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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缘起

    九峰山章

    第十六回:缘起

    铜区北门车站——

    貌似除了大晚上都很热闹的地方,尤其是在赶场(赶集)的时候,一车车上都会乘满各种各样的乘客,购物的、卖东西的、逛街的,更多的还是大背小篓,一箱一框的中老年人,趁着赶集的好日子挑着自家的好米硕果去城里吆喝,又或者趁着初夏未过赶忙买鞋新种子回去;车站外面布满了小食摊和各种餐馆铺子,小贩的吆喝以及小笼包的热气弥漫开来;同时站外也靠着好多开摩托的,也有些面包车,他们总是一大早就到站外等着,等着那些换乘的人,吆喝声不比小笼包逊色。

    “小姑娘,走哪嘛?龙门口只要五块!”

    “不了不了。”

    (好奇怪的感觉——)

    秦云这样想着,从车站出来,行走在铜区的街上,她记得自己被尹华救下后便跟随返回,不过路程中不知不觉就晕了过去,随后睁开眼,尹班就已经把自己带回铜区城了;另外就是自己全身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似乎一离开那座山,自己也恢复原样了,但是记忆是没变的,仍在山上的罗焱等人也引起了秦云的担忧。

    “嘿!小云~”一人冲着她打招呼。

    “诶?张、张瑶?!”

    张瑶简单地栓着马尾辫,T桖加日常短裤,带着一顶白褶帽子,一双黑色运动鞋蹦跳了两下,身上拎着大袋小袋,冲着秦云笑。

    “大下午的,怎么从车站那边回来,去哪玩了吗?”张瑶询问。

    “没有啦,就是之前爬山的事,话说你这是?”秦云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只见张瑶略微哈着气,身上热腾腾的正冒汗。

    “我刚才去打了会儿篮球,顺便买点菜,一会再去接我弟,过几天他们也考试了,给这小子弄点好的;所以特地卡在三点半抢王妈宰好的鲜牛肉呢,一堆大娘大爷们抢的凶得很呢!”张瑶说着给秦云看了看刚切下来的牛肉,流动的血丝已经证明了肉的新鲜程度。

    “张瑶,你太厉害了,又会做菜、长得也好看、成绩也好,而且...”

    “打住打住!我还差得远呢,再说了,我们都在进步不是吗,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一句话都不跟我讲呢,现在不也全面发展了好不少嘛;下次我叫上罗焱,我们一起一起去试试篮球,正好一个人玩着也没什么意思。”

    “罗焱啊...他应该还在山上吧。”秦云仔细想着。

    “山上?对,刚才听你说过爬山,你们几个组织的?”

    “嗯?!”秦云看着一脸疑惑的张瑶,自己也奇怪起来,“你们班不知道这件事吗?我们班上很多人都去了,我记得是学校组织诶?”

    “不清楚,估计就选了你们一个班吧,很多活动不都是随便选一个班嘛,总之,罗焱那傻小子还在爬山对吧?”张瑶自己就是委员,也参加了学生会,经常接触学校的各种活动,对这类的活动实践已经习以为常。

    “嗯,他们四个还在,还有...”

    “难怪这几天没看见,我就说怎么放假了街上还没传出他的动静呢。”

    “哈哈,罗焱有这么大名气吗?”秦云笑了起来。

    “他所谓的见义勇为呗,这一放假呀,那不整的整条街都沸沸扬扬的;上次不是还听说什么抓小偷,脑袋还给碰破了。正好让他先去山上去去火,回来说不定能正常点。”

    “话说,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张瑶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什么学生。

    “尹老师把我送回来的,他刚才有事先走了,说是坐的公交车,我自己睡着了。”

    “这样啊,那你怎么先回来了?”

    秦云有些尴尬地对张瑶说出了自己登山崖的事情,张瑶听了皱起了眉。

    “还好有惊无险,小云,你怎么一下子这么大胆了,多危险啊,别和那个傻二愣干这类事情呀!”张瑶又气又笑。

    “好,话说张瑶你和罗焱从小就是朋友,你怎么理解他的行为?”

    “犯傻呗,不过嘛,我也不想去反对什么,毕竟,罗二愣子做的事情确实是正确的,社会上像他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张瑶掂了掂牛肉,“要是看到那小子回来了跟我说一声,我给他做点丸子,他可馋这个了!”

    张瑶说着告别了秦云,她得准备去接自己刚升小学的弟弟了。

    “对了秦云,你也早点回去吧,还有记得下次一起来打篮球!”张瑶笑着朝学校方向走去,渐渐消失在了嘈杂的人群中。她的笑总是和初春的阳光一样活力四射,能让人心情舒畅。

    此时此刻,另一边——

    “阿嚏、阿嚏!谁在骂我?!”(罗焱以前听邻居们说,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你,打俩的话,就是有人骂你了。)

    “想多了吧,二狗。”一旁的刘志祥笑了笑。

    “你又笑啥?”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都是要死的人了,让别人骂一骂又能咋样呢?”

    “什么死不死的,一听你说话就没好气。”

    此时四人都已经基本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段奇妙学习之旅,又得以重逢,大家互相交换了下“情报”,继续向前。

    “罗焱,这种感觉好奇妙啊,真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这种事!”小贤十分兴奋。

    “是啊,嘻嘻,刘爷爷我要吹一辈子啦!”祥子说着让罗焱看向自己的手。

    “ago,看好了!”祥子猛然使劲,他的一只手立刻倍化般变得和脑袋一样大。

    “一耳shi!”祥子一耳光向罗焱扇去,就在手掌即将碰到他的脸时,祥子立刻将手变了回去,从罗焱脸上擦了过去,可把罗焱吓了一跳。

    “刘志祥!欠打!”罗焱说着,二人嬉闹了一番。

    其实四人都知道,如果这只是单纯的中奖,那他们一定会表现得更加激动,但他们都知道后面会有更狠的东西在等着他们,心智似乎也更加成熟了。更多的奇景、更大的危险。

    高处不胜寒,但九峰的面貌可不会停留在此处,四人往上攀登,寒意弥漫,却无风雪轨迹,只是山石耸立,奇壁繁杂,山色缥缈于云中;仔细看的话,好一些山峦都有过非正常的磨损与折裂,往上一步一步走,九峰似乎也正一点一点地展示宏伟的历史画卷。久经沧桑与磨损,但威严仍在。

    四人走到路的尽头,树木变少了,浮现在面前的,又是一片岩壁,只是其中碎石尖刺繁多,更高,更险。

    “这...”小贤一手放在眼前向上眺望,“这么高,我们的绳子,完全够不着顶啊。”小贤语气中含有无奈。

    “我们先沿着侧面走走,”刘淼试着从侧面找路。

    四人先朝着左边的路口探寻,狭窄的道路上满是杂草,走到尽头处竟是悬崖,因为草丛的原因,四人穿过去时反应再慢一点就掉下去了。回来后大家又从另外的方向走去,这边杂草树丛虽然更少的,但是全是山石,走得脚踝非常难受,同时路口更加狭窄,只能容纳单人同行,并且这处处的山石就如同迷宫一样,九转十八弯,到处都是拐角,祥子好几次因为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了拐角的石头上,可把他疼坏了。

    “ago,这边不会也是个死路吧?”祥子朝走在最前面的罗焱问。

    “要是这边也是,那我们就上不去了。”

    “那也不错,这样上不去山就不关我们自己的事啦,是这山自己不给路啊哈哈。”祥子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说你真是个猪,没路到时候爬都要爬上去,你以为人家是这么好糊弄的呀...话说这条路怎么这么多弯,人都要绕晕了。”正当罗焱嘀咕着,走过一个拐弯脚,突然“啪”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

    “诶诶,怎么了怎么了?!”祥子惊地大叫。

    “嗯...炎子?!”、

    罗焱晕乎乎地抬头一看,震惊无比,“田、田昊哥!”

    在罗焱面前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灰白色头发,带一副墨镜,一身的腱子肉,搭配一身黑色的半金身制服,显得十分霸气的高个男人;同时在他身后,还出现了一个黄褐色短发,面色冷冰,衣着半军事划的女生。

    “你怎么在这?!”二人几乎同时发出感叹,田昊一把将罗焱拉了起来,二人互相拍了拍肩膀,都显得十分惊奇。

    别看田昊块头大,面色也挺凶,其实也是一个见义勇为,爱替别人打抱不平的男人,因为特别合得来,二人很早便相识了。一起做善事,一起嗨皮,外人看来就像是亲兄弟一般:罗焱有时会和田昊一起打篮球,田昊也带着罗焱时不时去玩街机,也让他看到了些富有社会气息的地方,据罗焱所知,田昊似乎是在做社会方面的工作,而且还比较有权势,尽管田昊多次对罗焱声明身边这些人不是什么混混和不法分子。总之,田昊和罗焱意气相投,他就像是老大哥一样的存在,而罗焱在这里见到了自己的老大哥,除了新奇,心里也少了一份忐忑。

    “我们是来爬山的,”

    “我们是来采药的,”

    “嗯?”二人对彼此给出的答案,都更加的疑惑了。

    “话说,这位是?”罗焱朝田昊后面看去。

    “哦,忘介绍了,第一次见吧,这是我妹,田月。今年估计17了吧...”

    “你好。”田月礼貌地问好。

    “田月姐姐好!话说你们穿成这个样子...上山采药?感觉倒是跟特工一样诶...”罗焱认真打量了下二人的穿着。除了田昊的一身黑之外,田月的穿着就像CF里的女角色一般,同时外貌冷美,这样一穿就像真的从CF里穿越出来的美女特工一样。总之二人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采药的。

    “穿成这样很奇怪吗?哈哈哈,不奇怪呀。”田昊大笑几声,他是喜欢大笑的。

    “倒是你们,怎么回到这种地方爬山呢?”

    四人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田昊皱起了眉头,但一下子又恢复了。

    “真够离谱的...炎子,没想到你小子藏得还挺深的嘛,哈哈哈!”田昊拍着罗焱的背大笑。

    “藏?!这不对吧,话说田昊哥,你果然也是...”没等罗焱说完,田昊便开始说采药的事了。

    “老头子炼药又缺东西了,让我们找那个....什么来着?”田昊挠了挠头。

    “灵芝,你们有看见吗?”田月询问。

    “对对对!就是那玩意,一路上从山脚到这,一株都没看见。”

    “灵芝?说实话,之前我瞥见好几个山崖都挂着呀。”祥子难得提供了情报。

    “祥子,你看到灵芝了,咋不告诉我?”罗焱问。

    “长悬崖下面啊,有命看还不是没命吃,不如薯片来得实在~”祥子说着从裤袋里拿出一袋已经被压扁的薯片,吃了起来。

    “(他到底带了多少吃的啊)不搭理你了。”罗焱冲祥子摆了摆手,转头看着田昊,“既然知道了,我们去采吧,昊哥。”

    “等会儿,你们说的不会是普通的灵芝吧?”田昊这一问给四人整懵了。

    “难道灵芝...还分什么口味?”祥子开始胡思乱想。

    正在这时,小贤似乎在上方的崖壁看到了什么,“那个,田昊哥!你们看,是不是那样的灵芝?”郑小贤手指向崖壁的顶部一边,悬挂着一株发光的灵芝。

    四人还没来得及惊讶,田昊立刻喊了出来:“对!终于给我找到了哈哈哈!走、出发!”田昊啪一声合拳,准备上壁。

    “昊哥,你等等...”

    没等罗焱说话,田昊立刻踩上一块石凸,一蹬,自身立刻向上跳起好几米,石凸瞬间被强大的力弄得粉碎。田昊飞起几秒后,见身边没有了石凸,竟徒手伸直猛地一抓,指头如同铁棍一般扎进了石壁,随后双脚一缩,抓壁的手用力向下一刨,脚一蹬,又一下子跃上了好远,而那大块大块的石壁碎塌下来,扬起了石尘,也发出巨大且多次的声音,并且险些砸中众人,这种极其反常态的攀岩方式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咳咳咳...我的天哪,这、这是人吗?猛虎上山啊属于是...”祥子眼睛都瞪圆了。

    “我滴妈....这是上山还是拆山啊昊哥!”罗焱惊呆了,没想到田昊竟然能用出这么猛的方式。

    “他总是这样野蛮...”田月无奈,“你们也是要继续上山的吧?”

    “当然!”罗焱爽快地回答。

    田月听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只连着细长胶装绳线的机械飞爪,递给罗焱,“用这个,可以安全地上去。”

    田月说完,立刻跟着登上石壁。二人登壁的方式挺像,却又完全不是:只见田月冒着田昊创造的“石雨”,踩上石凸,细长的腿却十分有力,并且每次都准确地踩到了石凸上,有几次没有地形条件满足,她就等待时机,借着田昊“送”下来的碎石块当垫脚石,踩着碎石块一跃而上,如同变戏法一般灵活地攀了上去。

    二人都很快地上去了,就留下还处于蒙圈的四人。

    “罗、罗焱啊,这、这是你朋友?”祥子的嘴打起了哆嗦。

    “是啊...我也没想到...”

    “那你怎么就这么逊呢?”祥子吐槽。

    “我去,狗刘志祥,你嘴里就没好话!我们也快上去吧,得快点,不然太丢脸了。”

    “喂喂喂,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现在已经变成面子问题了吗?”祥子反讽。

    “你不是一天天死不死的吗,看看人家,都没当回事,我们也得变得厉害起来才行;另外我还有好多事要问问昊哥呢!”

    也许确实是因为2人的卓越表现过于惊艳,四人攀登的时候都没有之前那么惊悚了,速度也快了不少;没几分钟就上去了。

    “呼—上来了上来了!这个钩索可是高科技啊,这么稳固。”

    罗焱略微喘着粗气,双手叉腰,爬上来一看才发现,石壁顶上就是一座很长的木桥,而桥下,则是深不见底;而桥的另一头连着山的上方,又是一片郁郁葱葱。同时,田昊二人已经等了他们好一会儿了。

    “飞爪你们就先留着吧,会有用的。”田月说着整理了一下背包。

    “谢了田月姐,话说这里也别有一番风味啊...果然还是得爬上来才...”罗焱说着看向一旁坐着的田昊,只见田昊握着发光的灵芝,越想越气,一下子将灵芝扔在一旁。

    “诶?!大好的东西怎么给扔了?”罗焱不解。

    “啧,光是有了,要冒绿光的,不是红光灵芝!这玩意拿去没用!”

    小贤可不希望浪费,而且还是好东西,征询了下意见就将灵芝收在了大包里。

    “哥,对面的山崖那两珠好像是,我们去那边看看。”田月发现了什么。

    “害,走吧走吧!”二人说着便飞快地从桥上跑过去。

    “不是,他们怎么效率这么高啊,平时就一直这样吗?”祥子疑惑。

    “不愧是昊哥,就是要这种势头,我们也出发!冲冲冲!”罗焱说着带着四人也开始上桥。

    刘淼走上木桥,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什么,“这桥似乎修建得很早,耐久度很低了...”

    “什么?”祥子说着走上木桥,大于六个人的重量使得木桥不堪重负,“哐”一声,从祥子脚下的木板开始,整座桥断裂开来。

    “快抓稳桥板!”罗焱大喊,四人立刻抓紧桥板,木桥断裂成两块,罗焱他们抓着木板如同荡秋千一样朝前方滑去,而跑得飞快的另外二人却使劲一跃,一个好几米的大跳落到了桥的对面。而这一面的桥头也不堪重负起来,立刻滑落了下去,四人就这样掉了下去,而这个深不见底的山谷,不知道会有些什么,只知道祥子的屁股肯定不会好受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山谷,就是九峰山的其中一个封印之地——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