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寻死去！
“天都大亮了天哥怎么还在睡？”
“哈哈，小天昨晚受累了吧？”
“别乱说，柳坤走后他就睡着了。”
殷开天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眼前是柳坤、杨乾，还有汪月盈围着他。
汪月盈眯他一眼，“太阳老高还叫不醒，还以为你死了。”
“唉，死是死不了的，就是饿了。”
汪月盈这才发现，昨天他一天都没吃过东西。
殷开天感觉好生无奈，自己想在那个世界发奋图强的，真是事不由人，怎么在这个世界又醒了？
他静静闭上眼，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世界的妈妈。
她静静坐在桌前，在昏暗的灯光下，埋头认真地瞄着画。
“妈。”
正把赤羽蛋敲开的汪月盈，听他轻声叫了声妈，低头愣愣望着。
“你叫我啥？”
殷开天睁眼，带着一丝泪花。
“别乱搭腔，我不是叫你个小妖精。”
“哼！居然骂我是妖精，我看你是想妖精了。”
汪月盈扔下那长勺子，赌气要走。
柳坤忙叫，“月盈姐你干啥去？”
“寻死去！”
“哦，那没事。我还以为你要回云桑村呢。”
“放心，不打死你天哥我是不会回去的。”
殷开天忙叫，“吃过饭再走啊，昨天一天没吃，你不饿啊？”
“我怕撑死了。”
“没事，死了我拿你去钓天君。你也算对我们人族有贡献了，死得其所。”
柳坤笑说，“那不行，叫汪月盈又不是叫五月牛，那牛钓也比她强啊，就一点点大，天君在天上都看不见她。”
汪月盈被殷开天和柳坤两人，气的恨不能把他们打死去。
杨乾笑骂道，“小天坤弟你们胡说啥呢？月盈你别生气，小天就是嘴太贱了。其实他很喜欢你的，我从来没见过他看哪个女子眼里有光。”
殷开天笑骂，“有你娘亲个头！你别散播我眼里能发金光的谣言了。”
“你看月盈的时候，明显眼神就不一样嘛。”
柳坤俯下身，盯着他眼珠子看看。
“是黄了些，没光啊。”
杨乾笑说，“弟弟你是不是傻掉了？你抢来那么多女人，就是月盈来时小天脸红了，还把自己藏在了女人堆里，那还不是喜欢她？”
“我缺他喜欢啊？什么玩意儿？”汪月盈说着就摔门出去了。
出了门，抬眼望望瓦蓝蓝的天，嘴里轻轻念了句师傅，蹲下抱住膝盖又哭了。
“师傅啊，你以身证道了。月儿就没人疼了啊，师傅啊……”
听她在外面哭，殷开天看看身边的赤羽蛋冲柳坤说，“坤弟，给你月盈姐送去，她一天没吃一定饿坏了。”
“木霸霸不让吃了。”
“送去，这前天就做熟了，就叫剩饭知道吧？”
柳坤抱着赤羽蛋，出门见汪月盈蹲在墙边哭，悄悄上前，把赤羽蛋放她身边。
“别多想，不管是天君还是盘天螭，我们屠龙队遇上了照杀。你别担心，三人一小阵，照样杀天君，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滚！谁要你保护？”
“看你小气的，我和天哥就跟你开了个玩笑嘛，不把你当自家人还不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又转身进去了。
进门又冲殷开天喊，“天哥，我又发现月盈姐一个缺点啦。”
“坤弟你太棒了，快说是啥？”
“小气，小气的很。”
“再接再厉，她缺点多着呢。”
柳坤的话刚让汪月盈有点感动，听了他和殷开天的对话又气上心头，看看那赤羽蛋，一把拍飞了老远。
啪叽一声，摔在地上就成了一滩金黄。
几个路过的村民，连连感叹。
“不愧是霸爷，自己家做熟的赤羽蛋都不吃了。”
“那也不至于让儿媳子打烂了给我们看啊。”
“就是给你看的，家里有最好藏起来，晚上再吃。”
“吃个屁，我家就没有。”
“我还有两个，今晚来我家躲夜啊。”
“好啊，那谢过了。”
“你偷着乐吧，我们可能就是永宁村最后吃赤羽蛋的人了。”
柳坤看看墙角的赤羽蛋。
做饭自己是不会的，烧个赤羽蛋那很简单。
“天哥，我给你烧一个。”
“不许烧，你咋连木霸霸的话都不听了？”
“那我回去把奴奴扛来给你做饭，她煮粥可香了。”
柳坤说着就跑了。
殷开天四处张望下问道，“我爹爹呢？”
杨乾说，“不知道，我和坤弟来时就没在。”
殷开天冲门口喊，“月盈，我那调皮爹爹呢？昨夜回来没？”
汪月盈赌气没有搭腔。
杨乾笑说，“木霸霸应该回来过，我们来时门是关着的，但没顶，估计看你跟月盈在里面，去别家躲夜了。”
“汪月盈！我爹爹回来过没？”
“别嚷嚷！回来过。”
殷开天这才放下心来。
柳坤拦腰扛着桑奴奴，火急火燎跑来。
放下挣扎的她就笑说，“给我天哥做顿饭，他昨天一天都没吃。”
“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要要要，快去做吧。”
殷开天望着柳坤，笑的意味深长。
“天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啥，过来让哥看看脖子好着没。”
“好着啊。就是背被抓烂了。”说着就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殷开天望着那一道道几乎满背的血印，又看看远处在生火的桑奴奴。
“我滴娘啊，她太狠了吧？”
柳坤边穿衣服边说，“是挺狠的。我们发现泽鲤子的肉能吃，等你好了我们去江边杀它们去，这畜生，把很多人背都抓烂了。”
殷开天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了。
瞅见他那肩膀被咬了个小牙印，呵呵又笑了。
“阴阳怪气的，都不知道你在笑啥。”
“没笑啥，哥哥是为你长大而高兴。”
“好像谁长不大一样？”
几人正聊着，听墙角嘣嘣响。
“钻地鲮！天哥快起来。”
柳坤说着就一把拽起了殷开天，将他背在背上。
杨乾急忙提起手边的长枪。
盯着地面好久，也不见有动静。
殷开天拍拍他的肩膀。
“放我下来坤弟，钻地鲮白天不出现。”
刚将他放下，又听墙角嘣嘣响。
柳坤循着声，发现就在那堆赤羽蛋里。
“在这里！哥哥把矛拿来，我擢死它。”
殷开天忙叫，“小心赤羽蛋！”
柳坤静静听着，发现那声音就是一颗赤羽蛋里传出来的。
上前贴上耳朵听听。
“天哥！有个赤羽要出壳了。”
殷开天大喜过望，兴奋喊道，“快快快！快给我抱过来。”
柳坤抱起，走到他身边放下。
嘣一下破了个小口，几人都闻到了很轻微的腥气。
“哇！你们知道吗？我还总发愁怎么把它孵出来，没想到它自己就能出来。”
杨乾笑说，“赤羽不用孵，听说三年后自己就长成了。”
柳坤上手就要掰。
殷开天急忙拦下，“别！让它自己出来。”
杨乾说，“一般一窝里有两个，坤弟你再去找找，没准还有个要出来。”
柳坤又走向那堆赤羽蛋，兴奋大喊，“是啊！这里有个已经冒头了。”
听几个少年在屋里乱喊，汪月盈向门里张望下。
发现他们围着两颗蛋，几人都满眼期待，死死盯着。
“赤羽破壳吗？”
柳坤头也没抬，“是啊，月盈姐快来看。”
桑奴奴一听，也围了上来。
汪月盈急不可耐地往前冲，把杨乾挤到一边，盯着那壳中的小赤羽。
一团彩色的绒毛，红红的喙，正轻轻啄着壳。
她情不自禁喊道，“哇！好可爱！”
虽是个“小猛禽”，但比成年的雄鸡还要大，殷开天不觉得有多可爱。
不过望着也是一脸兴奋。
两个小家伙破壳出来，啾啾啾叫着，那声音如小鸡一样，听着挺悦耳。
它们好奇地四处望望，看看围着它们的一帮人。
一个冲着汪月盈，一个冲着殷开天，仰头张开了嘴。
殷开天望着那红红的钩状舌头，“惨了，它们这是要吃东西，给喂啥？”
“我给它抓蛇去。”柳坤说着，就取下挂在墙上的弓箭。
杨乾也背上箭袋，拿起捕蛇叉。
“弟弟等我，我一起去。”
汪月盈觉得好好玩，伸手捏起它的嘴，“小宝宝，娘亲没东西喂你。”
那毛还没干的小赤羽，汪月盈走到哪就蹬蹬蹬跟着跑到哪，只要她一停下，就冲她张开嘴要吃的。
殷开天望着自己眼前的，就跟木头刻的一样，冲他张着嘴一动不动。
桑奴奴笑说，“天哥，它是把你当娘亲了，看你怎么喂它。”
“我滴娘啊，听说这家伙食量很大，我咋喂？”
汪月盈冲他一笑，“包在我身上。”
桑奴奴也不觉得那赤羽有多可爱，“哈哈哈哈，我去煮粥了，你们一家四口慢慢玩。”
汪月盈笑瞪桑奴奴一眼，“别瞎说，我不是他媳子。”
“那小赤羽怎么就认你们两个？月盈你喝不？我给你也熬点。”
“喝，我也饿了一天一夜了。”
殷开天也不明白，这小家伙为啥只认他和汪月盈。
看看它那一身华彩，又看看赤羽那金黄的眼。
他一下就明白了。
汪月盈是衣服像，自己是眼珠子像。
看看自己眼前呆了的赤羽，殷开天很无奈地说，“唉！大哥你别这样，一直张着嘴不累啊？”
汪月盈笑说，“那是个女孩子。”
“你咋知道的？”
“雄的触角会分叉。”
殷开天望着它头上的一双角。
这盘古大陆上的小动物还真奇怪，长角就算了，刚出壳还就有角。
他伸手摸摸，感觉软软的。
“我滴妈，咋是软的？”
“肉触当然是软的，赤羽头上的角就是骗人的，根本伤不了人。”
“那它怎么叼孩子呢？”
“小孩衣服太花了会被赤羽当成自己的孩子，叼去了会放进窝里，从来就不吃。”
“唉！可怜的赤羽，就这人们还猎杀它们，万一刚出生就没了爹娘，它们还不是被饿死的下场？”
“是啊，等不到父母回去，出窝摔死的不在少数。”
看殷开天扶着腿艰难地蹲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那赤羽的脑袋，汪月盈对他第一次有了好感。
“不让吃赤羽蛋，是不是你的主意？”
殷开天点点头。
“听说天君小时候也很可爱，不长獠牙。你要屠杀它们，那天君的孩子怎么办？”
“照杀。它跟赤羽不一样，威胁人族的，长得再好看再可爱也必须死。还有这小赤羽，现在是要保护，但万一太多，长大了也能杀。”
“唉！殷开天啊殷开天，我汪月盈真是看不懂你。”
“无所谓懂不懂。我将来要修道字门，正道或许就是没感情的，对万物一视同仁，那才是大善，道字门说的修正道护苍生，就算以身殉道了，那也是小善。”
“既然要对万物一视同仁，为啥要杀天君？”
“因为我是人，是人就得以人为本。”
“好个以人为本。赤羽长大并不好杀，那你现在就杀它好了，抱着腻味个什么劲？”
“那不行，就算赤羽多到成了灾，我也不杀，只是不能阻止别人杀，那就叫圣母婊。”
“啥叫圣母婊？”
“呃……就，就像那伍芳姑一样。”
“切！你还是喜欢那妖艳贱货，把她还叫圣母。”
“屁！她只是个婊，圣母她不配。”
桑奴奴熬好粥，一手端一碗，放在了二人面前，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转身就出了门。
汪月盈忙叫，“奴奴姐你干啥去？”
她头也没回说，“回家，给坤弟洗衣服去。”
殷开天笑说，“她还真有意思。”又冲汪月盈笑道，“你看看人家，还不给我盛饭去？同样是女人，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汪月盈并没有理会，望着桑奴奴的背景，隐约感觉那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二人正喝粥，殷开天挑出一颗大豆子，扔在了那张着嘴的赤羽嘴里逗它。
那赤羽啾啾啾几声，把那豆子biu一下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赤羽可是吃肉的。”
殷开天笑望着说，“你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你的孩子你起。”
殷开天伸手摸摸赤羽的脸，它仿佛通人性一般，惬意地眯着眼蹭蹭他的手。
“这个叫阳阳，那个叫俊俊。”
“啥嘛？”
“你不同意那你起啊。反正你是它们的娘。”
汪月盈端着碗，冲他一瞪眼。
殷开天一下一脸尴尬，急忙背过她，滋溜溜喝着自己的粥，连味道都尝不出来。
“啊，奴奴煮的粥还真不赖。”
自己一时兴起，把那个世界哥们的名字给了赤羽。
只是觉得亲切，又说汪月盈是它们的娘，自己可真是瞎胡闹，这要是说给蒙阳和李俊凯听，估计会被他们一顿暴打。
汪月盈并不清楚他为啥尴尬，想想杨乾的话，笃定这个男人爱上自己了。
没想到他有屠天君的志向，还很害羞。
瞅瞅眼前冲自己张着嘴的小赤羽，笑骂它说，“去！找你爹要去，这是他家。”
殷开天问，“你说把这小家伙养大当坐骑咋样？”
“你真会想，它飞的可快了，摔死你。”
二人正喝着粥闲聊，柳坤就一下冲了进来。
手里提着几条死了的赤鳞蛇，虽然短点但比胳膊还粗，啪嗒嗒掉血。
腰间又缠了一圈蛇蛋，还用网兜提着堆四肢乱蹬的发白鼠崽。
二人一见，一下把刚喝下的粥哇哇吐了个干净。
殷开天手扶着腰说，“坤弟你太恶心了，把死蛇拿进来干啥？”
“喂赤羽啊。”
“去把奴奴叫来，再煮个粥先喂我再说。”
汪月盈干呕着说，“你还吃得下啊？哕，哕……”
“带出去喂，死蛇又腥又臭，太难闻了。”
“天哥你说的真没错，果然是蛇鼠一窝，红毛硕鼠窝就在赤鳞蛇洞口，我抓鼠崽时差点被蛇咬了。啾啾啾，快来吃。”柳坤边说边用一截蛇肉逗赤羽。
“是吧？我早知道这两种害人的畜生有关系。这样也好，有赤鳞蛇的地方常有红鼠崽，遇上了都灭了。”
“就是让两只硕鼠跑了，抓了个大蛇，我也就没去追。”
柳坤提着蛇再逗，那两个赤羽都不跟他走。
殷开天看着有种莫名的感动，没想到动物里还有这么粘父母的。
二人把赤羽领到院中，柳坤蹲下喂它们。
有些村民看见，都围了上来看热闹。
不一会儿就围上了一群人，对这小猛禽，都不吝赞美之词。
殷开天笑着给他们介绍，“这个叫阳阳，是个女孩子，那个叫俊俊，是个男孩子。”
一个村民笑说，“你媳子给你生的？你们这速度太快了吧？”
一帮人哄然大笑，羞得殷开天和汪月盈两人，脸都晕染上了桃色。
木匠蕃西合分开人群，手里抱着尊木雕像上前。
他也蹲下，逗了一阵那两个小猛禽。
殷开天望着他手里的木雕像问，“蕃伯伯，你这是刻的谁？你媳子还是你娘亲啊？”
蕃西合凑近，压低声音说，“别瞎说，这是我们永宁村的恩人。”
说着就交到殷开天手里。
“你爹爹让我连夜刻的，一定要收好。”
汪月盈望着，虽然跟师傅黄羲不像，但她知道那就是木灵枫给自己师傅刻的像。
望着那活灵活现的眼，隐忍不住泪水，转身急忙跑了进去。
那只小赤羽也紧紧跟着她，啾啾啾一溜小跑，也跟着她跑了进去。
一帮不清楚状况的村民笑说，“呦呦呦，快看，那个跟它娘亲跑了。”
“好乖啊，跟个小孩一样，咱们也养个玩。”
一帮人又围着殷开天问，那是咋孵出来的。
“不用孵，只要你们不吃，它们自己时间到了就出来了。”
家里没赤羽蛋的村民，殷开天很大方地把自己父亲弄来的全散给了他们。
“千万别吃了，等它们长大就能带着去田里。你们就能坐在田边，悠闲地看着它们抓蛇鼠，那可不比我们强多了？”
一个村民说，“说得对，赤鳞蛇跟其他蛇都不一样，吃谷物不吃鼠，吃饱了也沾草就飞，太难抓了。”
“早知道不用孵早就该养了，辛辛苦苦种地，大半都是给蛇鼠种的。”
“什么大半？地要是远点能把种子收回来算好的。”
蕃西合笑说，“我就不养了，没空喂。”
殷开天问他，“蕃伯伯我爹爹呢？我一天都没见他了。”
“唉，不知道。或许被伍芳姑叫去了，你也别担心，伍芳姑从没杀过人。”
柳坤惊讶道，“不会吧？木霸霸都有儿子了。”
蕃西合笑道，“是叫去说话了，你们别瞎想。”
殷开天笑说，“没瞎想，就是一天没见他有点着急。”
“把恩人的像护好。蕃伯伯还要造你说的那个齿轮去。”
“嗯，答应我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能杀了蕃南风，我一定劝汤大匠给你打长刀。”
“那叫陌刀，那就说好了啊。”
“说好了，你汤伯伯敢不同意，我就把他摊子掀了去。”
“你可以去劝他了，七天内我一定把你哥给你押来，你侄子要不要？我全给你活捉来。”
“哈哈哈哈，别说大话，你知道英华村有多少人吗？”
“比我们多十几倍，我不说大话。你嫂子要不要？听说你有几百个嫂子，我顺带全给你抢来，把你哥气死去。”
蕃西合笑骂，“不正经的小王八蛋！就你这嘴，你爹要不是木灵枫你早就被打死了。”
“唉！有啥办法？有个厉害的爹不任性也浪费……不开玩笑了，蕃南风确实该死，我能理解你，放心吧伯伯，我一定灭了他。”
“好，那伯伯等你好消息。”
说着就走了。
柳坤望着那原来放赤羽蛋的墙角，已经空荡荡。
“天哥，你也不给我留一个？”
“天哥养的就是你养的，想玩就过来。”
“那剩下的蛇放哪？”
殷开天瞅瞅门口那空的大缸。
“扔进去盖起来，太臭了。”
柳坤走后，诺大的房子里就剩了殷开天和汪月盈二人，还有两个啾啾不停的小猛禽。
见汪月盈躲在帘后，外面露着一双脚。
殷开天笑冲一个赤羽说，“俊俊，去看看你娘亲怎么了？”
汪月盈抹抹泪，扯开帘子过来，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木雕。
“我替你交给木霸霸。”
说着又双手抱着，躲进了帘子后。
殷开天正逗着两个赤羽玩，就见杨乾火急火燎跑来。
“天哥！快藏起来，伍芳姑那妖女指名道姓叫你过去。”
“哈哈，小天昨晚受累了吧？”
“别乱说，柳坤走后他就睡着了。”
殷开天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眼前是柳坤、杨乾，还有汪月盈围着他。
汪月盈眯他一眼，“太阳老高还叫不醒，还以为你死了。”
“唉，死是死不了的，就是饿了。”
汪月盈这才发现，昨天他一天都没吃过东西。
殷开天感觉好生无奈，自己想在那个世界发奋图强的，真是事不由人，怎么在这个世界又醒了？
他静静闭上眼，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世界的妈妈。
她静静坐在桌前，在昏暗的灯光下，埋头认真地瞄着画。
“妈。”
正把赤羽蛋敲开的汪月盈，听他轻声叫了声妈，低头愣愣望着。
“你叫我啥？”
殷开天睁眼，带着一丝泪花。
“别乱搭腔，我不是叫你个小妖精。”
“哼！居然骂我是妖精，我看你是想妖精了。”
汪月盈扔下那长勺子，赌气要走。
柳坤忙叫，“月盈姐你干啥去？”
“寻死去！”
“哦，那没事。我还以为你要回云桑村呢。”
“放心，不打死你天哥我是不会回去的。”
殷开天忙叫，“吃过饭再走啊，昨天一天没吃，你不饿啊？”
“我怕撑死了。”
“没事，死了我拿你去钓天君。你也算对我们人族有贡献了，死得其所。”
柳坤笑说，“那不行，叫汪月盈又不是叫五月牛，那牛钓也比她强啊，就一点点大，天君在天上都看不见她。”
汪月盈被殷开天和柳坤两人，气的恨不能把他们打死去。
杨乾笑骂道，“小天坤弟你们胡说啥呢？月盈你别生气，小天就是嘴太贱了。其实他很喜欢你的，我从来没见过他看哪个女子眼里有光。”
殷开天笑骂，“有你娘亲个头！你别散播我眼里能发金光的谣言了。”
“你看月盈的时候，明显眼神就不一样嘛。”
柳坤俯下身，盯着他眼珠子看看。
“是黄了些，没光啊。”
杨乾笑说，“弟弟你是不是傻掉了？你抢来那么多女人，就是月盈来时小天脸红了，还把自己藏在了女人堆里，那还不是喜欢她？”
“我缺他喜欢啊？什么玩意儿？”汪月盈说着就摔门出去了。
出了门，抬眼望望瓦蓝蓝的天，嘴里轻轻念了句师傅，蹲下抱住膝盖又哭了。
“师傅啊，你以身证道了。月儿就没人疼了啊，师傅啊……”
听她在外面哭，殷开天看看身边的赤羽蛋冲柳坤说，“坤弟，给你月盈姐送去，她一天没吃一定饿坏了。”
“木霸霸不让吃了。”
“送去，这前天就做熟了，就叫剩饭知道吧？”
柳坤抱着赤羽蛋，出门见汪月盈蹲在墙边哭，悄悄上前，把赤羽蛋放她身边。
“别多想，不管是天君还是盘天螭，我们屠龙队遇上了照杀。你别担心，三人一小阵，照样杀天君，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滚！谁要你保护？”
“看你小气的，我和天哥就跟你开了个玩笑嘛，不把你当自家人还不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又转身进去了。
进门又冲殷开天喊，“天哥，我又发现月盈姐一个缺点啦。”
“坤弟你太棒了，快说是啥？”
“小气，小气的很。”
“再接再厉，她缺点多着呢。”
柳坤的话刚让汪月盈有点感动，听了他和殷开天的对话又气上心头，看看那赤羽蛋，一把拍飞了老远。
啪叽一声，摔在地上就成了一滩金黄。
几个路过的村民，连连感叹。
“不愧是霸爷，自己家做熟的赤羽蛋都不吃了。”
“那也不至于让儿媳子打烂了给我们看啊。”
“就是给你看的，家里有最好藏起来，晚上再吃。”
“吃个屁，我家就没有。”
“我还有两个，今晚来我家躲夜啊。”
“好啊，那谢过了。”
“你偷着乐吧，我们可能就是永宁村最后吃赤羽蛋的人了。”
柳坤看看墙角的赤羽蛋。
做饭自己是不会的，烧个赤羽蛋那很简单。
“天哥，我给你烧一个。”
“不许烧，你咋连木霸霸的话都不听了？”
“那我回去把奴奴扛来给你做饭，她煮粥可香了。”
柳坤说着就跑了。
殷开天四处张望下问道，“我爹爹呢？”
杨乾说，“不知道，我和坤弟来时就没在。”
殷开天冲门口喊，“月盈，我那调皮爹爹呢？昨夜回来没？”
汪月盈赌气没有搭腔。
杨乾笑说，“木霸霸应该回来过，我们来时门是关着的，但没顶，估计看你跟月盈在里面，去别家躲夜了。”
“汪月盈！我爹爹回来过没？”
“别嚷嚷！回来过。”
殷开天这才放下心来。
柳坤拦腰扛着桑奴奴，火急火燎跑来。
放下挣扎的她就笑说，“给我天哥做顿饭，他昨天一天都没吃。”
“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要要要，快去做吧。”
殷开天望着柳坤，笑的意味深长。
“天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啥，过来让哥看看脖子好着没。”
“好着啊。就是背被抓烂了。”说着就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殷开天望着那一道道几乎满背的血印，又看看远处在生火的桑奴奴。
“我滴娘啊，她太狠了吧？”
柳坤边穿衣服边说，“是挺狠的。我们发现泽鲤子的肉能吃，等你好了我们去江边杀它们去，这畜生，把很多人背都抓烂了。”
殷开天这才发现自己误会了。
瞅见他那肩膀被咬了个小牙印，呵呵又笑了。
“阴阳怪气的，都不知道你在笑啥。”
“没笑啥，哥哥是为你长大而高兴。”
“好像谁长不大一样？”
几人正聊着，听墙角嘣嘣响。
“钻地鲮！天哥快起来。”
柳坤说着就一把拽起了殷开天，将他背在背上。
杨乾急忙提起手边的长枪。
盯着地面好久，也不见有动静。
殷开天拍拍他的肩膀。
“放我下来坤弟，钻地鲮白天不出现。”
刚将他放下，又听墙角嘣嘣响。
柳坤循着声，发现就在那堆赤羽蛋里。
“在这里！哥哥把矛拿来，我擢死它。”
殷开天忙叫，“小心赤羽蛋！”
柳坤静静听着，发现那声音就是一颗赤羽蛋里传出来的。
上前贴上耳朵听听。
“天哥！有个赤羽要出壳了。”
殷开天大喜过望，兴奋喊道，“快快快！快给我抱过来。”
柳坤抱起，走到他身边放下。
嘣一下破了个小口，几人都闻到了很轻微的腥气。
“哇！你们知道吗？我还总发愁怎么把它孵出来，没想到它自己就能出来。”
杨乾笑说，“赤羽不用孵，听说三年后自己就长成了。”
柳坤上手就要掰。
殷开天急忙拦下，“别！让它自己出来。”
杨乾说，“一般一窝里有两个，坤弟你再去找找，没准还有个要出来。”
柳坤又走向那堆赤羽蛋，兴奋大喊，“是啊！这里有个已经冒头了。”
听几个少年在屋里乱喊，汪月盈向门里张望下。
发现他们围着两颗蛋，几人都满眼期待，死死盯着。
“赤羽破壳吗？”
柳坤头也没抬，“是啊，月盈姐快来看。”
桑奴奴一听，也围了上来。
汪月盈急不可耐地往前冲，把杨乾挤到一边，盯着那壳中的小赤羽。
一团彩色的绒毛，红红的喙，正轻轻啄着壳。
她情不自禁喊道，“哇！好可爱！”
虽是个“小猛禽”，但比成年的雄鸡还要大，殷开天不觉得有多可爱。
不过望着也是一脸兴奋。
两个小家伙破壳出来，啾啾啾叫着，那声音如小鸡一样，听着挺悦耳。
它们好奇地四处望望，看看围着它们的一帮人。
一个冲着汪月盈，一个冲着殷开天，仰头张开了嘴。
殷开天望着那红红的钩状舌头，“惨了，它们这是要吃东西，给喂啥？”
“我给它抓蛇去。”柳坤说着，就取下挂在墙上的弓箭。
杨乾也背上箭袋，拿起捕蛇叉。
“弟弟等我，我一起去。”
汪月盈觉得好好玩，伸手捏起它的嘴，“小宝宝，娘亲没东西喂你。”
那毛还没干的小赤羽，汪月盈走到哪就蹬蹬蹬跟着跑到哪，只要她一停下，就冲她张开嘴要吃的。
殷开天望着自己眼前的，就跟木头刻的一样，冲他张着嘴一动不动。
桑奴奴笑说，“天哥，它是把你当娘亲了，看你怎么喂它。”
“我滴娘啊，听说这家伙食量很大，我咋喂？”
汪月盈冲他一笑，“包在我身上。”
桑奴奴也不觉得那赤羽有多可爱，“哈哈哈哈，我去煮粥了，你们一家四口慢慢玩。”
汪月盈笑瞪桑奴奴一眼，“别瞎说，我不是他媳子。”
“那小赤羽怎么就认你们两个？月盈你喝不？我给你也熬点。”
“喝，我也饿了一天一夜了。”
殷开天也不明白，这小家伙为啥只认他和汪月盈。
看看它那一身华彩，又看看赤羽那金黄的眼。
他一下就明白了。
汪月盈是衣服像，自己是眼珠子像。
看看自己眼前呆了的赤羽，殷开天很无奈地说，“唉！大哥你别这样，一直张着嘴不累啊？”
汪月盈笑说，“那是个女孩子。”
“你咋知道的？”
“雄的触角会分叉。”
殷开天望着它头上的一双角。
这盘古大陆上的小动物还真奇怪，长角就算了，刚出壳还就有角。
他伸手摸摸，感觉软软的。
“我滴妈，咋是软的？”
“肉触当然是软的，赤羽头上的角就是骗人的，根本伤不了人。”
“那它怎么叼孩子呢？”
“小孩衣服太花了会被赤羽当成自己的孩子，叼去了会放进窝里，从来就不吃。”
“唉！可怜的赤羽，就这人们还猎杀它们，万一刚出生就没了爹娘，它们还不是被饿死的下场？”
“是啊，等不到父母回去，出窝摔死的不在少数。”
看殷开天扶着腿艰难地蹲下，伸手轻轻抚摸着那赤羽的脑袋，汪月盈对他第一次有了好感。
“不让吃赤羽蛋，是不是你的主意？”
殷开天点点头。
“听说天君小时候也很可爱，不长獠牙。你要屠杀它们，那天君的孩子怎么办？”
“照杀。它跟赤羽不一样，威胁人族的，长得再好看再可爱也必须死。还有这小赤羽，现在是要保护，但万一太多，长大了也能杀。”
“唉！殷开天啊殷开天，我汪月盈真是看不懂你。”
“无所谓懂不懂。我将来要修道字门，正道或许就是没感情的，对万物一视同仁，那才是大善，道字门说的修正道护苍生，就算以身殉道了，那也是小善。”
“既然要对万物一视同仁，为啥要杀天君？”
“因为我是人，是人就得以人为本。”
“好个以人为本。赤羽长大并不好杀，那你现在就杀它好了，抱着腻味个什么劲？”
“那不行，就算赤羽多到成了灾，我也不杀，只是不能阻止别人杀，那就叫圣母婊。”
“啥叫圣母婊？”
“呃……就，就像那伍芳姑一样。”
“切！你还是喜欢那妖艳贱货，把她还叫圣母。”
“屁！她只是个婊，圣母她不配。”
桑奴奴熬好粥，一手端一碗，放在了二人面前，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转身就出了门。
汪月盈忙叫，“奴奴姐你干啥去？”
她头也没回说，“回家，给坤弟洗衣服去。”
殷开天笑说，“她还真有意思。”又冲汪月盈笑道，“你看看人家，还不给我盛饭去？同样是女人，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汪月盈并没有理会，望着桑奴奴的背景，隐约感觉那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二人正喝粥，殷开天挑出一颗大豆子，扔在了那张着嘴的赤羽嘴里逗它。
那赤羽啾啾啾几声，把那豆子biu一下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赤羽可是吃肉的。”
殷开天笑望着说，“你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你的孩子你起。”
殷开天伸手摸摸赤羽的脸，它仿佛通人性一般，惬意地眯着眼蹭蹭他的手。
“这个叫阳阳，那个叫俊俊。”
“啥嘛？”
“你不同意那你起啊。反正你是它们的娘。”
汪月盈端着碗，冲他一瞪眼。
殷开天一下一脸尴尬，急忙背过她，滋溜溜喝着自己的粥，连味道都尝不出来。
“啊，奴奴煮的粥还真不赖。”
自己一时兴起，把那个世界哥们的名字给了赤羽。
只是觉得亲切，又说汪月盈是它们的娘，自己可真是瞎胡闹，这要是说给蒙阳和李俊凯听，估计会被他们一顿暴打。
汪月盈并不清楚他为啥尴尬，想想杨乾的话，笃定这个男人爱上自己了。
没想到他有屠天君的志向，还很害羞。
瞅瞅眼前冲自己张着嘴的小赤羽，笑骂它说，“去！找你爹要去，这是他家。”
殷开天问，“你说把这小家伙养大当坐骑咋样？”
“你真会想，它飞的可快了，摔死你。”
二人正喝着粥闲聊，柳坤就一下冲了进来。
手里提着几条死了的赤鳞蛇，虽然短点但比胳膊还粗，啪嗒嗒掉血。
腰间又缠了一圈蛇蛋，还用网兜提着堆四肢乱蹬的发白鼠崽。
二人一见，一下把刚喝下的粥哇哇吐了个干净。
殷开天手扶着腰说，“坤弟你太恶心了，把死蛇拿进来干啥？”
“喂赤羽啊。”
“去把奴奴叫来，再煮个粥先喂我再说。”
汪月盈干呕着说，“你还吃得下啊？哕，哕……”
“带出去喂，死蛇又腥又臭，太难闻了。”
“天哥你说的真没错，果然是蛇鼠一窝，红毛硕鼠窝就在赤鳞蛇洞口，我抓鼠崽时差点被蛇咬了。啾啾啾，快来吃。”柳坤边说边用一截蛇肉逗赤羽。
“是吧？我早知道这两种害人的畜生有关系。这样也好，有赤鳞蛇的地方常有红鼠崽，遇上了都灭了。”
“就是让两只硕鼠跑了，抓了个大蛇，我也就没去追。”
柳坤提着蛇再逗，那两个赤羽都不跟他走。
殷开天看着有种莫名的感动，没想到动物里还有这么粘父母的。
二人把赤羽领到院中，柳坤蹲下喂它们。
有些村民看见，都围了上来看热闹。
不一会儿就围上了一群人，对这小猛禽，都不吝赞美之词。
殷开天笑着给他们介绍，“这个叫阳阳，是个女孩子，那个叫俊俊，是个男孩子。”
一个村民笑说，“你媳子给你生的？你们这速度太快了吧？”
一帮人哄然大笑，羞得殷开天和汪月盈两人，脸都晕染上了桃色。
木匠蕃西合分开人群，手里抱着尊木雕像上前。
他也蹲下，逗了一阵那两个小猛禽。
殷开天望着他手里的木雕像问，“蕃伯伯，你这是刻的谁？你媳子还是你娘亲啊？”
蕃西合凑近，压低声音说，“别瞎说，这是我们永宁村的恩人。”
说着就交到殷开天手里。
“你爹爹让我连夜刻的，一定要收好。”
汪月盈望着，虽然跟师傅黄羲不像，但她知道那就是木灵枫给自己师傅刻的像。
望着那活灵活现的眼，隐忍不住泪水，转身急忙跑了进去。
那只小赤羽也紧紧跟着她，啾啾啾一溜小跑，也跟着她跑了进去。
一帮不清楚状况的村民笑说，“呦呦呦，快看，那个跟它娘亲跑了。”
“好乖啊，跟个小孩一样，咱们也养个玩。”
一帮人又围着殷开天问，那是咋孵出来的。
“不用孵，只要你们不吃，它们自己时间到了就出来了。”
家里没赤羽蛋的村民，殷开天很大方地把自己父亲弄来的全散给了他们。
“千万别吃了，等它们长大就能带着去田里。你们就能坐在田边，悠闲地看着它们抓蛇鼠，那可不比我们强多了？”
一个村民说，“说得对，赤鳞蛇跟其他蛇都不一样，吃谷物不吃鼠，吃饱了也沾草就飞，太难抓了。”
“早知道不用孵早就该养了，辛辛苦苦种地，大半都是给蛇鼠种的。”
“什么大半？地要是远点能把种子收回来算好的。”
蕃西合笑说，“我就不养了，没空喂。”
殷开天问他，“蕃伯伯我爹爹呢？我一天都没见他了。”
“唉，不知道。或许被伍芳姑叫去了，你也别担心，伍芳姑从没杀过人。”
柳坤惊讶道，“不会吧？木霸霸都有儿子了。”
蕃西合笑道，“是叫去说话了，你们别瞎想。”
殷开天笑说，“没瞎想，就是一天没见他有点着急。”
“把恩人的像护好。蕃伯伯还要造你说的那个齿轮去。”
“嗯，答应我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能杀了蕃南风，我一定劝汤大匠给你打长刀。”
“那叫陌刀，那就说好了啊。”
“说好了，你汤伯伯敢不同意，我就把他摊子掀了去。”
“你可以去劝他了，七天内我一定把你哥给你押来，你侄子要不要？我全给你活捉来。”
“哈哈哈哈，别说大话，你知道英华村有多少人吗？”
“比我们多十几倍，我不说大话。你嫂子要不要？听说你有几百个嫂子，我顺带全给你抢来，把你哥气死去。”
蕃西合笑骂，“不正经的小王八蛋！就你这嘴，你爹要不是木灵枫你早就被打死了。”
“唉！有啥办法？有个厉害的爹不任性也浪费……不开玩笑了，蕃南风确实该死，我能理解你，放心吧伯伯，我一定灭了他。”
“好，那伯伯等你好消息。”
说着就走了。
柳坤望着那原来放赤羽蛋的墙角，已经空荡荡。
“天哥，你也不给我留一个？”
“天哥养的就是你养的，想玩就过来。”
“那剩下的蛇放哪？”
殷开天瞅瞅门口那空的大缸。
“扔进去盖起来，太臭了。”
柳坤走后，诺大的房子里就剩了殷开天和汪月盈二人，还有两个啾啾不停的小猛禽。
见汪月盈躲在帘后，外面露着一双脚。
殷开天笑冲一个赤羽说，“俊俊，去看看你娘亲怎么了？”
汪月盈抹抹泪，扯开帘子过来，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木雕。
“我替你交给木霸霸。”
说着又双手抱着，躲进了帘子后。
殷开天正逗着两个赤羽玩，就见杨乾火急火燎跑来。
“天哥！快藏起来，伍芳姑那妖女指名道姓叫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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