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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你一眼

    哈尔克见二良有意绕着扎木阿来来回回转悠,心想他准是知道自己故意放走他,便趁机带着自己在这里里外外的绕了大半天。

    哈尔克没了耐性,追上前来,喝道“给你机会你不逃,偏偏在这里绕着耍,我让你耍。”说着马鞭向二良的肩膀抽打过去。

    甄真站了起来,她看见了二良!是二良!甄真确定远处的那个人是二良,疯似的跑了过去。

    “甄真,别过去。”塔乐感觉到危险,跟在身后一把拽过甄真。

    “塔乐?”甄真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塔乐。不确定的问道“你知道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二良要瞒着甄真,但她知道二良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他一定是不想让甄真跟着他涉险。可又一时不知道如何哄骗甄真,塔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出卖了自己。

    “是他,真的是他。”甄真甩开塔乐的手,奔向二良隐藏的小山丘。

    塔乐想如果那人是蒙达,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奔去吧!

    塔乐没有在阻止。

    二良一回身见甄真跑来,马上回身束手就擒,没有一丝抵抗,任哈尔克鞭打,捆绑,拖拽。

    二良的眼神总是飘向甄真所在的方向,他只想多看她一眼。

    二良第一次想快点逃离甄真的视线,他怕在多一眼,祸水引向甄真。

    哈尔克即便在恨二良,也不能弄死他,否则自己的仕途就算完了。打了几鞭解了气,绑了二良扔到马背上。

    二良脑袋朝下,胸脯贴在马背上,双脚保持平衡,悬在半空中。

    哈尔克上了马,一鞭子狠狠的打在马背上,马儿受疼,腾的一下飞了出去,二良没反应过来,猛的整个人头朝地的要扎下去。

    哈尔克身子一歪,闷哼一声,手握住绑在二良身上的绳子,力气特别的大,把二良呦的拽回原位。

    此时的二良口中冒出一股股酸水,从二良的嘴角流出“咳咳咳”干裂发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张着,发出“啊呼”的疼痛音。眼睛干涩疲惫的半睁半眯,他挣扎着想在多看一眼甄真。

    眼中的可怖的红血丝,包着棕黑的眼球,划向甄真渺小的身影。

    二良额头上的青筋明晃晃的跳动,心里念着甄真的名字。

    “二良”甄真眼看着二良被一个大汉粗暴的捆绑带走,踉踉跄跄的追赶。

    还好,甄真的声音并不洪亮,哈尔克没有听见。

    甄真看着二良被大汉带走,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眼前,眼泪湿了眼眶,发生了什么?二良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带走,二良!

    “甄真”塔乐追了过来。

    甄真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祈求的说道“带我去追他们好不好,带我去追好不好。”

    “我求你了,二良被他们抓走了,你都看见了,他们抓走了二良,二良有危险。我要去救二良。你借给我马,借我一匹马,我要救二良。”甄真语无伦次的向塔乐说道。

    “你别着急,我去牵马。”塔乐感同身受,打算帮甄真去追二良。

    两个人一同骑马先是来到蒙达家。

    “蒙达,蒙达。”喊了几声,没人应,蒙达不在家,塔乐在毡房门口吹了几声脆响的口哨。

    “下来啊,怎么不下马。”塔乐见甄真不下马催道。

    甄真坐在马上执拗的说道“我要去找二良”

    塔乐看着甄真问道“你信我吗?”

    甄真点了点头。

    塔乐圆嘟嘟粉红的脸上突现成熟可靠感,不急不燥的对甄真说“你先下马,我会带你去找二良,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有多少人,咱们也要有个准备才好。”

    “我们要准备什么?”甄真焦急的问。

    “我们必须叫上蒙达,他比你我都熟悉这片草原,我们需要他,还需要刀子和水。”

    甄真意识到自己只是匹夫之勇,下了马,进了毡房,在蒙达家的桌子上发现了一把刀,随即掖入腰间。

    “你用我这把”塔乐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弯刀。

    “我用这把就可以”甄真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小刀,只要它能把二良身上的绳子割开就行。

    塔乐像是很有经验的说道“我们必须吃点东西。没有劲怎么救二良。”

    甄真很听话的干噎了一把抄米。

    塔乐在屋里转起了圈圈,蒙达听没听见口哨声,他怎么还不回来,她怕在等一会儿真的就追不上了。

    刚才只见二良一个人,友叔和小五呢?

    塔乐不禁想到问道“你们一行四个人,那两个人呢?”

    “……”甄真没有分心去想友叔和小五去了哪里!她一直在担心二良的安危。

    蒙达回来了。

    塔乐用蒙语向蒙达简短的述说二良的情况。

    蒙达犹豫了。

    塔乐白了一眼蒙达。

    “你是在害怕,还是想趁机占有甄真。”

    蒙达一愣,傻傻的看着塔乐。

    “甄真爱二良,你没有戏了,你爱甄真吗?为什么不帮她把心上人救出来,用另外一种方式让她记住你。”

    塔乐的话一句一句直撮蒙达的心底。

    “你是男子汉,你要做男子汉要做的事,甄真不是坏人,她爱的人也不可能是坏人,他现在一定是遇上了难事,你要趁人之危吗?”

    塔乐的话一点一点敲打着蒙达迟疑,彷徨,游移的内心。

    蒙达从来不遮掩自己对甄真一见钟情的爱意,他想娶甄真,当他那天偷听塔乐和甄真谈话时,知道甄真有了心上人后,自觉的保持距离,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他想用自己的真诚去感染甄真,蒙达可不想趁人之危。

    “你不想去,我不勉强。”说完塔乐转身拉起甄真走出毡房。

    当两个人上马要走时,蒙达拎出一壶水来“装好的不要了吗?”

    蒙达一跃上马问道“往哪个方向走了”

    塔乐向西北一指。

    “不管出什么事,你们都要保护好自己,也许会……”

    塔乐微笑到“草原从来都不缺财狼虎豹,我也从来没怕过。”

    蒙达歪着脖子看着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心中升腾出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蒙达一个人骑一匹马,跑的很快,塔乐和甄真两个人骑一匹马,一直在后面紧追。

    蒙达见平塔多毡房外停留两匹马。

    塔乐在后面说道“你进去看看”

    原来,哈尔克抓到二良后没回阿斯尔住处,而是来到平塔多这里打听一些事。

    平塔多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好人缘,有些人不管什么事都愿意和他说,最重要的是他的医术高明。

    哈尔克也有五十岁了,连续好几天一直骑在马背上不停的奔波,风湿病犯了。

    哈尔克毫不客气的把二良拖到毡房的一处角落,回身做到羊毛毯上对平塔多说“好久没来,你这里还是老样子。”

    “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样”平塔多昨天从堪大幕那里听说有人骗走哈尔克两千斤粮食,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你不问问我,他是谁?”哈尔克指着二良问平塔多。

    “你要想说还用等我问”平塔多站了起来,拽出一袋沙子。

    “你这是干嘛”哈尔克见平塔多不理自己,自顾自的忙活上了。

    “你来我这儿,不是跟我聊他的吧!如果是聊他,那我只能说没见过此人,更不知道关于他的事。如果你是来治疗你的风湿,那我已经准备好了。”

    哈尔克还没等问,就被平塔多赌了回去,只能坐到平塔多指定位置,做沙疗。

    平塔多看了一眼伤痕累累,萎靡不振的二良。对哈尔克说“你这风湿病是老毛病了,以后要定期过来。”

    “你干脆搬到堪大幕去,我给你选一个最好的地方。”

    “哪里都不如这里,呆惯了习惯了,就觉得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最好。”

    “平塔多大叔”蒙达走进毡房,看见大胡子和哈尔克,目光炯亮的盯着蒙达。

    “怎么你也来了”今天的还真是热闹,常来的不常来的都来了。

    “大叔,开点药吧,我最近胃不舒服。”蒙达揉着胃,环顾四周发现窝在角落里的二良。

    “刚好还有一点,你拿走吧。”平塔多从药箱里拿出几粒药丸给蒙达用纸包裹上。

    “大叔,你这今天咋都是生面口。”蒙达低声问道。

    “回去吧,早晚各一粒。”平塔多没理会蒙达,直接下达逐客令。

    蒙达出来对塔乐说“在里面呢?”

    “二良在里面吗?”甄真着急的问道。

    塔乐也同时问道“几个人”

    “不算平塔多大叔,两个人。”

    蒙达说道“我们等到天黑在行动”

    塔乐点了点头。

    甄真救人心切的说道“他们一会儿走了怎么办”

    塔乐回道“不会的,你看天马上就要黑了,相信我们。”

    甄真只好随着两个人找一个能藏身的地方静静等待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