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澄净与混沌（三）
尽管已经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但有那么一瞬间，两人还是感受到了恐怖的压力，就像面对着同时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箭雨一样，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除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把自己罩起来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别无他法。
“成功了！”凤毛麟角从重压之下释放出来，睁开眼看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场景，不禁欢呼雀跃起来。
然而下一个画面让两人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以眼前的黑色岩壁为背景，净化领域外的空气中泛起了涟漪，无数道猩红色的浑浊水柱拔地而起，直到与上方的洞顶相连，像个巨大的笼子把她们围得严严实实。
黑衣白发的女人出现在她们面前，惨白的脸上蒙着黑纱，露出的那双猩红色眼睛讽刺地看着“笼子”里的凤毛麟角。
“没人告诉过你们，”她的声音回荡在潮湿的溶洞里，“进别人家里要先打声招呼吗？”
凤毛麟角很快冷静下来，对望一眼：这水鬼终于出现了。
陈悦然手腕上的镯子早已变黑，然而神奇的是此刻水鬼就在眼前，麟角手镯变黑的程度却只是跟昨天在走廊里差不多，而且在净化领域内的腐臭气息依旧稀薄，好像她们根本没有跟水鬼面对面。
漱玉的加入显而易见的提升了她们这边的实力，说是雪中送炭也不为过，陈悦然觉得自己这次被“真香定律”安排了。而漱玉这小丫头感受到陈悦然把她当做这次行动的底牌，已经开心得翘尾巴了。
“呵，没人告诉过你，进酒店里的温泉要先买票预约吗？”方岳璇冷笑着反唇相讥。
水鬼明显噎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那副满脸讽刺的欠揍表情。
“送上门来找死，我就没有理由放你们回去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水鬼眼里突然寒光四射，所有的猩红色水柱变幻为无数条巨蟒向着凤毛麟角逼近，净化领域即刻被缠得密不透风！
水鬼凌波继续收紧那些水柱，死命挤压内部空间，黑色面纱之下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着。
很快，那一道道水柱像终于捏爆了一个巨大的气球一样，猛地一缩，严丝合缝，形成了一个流动的混沌之域。
绞碎了吗？
凌波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能把黎辉献给她的所有祭品都绞碎吸收掉，内化为自己肉身的一部分，但祭品一般是残肢，她完全绞碎掉也要花一定时间，这两个大活人竟然这么快就碎得连点渣都不剩？
她小心地将构成混沌之域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水流消除了一部分。
几乎就在水流减少的同时，两道金光撕裂了黑暗。凌波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收回水流保护自己，这两道金光就扑向她，接触到她的一刹那分裂为成上千万道极细的线，像撒开了一张渔网，交织起来把她这条住在湖底混沌之处的“鱼”网了个结结实实。
周围的猩红色水流失去了她的力量加持，化作无数水滴，在洞里下了一场猩红色的雨，无力地掉落在溶洞的地面上或者顺着岩壁滑落下来，积成一个个猩红色的水洼。
立场对换，刚才被困在猩红色“笼子”里的凤毛麟角身上干干净净，站在净化领域里，戏谑地看着被缠在网里苦苦挣扎的凌波。
女水鬼已经风中凌乱了：不对啊，按她昨天试探的结果，这俩人连她三分之一的力量都抵抗不住，怎么今天就……等等，这是凤凰血？
凤毛麟角刚才在猩红色水流形成的牢笼里被漱玉的保护罩保护得很好，时间控制开到最大程度的同时，她的净化领域在重压下收缩到极致，给领域内的两人穿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方岳璇找准时机带着陈悦然瞬移出去，在凌波制造出的水笼急速向她们压过来的同时，两人使用符咒隐去身形神不知鬼不觉地闪到凌波的身后，一人抛出一张符咒把她缚住了。
“你这些黄色的纸是哪来的？也太合适了吧，完全契合我对符咒的想象哎。”几个小时前在方岳璇家里，陈悦然越过她的肩头看着书桌上那一沓空白的长方形黄纸，很好奇她是从哪找来的这么适合做符咒的玩意。
“家里上坟用的，剩下一捆没用完放在阳台上，我拿来做符纸了，本来是正方形，你姐姐我用裁纸刀一点一点割成这样的，节约着点用。”方岳璇拿着根细毛笔在纸上画符，手上动作行云流水，“来，用你的指尖帮我割一下手指。”
“……”陈悦然看着这从祖坟里省出来的符纸，再看看方岳璇那压根不当回事的样子，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身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行吧，拿上坟用的纸画符咒，貌似也算得上合情合理。陈悦然默默在心里劝自己别多想，把它们当成普通的草纸也就接受了。
陈悦然拿过空白的纸，照着葫芦画瓢，但是画得歪歪扭扭像鬼画符。
“你画慢一点我看看步骤。”她对方岳璇说。
“你不用学，我画就行了，这符咒是凤凰一族的专利，沾了我的血才有用，否则不管用。巫族有自己的符咒，你应该学那些。”
“呃，那你加油。”陈悦然默默收回手，心说看来除了《连山》她还需要其他的教科书。
方岳璇现在学会的符咒包括【缚】、【斩】、【燃】、【隐】、【蚀】五种，所有的符咒都在沾了她的血之后焕然一新，原本普普通通的黄色草纸变得结实又防水。之前贴在裹尸袋上封印黎辉的符咒是【缚】，对付凌波用了【隐】和【缚】，功效显著。
陈悦然蹲下来看着网里的女水鬼，像在花鸟市场闲逛时蹲下来看鱼缸里卖的金鱼，淡漠的眼神里隐含着几分怜悯。
“留在属于你们的地方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出来害人？”
凌波如果是人，很可能现在要啐她一口，可惜水鬼不是人，连体液都没有。
“哼，你如果有像我一样的经历，就不会这么大言不惭的问这种问题了。”
“你是从地下暗河上来的邪祟，经过与无数邪祟的战斗存活至今，上个世纪初的某次水利工程偶然挖开了你和人间的自然屏障，你来到了这个湖里。”陈悦然复述着星影告诉她们的水鬼底细，像在背课文，“你发现人间是个好地方，想留在这里，于是你吞噬了湖里其他水鬼，建造了自己的住所。几十年来你一直在吸收湖里那些淹死鬼的怨气、杀人凶手的戾气，壮大自己的力量，但是没有能在人间行走的肉体，你就只能在湖里待着。所以从二十年前，你开始收集活人的肢体，制造自己的肉体。你想要一副好看的皮囊，不愿意随随便便拿过来一具尸体就用，十年前你碰巧认识了黎辉，让他做你的帮凶，给你收集好看的身体部位并且协调起来组成合适的肉体。”
凌波大为震惊：对方知道的这么清楚？
方岳璇接过话柄：“要是我没搞错的话，黎辉现在看着还像个正常人，没有因为连续多次杀人而彻底变成一个疯子，应该归功于你吸收了他的戾气。不得不说你俩各取所需这点很妙，然而他终究是个行走于世间的人，而你从来不属于这里，他跟你形成这种互相依存的关系，也算是毁了他这个人。”
身陷囹圄的女水鬼瞪着凤毛麟角，突然双眼一眯，放声大笑起来，尖利的笑声回荡在溶洞里堪比魔音贯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以为随便来个人我就要让他跟我结盟？告诉你，一般的货色我才看不上，别天真了！我到这里待了近百年，杀了人抛尸到湖里的不在少数，但他是我碰上的第一个杀了人之后怀着满腔怨恨亲自拖着死者下水，想要让死者碎尸万段永远不见天日的人。没错，他这种人天生就该跟我这种地下污浊之处爬上来的恶鬼为伍！你以为没碰上我他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哈哈，怎么可能？没有邪念怎么可能为我所用？他能碰上我是他的福气，他——”
“你放肆！”随着一声断喝，水鬼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悦然手里出现了一把式样古朴的半透明长剑，剑锋正对着水鬼的咽喉，红色的符咒【斩】镌刻在剑身上，她柳眉倒竖，那双平时漂亮温润的杏仁眼此刻冒着怒火，和手腕上明晃晃的麟角手镯同时发出慑人的光芒，让原本嚣张的水鬼噤若寒蝉。
“你没在人间生活过，有所不知。”方岳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惋惜，“最近这些年科技手段越来越发达，就算是十年前，黎辉一时冲动杀了人也不可能瞒得住多久，更不用说后来这么多年他还在持续作案。这么说吧，如果他杀了第一个人就被抓住判刑，起码后来被他害死的那些人是可以得救的，不至于稀里糊涂死在他手里。但是你这一掺和，他就开始肆无忌惮为祸人间了，而且他杀人分尸还是为了你，你说说，他本来挺正常的一个人，无非就是心胸狭窄了点，被逼成连环杀人犯是不是该怪你？”
凌波怨毒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着，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算了，多说无益。”陈悦然不想再浪费时间跟这水鬼耗了，“送你归西喽，后会无期。”
她闭上眼睛催动法力，挥剑斩向水鬼的咽喉，突然，漱玉在她脑海中发出惊叫：“啊！主人，小心！”
除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把自己罩起来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别无他法。
“成功了！”凤毛麟角从重压之下释放出来，睁开眼看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场景，不禁欢呼雀跃起来。
然而下一个画面让两人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以眼前的黑色岩壁为背景，净化领域外的空气中泛起了涟漪，无数道猩红色的浑浊水柱拔地而起，直到与上方的洞顶相连，像个巨大的笼子把她们围得严严实实。
黑衣白发的女人出现在她们面前，惨白的脸上蒙着黑纱，露出的那双猩红色眼睛讽刺地看着“笼子”里的凤毛麟角。
“没人告诉过你们，”她的声音回荡在潮湿的溶洞里，“进别人家里要先打声招呼吗？”
凤毛麟角很快冷静下来，对望一眼：这水鬼终于出现了。
陈悦然手腕上的镯子早已变黑，然而神奇的是此刻水鬼就在眼前，麟角手镯变黑的程度却只是跟昨天在走廊里差不多，而且在净化领域内的腐臭气息依旧稀薄，好像她们根本没有跟水鬼面对面。
漱玉的加入显而易见的提升了她们这边的实力，说是雪中送炭也不为过，陈悦然觉得自己这次被“真香定律”安排了。而漱玉这小丫头感受到陈悦然把她当做这次行动的底牌，已经开心得翘尾巴了。
“呵，没人告诉过你，进酒店里的温泉要先买票预约吗？”方岳璇冷笑着反唇相讥。
水鬼明显噎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那副满脸讽刺的欠揍表情。
“送上门来找死，我就没有理由放你们回去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水鬼眼里突然寒光四射，所有的猩红色水柱变幻为无数条巨蟒向着凤毛麟角逼近，净化领域即刻被缠得密不透风！
水鬼凌波继续收紧那些水柱，死命挤压内部空间，黑色面纱之下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着。
很快，那一道道水柱像终于捏爆了一个巨大的气球一样，猛地一缩，严丝合缝，形成了一个流动的混沌之域。
绞碎了吗？
凌波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能把黎辉献给她的所有祭品都绞碎吸收掉，内化为自己肉身的一部分，但祭品一般是残肢，她完全绞碎掉也要花一定时间，这两个大活人竟然这么快就碎得连点渣都不剩？
她小心地将构成混沌之域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水流消除了一部分。
几乎就在水流减少的同时，两道金光撕裂了黑暗。凌波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收回水流保护自己，这两道金光就扑向她，接触到她的一刹那分裂为成上千万道极细的线，像撒开了一张渔网，交织起来把她这条住在湖底混沌之处的“鱼”网了个结结实实。
周围的猩红色水流失去了她的力量加持，化作无数水滴，在洞里下了一场猩红色的雨，无力地掉落在溶洞的地面上或者顺着岩壁滑落下来，积成一个个猩红色的水洼。
立场对换，刚才被困在猩红色“笼子”里的凤毛麟角身上干干净净，站在净化领域里，戏谑地看着被缠在网里苦苦挣扎的凌波。
女水鬼已经风中凌乱了：不对啊，按她昨天试探的结果，这俩人连她三分之一的力量都抵抗不住，怎么今天就……等等，这是凤凰血？
凤毛麟角刚才在猩红色水流形成的牢笼里被漱玉的保护罩保护得很好，时间控制开到最大程度的同时，她的净化领域在重压下收缩到极致，给领域内的两人穿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方岳璇找准时机带着陈悦然瞬移出去，在凌波制造出的水笼急速向她们压过来的同时，两人使用符咒隐去身形神不知鬼不觉地闪到凌波的身后，一人抛出一张符咒把她缚住了。
“你这些黄色的纸是哪来的？也太合适了吧，完全契合我对符咒的想象哎。”几个小时前在方岳璇家里，陈悦然越过她的肩头看着书桌上那一沓空白的长方形黄纸，很好奇她是从哪找来的这么适合做符咒的玩意。
“家里上坟用的，剩下一捆没用完放在阳台上，我拿来做符纸了，本来是正方形，你姐姐我用裁纸刀一点一点割成这样的，节约着点用。”方岳璇拿着根细毛笔在纸上画符，手上动作行云流水，“来，用你的指尖帮我割一下手指。”
“……”陈悦然看着这从祖坟里省出来的符纸，再看看方岳璇那压根不当回事的样子，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身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行吧，拿上坟用的纸画符咒，貌似也算得上合情合理。陈悦然默默在心里劝自己别多想，把它们当成普通的草纸也就接受了。
陈悦然拿过空白的纸，照着葫芦画瓢，但是画得歪歪扭扭像鬼画符。
“你画慢一点我看看步骤。”她对方岳璇说。
“你不用学，我画就行了，这符咒是凤凰一族的专利，沾了我的血才有用，否则不管用。巫族有自己的符咒，你应该学那些。”
“呃，那你加油。”陈悦然默默收回手，心说看来除了《连山》她还需要其他的教科书。
方岳璇现在学会的符咒包括【缚】、【斩】、【燃】、【隐】、【蚀】五种，所有的符咒都在沾了她的血之后焕然一新，原本普普通通的黄色草纸变得结实又防水。之前贴在裹尸袋上封印黎辉的符咒是【缚】，对付凌波用了【隐】和【缚】，功效显著。
陈悦然蹲下来看着网里的女水鬼，像在花鸟市场闲逛时蹲下来看鱼缸里卖的金鱼，淡漠的眼神里隐含着几分怜悯。
“留在属于你们的地方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出来害人？”
凌波如果是人，很可能现在要啐她一口，可惜水鬼不是人，连体液都没有。
“哼，你如果有像我一样的经历，就不会这么大言不惭的问这种问题了。”
“你是从地下暗河上来的邪祟，经过与无数邪祟的战斗存活至今，上个世纪初的某次水利工程偶然挖开了你和人间的自然屏障，你来到了这个湖里。”陈悦然复述着星影告诉她们的水鬼底细，像在背课文，“你发现人间是个好地方，想留在这里，于是你吞噬了湖里其他水鬼，建造了自己的住所。几十年来你一直在吸收湖里那些淹死鬼的怨气、杀人凶手的戾气，壮大自己的力量，但是没有能在人间行走的肉体，你就只能在湖里待着。所以从二十年前，你开始收集活人的肢体，制造自己的肉体。你想要一副好看的皮囊，不愿意随随便便拿过来一具尸体就用，十年前你碰巧认识了黎辉，让他做你的帮凶，给你收集好看的身体部位并且协调起来组成合适的肉体。”
凌波大为震惊：对方知道的这么清楚？
方岳璇接过话柄：“要是我没搞错的话，黎辉现在看着还像个正常人，没有因为连续多次杀人而彻底变成一个疯子，应该归功于你吸收了他的戾气。不得不说你俩各取所需这点很妙，然而他终究是个行走于世间的人，而你从来不属于这里，他跟你形成这种互相依存的关系，也算是毁了他这个人。”
身陷囹圄的女水鬼瞪着凤毛麟角，突然双眼一眯，放声大笑起来，尖利的笑声回荡在溶洞里堪比魔音贯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以为随便来个人我就要让他跟我结盟？告诉你，一般的货色我才看不上，别天真了！我到这里待了近百年，杀了人抛尸到湖里的不在少数，但他是我碰上的第一个杀了人之后怀着满腔怨恨亲自拖着死者下水，想要让死者碎尸万段永远不见天日的人。没错，他这种人天生就该跟我这种地下污浊之处爬上来的恶鬼为伍！你以为没碰上我他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哈哈，怎么可能？没有邪念怎么可能为我所用？他能碰上我是他的福气，他——”
“你放肆！”随着一声断喝，水鬼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悦然手里出现了一把式样古朴的半透明长剑，剑锋正对着水鬼的咽喉，红色的符咒【斩】镌刻在剑身上，她柳眉倒竖，那双平时漂亮温润的杏仁眼此刻冒着怒火，和手腕上明晃晃的麟角手镯同时发出慑人的光芒，让原本嚣张的水鬼噤若寒蝉。
“你没在人间生活过，有所不知。”方岳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惋惜，“最近这些年科技手段越来越发达，就算是十年前，黎辉一时冲动杀了人也不可能瞒得住多久，更不用说后来这么多年他还在持续作案。这么说吧，如果他杀了第一个人就被抓住判刑，起码后来被他害死的那些人是可以得救的，不至于稀里糊涂死在他手里。但是你这一掺和，他就开始肆无忌惮为祸人间了，而且他杀人分尸还是为了你，你说说，他本来挺正常的一个人，无非就是心胸狭窄了点，被逼成连环杀人犯是不是该怪你？”
凌波怨毒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着，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算了，多说无益。”陈悦然不想再浪费时间跟这水鬼耗了，“送你归西喽，后会无期。”
她闭上眼睛催动法力，挥剑斩向水鬼的咽喉，突然，漱玉在她脑海中发出惊叫：“啊！主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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