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们三个一直都会相信你
滨州航天航空中心。
“换组人再解析一次，对之前的结果不作说明和通报，你明白我的意思。”
一位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揉了揉眉心，才又将眼镜戴上。
不是他不相信前一组人的图像解析能力，而是结果太过于荒谬。
突出其来的陨石群波及到月兔二号车，使之原地180度旋转后，在信号中断前传输回来的解析画面中，一个发光的人型生物，像人一样伸出手指，指向月球车，然后瞬间消失。
这样的事情，搁在任何一位科学家面前都是一个难题，一个未知。
“唐总工，在这之前的那次信号中断，其实情况也挺奇怪的，明明二号车的行动轨迹是经过超算预先计算和分析过的，挡路的那块月岩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不用助手提醒，唐严宾已经留意到了这个异常的情况。
科学，是一门以观察、实践为基础的自然学科，天文学也不例外，只是它更需要探索者具有宏观的思维，再加一点点运气。
在事情没搞清楚前，唐严宾必须稳住月控中心里所有人的心，宁可慢不许错，更不能闹出大笑话。
周家村，周武仁家的堂屋内。
气氛有些诡异。
陆小胖一眼一眼地往木桌上的背包瞟，虽然没称过，但这一背包至少十斤。
海清的粉脸微红，汗水湿了鬓角，藏在桌子下面的十指扭来拧去，抿着唇冲着面前的背包运气。
周老爷子翻来覆去地打量着手里的黑色长剑，啧啧出声，身旁的地上，一把银光耀眼的长剑断成两截。
“好剑，这么热的天气里居然寒气森然、透而不散、削铁如泥，这材质似玉非玉，啧啧。若只单论锋利等级，至少能排兵器谱前三。咦呀呀~~”
周武仁对此黑剑爱不释手，禁不住唱起了花腔。
“周爷爷！”
“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别整天拧人耳朵，这才多大点事，心态要平和，想当年，你周爷爷夜宿清风观……”
屋里有一个算一个，三小齐齐翻了个白眼，老掉牙的故事，都不知讲了多少遍，哄小孩子玩呢。
其实周武仁心里也打鼓，说相信吧，事件太超出人想象；说不相信吧，以自己对海晏的了解，小事也许会糊弄，但大事正事一定不会。
海晏也沉默了，他尝试着再次按下耳后的凸起，可眼前的全息投屏除了自己外，其余人都看不见，总不可能自己再表演一次大变活人吧，听那只可恶的嘉嘉拉兽言下之意，这件幼崽外甲的能源并不是太多的样子，可不能随便霍霍了。
万一下次传输去往其它空间节点时，就差那么一点点到不了，半路熄火，自己极有可能会流浪太空。
“周爷爷，三年后的事咱们现在还操心不上，可这三年里，说是给了选择的权利，其实只有一条活路，海晏差三个月才满十五岁，别说去其它星球了，出国都不安全，您到是给出出主意呀。”
“清姐，湮灭有很多同音词的，比如淹灭？海老大能在水里憋气两分多钟呢，淹不死的。”
“陆小胖！”
陆明假模假式地咳嗽两声，冲着朝自己运气的海清做了个鬼脸，伸手去拉背包带子。
“泥巴叫月壤，海老大，那石头叫啥？”
“月岩或嫦娥石。”海晏小声说完，扫了一眼师傅和老姐，向陆小胖努嘴使眼色。
“错了，月岩是总称，嫦娥石是我国在月球上发现的一种全新矿石。读书也是这样，看一半拉下一半，也就能忽悠比你笨的人。”
提到这俩小子的学习，海清觉得自己还没生娃便先操了当妈的心，逼一逼，这回不就两人同时考上一高了么。不是人笨，而是心思不在学习上，一个专注打游戏，另一个整天精力过剩坐不住。
“海晏，看着我，姐姐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对吗？”
海晏气得脸鼓鼓的，猛地站起身，大声道：“真的！全是真的！那只嘉嘉拉兽就是个老阴虫，先哄我放下防备，然后骗我去月球，丢我一个人在那里……”
说到后面，声音里带出一丝哭腔。
海清心下不忍，拉过弟弟，双目正视。
“海晏，在姐姐心里你已经是个有担待的大人了，只要你说了是真的，这屋子里的人都相信你，我们再三确认，是因为这件事情太神奇了，即使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怀疑你，我们三个一直会相信你。”
说到此处，海清伸手轻抚弟弟额头上的细汗，舒展柳眉、嘴角含笑，极力压下心里的担忧和害怕。
不怕，还有三年的时间。
海清看向周武仁，两人眼神交错，都明白了对方心意。
从这天起，除了海清返回探花巷的家中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外，两个小子便留在了周家村。
七月上旬的某天中午，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
“小清、小晏，快开门，你陈阿姨和芳华来咱家啦。”
听到久违父亲的声音，海清急急出了屋，听清后面的内容后，她放慢了脚步，咬牙稳住心神，长吐一口气后，微笑着开门。
“爸，你回了啦。陈阿姨，芳华，你们好。”
语气平淡有礼，礼中带着一股子疏离。
“小晏呢，快出来叫人。”
“他一放假就去周爷爷家了，小胖也跟着去的。”
“整天不好好上学，放假也不学学人家芳华，不是去补习班就是在家学习，阿琴，你别介意。”
海清的牙都快咬碎了，勾起的嘴角看似在笑，实则是不屑。
“小清，这次芳华跟小晏都考到一高，到时，还要麻烦芳华多多帮助小晏。”
陈月琴温柔地笑道：“说什么麻烦，小晏能考上一高，成绩肯定不差，老海，你也别整天说孩子，一直听说海晏练剑呢，到时候，说不定是他保护芳华呢。”
看向海富权的目光都能掐出水来。
海清看了眼红光满面的父亲便移开眼睛，而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陈芳华微垂着头，留海不仅遮住了眼睛，还掩去了小姑娘的心思。
这便是海清和周武仁决定不告诉海富权的原因。
不是海富权不再喜爱自己的儿子，而是在他的心里多了其它人的位置。人心像一个圆，只有360度，分给别人多一些，她和海晏就会少一些。
晚饭过后，海富权将人送走回来。
“小清，这张卡里是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从小你就独立省心，爸爸不担心你。”
“谢谢爸爸，我会在你休息的那一天打电话回来的。”
海富权踌躇片刻，试探着问：“你觉得陈阿姨这个人怎么样？”
海清低下头，眼眶有些红，半晌才抬起头微笑道：“爸，我从来就没反对过你再找个人生活，只是，她不行！”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接受她？”
海清腾地站起身，转身朝自己屋里去，停在门前头也不回地轻声道：“因为她是陈月琴！”
花香浮动，月华如水。
探花巷内的海家，父亲和女儿各自思量，辗转反侧难已入眠。
而在周家村的东厢房里，一声惊呼传来。
“周爷爷，海老大又不见了！”
“换组人再解析一次，对之前的结果不作说明和通报，你明白我的意思。”
一位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揉了揉眉心，才又将眼镜戴上。
不是他不相信前一组人的图像解析能力，而是结果太过于荒谬。
突出其来的陨石群波及到月兔二号车，使之原地180度旋转后，在信号中断前传输回来的解析画面中，一个发光的人型生物，像人一样伸出手指，指向月球车，然后瞬间消失。
这样的事情，搁在任何一位科学家面前都是一个难题，一个未知。
“唐总工，在这之前的那次信号中断，其实情况也挺奇怪的，明明二号车的行动轨迹是经过超算预先计算和分析过的，挡路的那块月岩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不用助手提醒，唐严宾已经留意到了这个异常的情况。
科学，是一门以观察、实践为基础的自然学科，天文学也不例外，只是它更需要探索者具有宏观的思维，再加一点点运气。
在事情没搞清楚前，唐严宾必须稳住月控中心里所有人的心，宁可慢不许错，更不能闹出大笑话。
周家村，周武仁家的堂屋内。
气氛有些诡异。
陆小胖一眼一眼地往木桌上的背包瞟，虽然没称过，但这一背包至少十斤。
海清的粉脸微红，汗水湿了鬓角，藏在桌子下面的十指扭来拧去，抿着唇冲着面前的背包运气。
周老爷子翻来覆去地打量着手里的黑色长剑，啧啧出声，身旁的地上，一把银光耀眼的长剑断成两截。
“好剑，这么热的天气里居然寒气森然、透而不散、削铁如泥，这材质似玉非玉，啧啧。若只单论锋利等级，至少能排兵器谱前三。咦呀呀~~”
周武仁对此黑剑爱不释手，禁不住唱起了花腔。
“周爷爷！”
“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别整天拧人耳朵，这才多大点事，心态要平和，想当年，你周爷爷夜宿清风观……”
屋里有一个算一个，三小齐齐翻了个白眼，老掉牙的故事，都不知讲了多少遍，哄小孩子玩呢。
其实周武仁心里也打鼓，说相信吧，事件太超出人想象；说不相信吧，以自己对海晏的了解，小事也许会糊弄，但大事正事一定不会。
海晏也沉默了，他尝试着再次按下耳后的凸起，可眼前的全息投屏除了自己外，其余人都看不见，总不可能自己再表演一次大变活人吧，听那只可恶的嘉嘉拉兽言下之意，这件幼崽外甲的能源并不是太多的样子，可不能随便霍霍了。
万一下次传输去往其它空间节点时，就差那么一点点到不了，半路熄火，自己极有可能会流浪太空。
“周爷爷，三年后的事咱们现在还操心不上，可这三年里，说是给了选择的权利，其实只有一条活路，海晏差三个月才满十五岁，别说去其它星球了，出国都不安全，您到是给出出主意呀。”
“清姐，湮灭有很多同音词的，比如淹灭？海老大能在水里憋气两分多钟呢，淹不死的。”
“陆小胖！”
陆明假模假式地咳嗽两声，冲着朝自己运气的海清做了个鬼脸，伸手去拉背包带子。
“泥巴叫月壤，海老大，那石头叫啥？”
“月岩或嫦娥石。”海晏小声说完，扫了一眼师傅和老姐，向陆小胖努嘴使眼色。
“错了，月岩是总称，嫦娥石是我国在月球上发现的一种全新矿石。读书也是这样，看一半拉下一半，也就能忽悠比你笨的人。”
提到这俩小子的学习，海清觉得自己还没生娃便先操了当妈的心，逼一逼，这回不就两人同时考上一高了么。不是人笨，而是心思不在学习上，一个专注打游戏，另一个整天精力过剩坐不住。
“海晏，看着我，姐姐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对吗？”
海晏气得脸鼓鼓的，猛地站起身，大声道：“真的！全是真的！那只嘉嘉拉兽就是个老阴虫，先哄我放下防备，然后骗我去月球，丢我一个人在那里……”
说到后面，声音里带出一丝哭腔。
海清心下不忍，拉过弟弟，双目正视。
“海晏，在姐姐心里你已经是个有担待的大人了，只要你说了是真的，这屋子里的人都相信你，我们再三确认，是因为这件事情太神奇了，即使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怀疑你，我们三个一直会相信你。”
说到此处，海清伸手轻抚弟弟额头上的细汗，舒展柳眉、嘴角含笑，极力压下心里的担忧和害怕。
不怕，还有三年的时间。
海清看向周武仁，两人眼神交错，都明白了对方心意。
从这天起，除了海清返回探花巷的家中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外，两个小子便留在了周家村。
七月上旬的某天中午，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
“小清、小晏，快开门，你陈阿姨和芳华来咱家啦。”
听到久违父亲的声音，海清急急出了屋，听清后面的内容后，她放慢了脚步，咬牙稳住心神，长吐一口气后，微笑着开门。
“爸，你回了啦。陈阿姨，芳华，你们好。”
语气平淡有礼，礼中带着一股子疏离。
“小晏呢，快出来叫人。”
“他一放假就去周爷爷家了，小胖也跟着去的。”
“整天不好好上学，放假也不学学人家芳华，不是去补习班就是在家学习，阿琴，你别介意。”
海清的牙都快咬碎了，勾起的嘴角看似在笑，实则是不屑。
“小清，这次芳华跟小晏都考到一高，到时，还要麻烦芳华多多帮助小晏。”
陈月琴温柔地笑道：“说什么麻烦，小晏能考上一高，成绩肯定不差，老海，你也别整天说孩子，一直听说海晏练剑呢，到时候，说不定是他保护芳华呢。”
看向海富权的目光都能掐出水来。
海清看了眼红光满面的父亲便移开眼睛，而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陈芳华微垂着头，留海不仅遮住了眼睛，还掩去了小姑娘的心思。
这便是海清和周武仁决定不告诉海富权的原因。
不是海富权不再喜爱自己的儿子，而是在他的心里多了其它人的位置。人心像一个圆，只有360度，分给别人多一些，她和海晏就会少一些。
晚饭过后，海富权将人送走回来。
“小清，这张卡里是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从小你就独立省心，爸爸不担心你。”
“谢谢爸爸，我会在你休息的那一天打电话回来的。”
海富权踌躇片刻，试探着问：“你觉得陈阿姨这个人怎么样？”
海清低下头，眼眶有些红，半晌才抬起头微笑道：“爸，我从来就没反对过你再找个人生活，只是，她不行！”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接受她？”
海清腾地站起身，转身朝自己屋里去，停在门前头也不回地轻声道：“因为她是陈月琴！”
花香浮动，月华如水。
探花巷内的海家，父亲和女儿各自思量，辗转反侧难已入眠。
而在周家村的东厢房里，一声惊呼传来。
“周爷爷，海老大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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