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委托·两个女人·中华侦探（7）
中午我们去吃回转寿司，席间我问她：“假如一个很有钱也很有地位的男人出轨了，最容易在什么地方露出破绽呢？”
小野一边往嘴里塞红肉寿司一边说：“啊？你接了个调查婚外情的单子？”
我喝一口麦茶：“是哦，还是条肥鱼。”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野咀嚼着食物，“跟踪偷拍不就行了。”
这是私家侦探惯用的手法了：“但是我从委托人那里了解过这个人的作息习惯，日常生活非常规律，不像会在私下时间里幽会情人的样子。”
她笑了一声：“一平君，你什么都不懂。约会情人这种事难道会每天都做、大张旗鼓地进行吗？自然是隔一段时间秘密幽会而且要做好事先的规划，谎话都得编好编圆——比如借口出差、外调、培训等等去冲绳过个三天两夜之类。”
“你倒很有经验哦。”我揶揄她。
她停下筷子，脸色有点不对。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急忙解释。
“我得去要一碗汤喝。”原来她只是噎到了。
等她拿着鲷鱼汤回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小野的经验当然很多，她一把年纪，即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如果你觉得无从下手的话，我建议你从这个家伙身边的女性同事开始调查起。”
小野百惠的这句话给我提了很大的醒，回想之前在国内工作时候的经验，那些爱嚼舌根的女人确是最方便的消息来源。既然调查方向已定，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去和她们接上头。
下午我换了身衣服，去帝银总行开了个账户，把到手的钱和余财都存进去。我故意和戳在大堂里的那个理财产品销售经理东拉西扯，表示我手里有一些小钱，想要尝试可靠的投资。不知是否因为太久没有人光顾他的生意还是职业素质使然，他表现得非常热情，相关广告页和合同给我看了一份又一份，我也很配合地在笔记本上记下各种类产品的相关条件和年利率。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银行就要下班，我依旧表现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经理适时递上名片：“陶先生如有需要，可以继续咨询。”
“啊，”我接过名片，“其实我平日没有休息，难得才会有空来银行，能不能找个下班以后能够细谈的地方？”
“当然您可以打我的电话。”
“总觉得这种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呀，您觉得呢？”
“您说的没错，投资总是越谨慎越好。”
“虽然只是百来万的小钱。”我笑着说。
“话并不能这么说，”销售经理严肃起来，“正所谓你不理财，财不理你，金钱这种东西放着让它不动发霉才是最下下策的。”
“您说的太对了，”我附和他，“所以不知道下班之后能不能找个地方？”
他从名片夹里掏出另外一张卡片：“这是我常去的酒吧。”
“行，我们再约。”我收下卡片，点头一笑。
深绿色的纸卡上印着“塔布里斯酒吧（TABURISSPUB）”，具体位置离帝银大厦不远，不知是否如我所想的一样是这群银行职员常去的消遣场所。
当夜晚八点，我坐在塔布里斯酒吧吧台的末尾问酒保要了一瓶便宜的朝日啤酒：没有驻唱嘉宾，没有轻音乐，只有酒柜上支架里吊着的一台电视正在播棒球赛，就是这样一家酒吧。
我刚坐下一会，一位推销啤酒的小姐就走过来问我要不要试试新出的精酿，我挥手让她离开，循着她穿梭于各个卡座之间的行动轨迹，我一张张脸地看过去，想瞧瞧客人中有没有我下午见过的面孔。
九点半左右的时候，啤酒我已经喝到了第二瓶，这时店里的人也多了起来，然而一张有印象的脸都没有出现——也许我想错了。好吧，这样的挫折值得我买一瓶贵一些的精酿来安慰自己。我重新看向那位穿着短裤和低胸装的卖酒小姐，看到她正在被一个客人骚扰，我想过去帮她解围，却看她已经祭出一记耳光赏到了那人脸上。那个中年男人叫嚣起来：“你竟然敢打我！”
卖酒姑娘不理他继续发作，转身就离开了那张桌子，男人站起来大叫着：“你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帝国银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边上的同伴拉了下去，可他还在嘟嘟囔囔个没完。
“真是没有教养啊。”我对着跑来吧台喝水的卖酒姑娘这么说。
她瞥了我一眼，并没有接话。我耸耸肩，从怀里掏出钱包：“请给我一瓶啤酒。”
“省省吧，”姑娘说，“我是不会给你电话的。”
我笑道：“别，我现在正和人同居中。”我抽出钞票放在吧台上。
她上下打量着我，然后拿了一瓶啤酒墩在纸钞上：“我请你，”她离开座位，“是个诚实的人。”
这时我的心情非常好，因为我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可是要继续调查的话，我还需要更多的情报，于是问酒保道：“那个没羞没臊的男人竟然是帝银的吗？”
“是啊。”酒保一直在专心地擦杯子。
“似乎好像还是有身份的人？”
他抬头看我：“难道你没有身份吗？”
“我的身份是水电工。”
“那他的身份就是个会计。”他低下头继续认真地把鹿皮巾探到杯底去并来回转动手腕。
等到将近十一点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把那张桌旁帝银人事部和计划部的几张脸孔都给记住了——这是个不错的开始，我决定明天把那位叫藤田正一的销售经理约出来谈谈。
小野一边往嘴里塞红肉寿司一边说：“啊？你接了个调查婚外情的单子？”
我喝一口麦茶：“是哦，还是条肥鱼。”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野咀嚼着食物，“跟踪偷拍不就行了。”
这是私家侦探惯用的手法了：“但是我从委托人那里了解过这个人的作息习惯，日常生活非常规律，不像会在私下时间里幽会情人的样子。”
她笑了一声：“一平君，你什么都不懂。约会情人这种事难道会每天都做、大张旗鼓地进行吗？自然是隔一段时间秘密幽会而且要做好事先的规划，谎话都得编好编圆——比如借口出差、外调、培训等等去冲绳过个三天两夜之类。”
“你倒很有经验哦。”我揶揄她。
她停下筷子，脸色有点不对。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我急忙解释。
“我得去要一碗汤喝。”原来她只是噎到了。
等她拿着鲷鱼汤回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小野的经验当然很多，她一把年纪，即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如果你觉得无从下手的话，我建议你从这个家伙身边的女性同事开始调查起。”
小野百惠的这句话给我提了很大的醒，回想之前在国内工作时候的经验，那些爱嚼舌根的女人确是最方便的消息来源。既然调查方向已定，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去和她们接上头。
下午我换了身衣服，去帝银总行开了个账户，把到手的钱和余财都存进去。我故意和戳在大堂里的那个理财产品销售经理东拉西扯，表示我手里有一些小钱，想要尝试可靠的投资。不知是否因为太久没有人光顾他的生意还是职业素质使然，他表现得非常热情，相关广告页和合同给我看了一份又一份，我也很配合地在笔记本上记下各种类产品的相关条件和年利率。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银行就要下班，我依旧表现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经理适时递上名片：“陶先生如有需要，可以继续咨询。”
“啊，”我接过名片，“其实我平日没有休息，难得才会有空来银行，能不能找个下班以后能够细谈的地方？”
“当然您可以打我的电话。”
“总觉得这种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呀，您觉得呢？”
“您说的没错，投资总是越谨慎越好。”
“虽然只是百来万的小钱。”我笑着说。
“话并不能这么说，”销售经理严肃起来，“正所谓你不理财，财不理你，金钱这种东西放着让它不动发霉才是最下下策的。”
“您说的太对了，”我附和他，“所以不知道下班之后能不能找个地方？”
他从名片夹里掏出另外一张卡片：“这是我常去的酒吧。”
“行，我们再约。”我收下卡片，点头一笑。
深绿色的纸卡上印着“塔布里斯酒吧（TABURISSPUB）”，具体位置离帝银大厦不远，不知是否如我所想的一样是这群银行职员常去的消遣场所。
当夜晚八点，我坐在塔布里斯酒吧吧台的末尾问酒保要了一瓶便宜的朝日啤酒：没有驻唱嘉宾，没有轻音乐，只有酒柜上支架里吊着的一台电视正在播棒球赛，就是这样一家酒吧。
我刚坐下一会，一位推销啤酒的小姐就走过来问我要不要试试新出的精酿，我挥手让她离开，循着她穿梭于各个卡座之间的行动轨迹，我一张张脸地看过去，想瞧瞧客人中有没有我下午见过的面孔。
九点半左右的时候，啤酒我已经喝到了第二瓶，这时店里的人也多了起来，然而一张有印象的脸都没有出现——也许我想错了。好吧，这样的挫折值得我买一瓶贵一些的精酿来安慰自己。我重新看向那位穿着短裤和低胸装的卖酒小姐，看到她正在被一个客人骚扰，我想过去帮她解围，却看她已经祭出一记耳光赏到了那人脸上。那个中年男人叫嚣起来：“你竟然敢打我！”
卖酒姑娘不理他继续发作，转身就离开了那张桌子，男人站起来大叫着：“你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帝国银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边上的同伴拉了下去，可他还在嘟嘟囔囔个没完。
“真是没有教养啊。”我对着跑来吧台喝水的卖酒姑娘这么说。
她瞥了我一眼，并没有接话。我耸耸肩，从怀里掏出钱包：“请给我一瓶啤酒。”
“省省吧，”姑娘说，“我是不会给你电话的。”
我笑道：“别，我现在正和人同居中。”我抽出钞票放在吧台上。
她上下打量着我，然后拿了一瓶啤酒墩在纸钞上：“我请你，”她离开座位，“是个诚实的人。”
这时我的心情非常好，因为我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可是要继续调查的话，我还需要更多的情报，于是问酒保道：“那个没羞没臊的男人竟然是帝银的吗？”
“是啊。”酒保一直在专心地擦杯子。
“似乎好像还是有身份的人？”
他抬头看我：“难道你没有身份吗？”
“我的身份是水电工。”
“那他的身份就是个会计。”他低下头继续认真地把鹿皮巾探到杯底去并来回转动手腕。
等到将近十一点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把那张桌旁帝银人事部和计划部的几张脸孔都给记住了——这是个不错的开始，我决定明天把那位叫藤田正一的销售经理约出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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