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幺蛾子
路过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推开图书馆侧门，封闭的防火通道上写着“禁止进入”的字样。
无视那条警告，推开门沿着消防楼梯垂直向下，不一会就见到一个穿着清洁工服装，扛着扫帚提着桶的男人。
男人看了眼田龙脸上的面具和他递出来的银色卡片，向下方努了努嘴。
再绕几个楼梯，不知道到了地下几层。
两个黑衣壮汉抱着双臂站在一个青铜铁门前，这两人不是超凡者，顶多是来撑场面的。
“不是第一次来？”左边那人说道，同时示意右边的人开门。
看着田龙点头，右边人推开青铜大门：“记得守规矩。”
刺目的强光和喧嚣的人声像是被那青铜大门压抑许久，一下子炸了出来。
田龙将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扣紧，双手插兜走了进去。
青铜大门在身后重重的合上，田龙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挂在最中央的竖瞳神像。
竖瞳神像好像也在看着他。
耸了耸肩，田龙一头扎入人群，像个普通的看客一样挑挑拣拣，直到那些感兴趣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消失。
“小机，方向。”
“标注在地图上咯。”
来往的人不少，偶尔也会有气势明显不同的超凡者。
田龙没那个功夫搭理他们，拨开人群，向着跳蚤市场中央的一个摊位靠了过去。
看着那摊位前挤了十几个人，田龙眉头微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硬是挤了进去。
“唉，你这人怎么……”
“嘘，安静点！”
有几道不爽的眼光看过来，倒是没人发作。
人群中间，那个满脸堆笑的商人正对着前面的几个人解释道：“不好意思哥几个，东西卖完了。”
“之前预定的货呢？也买完了？”
“都卖完了！去去去，关门了关门了！”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做生意！”
田龙眉头一皱，心中的不好的预感成真了，真有人捷足先登？
别的也就算了，这个“蠕动黑影”不仅是现世的特产，还只能在极其黑暗和深邃的洞穴中找，最关键的是这东西会模仿人类和其他动物，还会自己规避感知。
总而言之，这玩意就像个都市传说一样，非常的难找，就是小机也很难找到。田龙一开始就直接放弃了自己去找这个材料。
“谁这么大手笔？”田龙抓了个路人问到。
路人感受着肩膀上铁钳一样的力道，张了下嘴，看了眼那个有些渗人的白面具，终究是没有发作。
“不知道，一个跟你一样穿黑衣服的，个子比较小。”
路人似乎是迫切的想摆脱他，指了个位置：“往那走了。”
“谢了。”
田龙放开路人，双手插兜向着反方向走去。
“怪物……”路人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对着他的背影喃喃道。
“小机。”田龙按了下耳机。
“我在！已经锁定目标！”
“干的漂亮！”
不管对方是谁，田龙都决定跟对方聊一聊。万一聊的好，让对方主动放弃那件材料，就再好不过了。
“把小家伙们放出来，去会会我们的朋友。”
“收到！”
“注意礼貌，我不发话别动手。”
“收到，解除17件致命武器。”
“你这家伙……”
“依照语境及用户习惯分析，‘会会他们’有93%的可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小机对刚才的行为判定为：未雨绸缪。”
田龙有些头疼的看了眼眼镜上的地图，目标正在自己的正上方，而小机的无人机已经封锁了方圆五百米的位置。
“您对这个个性化定制服务满意吗？”
“满意，就是有点多余。”说话间，田龙已经穿过了人群，来到能够一次数据化转移赶到的位置。
“已收到用户评测，小机下次会做的更好。”
“你加油。”随口敷衍了一句，田龙发动数据化转移，很多人都看见一个黑衣人走着走着忽然消失不见了，虽然惊讶，但没人觉得奇怪。
超凡世界嘛，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
黑暗的小巷中，几只老鼠正在分食着地上的残羹，忽然一道黑影迅速掠过，撞翻了垃圾桶，短暂的躲藏后，更多老鼠冲上来大快朵颐。
这位老鼠们的大恩人此时异常狼狈，黑色长袍上留有着打斗的痕迹，娇小的身体灵活的穿梭在小巷中，但已经隐隐有些体力不支。
踏……
踏破水洼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黑衣人沉默着慢下脚步。
因为前方，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带着白色面具的人拦在了那里。
他随意的站着，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黑衣人心中的警兆却比对付那些荷枪实弹的帮派成员更大。
“追你的那些人被我引走了。”田龙想显得自己有诚意一些：“你……艹！”
让田龙绷不住的是眼前的人连带着ta护在胸前的银色箱子瞬间消失不见了！
不是进入灵界的那种缓慢消失，甚至不是自己熟悉的数据化转移，而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直接消失！
有点东西！
“小机！感应器怎么说！”田龙迅速的说道。
“…inductor。”
“谁他……问英语了呀！”田龙哭笑不得，这机灵抖得也莫名其妙。这家伙是最近怎么了？
“热感应能看到目标，已标注在地图上。”
田龙心思沉入网络世界，很快就找到了那团四处乱窜的热量。
隐身？
不……热量范围很奇怪，远远大于正常人，温度也比正常人低很多。
气体化？是“星星”职业的“风行”！
经过几场大战，以及这么长时间对恶魔的高强度作战，田龙早就熟悉了超凡战的节奏！将“超凡战就是信息战”的总体方针牢牢握在手里。
就比如现在，对方已经亮了底牌，而田龙连牌都还没出呢。换做两个月前他肯定做不到这一点，这就是经验的碾压！
“跑吧跑吧。”田龙完全没有追的打算，反正两条腿又追不上，对方也只是在巷子里乱窜而已。
可能是想甩脱跟踪，所以对方的路线异常复杂。没有直线前进，而是各种转弯又折回，中间少说进行了十几次的心里博弈。
对此，田龙毫无反应，甚至有点想笑。对方恐怕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博弈都被这个男人看在眼里，而且毫无卵用。
热量在另一个小巷子里停下来了，先前见过的那个黑色身影跌跌撞撞的脱离了“风行”状态。
田龙撇了撇嘴，将一张图片传到局域网上：“小机，变成这个，记得控制火力，别把人打死了。”
“打残呢？”
“……最好不要。”
这都是跟谁学的？用天真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真的好吗？
当然，田龙是不会承认跟自己有关，要怪就怪邪恶的互联网。
随着小机发出金属组合的声音完成变形，田龙第二次数据化转移出现在那人身后。
“差不多了吧。”
“！！！”声音像是鬼魅一样从背后传来，那人做实吓了一跳。
眼看狼狈的模样，田龙有些于心不忍，但又怕他风行走掉。
田龙抬起右手，此时他的右手整个手臂缠绕着一门科幻感十足的手炮！
有点像是钢铁侠里的装备，只是赛博朋克了许多。粗大的金属管道，100mm的恐怖口径，全速运作的涡轮增压设备，这把特质武器散发着金属的寒芒，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
“你是‘风行者’对吧。隆重介绍一下我手里的100mm空气炮。它能发射高温高压的气体炮弹，原理说了你也不懂。只要知道，只要你敢气态化，我手里的东西就能把整条巷子的空气冲上天就行。”
那人停下的手里的动作。
“对，慢慢转过来。”田龙笑了笑：“我都这么有诚意了，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那人的身体在看到田龙手上东西的时候僵硬了一下，忽然间整个人再次消失不见！
“嘿，不信邪！”
田龙乐了：“开炮！”
四个涡轮全速运转，像是鲸鱼吸水一样将四周空气疯狂吸收进来！
全身亮起科幻感十足的蓝色光芒，空气被送进炮膛压缩压缩再压缩！
炮口亮起蓝光又马上变红！
紧接着一声不太显眼的声音响起。
啵——
但谁能想到，紧跟在后面的恐怖的浪潮！
整条巷子像是十级狂风过境一般！碎片横飞！
那道黑色的身影被狂风撞在了墙上，足足十秒才摔了下来！
看着那个连站起来都吃力的黑衣人，田龙没有任何放松的打算，提着手炮慢慢靠了过去。
“何必呢，我说了我只想谈谈。”
“……呸！”那个人抬起头，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孤狼一样的眼神看向他。
田龙看着她黑袍下柔和的脸型，不由皱眉。
女人么，更不好办了。
“你是谁的人？SSG不会派一个人，我也没听过‘星星’有自己的组织。”田龙观察着对方的动静，发现她不为所动的护着那个银色箱子。
“散人？雇佣兵？”田龙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不是老大，你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东西。让我跟你背后的人说话。”
黑衣人愤怒的话刚到嘴边，忽然愣了下。
她看向一旁，像是在跟田龙看不见的目标通话：“但是他……是……好的……我明白了。”
说罢，她很是不甘心的取下一个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扔了过来。
田龙笑了笑。
不错啊，蓝牙耳机，看来那头就是老板了。
问题是，在我面前用电子设备，还想隐藏身份……可能吗？
会不会有点欺负人了？
无视那条警告，推开门沿着消防楼梯垂直向下，不一会就见到一个穿着清洁工服装，扛着扫帚提着桶的男人。
男人看了眼田龙脸上的面具和他递出来的银色卡片，向下方努了努嘴。
再绕几个楼梯，不知道到了地下几层。
两个黑衣壮汉抱着双臂站在一个青铜铁门前，这两人不是超凡者，顶多是来撑场面的。
“不是第一次来？”左边那人说道，同时示意右边的人开门。
看着田龙点头，右边人推开青铜大门：“记得守规矩。”
刺目的强光和喧嚣的人声像是被那青铜大门压抑许久，一下子炸了出来。
田龙将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扣紧，双手插兜走了进去。
青铜大门在身后重重的合上，田龙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挂在最中央的竖瞳神像。
竖瞳神像好像也在看着他。
耸了耸肩，田龙一头扎入人群，像个普通的看客一样挑挑拣拣，直到那些感兴趣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消失。
“小机，方向。”
“标注在地图上咯。”
来往的人不少，偶尔也会有气势明显不同的超凡者。
田龙没那个功夫搭理他们，拨开人群，向着跳蚤市场中央的一个摊位靠了过去。
看着那摊位前挤了十几个人，田龙眉头微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硬是挤了进去。
“唉，你这人怎么……”
“嘘，安静点！”
有几道不爽的眼光看过来，倒是没人发作。
人群中间，那个满脸堆笑的商人正对着前面的几个人解释道：“不好意思哥几个，东西卖完了。”
“之前预定的货呢？也买完了？”
“都卖完了！去去去，关门了关门了！”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做生意！”
田龙眉头一皱，心中的不好的预感成真了，真有人捷足先登？
别的也就算了，这个“蠕动黑影”不仅是现世的特产，还只能在极其黑暗和深邃的洞穴中找，最关键的是这东西会模仿人类和其他动物，还会自己规避感知。
总而言之，这玩意就像个都市传说一样，非常的难找，就是小机也很难找到。田龙一开始就直接放弃了自己去找这个材料。
“谁这么大手笔？”田龙抓了个路人问到。
路人感受着肩膀上铁钳一样的力道，张了下嘴，看了眼那个有些渗人的白面具，终究是没有发作。
“不知道，一个跟你一样穿黑衣服的，个子比较小。”
路人似乎是迫切的想摆脱他，指了个位置：“往那走了。”
“谢了。”
田龙放开路人，双手插兜向着反方向走去。
“怪物……”路人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对着他的背影喃喃道。
“小机。”田龙按了下耳机。
“我在！已经锁定目标！”
“干的漂亮！”
不管对方是谁，田龙都决定跟对方聊一聊。万一聊的好，让对方主动放弃那件材料，就再好不过了。
“把小家伙们放出来，去会会我们的朋友。”
“收到！”
“注意礼貌，我不发话别动手。”
“收到，解除17件致命武器。”
“你这家伙……”
“依照语境及用户习惯分析，‘会会他们’有93%的可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小机对刚才的行为判定为：未雨绸缪。”
田龙有些头疼的看了眼眼镜上的地图，目标正在自己的正上方，而小机的无人机已经封锁了方圆五百米的位置。
“您对这个个性化定制服务满意吗？”
“满意，就是有点多余。”说话间，田龙已经穿过了人群，来到能够一次数据化转移赶到的位置。
“已收到用户评测，小机下次会做的更好。”
“你加油。”随口敷衍了一句，田龙发动数据化转移，很多人都看见一个黑衣人走着走着忽然消失不见了，虽然惊讶，但没人觉得奇怪。
超凡世界嘛，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
黑暗的小巷中，几只老鼠正在分食着地上的残羹，忽然一道黑影迅速掠过，撞翻了垃圾桶，短暂的躲藏后，更多老鼠冲上来大快朵颐。
这位老鼠们的大恩人此时异常狼狈，黑色长袍上留有着打斗的痕迹，娇小的身体灵活的穿梭在小巷中，但已经隐隐有些体力不支。
踏……
踏破水洼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黑衣人沉默着慢下脚步。
因为前方，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带着白色面具的人拦在了那里。
他随意的站着，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黑衣人心中的警兆却比对付那些荷枪实弹的帮派成员更大。
“追你的那些人被我引走了。”田龙想显得自己有诚意一些：“你……艹！”
让田龙绷不住的是眼前的人连带着ta护在胸前的银色箱子瞬间消失不见了！
不是进入灵界的那种缓慢消失，甚至不是自己熟悉的数据化转移，而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直接消失！
有点东西！
“小机！感应器怎么说！”田龙迅速的说道。
“…inductor。”
“谁他……问英语了呀！”田龙哭笑不得，这机灵抖得也莫名其妙。这家伙是最近怎么了？
“热感应能看到目标，已标注在地图上。”
田龙心思沉入网络世界，很快就找到了那团四处乱窜的热量。
隐身？
不……热量范围很奇怪，远远大于正常人，温度也比正常人低很多。
气体化？是“星星”职业的“风行”！
经过几场大战，以及这么长时间对恶魔的高强度作战，田龙早就熟悉了超凡战的节奏！将“超凡战就是信息战”的总体方针牢牢握在手里。
就比如现在，对方已经亮了底牌，而田龙连牌都还没出呢。换做两个月前他肯定做不到这一点，这就是经验的碾压！
“跑吧跑吧。”田龙完全没有追的打算，反正两条腿又追不上，对方也只是在巷子里乱窜而已。
可能是想甩脱跟踪，所以对方的路线异常复杂。没有直线前进，而是各种转弯又折回，中间少说进行了十几次的心里博弈。
对此，田龙毫无反应，甚至有点想笑。对方恐怕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博弈都被这个男人看在眼里，而且毫无卵用。
热量在另一个小巷子里停下来了，先前见过的那个黑色身影跌跌撞撞的脱离了“风行”状态。
田龙撇了撇嘴，将一张图片传到局域网上：“小机，变成这个，记得控制火力，别把人打死了。”
“打残呢？”
“……最好不要。”
这都是跟谁学的？用天真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真的好吗？
当然，田龙是不会承认跟自己有关，要怪就怪邪恶的互联网。
随着小机发出金属组合的声音完成变形，田龙第二次数据化转移出现在那人身后。
“差不多了吧。”
“！！！”声音像是鬼魅一样从背后传来，那人做实吓了一跳。
眼看狼狈的模样，田龙有些于心不忍，但又怕他风行走掉。
田龙抬起右手，此时他的右手整个手臂缠绕着一门科幻感十足的手炮！
有点像是钢铁侠里的装备，只是赛博朋克了许多。粗大的金属管道，100mm的恐怖口径，全速运作的涡轮增压设备，这把特质武器散发着金属的寒芒，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
“你是‘风行者’对吧。隆重介绍一下我手里的100mm空气炮。它能发射高温高压的气体炮弹，原理说了你也不懂。只要知道，只要你敢气态化，我手里的东西就能把整条巷子的空气冲上天就行。”
那人停下的手里的动作。
“对，慢慢转过来。”田龙笑了笑：“我都这么有诚意了，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那人的身体在看到田龙手上东西的时候僵硬了一下，忽然间整个人再次消失不见！
“嘿，不信邪！”
田龙乐了：“开炮！”
四个涡轮全速运转，像是鲸鱼吸水一样将四周空气疯狂吸收进来！
全身亮起科幻感十足的蓝色光芒，空气被送进炮膛压缩压缩再压缩！
炮口亮起蓝光又马上变红！
紧接着一声不太显眼的声音响起。
啵——
但谁能想到，紧跟在后面的恐怖的浪潮！
整条巷子像是十级狂风过境一般！碎片横飞！
那道黑色的身影被狂风撞在了墙上，足足十秒才摔了下来！
看着那个连站起来都吃力的黑衣人，田龙没有任何放松的打算，提着手炮慢慢靠了过去。
“何必呢，我说了我只想谈谈。”
“……呸！”那个人抬起头，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孤狼一样的眼神看向他。
田龙看着她黑袍下柔和的脸型，不由皱眉。
女人么，更不好办了。
“你是谁的人？SSG不会派一个人，我也没听过‘星星’有自己的组织。”田龙观察着对方的动静，发现她不为所动的护着那个银色箱子。
“散人？雇佣兵？”田龙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不是老大，你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东西。让我跟你背后的人说话。”
黑衣人愤怒的话刚到嘴边，忽然愣了下。
她看向一旁，像是在跟田龙看不见的目标通话：“但是他……是……好的……我明白了。”
说罢，她很是不甘心的取下一个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扔了过来。
田龙笑了笑。
不错啊，蓝牙耳机，看来那头就是老板了。
问题是，在我面前用电子设备，还想隐藏身份……可能吗？
会不会有点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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