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月色幽幽，尸骨泛起惨白寒光，血色在月光的交粹下被冲淡了些许，不似白日里那般妖冶。
月光在某处凹槽中蜿蜒流淌。
与此同时，他们也正巧谈及此处。
“花纹？刻在何处？”
“在曷骬内侧。”
武慈蹙眉，“所刻之处极其隐蔽，若非徐大人检查仔细，这样的关键之处怕是要遗漏了。”
“徐汇？”陈萧萧嘴角不禁一抽，她还真没想到徐汇还有这本事。
武慈一板一眼地说：“徐大人虽素日不务正业，但能力毋庸置疑，在仵作行中无人可出其右。”
祖旭实在没忍住，噗呲一笑。两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祖旭尴尬地摆摆手：“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言归正传。
“还是查不出该人身份吗？”
说到此处，武慈眸色暗淡了几分，“面容尽毁，根本无从查起。京兆府已与衙门打过招呼，若有人报亲人失踪，立刻将其转送至京兆府辨认尸骨。可这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消息。”
陈萧萧眼中晦暗不明。这便值得深思了。寻常人家若有亲人陡然不见，定会去求助衙门。如今杳无音讯，那就说明死者在金陵并无亲人，起码是无近亲。陈萧萧将脑海中尸体的全貌又仔细重现了一番，此人体形匀称，不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之徒，发梢枯黄，并无膏腴，也绝非富贵人家，筋脉尽断，看不出是否有武功，但却有欲盖弥彰之嫌。
论此种种，此人八成是某家府上养的暗卫。
身份还待详究，现如今只能从别处下手：“花纹是何图样？”
武慈从怀中掏出官纸，呈与陈萧萧，“图样并不完整，出处不明，京兆府已经派人去查了。”
花样并不寻常，其中隐约可见瑞兽雏形。陈萧萧端详许久，“像是……某种图腾？”
“徐大人也是这样推测。”
“所以。”陈萧萧抬眸看着他，“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武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王爷。属下有一猜想，只是……”有些惊世骇俗。
“但说无妨。”
武慈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属下只是隐约有种预感，并无实据。”若是说出来，怕是金陵又将大乱。
“你是想说，还会有下一人罹难吗？”
武慈眼中闪过一抹痛色，陈萧萧知道这是被她说中了。
“此人死状惨烈，生前想必也是历尽百般苦楚，死后也难保全尸，曝尸青天白日之下，若非所刻图样残缺，像是刻意所为，属下也属实不愿有此揣测。”
陈萧萧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纸上。她四处游历时也见过不少图腾纹样，但与此并无相似之处，一时还真无从查起。
她微微勾唇，饶有兴致。
真不知金陵是何时出现了这样的高人。
陈萧萧眼神凛冽，“祖叔，现下我们还有多少人手可用？”
祖旭思索片刻，回道：“绝大多数人手上都有活，若将各处布防调整一二，应该还能匀出二三十人左右。”
“今晚就将人手调动安排妥当，明日一早我便入宫请调令，让禁军配合我们行动。”
纵他魔高千尺，也别想在她手下翻了天。
“怕是来不及了。”青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王爷请恕属下擅闯之罪，刚收到急报，拱辰街又出事了。”
陈萧萧怵然想起今日是冬至。冬至之夜金陵无宵禁，大大小小的庙会都在此夜盛行，看现在这个天色，正是拱辰街最为热闹的时候。
她已经预料到结果，却还是怀存希冀地问道：“情况如何？”
青虹摇摇头，“亥时正是百姓齐聚拱辰湖放莲灯的时候，好巧不巧，偏偏在此时从湖中浮上一具死尸，一时间百姓四散而逃，有不少孩童被人流冲散，也有人不慎跌倒被人一拥而上，伤残者众多。”
果不其然。陈萧萧目光愈发阴寒。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幕后之人精心策划过的惨剧，将他惨绝人寰的戏台搬到台面上，津津乐道地看着世人为此四处窜逃，惊惧难安。
“青虹，取我手令，命府外所有影卫全部前往拱辰街，将伤员送至医馆，一应用度皆由王府承担，结束后方可回岗。祖叔，又得劳您跑一趟，将金陵大大小小府衙的人手全部调出，负责维护拱辰湖周围秩序，将四散孩童安全护送回去。”
“是。“”遵命！“
“那我呢？我也能帮得上忙的。”武慈迫切地看着她。
“你当然是要干回老本行了。随我去湖里捞人。”
她说的云淡风轻，话里仍是像往常一样带着不羁的讽意。武慈很奇怪，在这样紧急的时候为何她不见有丝毫动容。
却在不经意的一瞥时看到她眼底的阴鸷。
武慈猛地低下了头。
月光在某处凹槽中蜿蜒流淌。
与此同时，他们也正巧谈及此处。
“花纹？刻在何处？”
“在曷骬内侧。”
武慈蹙眉，“所刻之处极其隐蔽，若非徐大人检查仔细，这样的关键之处怕是要遗漏了。”
“徐汇？”陈萧萧嘴角不禁一抽，她还真没想到徐汇还有这本事。
武慈一板一眼地说：“徐大人虽素日不务正业，但能力毋庸置疑，在仵作行中无人可出其右。”
祖旭实在没忍住，噗呲一笑。两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祖旭尴尬地摆摆手：“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言归正传。
“还是查不出该人身份吗？”
说到此处，武慈眸色暗淡了几分，“面容尽毁，根本无从查起。京兆府已与衙门打过招呼，若有人报亲人失踪，立刻将其转送至京兆府辨认尸骨。可这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消息。”
陈萧萧眼中晦暗不明。这便值得深思了。寻常人家若有亲人陡然不见，定会去求助衙门。如今杳无音讯，那就说明死者在金陵并无亲人，起码是无近亲。陈萧萧将脑海中尸体的全貌又仔细重现了一番，此人体形匀称，不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之徒，发梢枯黄，并无膏腴，也绝非富贵人家，筋脉尽断，看不出是否有武功，但却有欲盖弥彰之嫌。
论此种种，此人八成是某家府上养的暗卫。
身份还待详究，现如今只能从别处下手：“花纹是何图样？”
武慈从怀中掏出官纸，呈与陈萧萧，“图样并不完整，出处不明，京兆府已经派人去查了。”
花样并不寻常，其中隐约可见瑞兽雏形。陈萧萧端详许久，“像是……某种图腾？”
“徐大人也是这样推测。”
“所以。”陈萧萧抬眸看着他，“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武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王爷。属下有一猜想，只是……”有些惊世骇俗。
“但说无妨。”
武慈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属下只是隐约有种预感，并无实据。”若是说出来，怕是金陵又将大乱。
“你是想说，还会有下一人罹难吗？”
武慈眼中闪过一抹痛色，陈萧萧知道这是被她说中了。
“此人死状惨烈，生前想必也是历尽百般苦楚，死后也难保全尸，曝尸青天白日之下，若非所刻图样残缺，像是刻意所为，属下也属实不愿有此揣测。”
陈萧萧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纸上。她四处游历时也见过不少图腾纹样，但与此并无相似之处，一时还真无从查起。
她微微勾唇，饶有兴致。
真不知金陵是何时出现了这样的高人。
陈萧萧眼神凛冽，“祖叔，现下我们还有多少人手可用？”
祖旭思索片刻，回道：“绝大多数人手上都有活，若将各处布防调整一二，应该还能匀出二三十人左右。”
“今晚就将人手调动安排妥当，明日一早我便入宫请调令，让禁军配合我们行动。”
纵他魔高千尺，也别想在她手下翻了天。
“怕是来不及了。”青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王爷请恕属下擅闯之罪，刚收到急报，拱辰街又出事了。”
陈萧萧怵然想起今日是冬至。冬至之夜金陵无宵禁，大大小小的庙会都在此夜盛行，看现在这个天色，正是拱辰街最为热闹的时候。
她已经预料到结果，却还是怀存希冀地问道：“情况如何？”
青虹摇摇头，“亥时正是百姓齐聚拱辰湖放莲灯的时候，好巧不巧，偏偏在此时从湖中浮上一具死尸，一时间百姓四散而逃，有不少孩童被人流冲散，也有人不慎跌倒被人一拥而上，伤残者众多。”
果不其然。陈萧萧目光愈发阴寒。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幕后之人精心策划过的惨剧，将他惨绝人寰的戏台搬到台面上，津津乐道地看着世人为此四处窜逃，惊惧难安。
“青虹，取我手令，命府外所有影卫全部前往拱辰街，将伤员送至医馆，一应用度皆由王府承担，结束后方可回岗。祖叔，又得劳您跑一趟，将金陵大大小小府衙的人手全部调出，负责维护拱辰湖周围秩序，将四散孩童安全护送回去。”
“是。“”遵命！“
“那我呢？我也能帮得上忙的。”武慈迫切地看着她。
“你当然是要干回老本行了。随我去湖里捞人。”
她说的云淡风轻，话里仍是像往常一样带着不羁的讽意。武慈很奇怪，在这样紧急的时候为何她不见有丝毫动容。
却在不经意的一瞥时看到她眼底的阴鸷。
武慈猛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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