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寄人篱下
众皆云何，信汹汹。我皱着眉头听着此刻护林队在争吵，耐心的啃着没吃完的猪肉。
这人杀了国家保护动物，按法律应该直接送去监狱。
他来历不明，老林你别被他那歪门邪术骗了，我怀疑他是别国间谍专门派来打探情报的。
有这么不体面的间谍吗，间谍不都是上海滩那样的。
你搁这演无间道呢？还上海滩。你瞧他那损样，八成是逃犯。
是不是歪门邪术我会不知道？你们是没看到，那么壮一头野猪，即使是我们两三个人上都够呛，直接被他烤了。还有地上那些打斗痕迹，说他没点本事我是不信的，老林举着烟枪争论到。他还懂些中药，你们看我这腿就是他给整好的。
我听得也是无奈，本来路上平安无事，却因怀里的野猪肉坏了事，荒山野岭的如何解释这烤肉，更何况我来路不明，权衡利弊之下只能说出事实。老林和我心照不宣，该说的说。
被称作孔队长的人点了点头，这么说他还挺厉害的，那送去监狱吧。
老林呛了一口烟，诶孔队，你咋不整套路出牌。
啊哈哈哈，开玩笑嘛老林！孔队打趣道。这野猪烤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本来我们就打算抓住它，既然被他解决了，咱们也省下不少麻烦不是。看老林你这么维护他，不然就先留他在队里观察吧，你们觉得可以吗？
等众人没有异议，孔队便指着一位队员说道：你去报告上头，就说之前说的野猪我们已经处理了。随后和蔼的看向我，你叫子昂对吧，刚才多有怠慢，你就跟着老林吧。然后孔队拍了拍老林说，记得多带些人。
这是对我依旧抱有怀疑态度啊，看似安排，其实是想监控我。我心里腹诽着。
好，你们两跟我一起吧。老林随机点名两个，然后拍了拍我说，莫吃啦，走啦。
言讫乎？从激烈讨论到后面平静收场，我想自己是暂时安全了。果然，我和老林两个人简直是咔咔乱杀。民风淳朴，民风淳朴啊。
老林带着我来到自己宿舍，跟我解释道这里没有什么多余的空房，不像什么城市那样，有的住就不错了。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个宿舍吧，这个下铺给你睡，生活用具会用吗？老林贴心的问着。我心领神会，这些东西怎么会不熟悉，就是这刷牙的玩意挺好，比起杨柳枝好刷多了。接着老林又列出了一些注意事项，连比带画的解释一通，直到我点头确认，我这“隔世浮萍”才算安顿下来了。
山林夜晚的风显得很是喧嚣，我躺在榻上久久无法入眠，每到夜晚，脑中的思绪总是如此纷乱嘈杂。
自今已后，吾且居于此。当此之时，可多问之。
父，今出矣，此界如生大变。古今之事，安得封固如此，皆不知也。若何，必欲正其门闾，讨其公道。
思绪万千，此刻我只感到孤独，众叛亲离自己却苟活了下来，一回忆往事种种，恨不得血溅十步。
不知觉间已然昏睡过去，寸步不离地梦魇将我再次带入洞穴之中，惨死的亲人在梦中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公孙家癫狂地屠杀我的府邸。
不，不！我全身紧绷却无处释放，气息逐渐混乱，直至达到顶峰。陡然目眦欲裂，似在梦中惊吼。
鸣威！
霎时间，天空响雷涌动炸裂，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住我的怒吼。我也随之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淋漓。老林被雷声吓的一颤，急忙起身出门查看。我连忙跟上，屋外也已有人先行出来。
雷击木了？这鬼天气。老林说完抄起灭火器将火灭掉。我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顿时心中惊慌不定，差点铸成大错，等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帮忙。待火灭完，老林这才同我说。虚惊一场，最近的天气有时就会这样，习惯就好。你可以再多睡一会。最近是雨季，经常有雷雨天气，这里又是山又是树的，容易引来雷电，你多注意点好。看时间差不多也该轮到自己值班了，这里不比附近出名的山，经常有些小偷小摸来偷砍树，需要我们这些人警示威慑。
我点了点头，老林见状也不再说什么，独自洗漱去了。回到宿舍我也不再休息，坐在榻上思考着，天见我于此，必有天也。与其为盲计，不如从学，知此世间。
独自开解自己，随后凝神冥想。此世果然不同以往。沟通天地阴阳的感觉十分晦涩，似是隔了一层膜。岂吾封印久矣，精神重之皆降也？我困惑不解，只能照常冥想，现在恢复精力是自己的重要保障。
不过多时，其他宿友也开始睡醒，我也不再冥想，起身跟他们打招呼。
哟，你起的好早，没什么事也可以多休息会。不会坐是睡着了吧？昨晚的雷声真大，其他人笑着说到。
是也，响雷惊梦，寝不能寐。今有何事可助耶？话音刚落，只见他们皆是瞳孔瞪大，嘴唇微张。
额、啊，你说吧，不，你说。说什么？不造啊。大家面面相觑，略显尴尬。怕是语言有些不同，没能理解各自意思。我赶忙招呼众人，诸位有何事乎？
没事没事，众人摆着手。这时有人开口到，走吧，跟我们吃饭去。
饭？当食时也。今之食将何如？忍不住回忆起以往的山珍海味。等真上了饭桌才发现，这一袋一袋的是啥？我惊讶的指着这些倒出配菜的袋子，还有从一个容器里盛出来的粥。今其甚奇乎，此非其技也。
众人看到我这窘样，顿时轰笑起来，这只是榨菜、电饭锅而已，你怕不是一直生活在山里啊。
榨菜？电饭锅？实奇异也。我忍不住感慨到，连干几碗以表钦佩之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便正式开始了在护林工作站居住学习。除了帮忙站里站外打扫，老林还帮我找了诸多典籍便于我研习，应该称之为课本，如今都是这样称呼的，但我看了良久才发现这些课本大都是些小说，皆是老林随便找的。
队里还是有一些较年轻的人，他们说现今都以普通话为主，我所讲言语乃文言文也。于是我便跟着他们学习普通话，搞得我如今言语混淆不清，还被戏称创造了文普话，开创了文普学派。刚开始虽然我说的话他们不尽全懂，但借助他们所说的手机翻译一番，或者手势比划，倒也能勉强对话。话说这手机真乃神通，可使人不出门而知天下事也。难怪他们总是捧着手机在角落里傻乐，敢情此物竟装了如此海量信息。于是每当夜幕降临，我就会跟老林借手机研习妖女扭腰，额，研习历史资料。
队中有位年龄大概二十有余，身高七尺，装扮时髦的瘦弱青年，此人名为张裕方，时常捧着笔记本四处记载东西。他是这里最小的，在家中排行第六，大家也就都戏称他为老六。事实上很多东西都是他教我的，作为交换，美其名曰平等互换，我教他如何讲文言文。为什么？他说文言文可以让他什么考试加分，想要考什么大学调到大城市去。我很支持他学《大学》，儒家的论语还是颇有优秀。果然，不多日后他也加入了我的文普派。
时间差不多了，该去看扭腰......额，学习了。
数周后，在林中一片空地中，我和老林他们在此闲聊打发时间。
子昂，刚见你的时候身体病恹恹的，跟个僵尸似的，没想到养了这么个阵子，越养越年轻，越精神了。你这次出山是有什么任务吗？老林提着烟枪好奇的问道。其他队员也纷纷凑过来听，毕竟我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刚开始没事就会失踪一段时间，众人以为我逃跑了，只有老林坚信我不会逃跑。
脱胎换骨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咧嘴一笑贱贱地说：想当年，吾乃京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这健壮的身体，这健康的小麦皮肤，配上我这俊美容颜，还有我这出自老李手艺的帅气短发，别说是未出阁的小姐，哪怕是久经风霜的老鸨也要垂涎一二。
噗嗤，队员忍不住嘲笑起来，就你这还健壮，还老鸨垂涎？嘁，瞧你那损样，瘦不拉几的。长得算你还行，美男子的话？噗呲。
诶嘿，你们就笑吧，这就是嫉妒。等我补回来你们就知道什么是气拔山兮力盖世，估计也只有现在的胡歌可以跟我有的一拼。说完，我将搁搭在脖子的上衣扯下，做了当今流行的健美姿势。
老林，你快管管，这家伙要笑死我们。哈哈哈哈，众人轰笑成一团。
管不了，我也，哈哈哈，我也要抽过去了。哈哈哈哈。
等众人缓过气，我又站起来开始做健美姿势，又是一场和谐的笑声。
哈哈哈，快，抓住他，别让他再做啦。老林抽着气，鼻孔边冒着烟边说道。
无奈我只能边跑边做，嘿，哈。
等平静下来时，众人已经是有些疲倦了。
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联系过父母，他们不担心你吗？老林突然问道。
父母？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惨笑了一下。什么都没留下，早就习惯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众人突然安静下来。老林也觉得些许愧疚，不该提这个话题的，思考再三说道，那你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吗？
害，我还有师傅呢，没事。我实在不忍看气氛如此沉闷便撒了个谎。
对，没事。子昂你来我们这，就把这当家，虽然这里穷得叮当响，但是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你孤独。大家纷纷说到。
啊哈，别这么说，我早就想赖上你们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白嫖的滋味果然才是最爽的。
众人一时语塞，这家伙真是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的。众人一致改口风。不了，请走。
就在我们吵闹的时候，孔队长走了过来。
你们都在这呢，相处的不错啊。子昂，你那几套健美操不错，挺有料的。
谢谢孔队夸张，随便摆摆而已。
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孔队长嗤笑道。
孔队，这锤子狗的很，你别上当了。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是吗老林，看来你们没少上他的当。好啦，言归正传，我来是有件事跟大家说下。子昂，你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对站内的事情也比较熟悉。昨晚我跟老林谈了，要是不急着离开，不如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好.....好你个锤子。我刚想答应就听到这话，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讲厚道，来欺负我这数百年的老同志。
哈哈，老林看，他上当了。
全场静默，老林拍了拍孔队摇了摇头，转身跟李二狗说，太尴尬了，我脚趾都忍不住替他抠出个三室一厅。
额呵呵呵呵，哪怕是这么尴尬的场面，看在孔队的面子上还是要笑的。
打住，你们这群衰仔。孔队摸摸鼻子跟我说：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干脆就在这待下来吧。这工作还是挺难得的。孔队说完立马遭到反驳。
鬼哦，都没人要来，工资低还地方偏，也就我们这几个老熟人被你死皮赖脸的抓来。队里的老油条纷纷抗议。
太不给面子了你们，这可是为国家做贡献的好机会啊，要牢记社会主义使命，为人民作贡献知道吗！老孔红着脸说。这群人没以前那么好坑了。
看着他们互相拆台的样子实在令人忍俊不禁。我本就这里颇有好感，眼下我无依无靠，而且越了解外面的世界对我越无吸引力，留下来跟这群家伙一起也不见得是坏事。
好，孔队，不嫌弃的话我就留下来跟大伙一起，日后多多指教了各位。我起身作揖。
张裕方当场抱住我狂喜，已经很久没新人来这里，老一辈的虽然跟裕方相处不错，却总是以长辈的身份教导裕方。现在有年纪跟他相仿的我，又聊得来，忍不住心情激动。之前那些新人来时看了一眼便回去，不是嫌弃这里的条件太艰苦，就是地方偏僻，连娱乐设施都没有。
太老土了子昂，作什么揖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嗯，因为不是专考入职的，我就以合同工来安排吧，但是待遇跟专职一样哦。孔队笑着说道。
艹！孔队，你个老家伙挺能整活啊。老林听完瞪大眼睛抗议着。
子昂，这两天就让老林他们带你熟悉下队里的情况，过后就跟老林一队。还有一些人事安排，以后我让老林跟你慢慢讲讲。
好，都听你们的安排。
从今起，吾乃巡林员是也。
这人杀了国家保护动物，按法律应该直接送去监狱。
他来历不明，老林你别被他那歪门邪术骗了，我怀疑他是别国间谍专门派来打探情报的。
有这么不体面的间谍吗，间谍不都是上海滩那样的。
你搁这演无间道呢？还上海滩。你瞧他那损样，八成是逃犯。
是不是歪门邪术我会不知道？你们是没看到，那么壮一头野猪，即使是我们两三个人上都够呛，直接被他烤了。还有地上那些打斗痕迹，说他没点本事我是不信的，老林举着烟枪争论到。他还懂些中药，你们看我这腿就是他给整好的。
我听得也是无奈，本来路上平安无事，却因怀里的野猪肉坏了事，荒山野岭的如何解释这烤肉，更何况我来路不明，权衡利弊之下只能说出事实。老林和我心照不宣，该说的说。
被称作孔队长的人点了点头，这么说他还挺厉害的，那送去监狱吧。
老林呛了一口烟，诶孔队，你咋不整套路出牌。
啊哈哈哈，开玩笑嘛老林！孔队打趣道。这野猪烤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本来我们就打算抓住它，既然被他解决了，咱们也省下不少麻烦不是。看老林你这么维护他，不然就先留他在队里观察吧，你们觉得可以吗？
等众人没有异议，孔队便指着一位队员说道：你去报告上头，就说之前说的野猪我们已经处理了。随后和蔼的看向我，你叫子昂对吧，刚才多有怠慢，你就跟着老林吧。然后孔队拍了拍老林说，记得多带些人。
这是对我依旧抱有怀疑态度啊，看似安排，其实是想监控我。我心里腹诽着。
好，你们两跟我一起吧。老林随机点名两个，然后拍了拍我说，莫吃啦，走啦。
言讫乎？从激烈讨论到后面平静收场，我想自己是暂时安全了。果然，我和老林两个人简直是咔咔乱杀。民风淳朴，民风淳朴啊。
老林带着我来到自己宿舍，跟我解释道这里没有什么多余的空房，不像什么城市那样，有的住就不错了。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个宿舍吧，这个下铺给你睡，生活用具会用吗？老林贴心的问着。我心领神会，这些东西怎么会不熟悉，就是这刷牙的玩意挺好，比起杨柳枝好刷多了。接着老林又列出了一些注意事项，连比带画的解释一通，直到我点头确认，我这“隔世浮萍”才算安顿下来了。
山林夜晚的风显得很是喧嚣，我躺在榻上久久无法入眠，每到夜晚，脑中的思绪总是如此纷乱嘈杂。
自今已后，吾且居于此。当此之时，可多问之。
父，今出矣，此界如生大变。古今之事，安得封固如此，皆不知也。若何，必欲正其门闾，讨其公道。
思绪万千，此刻我只感到孤独，众叛亲离自己却苟活了下来，一回忆往事种种，恨不得血溅十步。
不知觉间已然昏睡过去，寸步不离地梦魇将我再次带入洞穴之中，惨死的亲人在梦中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公孙家癫狂地屠杀我的府邸。
不，不！我全身紧绷却无处释放，气息逐渐混乱，直至达到顶峰。陡然目眦欲裂，似在梦中惊吼。
鸣威！
霎时间，天空响雷涌动炸裂，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住我的怒吼。我也随之惊醒过来，浑身冷汗淋漓。老林被雷声吓的一颤，急忙起身出门查看。我连忙跟上，屋外也已有人先行出来。
雷击木了？这鬼天气。老林说完抄起灭火器将火灭掉。我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顿时心中惊慌不定，差点铸成大错，等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帮忙。待火灭完，老林这才同我说。虚惊一场，最近的天气有时就会这样，习惯就好。你可以再多睡一会。最近是雨季，经常有雷雨天气，这里又是山又是树的，容易引来雷电，你多注意点好。看时间差不多也该轮到自己值班了，这里不比附近出名的山，经常有些小偷小摸来偷砍树，需要我们这些人警示威慑。
我点了点头，老林见状也不再说什么，独自洗漱去了。回到宿舍我也不再休息，坐在榻上思考着，天见我于此，必有天也。与其为盲计，不如从学，知此世间。
独自开解自己，随后凝神冥想。此世果然不同以往。沟通天地阴阳的感觉十分晦涩，似是隔了一层膜。岂吾封印久矣，精神重之皆降也？我困惑不解，只能照常冥想，现在恢复精力是自己的重要保障。
不过多时，其他宿友也开始睡醒，我也不再冥想，起身跟他们打招呼。
哟，你起的好早，没什么事也可以多休息会。不会坐是睡着了吧？昨晚的雷声真大，其他人笑着说到。
是也，响雷惊梦，寝不能寐。今有何事可助耶？话音刚落，只见他们皆是瞳孔瞪大，嘴唇微张。
额、啊，你说吧，不，你说。说什么？不造啊。大家面面相觑，略显尴尬。怕是语言有些不同，没能理解各自意思。我赶忙招呼众人，诸位有何事乎？
没事没事，众人摆着手。这时有人开口到，走吧，跟我们吃饭去。
饭？当食时也。今之食将何如？忍不住回忆起以往的山珍海味。等真上了饭桌才发现，这一袋一袋的是啥？我惊讶的指着这些倒出配菜的袋子，还有从一个容器里盛出来的粥。今其甚奇乎，此非其技也。
众人看到我这窘样，顿时轰笑起来，这只是榨菜、电饭锅而已，你怕不是一直生活在山里啊。
榨菜？电饭锅？实奇异也。我忍不住感慨到，连干几碗以表钦佩之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便正式开始了在护林工作站居住学习。除了帮忙站里站外打扫，老林还帮我找了诸多典籍便于我研习，应该称之为课本，如今都是这样称呼的，但我看了良久才发现这些课本大都是些小说，皆是老林随便找的。
队里还是有一些较年轻的人，他们说现今都以普通话为主，我所讲言语乃文言文也。于是我便跟着他们学习普通话，搞得我如今言语混淆不清，还被戏称创造了文普话，开创了文普学派。刚开始虽然我说的话他们不尽全懂，但借助他们所说的手机翻译一番，或者手势比划，倒也能勉强对话。话说这手机真乃神通，可使人不出门而知天下事也。难怪他们总是捧着手机在角落里傻乐，敢情此物竟装了如此海量信息。于是每当夜幕降临，我就会跟老林借手机研习妖女扭腰，额，研习历史资料。
队中有位年龄大概二十有余，身高七尺，装扮时髦的瘦弱青年，此人名为张裕方，时常捧着笔记本四处记载东西。他是这里最小的，在家中排行第六，大家也就都戏称他为老六。事实上很多东西都是他教我的，作为交换，美其名曰平等互换，我教他如何讲文言文。为什么？他说文言文可以让他什么考试加分，想要考什么大学调到大城市去。我很支持他学《大学》，儒家的论语还是颇有优秀。果然，不多日后他也加入了我的文普派。
时间差不多了，该去看扭腰......额，学习了。
数周后，在林中一片空地中，我和老林他们在此闲聊打发时间。
子昂，刚见你的时候身体病恹恹的，跟个僵尸似的，没想到养了这么个阵子，越养越年轻，越精神了。你这次出山是有什么任务吗？老林提着烟枪好奇的问道。其他队员也纷纷凑过来听，毕竟我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刚开始没事就会失踪一段时间，众人以为我逃跑了，只有老林坚信我不会逃跑。
脱胎换骨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咧嘴一笑贱贱地说：想当年，吾乃京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这健壮的身体，这健康的小麦皮肤，配上我这俊美容颜，还有我这出自老李手艺的帅气短发，别说是未出阁的小姐，哪怕是久经风霜的老鸨也要垂涎一二。
噗嗤，队员忍不住嘲笑起来，就你这还健壮，还老鸨垂涎？嘁，瞧你那损样，瘦不拉几的。长得算你还行，美男子的话？噗呲。
诶嘿，你们就笑吧，这就是嫉妒。等我补回来你们就知道什么是气拔山兮力盖世，估计也只有现在的胡歌可以跟我有的一拼。说完，我将搁搭在脖子的上衣扯下，做了当今流行的健美姿势。
老林，你快管管，这家伙要笑死我们。哈哈哈哈，众人轰笑成一团。
管不了，我也，哈哈哈，我也要抽过去了。哈哈哈哈。
等众人缓过气，我又站起来开始做健美姿势，又是一场和谐的笑声。
哈哈哈，快，抓住他，别让他再做啦。老林抽着气，鼻孔边冒着烟边说道。
无奈我只能边跑边做，嘿，哈。
等平静下来时，众人已经是有些疲倦了。
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联系过父母，他们不担心你吗？老林突然问道。
父母？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惨笑了一下。什么都没留下，早就习惯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众人突然安静下来。老林也觉得些许愧疚，不该提这个话题的，思考再三说道，那你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吗？
害，我还有师傅呢，没事。我实在不忍看气氛如此沉闷便撒了个谎。
对，没事。子昂你来我们这，就把这当家，虽然这里穷得叮当响，但是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你孤独。大家纷纷说到。
啊哈，别这么说，我早就想赖上你们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白嫖的滋味果然才是最爽的。
众人一时语塞，这家伙真是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的。众人一致改口风。不了，请走。
就在我们吵闹的时候，孔队长走了过来。
你们都在这呢，相处的不错啊。子昂，你那几套健美操不错，挺有料的。
谢谢孔队夸张，随便摆摆而已。
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孔队长嗤笑道。
孔队，这锤子狗的很，你别上当了。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是吗老林，看来你们没少上他的当。好啦，言归正传，我来是有件事跟大家说下。子昂，你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对站内的事情也比较熟悉。昨晚我跟老林谈了，要是不急着离开，不如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好.....好你个锤子。我刚想答应就听到这话，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讲厚道，来欺负我这数百年的老同志。
哈哈，老林看，他上当了。
全场静默，老林拍了拍孔队摇了摇头，转身跟李二狗说，太尴尬了，我脚趾都忍不住替他抠出个三室一厅。
额呵呵呵呵，哪怕是这么尴尬的场面，看在孔队的面子上还是要笑的。
打住，你们这群衰仔。孔队摸摸鼻子跟我说：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干脆就在这待下来吧。这工作还是挺难得的。孔队说完立马遭到反驳。
鬼哦，都没人要来，工资低还地方偏，也就我们这几个老熟人被你死皮赖脸的抓来。队里的老油条纷纷抗议。
太不给面子了你们，这可是为国家做贡献的好机会啊，要牢记社会主义使命，为人民作贡献知道吗！老孔红着脸说。这群人没以前那么好坑了。
看着他们互相拆台的样子实在令人忍俊不禁。我本就这里颇有好感，眼下我无依无靠，而且越了解外面的世界对我越无吸引力，留下来跟这群家伙一起也不见得是坏事。
好，孔队，不嫌弃的话我就留下来跟大伙一起，日后多多指教了各位。我起身作揖。
张裕方当场抱住我狂喜，已经很久没新人来这里，老一辈的虽然跟裕方相处不错，却总是以长辈的身份教导裕方。现在有年纪跟他相仿的我，又聊得来，忍不住心情激动。之前那些新人来时看了一眼便回去，不是嫌弃这里的条件太艰苦，就是地方偏僻，连娱乐设施都没有。
太老土了子昂，作什么揖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嗯，因为不是专考入职的，我就以合同工来安排吧，但是待遇跟专职一样哦。孔队笑着说道。
艹！孔队，你个老家伙挺能整活啊。老林听完瞪大眼睛抗议着。
子昂，这两天就让老林他们带你熟悉下队里的情况，过后就跟老林一队。还有一些人事安排，以后我让老林跟你慢慢讲讲。
好，都听你们的安排。
从今起，吾乃巡林员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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