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隔墙有耳
高空环轨电车在百米高楼间穿行，电车上的氛围有些凝重。如果用色调来表达的话，那一定是冷色调。各式乘客或是隔着车窗看着外边，或是低头凝视智能手机，表情冷淡各怀心事。
苍言双手抱胸缩在角落的座椅上，避免别人注意。尽管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看起来像个颓废上班族的人，可他还是不能大意。
假如没有遇见那个老头，他可以像别人一样，肆无忌惮地享受生活的酸甜苦辣。也可能在那时候，消逝于某个寒冷的夜晚。
有时候一切像是注定，有些人注定要背负某种使命，注定与他人有所不同。
苍言没法选择，或者被动选择成为一名修真者。
成了修真者，注定要背负修真者的使命——对抗天煞。
当天煞来临时，只有击败天煞，才能避免世界遭到毁灭。
也正因为成了修真者，就会变成人们中的“异类”，注定会遭到排斥。
这些年以来，苍言一直活在世界的边缘。面对冷言冷语或是侮辱挑衅，他选择隐忍。
修真者的强大无需多言，他当然可以掀翻这辆十多米长的高空电车，然后向世界证明修真者的强大。
是的他可以，这点他心知肚明。
单手力量约5吨，挺举约15吨，硬拉约20吨，并且他感觉力量还在不断地增长，也许再过不久，就可以挪动山洞外那颗如同一幢别墅的巨石。
不仅如此。他每寸肌肤的强韧度，可以承受数吨的压力，这得益于他特别的强化训练。
毫不夸张地说，在掀翻这辆电车之后，从这几十米的高空掉下去也会毫发无损。
可是掀翻了这辆电车有什么用，只会让自己成为人类公敌。
人们并不是修真者的敌人，他时常这样告诉自己。或许受到了那个老头，所谓侠之大者的影响，他心中充满了自认为的正义，否则早就危害一方了。
“B6区8号站台到站，请乘客有序下车。B6区8号站台到站，请乘客有序下车。”电车到站广播响起。
苍言的目的地到了，面前高耸的建筑就是环宇大楼。只需要乘坐轨道电梯下到地面，然后横跨马路即可。
下站的有十几人，苍言混在人群中乘坐电梯下到地面。跨过马路进入环宇大楼。
他的面试地点在36层。是一家新闻社。
进入一楼大厅后，他扫了一眼电梯，然后走向旁边的楼梯间。
他对这个狭小封闭的铁盒子有着莫名地恐惧。轨道电梯能通过强化玻璃窗，观察到外面的环境，而全封闭的电梯会让他有种被困的紧张感。为了不耽误面试时间，他只好选择走楼梯。
过去的几年里，苍言大部分时间与小羽相依为命。
在山洞里极为枯燥，偶尔他也好奇灯火通明的大都市，趁着夜色偷偷跑到城市外围。
只是那些疾驰而过的汽车，还有轰鸣着的直升机，多少让他这个“野生”男孩有些畏惧，徘徊几下便赶回山洞。
小羽是他在老头走后的第二年，在山洞外捡到的。那时它羽翼未丰，是只白色的小鸟，不知道从哪里跌落下来，走不动了。他把它带回山洞细心照顾，并且给他取名“小羽”。
一年后小羽成了一只雄鹰，羽翼丰满，目光尖锐。它会给他带来野果或是捕捉到的猎物。他和它一起玩耍，有时候一起捕猎和摘野果。
两分钟后，苍言来到36层的面试室门口，脸不红气不喘。在他看来，大楼里的楼梯与那些蜿蜒险峻的山道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对于面试而言，就要比那些山道困难得多，七、八次的面试失利，让他总结了一些经验。即便如此，他对于这次面试还是没有多少把握，不知道对方又会提出什么样难以回答的问题。
平复一下心情，苍言敲响那扇贴有“面试室”的门。
“请进。”苍言听到回答声后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间小会议室。会议卓的对面坐着两个中年男人，桌上放有一些资料。
“请坐。”较高的那个男人示意苍言坐下。
那个男人就长相而言，明显比他旁边，那位矮他一头，带着眼镜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耐看得多。
络腮胡子男人双手十指交叉放到桌上，身体往前倾。“老弟，你今年当真十八？”
络腮胡子男人眼里透着好奇的目光。苍言心中纳闷：这是面试的题目吗？
“是的，今年十八。”
男人咧嘴笑了笑，伸出大拇指赞叹。“十八就有这么结实的身材，厉害！”
他背靠到椅背上，手肘杵着椅子扶手，另一只手搭在桌上。“你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受女孩子青睐。”
他抬手对着身旁的男人，示意道：“这位是面试官，我是副手。接下来他会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
看到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好像在问准备好了没有？
苍言点点头。“好的，明白。”
面试官放下手中的资料。
“呃...假如大象......和猴子同时受伤，你会先救哪一个？”
听完问题后，那个副手嘴角一扯，险些笑了出来。他故作姿态地端正坐好，拿起桌上的资料掩饰刚才的尴尬。
副手隐蔽的行为没有逃过苍言的眼睛。不光副手认为这是个滑稽的问题，苍言同样难以猜测这个问题的意义。
既然面试官问了，那么肯定有他的用意在里面。
苍言想了想。“哪一个伤势严重，先救哪一个。”
面试官点头说：“嗯...大象和猴子必须杀掉一个，你会杀哪一个？”
“如非必要，我不会这么选择......如果哪一个造成了危害，我会选择除掉哪一个。”
“最后一个问题。假如摄像机和录音设备同时跌落，你会抓住哪一个？”
从刚才到现在，这最后的问题算是个正常的，也符合他们新闻社的立场。
苍言心中掂量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是关于价值的取舍，可细细想来，前两个问题不也是关于取舍吗？
“摄影机。”苍言想到摄影机功能性怎么都要比录音设备强，他又补充一句，“但我会尽力两个都抓住。”
“好的，你先到门口坐一坐。我和助理讨论一下，十分钟后给你答复，可以吗？”
苍言应答后走出面试室，并且随手把门关上。
坐在走廊的等候椅上，他听到面试室里特意压低的笑声。
也许这两个面试官没料到“隔墙有耳”。
一般人不可能听到那么远。等候椅距离面试室有一段距离，而且还紧闭房门。
苍言清楚听到面试室里的谈论。
“你刚才临时想出的问题吧。大象和猴子，我差点笑出来了。”听这声音，是那个络腮胡子男人的。
“他才十八诶。难道我要问，你如何看待海港城经济同比下降百分之一，这么深奥的问题？得了吧，难不成下次出工时我俩继续搬东西？你也看到他那结实的身板，有他在我俩轻松很多。”
“嗯...只是你说我们让一个孩子陷入危险境地中，我们良心会不会有罪。”
“年龄达标，而且是自愿来的...虽然是我们发布的招募信息，但是我们是遵循公平公正、自愿平等的原则......以前我们的十人团，那些混蛋都跑了，就剩我们三。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新生力量加入，似乎从外地来的，对我们新闻社不了解。”
“了解的话，他还敢来嘛。行了，我们也别谴责自己的良心。我已经通知头儿了，让她来决定吧。”
他们的讨论结束，面试室里安静下来。
苍言感到奇怪，这新闻社好像有什么恐怖的往事，吓退了那些想来的面试者。
关于这场面试，可以追溯到上个星期。
那天夜里，苍言调查一处秘密据点。以为那里就是修真者的庇护所——修真界。
他尾随一名身上有微弱元气流动的强壮光头青年，虽然那名壮青年的气息流动断断续续，但好歹是目前发现最接近修真者的人。
经过勘察，没想到那处据点是个匪窝，夜间飞车进行抢夺。
苍言大失所望，教训了一顿那伙匪徒。回去的路上，他在地上捡到一份残破的报纸，上面的一张特显图片深深吸引他。那是一个身体能够吸附铁器的神奇男子。
以气御物？这是苍言脑中闪过的念头。
即使双手有数十吨的力量，他也无法做到隔空移动桌上的一枚绣花针。以气御物是修行最大的难关，倘若报纸上的事情是真的，那男子无疑是个强悍的修真者。或许他知道修真界的下落。
看到末尾落款“第一现场栏目”，苍言很快联想到了招聘告示上的信息。那是去年留下的招聘广告，末尾写着长期有效。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联系上了新闻社，确认了面试信息。这是所有面试电话中，表现最为热情的一家，因此有了今天这场面试。
苍言心中忐忑地坐在椅子上。刚才听到那两个面试官说，关于面试的情况需要他们的头儿决定。
他心中疑问，不知道刚才回答的是否符合标准。
苍言双手抱胸缩在角落的座椅上，避免别人注意。尽管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看起来像个颓废上班族的人，可他还是不能大意。
假如没有遇见那个老头，他可以像别人一样，肆无忌惮地享受生活的酸甜苦辣。也可能在那时候，消逝于某个寒冷的夜晚。
有时候一切像是注定，有些人注定要背负某种使命，注定与他人有所不同。
苍言没法选择，或者被动选择成为一名修真者。
成了修真者，注定要背负修真者的使命——对抗天煞。
当天煞来临时，只有击败天煞，才能避免世界遭到毁灭。
也正因为成了修真者，就会变成人们中的“异类”，注定会遭到排斥。
这些年以来，苍言一直活在世界的边缘。面对冷言冷语或是侮辱挑衅，他选择隐忍。
修真者的强大无需多言，他当然可以掀翻这辆十多米长的高空电车，然后向世界证明修真者的强大。
是的他可以，这点他心知肚明。
单手力量约5吨，挺举约15吨，硬拉约20吨，并且他感觉力量还在不断地增长，也许再过不久，就可以挪动山洞外那颗如同一幢别墅的巨石。
不仅如此。他每寸肌肤的强韧度，可以承受数吨的压力，这得益于他特别的强化训练。
毫不夸张地说，在掀翻这辆电车之后，从这几十米的高空掉下去也会毫发无损。
可是掀翻了这辆电车有什么用，只会让自己成为人类公敌。
人们并不是修真者的敌人，他时常这样告诉自己。或许受到了那个老头，所谓侠之大者的影响，他心中充满了自认为的正义，否则早就危害一方了。
“B6区8号站台到站，请乘客有序下车。B6区8号站台到站，请乘客有序下车。”电车到站广播响起。
苍言的目的地到了，面前高耸的建筑就是环宇大楼。只需要乘坐轨道电梯下到地面，然后横跨马路即可。
下站的有十几人，苍言混在人群中乘坐电梯下到地面。跨过马路进入环宇大楼。
他的面试地点在36层。是一家新闻社。
进入一楼大厅后，他扫了一眼电梯，然后走向旁边的楼梯间。
他对这个狭小封闭的铁盒子有着莫名地恐惧。轨道电梯能通过强化玻璃窗，观察到外面的环境，而全封闭的电梯会让他有种被困的紧张感。为了不耽误面试时间，他只好选择走楼梯。
过去的几年里，苍言大部分时间与小羽相依为命。
在山洞里极为枯燥，偶尔他也好奇灯火通明的大都市，趁着夜色偷偷跑到城市外围。
只是那些疾驰而过的汽车，还有轰鸣着的直升机，多少让他这个“野生”男孩有些畏惧，徘徊几下便赶回山洞。
小羽是他在老头走后的第二年，在山洞外捡到的。那时它羽翼未丰，是只白色的小鸟，不知道从哪里跌落下来，走不动了。他把它带回山洞细心照顾，并且给他取名“小羽”。
一年后小羽成了一只雄鹰，羽翼丰满，目光尖锐。它会给他带来野果或是捕捉到的猎物。他和它一起玩耍，有时候一起捕猎和摘野果。
两分钟后，苍言来到36层的面试室门口，脸不红气不喘。在他看来，大楼里的楼梯与那些蜿蜒险峻的山道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对于面试而言，就要比那些山道困难得多，七、八次的面试失利，让他总结了一些经验。即便如此，他对于这次面试还是没有多少把握，不知道对方又会提出什么样难以回答的问题。
平复一下心情，苍言敲响那扇贴有“面试室”的门。
“请进。”苍言听到回答声后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间小会议室。会议卓的对面坐着两个中年男人，桌上放有一些资料。
“请坐。”较高的那个男人示意苍言坐下。
那个男人就长相而言，明显比他旁边，那位矮他一头，带着眼镜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耐看得多。
络腮胡子男人双手十指交叉放到桌上，身体往前倾。“老弟，你今年当真十八？”
络腮胡子男人眼里透着好奇的目光。苍言心中纳闷：这是面试的题目吗？
“是的，今年十八。”
男人咧嘴笑了笑，伸出大拇指赞叹。“十八就有这么结实的身材，厉害！”
他背靠到椅背上，手肘杵着椅子扶手，另一只手搭在桌上。“你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受女孩子青睐。”
他抬手对着身旁的男人，示意道：“这位是面试官，我是副手。接下来他会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
看到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好像在问准备好了没有？
苍言点点头。“好的，明白。”
面试官放下手中的资料。
“呃...假如大象......和猴子同时受伤，你会先救哪一个？”
听完问题后，那个副手嘴角一扯，险些笑了出来。他故作姿态地端正坐好，拿起桌上的资料掩饰刚才的尴尬。
副手隐蔽的行为没有逃过苍言的眼睛。不光副手认为这是个滑稽的问题，苍言同样难以猜测这个问题的意义。
既然面试官问了，那么肯定有他的用意在里面。
苍言想了想。“哪一个伤势严重，先救哪一个。”
面试官点头说：“嗯...大象和猴子必须杀掉一个，你会杀哪一个？”
“如非必要，我不会这么选择......如果哪一个造成了危害，我会选择除掉哪一个。”
“最后一个问题。假如摄像机和录音设备同时跌落，你会抓住哪一个？”
从刚才到现在，这最后的问题算是个正常的，也符合他们新闻社的立场。
苍言心中掂量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是关于价值的取舍，可细细想来，前两个问题不也是关于取舍吗？
“摄影机。”苍言想到摄影机功能性怎么都要比录音设备强，他又补充一句，“但我会尽力两个都抓住。”
“好的，你先到门口坐一坐。我和助理讨论一下，十分钟后给你答复，可以吗？”
苍言应答后走出面试室，并且随手把门关上。
坐在走廊的等候椅上，他听到面试室里特意压低的笑声。
也许这两个面试官没料到“隔墙有耳”。
一般人不可能听到那么远。等候椅距离面试室有一段距离，而且还紧闭房门。
苍言清楚听到面试室里的谈论。
“你刚才临时想出的问题吧。大象和猴子，我差点笑出来了。”听这声音，是那个络腮胡子男人的。
“他才十八诶。难道我要问，你如何看待海港城经济同比下降百分之一，这么深奥的问题？得了吧，难不成下次出工时我俩继续搬东西？你也看到他那结实的身板，有他在我俩轻松很多。”
“嗯...只是你说我们让一个孩子陷入危险境地中，我们良心会不会有罪。”
“年龄达标，而且是自愿来的...虽然是我们发布的招募信息，但是我们是遵循公平公正、自愿平等的原则......以前我们的十人团，那些混蛋都跑了，就剩我们三。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新生力量加入，似乎从外地来的，对我们新闻社不了解。”
“了解的话，他还敢来嘛。行了，我们也别谴责自己的良心。我已经通知头儿了，让她来决定吧。”
他们的讨论结束，面试室里安静下来。
苍言感到奇怪，这新闻社好像有什么恐怖的往事，吓退了那些想来的面试者。
关于这场面试，可以追溯到上个星期。
那天夜里，苍言调查一处秘密据点。以为那里就是修真者的庇护所——修真界。
他尾随一名身上有微弱元气流动的强壮光头青年，虽然那名壮青年的气息流动断断续续，但好歹是目前发现最接近修真者的人。
经过勘察，没想到那处据点是个匪窝，夜间飞车进行抢夺。
苍言大失所望，教训了一顿那伙匪徒。回去的路上，他在地上捡到一份残破的报纸，上面的一张特显图片深深吸引他。那是一个身体能够吸附铁器的神奇男子。
以气御物？这是苍言脑中闪过的念头。
即使双手有数十吨的力量，他也无法做到隔空移动桌上的一枚绣花针。以气御物是修行最大的难关，倘若报纸上的事情是真的，那男子无疑是个强悍的修真者。或许他知道修真界的下落。
看到末尾落款“第一现场栏目”，苍言很快联想到了招聘告示上的信息。那是去年留下的招聘广告，末尾写着长期有效。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联系上了新闻社，确认了面试信息。这是所有面试电话中，表现最为热情的一家，因此有了今天这场面试。
苍言心中忐忑地坐在椅子上。刚才听到那两个面试官说，关于面试的情况需要他们的头儿决定。
他心中疑问，不知道刚才回答的是否符合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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