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旅店内
晶秀被困在了纯黑色的空间。
从惊恐到迷惘再到麻木，她尝试了几十次，都没法脱困。
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入了超元空间了。
在公网的超元空间是拥有控制台的，控制台能进行退出和设置等操作，通常只要做出一个手势和喊出一个指令就能呼出控制台。
这是呼出方式是跟随自己的设备的，也是每个网络菜鸟上网的第一步需要预设置的。
但被强制拉入别人的私网超元空间，这超出了晶秀的认知范围。但关键的是，她不知道这个私网超元空间呼叫出控制台的方式，这根本就不是她的设备，或者说根本没有接入设备。
不过还是有强制退出的方法，超元空间建构于人类做梦的机制。梦中从高处坠落，突然的惊吓，或者某些梦里面达到极端兴奋导致大脑释放多巴胺内咖肽……晶秀都做不了，因为上面这些方法要么是自带环境和能使用的函数方法，要么是需要呼出控制台进行操作建造。
在这个漆黑的空间，晶秀连自己衣服都碰不到，她的整个身体就是一个普通3D建模，和游戏内的角色别无二致。
一筹莫展之际，一阵电子合成音从深空传来。
“林小姐，你好，别太震惊，我叫阿尔法，现在希望和你交涉一下。如果你愿意答应下列条件，我愿意放你出去，这是一桩公平的交易。”
对方终于联系了。
“……你先说条件。”
晶秀没有立即答应，因为对方字里行间透露出自己有谈判的筹码。
“第一，帮我救一个人，他快死了。”
“第二，救完人之前暂时不允许与外界联系。”
阿尔法只说了两点。
“第二点你也阻止不了我吧？第一点你也无法保证我是否会真心施救。”
晶秀觉得对方说了跟没说一样，没有双方信任的中间担保，这个交易无法实行。
“我会在你大脑中留下暗示，让你实行一些出格行为时，就会自动晕厥。放心，这是要经过你本人同意才能实现。”阿尔法如此说明。
这对于晶秀又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不过时下她也没太好的办法，在条件并不苛刻的情况下没有拒绝的必要。
犹豫再三，晶秀点了点头。
“好的，暗示已下达。”
就这？
这个年头刚刚出现，晶秀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旁边躺着一个有些陌生的男性。
卧槽？
立马翻身下床，想抽出副武器。
但腰间的副武器根本不在。除了义体，身上的所有装备都被解除了。
现场的气氛立马变得异常紧张。
“冷静一下，林小姐。这里没有任何危险的因素。”房间内电视传来了刚刚的声音。
晶秀转头观察了周围。
这时晶秀才发现现在是一间快速旅店的大床房内。
再把视线移回到大床上。
仔细一看，这个男性不就是刚刚冲过来那个吗？
“林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借用了你原本今晚预订旅店房间，请你见谅。”电视机里继续传出声音。
晶秀摆了摆手，她的眼神有了一些变化，医生的心态浮现，开启EH14认真观察眼前的男子。
真的太惨了。
身体两个弹孔，多处擦伤；左臂被结结实实砍了一刀，已经能见到骨头了；五脏六腑有点位移和撕裂；而且不明原因下，身体的肌肉细胞居然在快速坏死，这个情况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
但这个人居然还活着？
“就是这个人？没时间了，必须立马动手术，麻烦把我的装备还给我。”
晶秀调整了EH14的模式，手术模式，这时一部无人机飞了过来，上面有晶秀的装备，除了武器和投掷物。”
晶秀也不介意，拿起了装备，三两下就展开了一个临时手术台。现在的战地医生基本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进行手术，在麦哲伦大学战地医疗系出来的可不是什么花架子，每个人都需要在战场上进行实习以及通过严格的考试才能毕业，这些高材生是实打实的战场天使。
【自由锋刃】会飞一样提升晶秀的等级也是因为这样。来应聘佣兵的医疗高材生真的太少见了，何况是首屈一指的麦哲伦大学毕业的。
“细胞稳定剂的剂量不知够不够，这要看他命够不够硬了。”
晶秀拿起了其中一支针筒，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细胞稳定剂也是12位教授的研究成果之一，对细胞遭遇辐射突变或者病毒导致细胞坏死时有奇效。
边说边把针筒内的所有药物打入了青年的体内。
但说来也快，药物打入青年的身体内不够3秒，肌肉细胞居然已经停止坏死了。这起效速度有点快。
“呼……”晶秀长输一口气，但医生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去除破碎的弹片和碎裂的组织块，骨头的复位，消毒防止伤口感染，伤口缝合。
一连忙碌了4-5个小时，终于接近了手术的尾声。
晶秀此时心中只有两个想法：
1.这真的是个自然人。
2.这人命真硬。
一直沉默的电视机这时说话了：“谢谢你，林医生。”
不客气，这是医生该做的。
晶秀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毕竟敌我未明。
“接下来要干什么。”
她其实不相信对方会放自己乖乖离开。
“麻烦你把手头上所有葡萄糖都注射进去。”
电视机内传来声音。
“放心，他醒后我们就会走，届时你就自由了，最多两三个小时。”
晶秀以为自己听错了。
两三个小时就醒？
放自己离开？
这听上去全都不靠谱。
不过当晶秀的EH14看向青年时，她震惊了。
青年被撕裂的肌肉内脏正在缓慢的修复，外伤伤口也正在愈合，身上擦伤的外伤已经快不见了。这样其实不足两小时，青年的身体就会恢复如初。
这是什么怪物？
晶秀按照要求把所有葡萄糖都注射进青年的身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晶秀不禁问到。
电视机沉默良久：
“我们？我们只是带着使命的使徒。”
———分割线———
拉好久没试过真正沉睡了，他以前大部份时间都在超元空间里训练。
他真的梦到了一起和12位教授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段时光虽然短暂，但确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在半梦半醒之间，拉的意识进入了自己的超元空间。
还是那个熟悉的纯白空间，只是有些暗淡无光。
现在只剩下我和阿尔法了。
“阿尔法！”
拉尝试呼唤着，但这个空间中连回声都不会有。
没有人回应。
阿尔法不在？但还能感受到同步啊？
突然一个虚拟形象出现在拉的面前。
是何教授，拉有些激动但很快冷静下来。
因为面前的录像只是一段3D录影。
“拉，当你看到这个影像时，代表了你已经成功【出生】，恭喜你。我知你有很多疑问，但你先听我慢慢说”教授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们12个因为某些安全原因自愿删除了部份记忆，所以有一些东西我们也记不清了，并非刻意瞒着你。”
“我还记得整个计划开始于24世纪之前，而你和阿尔法是我们计划的最终成果，但中间大部份记忆都被我们删除了。”
“而现在你要做的事，是前往天堂港。这个太平洋的海上都市是我们12个以前工作的地方，我们在那里把一些东西留给了你。”
“那些东西被锁住了，也只有你能开启。”
拉静静地听着，录影继续说到：
“拉，我们设置的同步率限制锁不止是为了保护你，其实还在保护阿尔法。同步率的锁会随着你的适应和变强渐渐解开。”
“不能使用义体的你在某程度上是吃亏的，现在的义体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们也不知道，不要硬碰硬。”
其实拉体内的共生机器人在底层架构上会排斥一切外来物体，这导致加装更换义体或接入外来设备完全不可能。共生机器人会默认这些是创口，然后自动修复。
“拉，或许我说过，不过容我再说一次。现在开始就是你和阿尔法两个人的旅程了，你们可能会迷惘，但你的内心会帮助你，那里居住着一只狮子。启程吧，拉。”
何教授的录影到此为止，录像的的模型化为了尘埃粒子，形成了一首诗：
不要沉醉于虚伪的力量
不要沉溺于上帝的恩典
不要沉迷于虚无的欢愉
不要迷失于麻木的生活
出发吧，智者的使徒
唤醒心中的狮子
击碎那架在人类身上的枷锁
……
拉沉默了许久，他依稀记得以前教授们就非常喜欢这首诗。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这首诗的含义，教授们也从不解释。
但是他知道，自己该出发了。
自己和阿尔法被教授们创造出来的使命，我一定要完成。
面前的残像全部消散，纯白空间的光也恢复了正常。
一个光点出现，阿尔法的声音传来：
“拉！你醒了，你刚刚有看到何教授的录像吗？”
“嗯，我们要前往天堂港。”
拉看着面前的光点，在思考什么东西。
“在前往天堂港之前，我们有更麻烦的事要解决。”
这时，一个屏幕从空间中生成，拉看向这个屏幕，是一则电视台节目，一个主持人正在说话。
“这里是天府广播电视台，现在有两则紧急播报：一名重要嫌疑犯逃脱，样貌特征如下，悬赏金为1000万信用点，提供有效消息亦可获得1万信用点。”
接着屏幕里出现了拉的3D头像。
“天府地区将解除内部戒严，但未来一段时间禁止非一般人员随意出入本地区，有事需要外出的市民请向有关部门申请通行令，具体情况请看官方具体通告。”
主持人稍稍停顿，严肃地说到：
“以下是【自由锋刃】会长的忠告：该名重大嫌疑犯极端危险，实际战斗力在A级以上，各位天府市民不要冲动，衡量自己的实力，以免做成意外。如若发现上述嫌疑人，请立即通报官方通道。”
“紧急播报完毕。”虚拟屏幕关闭。
光点传来声音：“拉，现在不要说天堂港，我们连天府都出不去。刚刚探查过，现在天府的边境线密不透风，每隔3米都有一个自律防御炮塔，每1公里就有一个武装机甲驻守，肉身想偷溜出去十死无生，除非我们也有一部机甲。”
拉眉头紧锁：“不能去机场溜上一部飞机吗？”
光点有些苦笑：“呵，我们的资讯严重滞后，24世纪中期后，大气层内没有意义上的民用飞机了，所有机场都是官方的。一般民众只可以使用飞行高度低于500米的飞行器。”
听到这里，拉有些疑问：“那现在的民众是怎么远行的？”
阿尔法回答到：“现在的跨海旅行一般考靠高速的海上列车，陆地旅行则靠子弹列车，其实他们的速度都比以前的飞机快。顺带一提，天府是内陆地区，没有前往天堂港的海上列车站。不过有也没用，刚刚区内所有车站都停运了，呵呵。”
拉深深叹了一口气，真是地狱般的开局。
“我先出去吧。现在我能进入超元空间说明身体已经被修复得七七八八了吧。”
“嗯。但下一个麻烦就来了……”
还有？？？
光点发生变化，变成一只脚，走你。
阿尔法一脚把拉的意识踹出了超元空间。
———分割线———
拉睁开了眼睛，自己正躺在床上，眼角瞥见一个姑娘正在床边呆呆地看着自己。
冒汗。
那不正是刚刚那个医疗兵吗？怎么带过来了。
“没办法啊，刚刚情况危急，你又需要一个医生……”阿尔法的声音从脑中响起。
“啊？你怎么保证她会听你话帮助你的。”
“我说我在她大脑下了个暗示，只要做出格行为就会自动晕厥。”
“你还有这功能？我怎么不知道。”
“我诈她的。”
……
李嘉图教授曾经教过拉，遇到姑娘时，最好主动打招呼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拉，很高兴认识您……”
“不高兴。”拉的说话被打断。
尴尬了……李嘉图教授可没说过这种情况。
尴尬的气氛持续蔓延。
突然姑娘噗嗤一笑，可能是觉得刚刚的对话也有些离谱。
“我叫晶秀，J-Soo。”接着她把头转向了电视机：“阿尔法先生，我们已经完成交易内容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可以，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晶秀皱了下眉头：“问吧。”
阿尔法说到：
“我知道林小姐你在大学未毕业时偷偷当个地下佣兵，所以…”
“天府地区的黑市在哪里？有地下佣兵的接头的地方吗？哪里能获得一个地下身份？”
从惊恐到迷惘再到麻木，她尝试了几十次，都没法脱困。
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入了超元空间了。
在公网的超元空间是拥有控制台的，控制台能进行退出和设置等操作，通常只要做出一个手势和喊出一个指令就能呼出控制台。
这是呼出方式是跟随自己的设备的，也是每个网络菜鸟上网的第一步需要预设置的。
但被强制拉入别人的私网超元空间，这超出了晶秀的认知范围。但关键的是，她不知道这个私网超元空间呼叫出控制台的方式，这根本就不是她的设备，或者说根本没有接入设备。
不过还是有强制退出的方法，超元空间建构于人类做梦的机制。梦中从高处坠落，突然的惊吓，或者某些梦里面达到极端兴奋导致大脑释放多巴胺内咖肽……晶秀都做不了，因为上面这些方法要么是自带环境和能使用的函数方法，要么是需要呼出控制台进行操作建造。
在这个漆黑的空间，晶秀连自己衣服都碰不到，她的整个身体就是一个普通3D建模，和游戏内的角色别无二致。
一筹莫展之际，一阵电子合成音从深空传来。
“林小姐，你好，别太震惊，我叫阿尔法，现在希望和你交涉一下。如果你愿意答应下列条件，我愿意放你出去，这是一桩公平的交易。”
对方终于联系了。
“……你先说条件。”
晶秀没有立即答应，因为对方字里行间透露出自己有谈判的筹码。
“第一，帮我救一个人，他快死了。”
“第二，救完人之前暂时不允许与外界联系。”
阿尔法只说了两点。
“第二点你也阻止不了我吧？第一点你也无法保证我是否会真心施救。”
晶秀觉得对方说了跟没说一样，没有双方信任的中间担保，这个交易无法实行。
“我会在你大脑中留下暗示，让你实行一些出格行为时，就会自动晕厥。放心，这是要经过你本人同意才能实现。”阿尔法如此说明。
这对于晶秀又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不过时下她也没太好的办法，在条件并不苛刻的情况下没有拒绝的必要。
犹豫再三，晶秀点了点头。
“好的，暗示已下达。”
就这？
这个年头刚刚出现，晶秀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旁边躺着一个有些陌生的男性。
卧槽？
立马翻身下床，想抽出副武器。
但腰间的副武器根本不在。除了义体，身上的所有装备都被解除了。
现场的气氛立马变得异常紧张。
“冷静一下，林小姐。这里没有任何危险的因素。”房间内电视传来了刚刚的声音。
晶秀转头观察了周围。
这时晶秀才发现现在是一间快速旅店的大床房内。
再把视线移回到大床上。
仔细一看，这个男性不就是刚刚冲过来那个吗？
“林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借用了你原本今晚预订旅店房间，请你见谅。”电视机里继续传出声音。
晶秀摆了摆手，她的眼神有了一些变化，医生的心态浮现，开启EH14认真观察眼前的男子。
真的太惨了。
身体两个弹孔，多处擦伤；左臂被结结实实砍了一刀，已经能见到骨头了；五脏六腑有点位移和撕裂；而且不明原因下，身体的肌肉细胞居然在快速坏死，这个情况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
但这个人居然还活着？
“就是这个人？没时间了，必须立马动手术，麻烦把我的装备还给我。”
晶秀调整了EH14的模式，手术模式，这时一部无人机飞了过来，上面有晶秀的装备，除了武器和投掷物。”
晶秀也不介意，拿起了装备，三两下就展开了一个临时手术台。现在的战地医生基本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进行手术，在麦哲伦大学战地医疗系出来的可不是什么花架子，每个人都需要在战场上进行实习以及通过严格的考试才能毕业，这些高材生是实打实的战场天使。
【自由锋刃】会飞一样提升晶秀的等级也是因为这样。来应聘佣兵的医疗高材生真的太少见了，何况是首屈一指的麦哲伦大学毕业的。
“细胞稳定剂的剂量不知够不够，这要看他命够不够硬了。”
晶秀拿起了其中一支针筒，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细胞稳定剂也是12位教授的研究成果之一，对细胞遭遇辐射突变或者病毒导致细胞坏死时有奇效。
边说边把针筒内的所有药物打入了青年的体内。
但说来也快，药物打入青年的身体内不够3秒，肌肉细胞居然已经停止坏死了。这起效速度有点快。
“呼……”晶秀长输一口气，但医生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去除破碎的弹片和碎裂的组织块，骨头的复位，消毒防止伤口感染，伤口缝合。
一连忙碌了4-5个小时，终于接近了手术的尾声。
晶秀此时心中只有两个想法：
1.这真的是个自然人。
2.这人命真硬。
一直沉默的电视机这时说话了：“谢谢你，林医生。”
不客气，这是医生该做的。
晶秀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毕竟敌我未明。
“接下来要干什么。”
她其实不相信对方会放自己乖乖离开。
“麻烦你把手头上所有葡萄糖都注射进去。”
电视机内传来声音。
“放心，他醒后我们就会走，届时你就自由了，最多两三个小时。”
晶秀以为自己听错了。
两三个小时就醒？
放自己离开？
这听上去全都不靠谱。
不过当晶秀的EH14看向青年时，她震惊了。
青年被撕裂的肌肉内脏正在缓慢的修复，外伤伤口也正在愈合，身上擦伤的外伤已经快不见了。这样其实不足两小时，青年的身体就会恢复如初。
这是什么怪物？
晶秀按照要求把所有葡萄糖都注射进青年的身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晶秀不禁问到。
电视机沉默良久：
“我们？我们只是带着使命的使徒。”
———分割线———
拉好久没试过真正沉睡了，他以前大部份时间都在超元空间里训练。
他真的梦到了一起和12位教授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段时光虽然短暂，但确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在半梦半醒之间，拉的意识进入了自己的超元空间。
还是那个熟悉的纯白空间，只是有些暗淡无光。
现在只剩下我和阿尔法了。
“阿尔法！”
拉尝试呼唤着，但这个空间中连回声都不会有。
没有人回应。
阿尔法不在？但还能感受到同步啊？
突然一个虚拟形象出现在拉的面前。
是何教授，拉有些激动但很快冷静下来。
因为面前的录像只是一段3D录影。
“拉，当你看到这个影像时，代表了你已经成功【出生】，恭喜你。我知你有很多疑问，但你先听我慢慢说”教授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们12个因为某些安全原因自愿删除了部份记忆，所以有一些东西我们也记不清了，并非刻意瞒着你。”
“我还记得整个计划开始于24世纪之前，而你和阿尔法是我们计划的最终成果，但中间大部份记忆都被我们删除了。”
“而现在你要做的事，是前往天堂港。这个太平洋的海上都市是我们12个以前工作的地方，我们在那里把一些东西留给了你。”
“那些东西被锁住了，也只有你能开启。”
拉静静地听着，录影继续说到：
“拉，我们设置的同步率限制锁不止是为了保护你，其实还在保护阿尔法。同步率的锁会随着你的适应和变强渐渐解开。”
“不能使用义体的你在某程度上是吃亏的，现在的义体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们也不知道，不要硬碰硬。”
其实拉体内的共生机器人在底层架构上会排斥一切外来物体，这导致加装更换义体或接入外来设备完全不可能。共生机器人会默认这些是创口，然后自动修复。
“拉，或许我说过，不过容我再说一次。现在开始就是你和阿尔法两个人的旅程了，你们可能会迷惘，但你的内心会帮助你，那里居住着一只狮子。启程吧，拉。”
何教授的录影到此为止，录像的的模型化为了尘埃粒子，形成了一首诗：
不要沉醉于虚伪的力量
不要沉溺于上帝的恩典
不要沉迷于虚无的欢愉
不要迷失于麻木的生活
出发吧，智者的使徒
唤醒心中的狮子
击碎那架在人类身上的枷锁
……
拉沉默了许久，他依稀记得以前教授们就非常喜欢这首诗。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这首诗的含义，教授们也从不解释。
但是他知道，自己该出发了。
自己和阿尔法被教授们创造出来的使命，我一定要完成。
面前的残像全部消散，纯白空间的光也恢复了正常。
一个光点出现，阿尔法的声音传来：
“拉！你醒了，你刚刚有看到何教授的录像吗？”
“嗯，我们要前往天堂港。”
拉看着面前的光点，在思考什么东西。
“在前往天堂港之前，我们有更麻烦的事要解决。”
这时，一个屏幕从空间中生成，拉看向这个屏幕，是一则电视台节目，一个主持人正在说话。
“这里是天府广播电视台，现在有两则紧急播报：一名重要嫌疑犯逃脱，样貌特征如下，悬赏金为1000万信用点，提供有效消息亦可获得1万信用点。”
接着屏幕里出现了拉的3D头像。
“天府地区将解除内部戒严，但未来一段时间禁止非一般人员随意出入本地区，有事需要外出的市民请向有关部门申请通行令，具体情况请看官方具体通告。”
主持人稍稍停顿，严肃地说到：
“以下是【自由锋刃】会长的忠告：该名重大嫌疑犯极端危险，实际战斗力在A级以上，各位天府市民不要冲动，衡量自己的实力，以免做成意外。如若发现上述嫌疑人，请立即通报官方通道。”
“紧急播报完毕。”虚拟屏幕关闭。
光点传来声音：“拉，现在不要说天堂港，我们连天府都出不去。刚刚探查过，现在天府的边境线密不透风，每隔3米都有一个自律防御炮塔，每1公里就有一个武装机甲驻守，肉身想偷溜出去十死无生，除非我们也有一部机甲。”
拉眉头紧锁：“不能去机场溜上一部飞机吗？”
光点有些苦笑：“呵，我们的资讯严重滞后，24世纪中期后，大气层内没有意义上的民用飞机了，所有机场都是官方的。一般民众只可以使用飞行高度低于500米的飞行器。”
听到这里，拉有些疑问：“那现在的民众是怎么远行的？”
阿尔法回答到：“现在的跨海旅行一般考靠高速的海上列车，陆地旅行则靠子弹列车，其实他们的速度都比以前的飞机快。顺带一提，天府是内陆地区，没有前往天堂港的海上列车站。不过有也没用，刚刚区内所有车站都停运了，呵呵。”
拉深深叹了一口气，真是地狱般的开局。
“我先出去吧。现在我能进入超元空间说明身体已经被修复得七七八八了吧。”
“嗯。但下一个麻烦就来了……”
还有？？？
光点发生变化，变成一只脚，走你。
阿尔法一脚把拉的意识踹出了超元空间。
———分割线———
拉睁开了眼睛，自己正躺在床上，眼角瞥见一个姑娘正在床边呆呆地看着自己。
冒汗。
那不正是刚刚那个医疗兵吗？怎么带过来了。
“没办法啊，刚刚情况危急，你又需要一个医生……”阿尔法的声音从脑中响起。
“啊？你怎么保证她会听你话帮助你的。”
“我说我在她大脑下了个暗示，只要做出格行为就会自动晕厥。”
“你还有这功能？我怎么不知道。”
“我诈她的。”
……
李嘉图教授曾经教过拉，遇到姑娘时，最好主动打招呼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拉，很高兴认识您……”
“不高兴。”拉的说话被打断。
尴尬了……李嘉图教授可没说过这种情况。
尴尬的气氛持续蔓延。
突然姑娘噗嗤一笑，可能是觉得刚刚的对话也有些离谱。
“我叫晶秀，J-Soo。”接着她把头转向了电视机：“阿尔法先生，我们已经完成交易内容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可以，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晶秀皱了下眉头：“问吧。”
阿尔法说到：
“我知道林小姐你在大学未毕业时偷偷当个地下佣兵，所以…”
“天府地区的黑市在哪里？有地下佣兵的接头的地方吗？哪里能获得一个地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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