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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伦·欺诈·小野百惠(4)

    我看着哭泣的小野老师。

    “在这之后你就心软了,你对他说,就算所有人都不支持你,我也会支持你,然后你取出了所有的积蓄交到他手上。”

    “你以为你遇到了可以相濡以沫一生一世的真爱,你以为你在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添砖加瓦,但是他自此就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你的故事,小野百惠女士。”

    小野百惠痛哭着说道:“是啊!是啊!我是个蠢女人!”

    “不。”我摇头,“相反你很精明,在遭遇诈骗之后你没有报警也没有去找你的旧同学们,甚至在生活中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常,因为你知道这些都没有用,在这个社会里这样只会招来更多的嘲笑,所以你找到了我,不过很抱歉,我不是那个你想象当中很有门路的人。”我从纸巾盒子里抽出纸巾递过去,忽然感觉有些恍惚,在国内的时候,我们擦眼泪一般都会用手绢。

    待她冷静下来,我们又坐在一起抽烟,尼古丁安抚过我身心的疲倦。

    “你有没有想过去找私家侦探。”我听黄蜂仔说过侦探那一行的事情。

    “我没有钱。”她摇头,然后她抬头,“你能不能帮我?”

    我看着她:“我说了,我没有。。。”

    “不,我是说,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你可以,做侦探。”

    侦探吗?我陷入沙发中考虑着。

    “报酬呢?”我问。

    “你可以住在我这里。”她看着我,“你无业是吗?我不收你房费。”

    这倒不错,我实在不想再住在那种公寓里了,那样的环境对我这种年纪的男性的身心实在过于摧残:“饭钱我会付的,但是事后无论追回多少钱,你得分一半给我。”

    “三分之一。”

    “一半,”我坚持,“考虑下立场。”

    “好。”她想了一会点头,又看了一眼床,又看了一眼我。

    关键在于渡边友和这个人。

    我反复向小野百惠确认过,她确定那就是渡边友和本人:“他记得所有我记得的事情,很多细节,我们的记忆是一致的。”记忆一致并不一定说明他就是渡边,记忆一致也许来自于第三者的叙述,好吧,首先我们还是要先确认一下渡边的身份。

    但是结果让小野很意外,我们通过班级联络单找到了渡边友和,然而电话里的这个渡边友和并没有来参加同学会,他现在正在静冈务农——静冈?务农?这个完全超出了小野的理解,渡边怎么可能在静冈还是个农民呢?在她和自己认识的那个渡边的记忆中,他们一道从中学毕业,她上了文秘专业学校,渡边上了技术专业学校,渡边怎么会是个农民呢?

    “农民怎么了,”我不屑于她的反应,“好吧,我们去一趟静冈好了。”

    联系好“渡边”之后,周末我们搭上了去静冈的电车,票钱我们各付各的,一路上她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在清水站我看到了静冈县的这个“渡边”,是个矮瘦黝黑的中年男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小野,然后十分腼腆地笑了,小野虽然在看到他之后脸色就变得很差,可是依旧能和他寒暄自如,她稍稍拐了几个弯就把这个渡边的身世全部给套了出来,这时我们都还没有走到车站停车场。

    原来在中学之后渡边就因为父母离异的关系和母亲回到了静冈老家,因为母亲是家中独女,所以渡边继承了这边的家业开始务农。

    这次我们是以同学会代表的身份来看望未出席的渡边,虽然伴手礼只有上次聚会时小野和那个“渡边”领回家的两盒未拆封黑糖馒头,但是这个渡边好像已经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渡边家的田还是不少的:“正好是农忙的时候,我是真的走不开。”他的语气里透出万分的抱歉,就差对着老同学磕头请罪,“电话里我也和桃谷同学说了,实在是没办法,不然我一定会去东京。还劳烦你们大老远的跑来看我,我真是羞愧的无言以对。”真是个老实人。

    我和小野对视一眼,然后我问道:“渡边先生,我想问问您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除了桃谷女士之外的人呢?”

    渡边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盯着我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这位是?小野你的儿子?”我一口茶差点没忍住喷出来。

    小野百惠面色平静的说:“不,是我的男朋友。”听到这样的回答渡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又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又看了小野一眼,大概意思可能是在说:小野,你可不要被这种年轻男人给骗了啊。

    渡边因为是从东京迁居而来,又是作为外孙继承了家业,所以和邻居们的关系并不好,从来也没有什么亲戚上门拜访,难得才有一次两次红白事会来请他参加。所以这个渡边比我想象中的要孤独的多——难怪这么大间房子只有他和渡边母亲两人住了。当然,这也否定了我之前做出的是由渡边的亲戚或者亲近朋友冒名作案的假设。

    当天渡边友和留我们住下,我们去看了他家的稻田,工人们正在地里忙着做农活——原来渡边还是个小地主呢,感叹之余我也察觉到了小野百惠脸上微妙的神情变化。

    因为小野在白天表明了我们是情侣的身份,所以晚上我和她住在一间房里,我叉开两条腿坐在榻榻米上,不怀好意地说:“怎么样?这个渡边比那个要靠得住吧?”

    “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没有对这个渡边动心吗?”

    “不要讲这种无聊的话。”她怒气冲冲,反倒让我觉得自己说中了,“请你好好查案。”

    “好好查案,”我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渡边友和这边的线索算是断了,我真没有料到他是这样一个深居简出的人。”

    “那下一步呢?”关于这一点,小野知道的和我一样多,她做出了和我一样的判断。

    “既然这边没有线索,我想我们得换一个切入口。”我组织了下语言,“我再确认一遍,你确定现在睡在咱们楼上的这位,是真正的渡边友和吗?”

    “是的。”

    “可你在东京的时候也确信自己碰到的是真正的渡边。”我反驳道。

    “他那副窝囊的神情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她叹了一口气,“我大意了。”

    “本性难移嘛,”我换了一个坐姿,“那么现在的问题也就相对比较明了了——核心就在于一个假的‘渡边友和’出现在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情的场景里,真的所有人都不知情吗?我看未必,否则你们聚会的消息乃至于真的渡边不会出席的消息那个欺诈犯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巧合不会发生两次,发生两次的就绝对不会是巧合。”

    这时小野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大侦探,你越来越进入角色了。”

    我尴尬一笑:“好了,说正经的,符合以上条件的人,我看只有一个。”

    “桃谷,桃谷樱。”她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怎么,你和她相处的不好吗?”我大概猜到了一两分。

    “呵呵,”她冷笑着,“何止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