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冬雨
凛冬将至，冬雨先降。杰拉德考上了西安的大学，半年才回家一次。小杰在高中，半月才回家一次。我们俩老人看着窗外边下边冷的天气，没有想出去走走的动力。婷说要去小区附近的药店买点药，我说：“还是咱们一起去吧！你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婷说：“你可别这么夸自己啊！上次在药店，是谁想了半天也说不出药名来的，还打电话问的我！要不是人家药店的护士说，你都记不得问我这个法子了吧！”
我们穿好衣服，打着伞出门。小区甬路坑坑洼洼，很多地方都有积水，没走多远，我们的鞋子都湿了。婷和当年一样，踩着水一蹦一蹦的。那时，我们还在念大三，刚刚从日本结婚回来。
西安的冬天没有山东老家这边这么冷。我们大早上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她让我走在前面，自己远远地跟在后面，就为了掩盖她是我媳妇的事实。下过冬雨的校园，空气都是冷的，我裹紧衣服，低头快步前行。突然从头顶降下一阵雨，我赶忙拿起书包挡雨，发现周围并没有下雨，原来是婷在后面摇晃那些小树，她给的人工降雨啊！我拽着她来到树下，用脚跺那些大树，让她也感受感受这冬雨的清凉。我们的头发都被雨水打湿，身上湿漉漉的。
回到教室，我们俩正为这事赌气呢，脑袋各朝向一边，谁也不理谁。阿欣好奇地问婷，“你们也打着伞啊！早上雨早就停了啊！你们俩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雨只淋你们俩吗？”婷气呼呼地，咧着嘴委屈着说：“有人欺负我，哼！”阿欣推推我的胳膊，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说：“我？不可能！”阿欣无奈地摇摇头。
一节高数课下来，我们互相都没有看一眼。下课了，婷冲着天说：“起开！我要去厕所！”她在里面靠窗的位置，我不起来，她出不去。我赌气就不起来，她翻上了桌子，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崴了脚。“啊！“她说着就蹲坐在地面上。我赶紧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我拉着她的胳膊，她委屈的泪水一下子从眼里涌出来，“都赖你！都赖你！都赖你！”一顿乱拳砸在我的背上。
我和阿欣一起搀着她走，她根本走不了路。阿欣说：“你做的孽，你背吧！”我蹲下让她趴在我的背上，她用胳膊支在我的后背，那只没有崴的脚还时不时踢我屁股，就这么折腾着来到学校医院。
拍片检查，只是崴脚。医生开了药，让我去药店买绷带，需要把她的脚腕固定一下。我们第一次打的出租车回家。到家背她上三楼，把她放在沙发上，我已是气喘吁吁了。我脱下她的袜子，拿起绷带给她固定脚腕，她故意地把脚伸到我的脸上。我笑着说，“别闹了，再伤了可是好不了了啊！”我缠好脚腕，她红着脸说：“背我去厕所！”
我说：“给你买副拐杖吧！要不你这生活不能自理了啊！”她说：“嗯？确实需要啊！去买吧！”
拐杖买回来了，她看着摇摇头，“长这么大，第一次用这个。这个可咋用啊？”我说：“我也没有用过啊！我从后面抱着你，你拄着拐，慢慢用力！也只能我们自己去学习了。”两个人折腾了一天，总算学会了怎么用。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孩子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可以下地走路了。重回学校的那天，她蹦蹦跳跳地和只兔子一样。这次不再在后面人工降雨了，拉着我的胳膊，在水洼里跳，溅我一身泥水点子。我赶紧抱着她走出这片水洼遍布的水泥路，任凭她挣扎就是不放手。看笑了一同走路的同学。
阿菲在课间过来问我，“你们俩是不是同居了啊？很少见你踢球了，而且我发现婷婷不在的时候，你也不在校园；周末也不来和大家踢球，怎么回事啊？”我和阿菲说：“这都是巧合啊！今天下课后，就和你们踢球！周末我也踢！最近我在校外当家教，赚点生活费！”家教是真的，婷落下的功课都得我去补，只是收不到任何费用。
课上的时候，我和婷说了此事。她小声说，“踢球可以，反正你早点踢完，早点回家！”下课了，我们出现在足球场上。寒风夹杂着连日的阴雨，就在我们踢球的时候不期而至。他们很快跑回宿舍，而我还要赶公交车回家。到家后，婷说，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的衣服。
哗哗的热水从头浇下，整个人好像在温泉里，让冻得发麻的脚渐渐恢复了知觉，身上也渐渐热起来。我打了一个喷嚏，接过婷甩给我的毛巾。赶紧把身上的水擦干净，换上干净的睡衣，喝了一杯板蓝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阵困意袭来。再次醒来的时候，婷还在学自己的功课，见我醒了，批评着说：“我的哥啊，你可真行！老婆不要了，和一帮哥们去踢个破球，这下好了，差点儿你就感冒了，知道不？”
我喝了一口水，说：“这冬雨很可怕啊，我可是不敢再去淋雨了。”
婷白了我一眼，“那你还欺负我呢！我要是，咱们俩要是一起感冒，那才叫好玩呢！”
我揽着她说，“让你皮，让你皮！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我刮着她的鼻子，“我们结婚这事还要瞒老师和同学多久啊？如果他们再找我去踢球，可咋办啊？”
她想了想说：“都大三了，专业课这么密集，我们俩还是双学位，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他们去玩足球啊？”
我说：“是啊！今晚的功课这算是完不成了啊！头大！”
如今那个调皮的女孩变成了现在的小老太太，不变的是藏在她身体里的那颗童心。
我跺跺脚，甩掉自己的鞋面上的水，也让自己的脚暖和暖和。
我们相互搀扶着去药店。
我们穿好衣服，打着伞出门。小区甬路坑坑洼洼，很多地方都有积水，没走多远，我们的鞋子都湿了。婷和当年一样，踩着水一蹦一蹦的。那时，我们还在念大三，刚刚从日本结婚回来。
西安的冬天没有山东老家这边这么冷。我们大早上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她让我走在前面，自己远远地跟在后面，就为了掩盖她是我媳妇的事实。下过冬雨的校园，空气都是冷的，我裹紧衣服，低头快步前行。突然从头顶降下一阵雨，我赶忙拿起书包挡雨，发现周围并没有下雨，原来是婷在后面摇晃那些小树，她给的人工降雨啊！我拽着她来到树下，用脚跺那些大树，让她也感受感受这冬雨的清凉。我们的头发都被雨水打湿，身上湿漉漉的。
回到教室，我们俩正为这事赌气呢，脑袋各朝向一边，谁也不理谁。阿欣好奇地问婷，“你们也打着伞啊！早上雨早就停了啊！你们俩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雨只淋你们俩吗？”婷气呼呼地，咧着嘴委屈着说：“有人欺负我，哼！”阿欣推推我的胳膊，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说：“我？不可能！”阿欣无奈地摇摇头。
一节高数课下来，我们互相都没有看一眼。下课了，婷冲着天说：“起开！我要去厕所！”她在里面靠窗的位置，我不起来，她出不去。我赌气就不起来，她翻上了桌子，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崴了脚。“啊！“她说着就蹲坐在地面上。我赶紧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我拉着她的胳膊，她委屈的泪水一下子从眼里涌出来，“都赖你！都赖你！都赖你！”一顿乱拳砸在我的背上。
我和阿欣一起搀着她走，她根本走不了路。阿欣说：“你做的孽，你背吧！”我蹲下让她趴在我的背上，她用胳膊支在我的后背，那只没有崴的脚还时不时踢我屁股，就这么折腾着来到学校医院。
拍片检查，只是崴脚。医生开了药，让我去药店买绷带，需要把她的脚腕固定一下。我们第一次打的出租车回家。到家背她上三楼，把她放在沙发上，我已是气喘吁吁了。我脱下她的袜子，拿起绷带给她固定脚腕，她故意地把脚伸到我的脸上。我笑着说，“别闹了，再伤了可是好不了了啊！”我缠好脚腕，她红着脸说：“背我去厕所！”
我说：“给你买副拐杖吧！要不你这生活不能自理了啊！”她说：“嗯？确实需要啊！去买吧！”
拐杖买回来了，她看着摇摇头，“长这么大，第一次用这个。这个可咋用啊？”我说：“我也没有用过啊！我从后面抱着你，你拄着拐，慢慢用力！也只能我们自己去学习了。”两个人折腾了一天，总算学会了怎么用。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孩子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可以下地走路了。重回学校的那天，她蹦蹦跳跳地和只兔子一样。这次不再在后面人工降雨了，拉着我的胳膊，在水洼里跳，溅我一身泥水点子。我赶紧抱着她走出这片水洼遍布的水泥路，任凭她挣扎就是不放手。看笑了一同走路的同学。
阿菲在课间过来问我，“你们俩是不是同居了啊？很少见你踢球了，而且我发现婷婷不在的时候，你也不在校园；周末也不来和大家踢球，怎么回事啊？”我和阿菲说：“这都是巧合啊！今天下课后，就和你们踢球！周末我也踢！最近我在校外当家教，赚点生活费！”家教是真的，婷落下的功课都得我去补，只是收不到任何费用。
课上的时候，我和婷说了此事。她小声说，“踢球可以，反正你早点踢完，早点回家！”下课了，我们出现在足球场上。寒风夹杂着连日的阴雨，就在我们踢球的时候不期而至。他们很快跑回宿舍，而我还要赶公交车回家。到家后，婷说，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的衣服。
哗哗的热水从头浇下，整个人好像在温泉里，让冻得发麻的脚渐渐恢复了知觉，身上也渐渐热起来。我打了一个喷嚏，接过婷甩给我的毛巾。赶紧把身上的水擦干净，换上干净的睡衣，喝了一杯板蓝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阵困意袭来。再次醒来的时候，婷还在学自己的功课，见我醒了，批评着说：“我的哥啊，你可真行！老婆不要了，和一帮哥们去踢个破球，这下好了，差点儿你就感冒了，知道不？”
我喝了一口水，说：“这冬雨很可怕啊，我可是不敢再去淋雨了。”
婷白了我一眼，“那你还欺负我呢！我要是，咱们俩要是一起感冒，那才叫好玩呢！”
我揽着她说，“让你皮，让你皮！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我刮着她的鼻子，“我们结婚这事还要瞒老师和同学多久啊？如果他们再找我去踢球，可咋办啊？”
她想了想说：“都大三了，专业课这么密集，我们俩还是双学位，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他们去玩足球啊？”
我说：“是啊！今晚的功课这算是完不成了啊！头大！”
如今那个调皮的女孩变成了现在的小老太太，不变的是藏在她身体里的那颗童心。
我跺跺脚，甩掉自己的鞋面上的水，也让自己的脚暖和暖和。
我们相互搀扶着去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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