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委托·两个女人·中华侦探（9）
因为藤田的关系，我认识了铃木惠理佳。
那次我以藤田酒友的身份出席了他们帝银职员间的聚会，中村果不其然地左拥右抱着出现了，藤田就一直朝我使眼色，我拍着他的大腿笑而不语。一会又来了几个男男女女，十来个人围坐一圈开始胡吹胡聊。
藤田虽然和中村是同期，可是因为职位相差悬殊，在这个小团体里受到的待遇也完全不同。计划部的几个下属对中村自然是毕恭毕敬，今天来捧场的几个其他部门的小姑娘也是一个劲地跟他眉来眼去，一个劲地劝酒。坐在我身边的藤田就比较尴尬了，作为一个职场前辈，他的笑话只有我在捧场，他举杯的时候也只有我在应和——虽然今天我来参加这个聚会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可我的确救了藤田正一的场。
看得出来，藤田在这个小团体里是受排斥受冷落受挤压的，可他为什么还要舔着脸来呢？甚至是拿我当幌子（他是说要向大家介绍一个朋友，可没人识他这个茬）也要参加这个聚会呢？几轮酒喝下来我终于明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藤田正一这个老光棍。他一个劲地对着一个姓铃木的女秘书示好，可铃木并不领情，她的视线完全在中村身上。
可是铃木也是被冷落的，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她的年纪比较大——其实也就是比其他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略大一些罢了，中村的手和眼从不离开那些小姑娘衣服底下高耸的胸脯和雪白的大腿，却看也不看铃木一眼。不知为何我有点可怜起藤田来，也许早几年的时候，当铃木还是个刚刚入职的水嫩小姑娘的时候，中村也是如此喜欢她的。然而时光流转韶华易逝，可即便已经一代新人换旧人，中村再不拿正眼瞧她，铃木也不会选择藤田正一，情场上就是如此残酷。
于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条情报：这位铃木惠理佳小姐，正是森田喜之助的秘书之一。缘由是在聊天的过程中我听到铃木朝另一个秘书抱怨——我的这位被调查人是一个工作狂，这也导致了铃木的工作量比其他同事要多得多。干秘书这种工作的，永远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然而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工作量增加的结果就是所谓的多做多错，于是铃木小姐常常会挨森田的训斥。
会训斥自己秘书的家伙吗？森田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又清晰了几分。此时我并没有主动去和铃木搭讪，而是选择继续配合藤田的愚蠢表演。时间终于捱到午夜，一场聚会也将要散了，中村被人簇拥着去结了酒钱，我和藤田也跟在他们后面。
“你喜欢铃木小姐吧。”我悄悄对藤田说。
“啊，啊。”因为酒精和窘迫，藤田的脸涨得通红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会铃木小姐必然会被他们甩下，这个时候我们过去，你把她送回家。”我给他支招。
“好，好。”藤田用力点头。
果不其然，出租车上没有铃木的位置，她一人落寞地站在夜风中，那身影有些动人。
“去吧。”我一推藤田的后背，他踉跄着从墙角跑出去，一边回头看我一边朝铃木惠理佳挪动步子，我做着驱赶的动作，让他不要错失良机。
他和铃木站到了一起，两个人好像是在对话，夜风声盖过了他们俩的声音，我远远地观察着，由衷希望藤田能够成功。
然而并没有。
他们俩明显是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藤田那个愣头中年大声叫嚣着什么，我觉得这两个人这辈子都走不到一起了。
我走过去想帮藤田解围，却没想到被铃木惠理佳一下抓住了手腕：“中华弟弟，送我回家！”
“啊，其实我只有自行车。”我愣在那里。
“没有关系！”她气呼呼地先走了。
我安慰了藤田几句，让他早点回去洗个澡睡觉，就匆匆跟上铃木去了。说真的，一开始我的打算是想让藤田接近铃木，然后我和藤田间接打听森田喜之助的消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竟然变成了铃木惠理佳抓着我的腰气鼓鼓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那个，”我说，“你是想我带你去哪里？”
“带我回家！”她没好气地说。
“可是，自行车带人是违法的。”我小声道。
“别废话！”她借着酒劲朝我撒泼。
我一直蹬到后半夜才把铃木小姐送到她位于六本木的公寓，想想一会我还得自己蹬回家去，估计能在路上看到日出。也许我会被巡逻的警察盘问，到时我该怎么说？我只是一个喝醉了的夜归人？
“中华弟弟，”铃木在玄关脱了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毯上，“你要不要进来？”她看着我。
我正要转身走，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要不要进去？
算了吧，我告诉自己。
然后莫名的，我想起那天下午小野老师在办公室里给渡边打电话——所以为什么不呢？
我扶着门框沉默着。
“进来吧。”她说，“给你煮拉面吃。”
“不了。”我看了看她背后的钟，一点三十三分，上一次半夜不归是因为什么？哦，因为我们把螳螂打了个半死，“你早点休息。”我转身就走。
“中华弟弟你是个好人，”她笑了，“我把我的电话号码放你的口袋里啦，记得有空联系我哦。”
我把手摸进上衣口袋里，果然被塞进了一张酒吧的餐巾纸，上面用眉笔写着电话号码，我笑着离开了那。
那次我以藤田酒友的身份出席了他们帝银职员间的聚会，中村果不其然地左拥右抱着出现了，藤田就一直朝我使眼色，我拍着他的大腿笑而不语。一会又来了几个男男女女，十来个人围坐一圈开始胡吹胡聊。
藤田虽然和中村是同期，可是因为职位相差悬殊，在这个小团体里受到的待遇也完全不同。计划部的几个下属对中村自然是毕恭毕敬，今天来捧场的几个其他部门的小姑娘也是一个劲地跟他眉来眼去，一个劲地劝酒。坐在我身边的藤田就比较尴尬了，作为一个职场前辈，他的笑话只有我在捧场，他举杯的时候也只有我在应和——虽然今天我来参加这个聚会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可我的确救了藤田正一的场。
看得出来，藤田在这个小团体里是受排斥受冷落受挤压的，可他为什么还要舔着脸来呢？甚至是拿我当幌子（他是说要向大家介绍一个朋友，可没人识他这个茬）也要参加这个聚会呢？几轮酒喝下来我终于明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藤田正一这个老光棍。他一个劲地对着一个姓铃木的女秘书示好，可铃木并不领情，她的视线完全在中村身上。
可是铃木也是被冷落的，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她的年纪比较大——其实也就是比其他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略大一些罢了，中村的手和眼从不离开那些小姑娘衣服底下高耸的胸脯和雪白的大腿，却看也不看铃木一眼。不知为何我有点可怜起藤田来，也许早几年的时候，当铃木还是个刚刚入职的水嫩小姑娘的时候，中村也是如此喜欢她的。然而时光流转韶华易逝，可即便已经一代新人换旧人，中村再不拿正眼瞧她，铃木也不会选择藤田正一，情场上就是如此残酷。
于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条情报：这位铃木惠理佳小姐，正是森田喜之助的秘书之一。缘由是在聊天的过程中我听到铃木朝另一个秘书抱怨——我的这位被调查人是一个工作狂，这也导致了铃木的工作量比其他同事要多得多。干秘书这种工作的，永远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然而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工作量增加的结果就是所谓的多做多错，于是铃木小姐常常会挨森田的训斥。
会训斥自己秘书的家伙吗？森田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又清晰了几分。此时我并没有主动去和铃木搭讪，而是选择继续配合藤田的愚蠢表演。时间终于捱到午夜，一场聚会也将要散了，中村被人簇拥着去结了酒钱，我和藤田也跟在他们后面。
“你喜欢铃木小姐吧。”我悄悄对藤田说。
“啊，啊。”因为酒精和窘迫，藤田的脸涨得通红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会铃木小姐必然会被他们甩下，这个时候我们过去，你把她送回家。”我给他支招。
“好，好。”藤田用力点头。
果不其然，出租车上没有铃木的位置，她一人落寞地站在夜风中，那身影有些动人。
“去吧。”我一推藤田的后背，他踉跄着从墙角跑出去，一边回头看我一边朝铃木惠理佳挪动步子，我做着驱赶的动作，让他不要错失良机。
他和铃木站到了一起，两个人好像是在对话，夜风声盖过了他们俩的声音，我远远地观察着，由衷希望藤田能够成功。
然而并没有。
他们俩明显是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藤田那个愣头中年大声叫嚣着什么，我觉得这两个人这辈子都走不到一起了。
我走过去想帮藤田解围，却没想到被铃木惠理佳一下抓住了手腕：“中华弟弟，送我回家！”
“啊，其实我只有自行车。”我愣在那里。
“没有关系！”她气呼呼地先走了。
我安慰了藤田几句，让他早点回去洗个澡睡觉，就匆匆跟上铃木去了。说真的，一开始我的打算是想让藤田接近铃木，然后我和藤田间接打听森田喜之助的消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最后竟然变成了铃木惠理佳抓着我的腰气鼓鼓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那个，”我说，“你是想我带你去哪里？”
“带我回家！”她没好气地说。
“可是，自行车带人是违法的。”我小声道。
“别废话！”她借着酒劲朝我撒泼。
我一直蹬到后半夜才把铃木小姐送到她位于六本木的公寓，想想一会我还得自己蹬回家去，估计能在路上看到日出。也许我会被巡逻的警察盘问，到时我该怎么说？我只是一个喝醉了的夜归人？
“中华弟弟，”铃木在玄关脱了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毯上，“你要不要进来？”她看着我。
我正要转身走，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要不要进去？
算了吧，我告诉自己。
然后莫名的，我想起那天下午小野老师在办公室里给渡边打电话——所以为什么不呢？
我扶着门框沉默着。
“进来吧。”她说，“给你煮拉面吃。”
“不了。”我看了看她背后的钟，一点三十三分，上一次半夜不归是因为什么？哦，因为我们把螳螂打了个半死，“你早点休息。”我转身就走。
“中华弟弟你是个好人，”她笑了，“我把我的电话号码放你的口袋里啦，记得有空联系我哦。”
我把手摸进上衣口袋里，果然被塞进了一张酒吧的餐巾纸，上面用眉笔写着电话号码，我笑着离开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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