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牺牲，新生
沉默，良久的沉默。
四周的电子星空飞速的旋转起来，同时闪烁着爆发，让人头晕目眩。
但田龙不会，实际上他完全是另一种心情：如果这里能流汗，此刻他绝对已经汗流浃背了。
第一法则是：实现人的愿望。
第二法则是：如果有不同的愿望则同时实现。
第三法则是：如果愿望无法同步实现，则按照顺位依次实现。
谁知道有没有个第四法则：要是无法按照之前的法则实施，就直接自爆！
这是机器的语言，田龙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而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星辰闪耀不止，却渐渐停息。电子宇宙之中一片昏暗，只有少许的星辰像是应急灯发出的亮光。
【无效】
冰冷的暗红色字体显现在眼前，让田龙的心降到了谷底。
无效……
果然还有其他法则约束吗？
【无效】
那红色的字体抽动了一下后，接着显现出来。似乎是在嘲笑田龙无用的努力。
田龙牙关紧咬，心中充满不甘！只能看着那暗红的字体闪烁着。
已经没办法了吗！
如果这个方法无效，毁灭世界的程序就会照常运行！没有谁能够阻止它！
“关键是……”田龙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怎么想！你自己的想法！难道都没有意义吗！”
红色的字体闪耀了一下，消失不见。
眼前是一片虚空，电子宇宙接着旋转起来！正片星空由绿色变成了让人不安的暗红色！
【无效】
两个字，如同缺电的二级灯管闪烁不已。
【无效】
田龙忽然一愣。
无效的意思，除了无法运行，还以为着……程序冲突？难道是——
【无效无效无效无效……】
无数字体忽然在他面前蔓延开来！如同核聚变般发生了恐怖的反应！
暗红的字体顷刻间覆盖了四周，又扩散出去像是要填满整个宇宙！甚至连后方的暗红色星辰都暗淡了下去！
错误！
对！
错误！！
田龙心中忽然涌起了希望！
……
外界。
庞大的机械巨人，动作忽然缓慢了下来。
田鸡透过玻璃窗，看着眼下面几乎近在咫尺的房舍和四散而逃的小人。
在它的身边，绿色的一团气体还在费力的从空气中收集稀有气体，比起之前壮大了一圈。
头顶的灯光一闪一闪，就像是天边的星辰。
［怎么做到的呢……］
田鸡深深的看了一眼田龙，又摇了摇头，不在去想。
［有些事情，只有傻瓜能做到吧。有意思……］
……
背景的暗红色星空已经看不见了，无效的字迹布满了整个宇宙！
忽然间，仿佛是达到了一个极限。所有字体都黯淡、扭曲！然后……消失不见。
整个电子宇宙，就像是被切断电源的电视机。字体一个个的消失，最后整个宇宙变得漆黑一片。
田龙心情复杂，他已经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它在……自我毁灭。
没错。
田龙的问题没有绕过它的法则，但是成功的制造了一个悖论！一个程序上的错误！
它本可以避免和绕过这个错误，只要它坚持发生错误就不去响应。
但它没有……
并且钻进了这个错误之中，在两者相悖的情况下不断的运算下去！
实现第一顺位的愿望无法实现第二顺位的愿望、实现第二顺位的愿望无法遵守第三法则、遵守法则需要实现愿望、实现第一顺位的愿望无法实现第二顺位的愿望、实现第二顺位的愿望无法遵守第三法则……
整个悖论爆发出了无穷无尽的信息堆叠！无论多少处理原件都无法解决一个无解的问题！
但它还是用了自己所有的计算力去处理！
所以田龙才说……它在自我毁灭。
强行处理一个无解的问题，对于机器来说无疑是一种“自杀”行为……
田龙看着已经完全黯淡的星空，忽然间鼻子一酸，狠狠摇了摇头。
它知道它在做什么。它一直都知道。
但它既无法绕过自己的程序设定，也无法绕过想成为人类的愿望……
所以，这就是它的选择。
它选择了牺牲，去保护人类。
或者……应该说，他选择了牺牲。
此时此刻，面对着做出人类道德中，最为高尚举动的机器……又怎么能继续称它为“机器”？
田龙低下头，向它致以了最深刻的敬意。
即使没有人会知道……我也会永远记得。一个梦想成为人类的机器，最后实现了它的梦想。
当田龙抬起头时，眼前是黯淡的灯光，和正在溃散的机器。
他已经离开网络世界了。
插进身体的那几根管子，无力的滑落下来。田龙眼眶有些红，最后向它默默道别，然后转身离去。
呲——
田龙刚一转身，身后的机械平台忽然发出一声响声，让田龙愣住了神。
四周正在坍塌，他却回过头。
机械平台缓缓展开，一个小巧如卵石，却明亮如宝石的黑色小球慢慢浮现上来。
那是……它的心？
［那就是机械之神。］
田鸡忽然说道，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凝重的样子。
［它的状态很奇怪，像是被格式化清空数据了！可以试着带回去研究一下。不过要小心，这东西的危险性可远不比那天使小！］
田龙慢慢的走上前，脑海中不由的浮现起那老头的所作所为！
这可是机械之神！
拥有了它，就拥有了改造世界的能力！
有了它就能改变生活！改变一切！
它就是现实的魔戒！有着无与伦比的伟大力量！
那个机械小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往平台里收缩了一段距离。
田龙愣了愣，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那死去的老头和他那狰狞的笑意。
就像是在照镜子。
田龙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的摇了摇头。
力量……既是恩赐，也是诅咒，会让人忘记很多东西。
对，它的确很厉害。落到任何人手里，都是件毁灭世界的武器。
而既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给谁谁都有可能被力量诱惑……那为什么不自己拿着呢？
到不是说田龙自大到不会被力量所诱惑。而是他相信，有些东西比毁灭世界的力量更值得拥有。
在四周逐渐崩塌溃散的背景下，田龙深呼吸，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我会尽量实现你的愿望。所以……一起吧？”
黑色小球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机械平台缓缓展开，将它完全的呈现出来。
田龙伸出右手，刚一触碰到小球，顿时一阵电流通过脑海！
汽车、飞机、火箭、大炮……
无数记忆中的形象走马灯一样闪过大脑，最终定格在了手表之上！
等他回过神来，黑色小球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右手上一块深邃如夜，又高贵如星的黑色电子表。
田龙露出微笑，扬起右手摇了摇。
［还不走？塌方了。］
田鸡讽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紧接着整个屋顶坍塌下来！
“艹……”
一声叫喊被坍塌的轰隆声掩盖，绿色的电子流仿佛人眼不可见的幻觉，顷刻间消失不见。
四周的电子星空飞速的旋转起来，同时闪烁着爆发，让人头晕目眩。
但田龙不会，实际上他完全是另一种心情：如果这里能流汗，此刻他绝对已经汗流浃背了。
第一法则是：实现人的愿望。
第二法则是：如果有不同的愿望则同时实现。
第三法则是：如果愿望无法同步实现，则按照顺位依次实现。
谁知道有没有个第四法则：要是无法按照之前的法则实施，就直接自爆！
这是机器的语言，田龙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而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星辰闪耀不止，却渐渐停息。电子宇宙之中一片昏暗，只有少许的星辰像是应急灯发出的亮光。
【无效】
冰冷的暗红色字体显现在眼前，让田龙的心降到了谷底。
无效……
果然还有其他法则约束吗？
【无效】
那红色的字体抽动了一下后，接着显现出来。似乎是在嘲笑田龙无用的努力。
田龙牙关紧咬，心中充满不甘！只能看着那暗红的字体闪烁着。
已经没办法了吗！
如果这个方法无效，毁灭世界的程序就会照常运行！没有谁能够阻止它！
“关键是……”田龙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怎么想！你自己的想法！难道都没有意义吗！”
红色的字体闪耀了一下，消失不见。
眼前是一片虚空，电子宇宙接着旋转起来！正片星空由绿色变成了让人不安的暗红色！
【无效】
两个字，如同缺电的二级灯管闪烁不已。
【无效】
田龙忽然一愣。
无效的意思，除了无法运行，还以为着……程序冲突？难道是——
【无效无效无效无效……】
无数字体忽然在他面前蔓延开来！如同核聚变般发生了恐怖的反应！
暗红的字体顷刻间覆盖了四周，又扩散出去像是要填满整个宇宙！甚至连后方的暗红色星辰都暗淡了下去！
错误！
对！
错误！！
田龙心中忽然涌起了希望！
……
外界。
庞大的机械巨人，动作忽然缓慢了下来。
田鸡透过玻璃窗，看着眼下面几乎近在咫尺的房舍和四散而逃的小人。
在它的身边，绿色的一团气体还在费力的从空气中收集稀有气体，比起之前壮大了一圈。
头顶的灯光一闪一闪，就像是天边的星辰。
［怎么做到的呢……］
田鸡深深的看了一眼田龙，又摇了摇头，不在去想。
［有些事情，只有傻瓜能做到吧。有意思……］
……
背景的暗红色星空已经看不见了，无效的字迹布满了整个宇宙！
忽然间，仿佛是达到了一个极限。所有字体都黯淡、扭曲！然后……消失不见。
整个电子宇宙，就像是被切断电源的电视机。字体一个个的消失，最后整个宇宙变得漆黑一片。
田龙心情复杂，他已经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它在……自我毁灭。
没错。
田龙的问题没有绕过它的法则，但是成功的制造了一个悖论！一个程序上的错误！
它本可以避免和绕过这个错误，只要它坚持发生错误就不去响应。
但它没有……
并且钻进了这个错误之中，在两者相悖的情况下不断的运算下去！
实现第一顺位的愿望无法实现第二顺位的愿望、实现第二顺位的愿望无法遵守第三法则、遵守法则需要实现愿望、实现第一顺位的愿望无法实现第二顺位的愿望、实现第二顺位的愿望无法遵守第三法则……
整个悖论爆发出了无穷无尽的信息堆叠！无论多少处理原件都无法解决一个无解的问题！
但它还是用了自己所有的计算力去处理！
所以田龙才说……它在自我毁灭。
强行处理一个无解的问题，对于机器来说无疑是一种“自杀”行为……
田龙看着已经完全黯淡的星空，忽然间鼻子一酸，狠狠摇了摇头。
它知道它在做什么。它一直都知道。
但它既无法绕过自己的程序设定，也无法绕过想成为人类的愿望……
所以，这就是它的选择。
它选择了牺牲，去保护人类。
或者……应该说，他选择了牺牲。
此时此刻，面对着做出人类道德中，最为高尚举动的机器……又怎么能继续称它为“机器”？
田龙低下头，向它致以了最深刻的敬意。
即使没有人会知道……我也会永远记得。一个梦想成为人类的机器，最后实现了它的梦想。
当田龙抬起头时，眼前是黯淡的灯光，和正在溃散的机器。
他已经离开网络世界了。
插进身体的那几根管子，无力的滑落下来。田龙眼眶有些红，最后向它默默道别，然后转身离去。
呲——
田龙刚一转身，身后的机械平台忽然发出一声响声，让田龙愣住了神。
四周正在坍塌，他却回过头。
机械平台缓缓展开，一个小巧如卵石，却明亮如宝石的黑色小球慢慢浮现上来。
那是……它的心？
［那就是机械之神。］
田鸡忽然说道，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凝重的样子。
［它的状态很奇怪，像是被格式化清空数据了！可以试着带回去研究一下。不过要小心，这东西的危险性可远不比那天使小！］
田龙慢慢的走上前，脑海中不由的浮现起那老头的所作所为！
这可是机械之神！
拥有了它，就拥有了改造世界的能力！
有了它就能改变生活！改变一切！
它就是现实的魔戒！有着无与伦比的伟大力量！
那个机械小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往平台里收缩了一段距离。
田龙愣了愣，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那死去的老头和他那狰狞的笑意。
就像是在照镜子。
田龙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的摇了摇头。
力量……既是恩赐，也是诅咒，会让人忘记很多东西。
对，它的确很厉害。落到任何人手里，都是件毁灭世界的武器。
而既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给谁谁都有可能被力量诱惑……那为什么不自己拿着呢？
到不是说田龙自大到不会被力量所诱惑。而是他相信，有些东西比毁灭世界的力量更值得拥有。
在四周逐渐崩塌溃散的背景下，田龙深呼吸，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我会尽量实现你的愿望。所以……一起吧？”
黑色小球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机械平台缓缓展开，将它完全的呈现出来。
田龙伸出右手，刚一触碰到小球，顿时一阵电流通过脑海！
汽车、飞机、火箭、大炮……
无数记忆中的形象走马灯一样闪过大脑，最终定格在了手表之上！
等他回过神来，黑色小球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右手上一块深邃如夜，又高贵如星的黑色电子表。
田龙露出微笑，扬起右手摇了摇。
［还不走？塌方了。］
田鸡讽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紧接着整个屋顶坍塌下来！
“艹……”
一声叫喊被坍塌的轰隆声掩盖，绿色的电子流仿佛人眼不可见的幻觉，顷刻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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