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板娘眸色一暗，转而恢复如常。她莞尔一笑，“没想到咱们还有这种缘分。”

    陈萧萧打量四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此话不妥。

    当然有变的。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她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老板娘嗔笑着打断：“肯定变了啊，我不就从二八少女变成老妪了吗。”

    陈萧萧一怔，也跟着笑道：“怎么会，老板娘还是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老板娘被逗得大笑：“这小姑娘可真会说话！”

    小姑娘？鲜少听人这样称呼她。陈萧萧摆摆手：“早都不是小姑娘了。”

    “怎么不是小姑娘了。不过你也是，小小年纪打扮的这么老成，这般年华就该多穿些花花绿绿的，多娇艳啊。”

    陈萧萧低头看了看自己藏青的常服，并未觉得有不妥。

    她是王，理应穿的庄重些。

    “我更习惯这样穿。”

    老板娘看她的眼神添了些怜惜。

    “不说这些了，面好了，快来吃面吧，趁热吃。”

    味道与那时大差不差。

    两个人都未再说什么，却清楚彼此心里在想什么。

    沉默是最好的慰籍。

    面吃完了，陈萧萧也该走了。

    祖旭先去牵马车，她仍留在面摊前。

    虽然老板娘一个劲说她是回头客，这碗面算她请的，但她还是悄悄把银子塞进了账台里。

    后日是她的生辰，这碗面对她来说重于千金。

    临走前，老板娘送她，懊恼没早些认出她。

    陈萧萧笑道，这次先欠着，下次再来时认出她就好。

    老板娘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眼中满是苦涩。

    那么可爱的小丫头，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只是这次再见陈萧萧，她的神色与当年截然不同，眼中多了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只是有一瞬间，陈萧萧的目光无比熟悉。

    是与她自己相同的目光。

    她转身回到面摊。

    相逢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