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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矮子王

    奥古斯大陆龟甲国京都狮鬃城圣母大教堂的丧钟敲响,国王驾崩,称帝大典取消,改为国葬,各国使臣只好换上黑色丧服进行追悼。

    龟甲新王登基,身高仅一米五二的王储斯诺壳乔加冕成为拉西洛亚六世。

    斯诺壳乔并非嫡系长子,而且是十几个王子中最矮小瘦弱的,在立储候选人中,最不为群臣看好,都看好国王第四子:骁勇善战高大魁梧的亚历山大王子。

    牵玛穆摩陀却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眼光,他很喜欢斯诺壳乔这个儿子的冷酷无情和手段高明,头脑清晰又擅长经营财政,而且这个小蚱蜢王子曾经多次力排众议向征战四方的父亲谏言:国土面积已经足够广阔,过度穷兵黩武开疆扩土,反而苦了百姓,毁了国家。他甚至大逆不道指出龟甲国患有军国主义思想这种重病,被征服纳入版图的多数地区都是经济贫困生产落后地区,安居乐业休养生息革新技术比征兵征粮称霸天下更重要,大力扩张后应该及时安抚治内,统一领土后应该及时经营人心。

    在父王眼里,这个矮小儿子不识时局险恶现实复杂,虽缺乏军事天赋和王者相貌,但也有治国安邦的统筹眼光和驾驭潜力,而且他还提出中古近距离冷兵器即将淘汰工业远程武器决定胜负的新国防理论。

    牛牤山海陆会战的速射膛线榴弹炮和蒸汽无帆铁甲战舰都是蚱蜢小王子力排众议筹资监督制造出来的。

    与时俱进改革创新的斯诺壳乔不仅是工业理论的倡导者,而且是一个无神论者,主张龟甲应该严厉禁止政教合一,取消桑曼凡丝人的民族优等性,提倡三权分治,热衷用企业公司的优胜劣汰竞争模式来高效管理政府机构,尽量少打仗多建设。综合考虑后,也厌倦无休止征战的牵玛穆摩陀决定立斯诺壳乔为龟甲王储。

    加冕登基后,拉西洛亚六世被各国使节背地戏谑称为“矮子王”“半个侏儒”“小跳蚤”,皇家情报人员把此事告诉给新王,斯诺壳乔并没有追究,反而向全国布告以后任何场合的书面和口头都统一称他为“矮子王”。

    父亲用三十年武力打下的疆域里,拥有九百多个民族,货币、文字、度量衡、宗教信仰、生活方式、部落军队、旧世制度、战火废墟、财政赤字、边界安防,在军事强人牵玛穆摩陀死后,现在都摆在新王面前急需处理。年轻气盛的矮子王快速组建新内阁,旗帜鲜明宣布将带领政府进行大刀阔斧刮骨疗毒的各项改革,命名为“工业1.0革命”,具体分为五大决策。

    第一:长期以发展经济为国家总纲,剔除军国主义开疆扩土威震四方思想。精兵简政,裁军复员,解散骑狮勇士团,首都狮鬃城改名还原为灯笼城,撤回朱雀涂骨海峡驻军。

    第二:休养生息。首先集中资源财政全力发展民生基础建设,修路架桥,海港码头,铁路,学校医院,剧场体育馆,化工基地,发电厂,自来水,房地产,天然气;五年内免除龟甲境内任何农业税收,鼓励复耕开荒,先个体包干到户,后农场规模私营;引导人口主力投入工业建设,工厂公司企业,个人、家族、财阀、部落、国有、民用、军工、投资控股,经营领域和组织形式无限制,完善建造从高大上重工业到精细小轻工业都精通发达的工业大国。

    第三:统一度量衡。奥古斯语为官方通用语言,奥古斯文为官方标准文字,龟甲中央货币为境内唯一合法货币,开放市场与国家适度应时监督相结合,鼓励出口贸易和购买技术专利。

    第四:各州省市区岛飞地实现基本行政制度原则:主权统一,经济自治,生活世俗,求同存异,军队流动;严禁政教合一,严禁种族等级歧视,严禁军事干政,严禁司法腐败。

    第五:逐步废除国王制和皇族特权,建立法治平等的民主共和制,鼓励移民和各族通婚,和平外交。

    矮子王任命著名水利专家庖冰太郎为内阁首相,富商罗克范蠡为财政大臣,机械工程师勾股榫卯为内务大臣,海军元帅沙琪玛为国防部长。

    幅员广阔人口众多的新统一国家治理,首先要解决境内最广大人民的温饱。龟甲首相庖冰太郎主导农业改革,进行‘土改’,国家依靠军队武力做后盾,强制收回所有地主豪强和贵族功勋世封领土,按当地贫农数量重新进行平均分配。

    内阁重臣都赞同首相农业领域的“土改”政策。

    矮子王却犹豫,提出自己的见解:“时代不同,当今世界,无工不富,无工不强,农耕土地的平均分配会将大量人口资源引导至粮食生产领域,耕作饲养的产值不是靠人多,靠效率,骡拉石磨磨面粉耽误人生年华,不提倡。重工业里的修路搭桥盖楼采矿冶炼化工汽车轮船,轻工业里的纺织制衣药品鞋帽电灯计算器桌椅,还不包括相关所需的销售服务业,都需要大量廉价劳动力,需要引导农业人口进入工业,又用工业机械提高农业效率。”

    首相恍然大悟,事实也如此,询问矮子王如何农业改革。

    “土地是一个国家统一存在立足之根本,国家中央强力握紧土地资源的绝对主权,出售其流动使用权,补贴优惠实现规模大机械多人口少的专业化农场形式,剩余劳动力投身工业。”矮子王的思路。

    “如果农场主投机取巧囤货涨价,没有耕地的穷人就吃不起?市场价格波动较大,难以保证粮食安全。”财政大臣附议。

    “国家适度应时干预,市场超低价时,国家高价直接购买储存,刺激其生产积极性;市场超高价时,国家低价直接甩卖库存,恢复其生产理智性;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在掉脑袋面前,在军队的枪口威胁下,再精明的农场主也会低头,不是大道理决定结果,是执行力决定结果。”矮子王深知人性的弱点,也领悟土地和军队的掌握是一个政权建立的基础。

    首相庖冰太郎重新进行农业‘土改’,不再盲目搞耕地平均分配,而是‘引农入工’。

    ‘征服者’牵玛穆摩陀武力合并的各地域大多数是耕种放牧的民族部落,信息闭塞自给自足教育差异大,再怎么贫穷,剩余劳动力都不愿流动出远门打工。求同存异,相互沟通,取长补短,首先要消除地理条件的限制隔阂。

    “要想富,先修路!”首相决定先修好农业劳动力走出来的交通道路,方便人力物品矿产信息政令远程快速流通,干脆就招募当地农民为修路工。

    庖冰太郎的农业改革效果明显,并衍生出“农民工”一词。

    所有改革措施中,解散骑狮勇士团和从朱雀涂骨海峡撤军最为受阻棘手。

    历史悠久战功显赫的骑狮勇士团是奥古斯大陆游牧民族桑曼凡丝人迅速崛起之军事根本,是忠心耿耿服从历代国王派遣的御林禁卫军。朱雀涂骨海峡是先王举全国之力迎风破浪横跨万里大洋死伤万名龟甲壮士血战换来的果实,是龟甲国从陆地强国走向海洋强国的标志性起点。

    矮子王放弃朱雀涂骨海峡引起龟甲军方的强烈不满,曾经跟随先王牵玛穆摩陀南征北战所向披靡的将领们密谋在京都灯笼城发动政变另立新王,决定在七天后的国庆节集体拥立屡次跟随父亲出征打仗立功的先王第四子亚历山大陆军上校为一国之主。

    王子亚历山大上校现任龟甲陆军总参谋长兼京都卫戍总司令,手握重兵。

    灯笼城现任市长鲍叔牙获取情报后火速告诉给矮子王,斯诺壳乔早就预料传统尚武的军方会有异议举止。担忧政变会引发流血内战的首相重臣们劝诫矮子王以大局为重,放弃解散骑狮勇士团和从朱雀涂骨海峡撤军这两项改革。

    得到军方支持对任何一个国家执政元首都极其重要,矮子王也清楚这个道理,但他就是想从这两项改革落实向百姓展示他根除军国主义思想毒瘤全力发展民生经济的决心。

    如果矮子王被军方政变武力强迫退位,他所努力计划的一切国家改革理想全部化为泡影,甚至结仇树敌太多的自己会有生命危险。

    刀与笔的较量,冰与火的斗争,正在考验牵玛穆摩陀亲选的继承人是否真正具有王者魄力!

    在皇宫内阁会议厅,沉默许久深思远虑的矮子王向各位重臣表态:他绝不妥协,坚决每项改革,要么生,要么死,没有退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龟甲国的未来。

    内阁会议现场的国防部长沙琪玛海军元帅德高望重,被世人称为“海陆双雄”之一,是奥古斯龟甲的镇国之宝,在龟甲海陆空三军具有一言九鼎的说服力,可以缓冲军队将领们与矮子王的紧张关系。沙琪玛元帅在众内阁重臣面前发誓,全力支持国王拉西洛亚六世的经济改革和精兵简政。

    胸有成竹的矮子王决定先下手为强,用会议座淡和平方式旁敲侧击讲道理避免军方流血政变。

    治病越早越好,得到消息的星期三当天中午,矮子王分析今天是工作日,国家军队高级将领们都在办公室上班,就迅速带领首相国防部长驱车赶到灯笼城内的龟甲陆军大本营剑龙堡。

    下午,突然出现的国王首相国防部长与陆军高级将领召开圆桌会议,矮子王开门见山:"我父亲带领各位浴血奋战开疆扩土,就像石匠们挥汗用锋利坚硬的铁锤钢钎击打开凿切割出足够多的石块,这些石块大小硬度颜色形状各异,现在都松散到处堆积,任凭风吹雨淋,但这些石块给顶着日晒辛苦劳动者带来多大的好处和收入?世世代代还都住在帐篷里!”

    "现在,足够多的部落人口土地资源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必须用柔软黏合物石灰水泥沙子有章法规律地把各种石块垒砌成墙或房子,才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家,才像一座雄伟坚固的城。经济建设中的道路交通就是可以将武力征服合并入的各个民族地域紧密黏合在一起的柔软物,等时间自然干燥后,它就很壮丽,附加值更高。石头可以变成城墙,石匠也可以变成瓦工,军人可以打仗,退役后也可以盖房子。龟甲不是要成为穷兵黩武征伐不休的军事帝国,而是经济发达生活富足的实力强国,我们现在的重点是砌墙,要改革创新。古老的骑狮勇士团已不适合未来远程作战,驻军独占海运咽喉朱雀涂骨海峡会树敌太多,维持这两者的军费支出严重制约国家民生经济建设的资金投入。”

    "如果我实施的改革毫无现实意义和长远考虑,对国家的统一和未来发展不利,我愿自动退位,由各位将领拥立推选贤明者为王,比如我四哥亚历山大陆军上校。”国王结束讲话。

    矮子王的四哥亚历山大上校就坐在众多高级将领当中,他和其它将军们都在缄默倾听,没有发言。

    现场过于安静严肃,为缓和尴尬气氛,陪同的沙琪玛海军元帅连忙打圆场,也当场在陆军众将领们面前表示全力支持国王精兵简政的改革政策。

    剑龙堡大本营临时会议结束后,双方座淡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政变’这个尴尬字眼,国家陆军军队精英们像往日一样继续各忙自己的工作。

    国庆节当天没有发生京畿政变,第二天,全国反而有大量军官和士兵主动退役,自觉去应聘建筑公司钢铁厂修路局机床车间粮食农场动物园驯兽师的岗位,亚历山大上校也退役转业到灯笼城警察局。几百年历史的骑狮勇士团从此被解散,雄狮被送进动物园。龟甲国从朱雀涂骨海峡主动撤回所有驻军和舰队,并提议由世界各国联合出兵驻扎监督,成为永远的国际免费通行开放海峡。

    朱雀涂骨海峡免费开放后,龟甲矮子王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赞誉,与各国外交进入蜜月期。

    谋而后动的矮子王从不蛮干,他不喜欢一窝蜂激情式搞国内建设,注重步骤顺序,二十年经济建设计划核心:先修路、高速公路、铁路、桥梁、运河、海港码头、四通八达的交通是资源物质配置的前提;再刺激民用吃住穿行消费产业,比如房地产、食品加工、服装、汽车,让其达到供过于求廉价状态从而解决百姓基本的生存温饱问题;基本生存满足后再追求高质量激烈竞争产品,再鼓励民生用品生产企业购买专利和研发新技术或拓展海外销售,或者转行做文化服务业和重工业;最后,发展尖端领域,国际空间站、航母舰队、卫星通信、核能发电厂。

    先轻后重,先易后难。

    先精细小,后高大上。民用商品生产工艺极大提高的龟甲国想谋求海外销售市场,目标瞄准德罗钉塞柱大陆,这个大陆矿产资源丰富但产品深加工能力整体偏差,都属于粗放型农业生产国。

    在德罗钉塞柱大陆倾销过剩产品必须通过这个大陆的盟主刺燊国的同意。

    龟甲内阁从龟甲驻刺燊国大使口中得知,刺燊现任国王曲面定利十一世是一个争强好胜爱慕虚荣的封建独裁昏君,矮子王心生一计:欲擒故纵。

    曲面定利十一世的六十八岁生日将至,矮子王派遣魁梧英姿的四哥亚历山大亲王和足智多谋的首相庖冰太郎率领百人使团携带六十六箱金银珠宝九十九匹汗血宝马和太阳蓝宝石帝王黄金权杖远洋出使德罗钉塞柱第一强国刺燊。

    抵达刺燊首都翡翠城,庖冰太郎先献上六十六箱金银珠宝和九十九匹汗血宝马,然后亚历山大亲王下跪献上每一位国王都梦寐以求的至尊标志:太阳蓝宝石帝王黄金权杖。曲面定利十一世受宠若惊喜出望外。

    大礼还在后面,亚历山大亲王代表龟甲国王特来与刺燊国政府商议废除两国在牛牤山拂晓战役后签订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免除战争赔款和每年进贡,由以前的父子进贡国关系改成兄弟同盟国关系,并称刺燊国为大哥。

    看见曲面定利十一世心情愉快,亚历山大亲王退下,龟甲首相又隆重登场进言:“我先王虽能征善战,但上天不满他的德行,不夙他愿,让其英年早逝。现在,放眼四海,纵观世界,再没有谁比曲面陛下更适合称之为大帝,陛下的威武雄壮胸怀气度高尚品德博爱众生无不让天下枭雄弯腰折服。诸神之意,受恩黎民的众望所归,我们这个时代唯一能主持人间正义的领袖,天选之子,蓝海纪元的第一位大帝的皇冠宝座权杖非陛下莫属,这是历史选择伟大英明的曲面大帝陛下担负领导世界走向繁荣的责任!如果陛下称帝,龟甲国第一个支持!”

    身强体壮热衷武力的曲面定利十一世从小就有帝王称霸之心,常年在德罗钉塞柱大陆征伐打仗,只不过在牛牤山拂晓会战惨败后,有所收敛自己的野心。但近十几年来,自从大决战惨败后,刺燊国北方劲敌巫国鬼姬女王经常在边境挑衅,激发曲面定利十一世想在有生之年灭掉巫国,如果得到龟甲国的支持,成功率就大。

    机遇稍纵即逝,曲面定利十一世毫不犹豫接受了龟甲国的劝进称帝,为报答龟甲国的厚礼盛情,他当场宣布:从今往后龟甲国将得到刺燊国唯一最惠国待遇,在刺燊境内销售的物美价廉龟甲产品将免征任何税收,刺燊境内的矿产资源首先出口供给远在万里的龟甲国。

    刺燊京城当朝群臣没一人谏言反对,龟甲亲王和首相隐隐约约看到了这个独裁国家的灰暗。

    三天后,曲面定利十一世的六十八岁生日庆典被临时改为曲面定利十一世的称帝大典。

    在刺燊国首都翡翠城日食宫的通天塔祭坛上,这位头戴祖母绿宝石皇冠手握黄金权杖的男人指天宣誓:“顺天承意,刺燊帝国将为地球和平做出杰出的贡献!我曲面大帝将领导世界走向繁荣!”

    通天塔祭坛下的各国使节中龟甲国首相庖冰太郎首先高呼:“曲面大帝万岁!曲面大帝万岁!”

    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曲面大帝万岁!刺燊帝国万岁!”,礼炮轰鸣、焰火齐放、欢歌起舞、白鸽群飞。今天是一个响彻云霄气壮山河的好日子,刺燊被公认成为蓝海纪元时代的第一个帝国,全国上下沉浸在强烈的民族自豪感中,仿佛浸泡在葡萄酒浴缸里用泡沫洗澡,为庆祝这个载入史册的殊荣,曲面大帝宣布全国每年从他的生日这天起开始举行整整三十天的狂欢节。

    从加冕称帝的第一天起,刺燊王国改国号为‘神圣的刺燊帝国’,改年号为顺天承意元年,曲面大帝的生日为刺燊帝国的法定国庆狂欢节,教育大臣也立即组织学者修改学校的标准教科书,天选之子的故事开始灌输入幼小天真的课堂孩子们心中:传说曲面定利十一世出生的那个春天早晨,翡翠城附近凤凰山上,百鸟齐鸣,一轮圆日火红从东方升起,大地百姓从明亮的太阳中能肉眼看见一条真龙的图形;大帝出生的当晚,一颗流星竟在日食宫盘旋没落下;大帝出生的这年,刺燊全境异常风调雨顺,各地也发生许多奇迹现象,小麦地里竟然没长杂草,水稻田中也没有稗,娃娃们头上的癞疮都自然愈合,邻国久旱的戈壁沙漠连续下暴雨,出现了许多淡水湖泊,刺燊渔民在朱雀涂骨海峡捕获一只重达七百公斤的蓝鳍金枪鱼,这金枪鱼竟然开口用刺燊方言说“你们的国家将会出现一位伟大的领袖”,于是善良自豪的渔民把它放生了;大帝七个月大时就会说话,一岁时就健步如飞,从小就聪慧勇敢,少年时代就力大如牛杀伐果断,深受先王母后们的喜爱。

    贤明,英勇,睿智,封禅,神化,帝国的开创者,成功的政治家,杰出的战略家,著名的思想家,天选之子,彗星天象,日月齐辉,载入史册,万寿无疆,歌颂溢美词藻在境内泛滥。

    刺燊帝国第一个狂欢节三十天里,监狱大赦,烟酒免费,妓院赌场开放,学生不用上课,工人不用上班,警察不用执勤,全部上街欢歌扭舞,尽情挥霍消费,全由慷慨大义的曲面大帝买单。

    龟甲国物美价廉的剩余产品在这一个月里远洋倾销,迅速占领刺燊境内的大部分市场。奇迹发生,仅一个月后,赠送的金银珠宝又重新回到龟甲国财政大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