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正面交锋（二）
郑潇从地上搬起被净化领域涤荡得一尘不染的骨灰盒放回原处，随后回过头沉默地看向那个婴儿，婴儿看见母亲灰飞烟灭，明显表现出了惊慌。它呜咽着，小脸皱巴巴的，没有眼白的双眼流出了眼泪。这个本来有机会降临在世上的小生命失去了唯一一个真正欢迎它的存在，终于也随之灰飞烟灭。
他忽然觉得婴儿很可怜，它有什么错呢？而他自己又有什么错呢？他们都是无辜的，都是被父母造的孽殃及的下一代。
“走吧，她也认清现实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陈悦然拍拍郑潇的肩膀，“你妈妈在正门那边等着呢，快去看看她吧，她担心坏了。”
“她怎么也来了？”
方岳璇瞄了他一眼：“她开车带我们来的，要不我们用什么方法赶在你们之前到这里呢？”
“也是……你们去我家找到了她？”郑潇出门时打死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嗯对，我还想问你来着，你问我要不要去你家见她是几个意思，让我见家长还是怎么着？”陈悦然想起了这个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问题。
郑潇眼神躲闪：“这个嘛，看你自己怎么理解了。”
“别打马虎眼，你问这句话心里是怎么想的？”陈悦然才不会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
方岳璇在旁边煽风点火：“对，从实招来，不许含糊。”
“行吧，两层意思都有。一语双关。”郑潇干巴巴地回答，“我自己是挺想带你见家长，越早越好，但是怕你不愿意，就先拿这件最要紧的事当理由。这也确实是个正当理由不是吗？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对半分吧。”
“可以，够实诚，我喜欢。”
三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郑潇隔着铁栅栏门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家的车。
“妈！”他开心地高声喊道。
凤毛麟角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空气中似乎隐约残留着能量波动的痕迹，李淑佳也没有激动地从车里跑出来迎接她儿子，连一声回应都没有。
陈悦然重新开启了净化领域，方岳璇带着她和郑潇瞬移到铁门外，发现了熟悉的能量残留：自己给李淑佳的燃烧符和防护符都被充分使用过了。
“有情况，小心。”陈悦然轻声对郑潇说，一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悄悄摸到车边，驾驶座旁的车窗开着，三个人迅速往里一瞥——哪还有李淑佳的踪影？不知何时，保时捷里已经人去车空。
李淑佳和城灵纠缠了三四年，终于在这天晚上见到了它的真面目，尽管这并非她所愿。
凤毛麟角离开后，她把防护符夹在挡风玻璃和雨刷器之间，关上门窗，单独在车上待了没多久，就感觉车窗外无端阴风乍起，原本纹丝不动的防护符隐隐有被吹走之势。她担忧地看着那张符，迟疑了一阵，谨慎地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身子，伸长了手臂想把它拿进来。
她没能够到那张符，而是在这之前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手腕。那只手像是从阴风里凭空出现的，紧接着阴风散去，显现出了此人的全貌：这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脸上戴着暗金色的牛头面具。
老实说，对方这形象算不上骇人，李淑佳也没有被吓坏，防护符被疾风卷上天，她及时反应过来，正打算将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的燃烧符扔出去，然而对方没给她这个机会。
面具男直接把她整个人从车窗拽了出来，力气大得惊人。李淑佳尖叫一声，跌落到地面时，她将手里的燃烧符砸到了那人的腿上，只见火光一闪，符纸化作火球，把牛头面具照得流光溢彩，同时火焰像有生命一样迅速在他身上蔓延开来。
面具男一个踉跄松开了她，她从地上爬起来，想趁机回到车里，再不济也能驾车逃跑。没想到面具男只是在地上顺势打了个滚，身上的火焰就尽数熄灭了，他一把抓住刚刚站起来的李淑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拖走了。
李淑佳的呼救声还没出口就被捂住了嘴，她只好死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是除了他们几位，谁会大晚上来这荒郊野外的殡仪馆呢？
她听见了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正是那个不断出现在她噩梦里，像毒蛇一样嘶嘶地吐着信子，一遍又一遍催她尽快把命交出来的“元始天尊”。
“到时候了，该履行我们的约定了。”李淑佳很难分辨出这洪钟一样的声音是直接出现在她脑海里还是从耳朵里传入的。
“是你……是你！走开！放开我！救命！”李淑佳内心狂喊，现实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呜声，仿佛一只濒死的困兽。
而此时将她困在陷阱里的“猎人”轻笑着，似乎并不急着收网。
面具男拖着她来到二十米以外的绿化带里，念了个诀把她束缚起来。李淑佳像被点了穴一样，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对方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从容不迫地再次隐藏进呼啸的风里。
“妈！”她听见远处传来郑潇的喊声，立刻拼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但是声音一出便被风撕碎了。
凤毛麟角看见空荡荡的车内连个鬼影都没有，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刚才她们只顾着对付那俩鬼，完全忽略了城灵这个幕后推手，它还隐藏在暗处没有露面！
“糟了！”陈悦然狠拍一把自己的脑门，“我们这是中了调虎离山计吗？”
“符咒没能挡住它……来的绝对是城灵本尊了。”方岳璇感应着符咒使用过的痕迹，发现两张符咒都被它破了，不禁脊背一阵发凉。
郑潇意识到了什么，恐惧从心底升起，他对着周围的空气又喊了一声：“妈！你去哪了！”
李淑佳在草丛里听见儿子的呼唤声，更加用力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殊不知她这样做正中城灵下怀。
郑潇头皮开始发麻，身上也开始不自然，最后从头到脚都感觉麻酥酥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好像有一种诡异的力量调动着他的神经和肌肉，驱使他快步走向李淑佳所在的草丛。他本来想叫上凤毛麟角，但是这个念头鬼使神差地被压了下去。
陈悦然稳住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使用了后土的能力。但是城灵的力量主体也是来自于土地，和她所使用的能力基本同源，很难准确分辨。
“怎么样？它是不是已经走了？”方岳璇问。
“不知道。”陈悦然站起来，突然发现郑潇不见了踪影，“郑潇呢？”
方岳璇闻言慌乱地环顾四周，刚好看见郑潇的身影消失在绿化带的一棵冬青木边。她尖叫出声：“那里！他在那里！消失了！”
陈悦然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净化领域重新开启，“咱俩千万别分开，要不恐怕会被逐个击破。”她说完，终于注意到那一小片绿化带里一直没有传出虫鸣声。
凤毛麟角靠在一起往那片绿化带挪了几步，这时几道风刃迎面袭来，砍在净化领域上，吓得她们浑身一震。
“啧，大意了，我们早该想到，郑潇也是它打算收走的人，它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方岳璇说着，用了一张符咒【隐】，和净化领域融合在一起，把自己和陈悦然隐藏起来，“它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可不行，藏起来看谁能找得到谁。”
她想要把燃烧符扔在郑潇凭空消失的地方，被陈悦然制止了。陈悦然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掏出能量水晶瓶在她眼前轻轻一晃，里面装着城灵给李淑佳的假护身符。
被净化过的假护身符没有了原本的能力，但是由于城灵在附近，它隐约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陈悦然灵机一动，把自己与城灵基本同源的力量注入其中，在护身符内和残留的城灵之力分庭抗礼。护身符很快成为了墙头草一样的存在，城灵有异动或者陈悦然有异动它就会有所反应，在陈悦然手里，它俨然成为了一个针对城灵的探测器，不怎么准确，但是足够让她们避开城灵的攻击。
“Goodjob!”方岳璇悄悄对她竖起大拇指，并且换了一张符咒【蚀】，它没有【燃】那么显而易见的杀伤力，也不容易暴露她们所在的方位。
侵蚀符钻入地下，像条巨大的蚯蚓一样在土壤内蜿蜒前行。很快附近就起了风，护身符也有了反应。
陈悦然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它在用风隐藏自己的行踪！城灵使用的法力主体很可能是由土和风构成的！它或许还有其他未知来源的法力……但是已经足够了，她悟出了隔绝它与土地的方法。
她手上捻了个诀，将漱玉的净化之力注入侵蚀符留在地下的空洞里。城灵似乎舍不得离开草丛三米以上的距离，直到净化之力在这一片土地下畅行无阻，它实在没地方躲了，才辗转腾挪离开这里。
凤毛麟角迅速来到郑潇失踪的绿化带边，伸长脖子往里一看，只见李淑佳和郑潇直挺挺地躺在草丛里，双眼无神，如同两具塑像，喊他们的名字，死命摇晃他们的身体也毫无反应。
“完了，魂被勾走了。”方岳璇无奈地摆正李淑佳耷拉在一边的脑袋，下了这么个结论。
“……城灵呢？”陈悦然看着毫无生气的母子俩，怒气值蹭蹭地往上涨，“我今天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但是城灵早在她们进绿化带的时候就跑没影了，风已经停了半晌，水晶瓶里的护身符也没了动静，被她们占领的这片土地上再无它的踪影。
这时她手腕上的麟角手镯雪中送炭一样亮了起来，星影出现在她们眼前。
“姑娘们，我查到城灵的老巢在哪了。”
“在哪？”陈悦然咬牙切齿地问，脸上的表情像要吃人，把星影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吗？”
“别废话了，赶紧说它在哪。”方岳璇催促道。
“城南的城隍庙！”
他忽然觉得婴儿很可怜，它有什么错呢？而他自己又有什么错呢？他们都是无辜的，都是被父母造的孽殃及的下一代。
“走吧，她也认清现实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陈悦然拍拍郑潇的肩膀，“你妈妈在正门那边等着呢，快去看看她吧，她担心坏了。”
“她怎么也来了？”
方岳璇瞄了他一眼：“她开车带我们来的，要不我们用什么方法赶在你们之前到这里呢？”
“也是……你们去我家找到了她？”郑潇出门时打死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嗯对，我还想问你来着，你问我要不要去你家见她是几个意思，让我见家长还是怎么着？”陈悦然想起了这个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问题。
郑潇眼神躲闪：“这个嘛，看你自己怎么理解了。”
“别打马虎眼，你问这句话心里是怎么想的？”陈悦然才不会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
方岳璇在旁边煽风点火：“对，从实招来，不许含糊。”
“行吧，两层意思都有。一语双关。”郑潇干巴巴地回答，“我自己是挺想带你见家长，越早越好，但是怕你不愿意，就先拿这件最要紧的事当理由。这也确实是个正当理由不是吗？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对半分吧。”
“可以，够实诚，我喜欢。”
三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郑潇隔着铁栅栏门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家的车。
“妈！”他开心地高声喊道。
凤毛麟角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空气中似乎隐约残留着能量波动的痕迹，李淑佳也没有激动地从车里跑出来迎接她儿子，连一声回应都没有。
陈悦然重新开启了净化领域，方岳璇带着她和郑潇瞬移到铁门外，发现了熟悉的能量残留：自己给李淑佳的燃烧符和防护符都被充分使用过了。
“有情况，小心。”陈悦然轻声对郑潇说，一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悄悄摸到车边，驾驶座旁的车窗开着，三个人迅速往里一瞥——哪还有李淑佳的踪影？不知何时，保时捷里已经人去车空。
李淑佳和城灵纠缠了三四年，终于在这天晚上见到了它的真面目，尽管这并非她所愿。
凤毛麟角离开后，她把防护符夹在挡风玻璃和雨刷器之间，关上门窗，单独在车上待了没多久，就感觉车窗外无端阴风乍起，原本纹丝不动的防护符隐隐有被吹走之势。她担忧地看着那张符，迟疑了一阵，谨慎地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身子，伸长了手臂想把它拿进来。
她没能够到那张符，而是在这之前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手腕。那只手像是从阴风里凭空出现的，紧接着阴风散去，显现出了此人的全貌：这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脸上戴着暗金色的牛头面具。
老实说，对方这形象算不上骇人，李淑佳也没有被吓坏，防护符被疾风卷上天，她及时反应过来，正打算将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的燃烧符扔出去，然而对方没给她这个机会。
面具男直接把她整个人从车窗拽了出来，力气大得惊人。李淑佳尖叫一声，跌落到地面时，她将手里的燃烧符砸到了那人的腿上，只见火光一闪，符纸化作火球，把牛头面具照得流光溢彩，同时火焰像有生命一样迅速在他身上蔓延开来。
面具男一个踉跄松开了她，她从地上爬起来，想趁机回到车里，再不济也能驾车逃跑。没想到面具男只是在地上顺势打了个滚，身上的火焰就尽数熄灭了，他一把抓住刚刚站起来的李淑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拖走了。
李淑佳的呼救声还没出口就被捂住了嘴，她只好死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是除了他们几位，谁会大晚上来这荒郊野外的殡仪馆呢？
她听见了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正是那个不断出现在她噩梦里，像毒蛇一样嘶嘶地吐着信子，一遍又一遍催她尽快把命交出来的“元始天尊”。
“到时候了，该履行我们的约定了。”李淑佳很难分辨出这洪钟一样的声音是直接出现在她脑海里还是从耳朵里传入的。
“是你……是你！走开！放开我！救命！”李淑佳内心狂喊，现实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呜声，仿佛一只濒死的困兽。
而此时将她困在陷阱里的“猎人”轻笑着，似乎并不急着收网。
面具男拖着她来到二十米以外的绿化带里，念了个诀把她束缚起来。李淑佳像被点了穴一样，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对方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从容不迫地再次隐藏进呼啸的风里。
“妈！”她听见远处传来郑潇的喊声，立刻拼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但是声音一出便被风撕碎了。
凤毛麟角看见空荡荡的车内连个鬼影都没有，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刚才她们只顾着对付那俩鬼，完全忽略了城灵这个幕后推手，它还隐藏在暗处没有露面！
“糟了！”陈悦然狠拍一把自己的脑门，“我们这是中了调虎离山计吗？”
“符咒没能挡住它……来的绝对是城灵本尊了。”方岳璇感应着符咒使用过的痕迹，发现两张符咒都被它破了，不禁脊背一阵发凉。
郑潇意识到了什么，恐惧从心底升起，他对着周围的空气又喊了一声：“妈！你去哪了！”
李淑佳在草丛里听见儿子的呼唤声，更加用力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殊不知她这样做正中城灵下怀。
郑潇头皮开始发麻，身上也开始不自然，最后从头到脚都感觉麻酥酥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好像有一种诡异的力量调动着他的神经和肌肉，驱使他快步走向李淑佳所在的草丛。他本来想叫上凤毛麟角，但是这个念头鬼使神差地被压了下去。
陈悦然稳住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使用了后土的能力。但是城灵的力量主体也是来自于土地，和她所使用的能力基本同源，很难准确分辨。
“怎么样？它是不是已经走了？”方岳璇问。
“不知道。”陈悦然站起来，突然发现郑潇不见了踪影，“郑潇呢？”
方岳璇闻言慌乱地环顾四周，刚好看见郑潇的身影消失在绿化带的一棵冬青木边。她尖叫出声：“那里！他在那里！消失了！”
陈悦然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净化领域重新开启，“咱俩千万别分开，要不恐怕会被逐个击破。”她说完，终于注意到那一小片绿化带里一直没有传出虫鸣声。
凤毛麟角靠在一起往那片绿化带挪了几步，这时几道风刃迎面袭来，砍在净化领域上，吓得她们浑身一震。
“啧，大意了，我们早该想到，郑潇也是它打算收走的人，它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方岳璇说着，用了一张符咒【隐】，和净化领域融合在一起，把自己和陈悦然隐藏起来，“它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可不行，藏起来看谁能找得到谁。”
她想要把燃烧符扔在郑潇凭空消失的地方，被陈悦然制止了。陈悦然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掏出能量水晶瓶在她眼前轻轻一晃，里面装着城灵给李淑佳的假护身符。
被净化过的假护身符没有了原本的能力，但是由于城灵在附近，它隐约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陈悦然灵机一动，把自己与城灵基本同源的力量注入其中，在护身符内和残留的城灵之力分庭抗礼。护身符很快成为了墙头草一样的存在，城灵有异动或者陈悦然有异动它就会有所反应，在陈悦然手里，它俨然成为了一个针对城灵的探测器，不怎么准确，但是足够让她们避开城灵的攻击。
“Goodjob!”方岳璇悄悄对她竖起大拇指，并且换了一张符咒【蚀】，它没有【燃】那么显而易见的杀伤力，也不容易暴露她们所在的方位。
侵蚀符钻入地下，像条巨大的蚯蚓一样在土壤内蜿蜒前行。很快附近就起了风，护身符也有了反应。
陈悦然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它在用风隐藏自己的行踪！城灵使用的法力主体很可能是由土和风构成的！它或许还有其他未知来源的法力……但是已经足够了，她悟出了隔绝它与土地的方法。
她手上捻了个诀，将漱玉的净化之力注入侵蚀符留在地下的空洞里。城灵似乎舍不得离开草丛三米以上的距离，直到净化之力在这一片土地下畅行无阻，它实在没地方躲了，才辗转腾挪离开这里。
凤毛麟角迅速来到郑潇失踪的绿化带边，伸长脖子往里一看，只见李淑佳和郑潇直挺挺地躺在草丛里，双眼无神，如同两具塑像，喊他们的名字，死命摇晃他们的身体也毫无反应。
“完了，魂被勾走了。”方岳璇无奈地摆正李淑佳耷拉在一边的脑袋，下了这么个结论。
“……城灵呢？”陈悦然看着毫无生气的母子俩，怒气值蹭蹭地往上涨，“我今天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但是城灵早在她们进绿化带的时候就跑没影了，风已经停了半晌，水晶瓶里的护身符也没了动静，被她们占领的这片土地上再无它的踪影。
这时她手腕上的麟角手镯雪中送炭一样亮了起来，星影出现在她们眼前。
“姑娘们，我查到城灵的老巢在哪了。”
“在哪？”陈悦然咬牙切齿地问，脸上的表情像要吃人，把星影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吗？”
“别废话了，赶紧说它在哪。”方岳璇催促道。
“城南的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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