天捡着城郊居民们丢弃的残羹剩饭来生存下去。
但幸运的是，拉奥有天在出城拜访亲戚的时候发现了小哈珀。
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拉奥动了善心，旋即把他带在了身边。
但回到家后，小哈珀的存在立刻受到了全家人的反对，尤其是他的妻子马妮。
最后还是在拉奥的好说歹说下同意将小哈珀作为学徒，但条件是每天只能睡在铁匠铺里。
而唐斯听完了小哈珀的遭遇后，眉头一挑，心中觉得有戏，于是继续同小哈珀旁敲侧击，询问他的意愿，直到时机成熟后，开口抛出了橄榄枝。
‘小哈珀，考虑的怎么样了，愿不愿意跟我去红叶领。’
小哈珀面色有点犹豫，似乎是敲不定注意。
他从小到大都是懵懵懂懂的过的，没有过选择，无论是被父母丢弃还是被拉奥收养，他都没有拒绝的权力。
犹豫了会儿后，他最后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师傅拉奥身上。
张了张嘴，可似乎又怕口吃的自己惹得师傅不喜，只得投去寻求帮助的眼神。
但拉奥看着小哈珀清澈的眼神，陷入了沉默。
小哈珀是他带大的，别看他的妻子、儿子都对小哈珀不喜，甚至都不允许他住在家里。
可拉奥对他是有感情的，甚至还会偷偷的把祖传的技艺教给他，完全就是将其看做了衣钵弟子。
但铁匠铺终归还是要交到儿子手中的，加之妻子一直在催促他将小哈珀赶走，所以他也希望能给小哈珀找到一个好的归属。
沉默片刻后，拉奥深深的叹出了一口气，举起桌子上那半杯麦芽酒一饮而尽，接着语重心长的道。
‘去吧，小哈珀，你知道的，马妮不想把留在这儿，就算你不去，过不了几天我也得将你逐出铺子去，到时候，你要是又在城里再开一家铁匠铺，我的生意说不定得被你抢了去。’
‘对你这个小混蛋，我教的技艺可半点没有私藏，这些年你学的也差不多了，也该出去闯一闯了。’
小哈珀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口吃的他不善言语，便用行动来证明。
小哈珀径直的走到了拉奥身前，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顿时头破血流。
拉奥见状沉默不语，只是返回了铺子，接着从里边丢了一把铁锤出去，然后就关闭了铁匠铺的大门，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小哈珀看着地面上的铁锤，慌张的走上前，将其紧紧握住，也不管额头的伤势如何，泪流满面。
唐斯张了张嘴，过去拍了拍小哈珀的肩头，没有再说什么。
接着四人便离开了铁匠铺，在城中购买了一些铁匠铺组成所需要的物品后，来到了城门的出口，贝尔等人在此也早已等候多时了。
两辆马车装的是满满当当，显然交易十分顺利。
至于清单上的小羊羔，贝尔则是和一位骑士的牧羊人达成了协议。
由这位牧羊人跟随他们，在返回的路上恰好能经过那位骑士的领土，到时候牵走小羊羔就行了。
至此，科隆城一旅也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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