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宝地争夺战
蛮疣州有两大使刀的宗族部落，一为虎刀门，以修炼风之力为主，另一个就是岩刀门，以土之力融入刀法。两大部落骁勇善战，以精湛的刀法吞并了其余杂散的使刀族群，虎刀门位于蛮疣西侧，岩刀门位于蛮疣东侧，故又有“西虎东岩”之称。近年来，两大部落常是小摩擦不断，大的战争虽未发生，但就双方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的姿态，大战指不定哪天就突然爆发了。
笪笼世界女子生得美貌者居多，然而在这片野蛮的土地上，女子的地位甚低，常被视为胜者的战利品与生育的工具，女子在部落里往往只做着烧水煮饭、织布纺衣等杂活。常人用作衣裳的，原材料无非是棕榈树皮、动物毛皮、棉花、蚕丝等物，这些材料中，当属蚕丝做出的衣服最为轻盈透亮、光泽照人，相应的，蚕丝的纺织工艺也最难，因此难以推广，寻常人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蚕丝衣。
虎刀门首领御风斩妻子的妹妹，是一位冰雪聪明的女子，她纺织技艺高超，尤擅长织蚕丝衣，又发明一种木制的纺织机，传授部落众女子纺织蚕丝衣技巧。于是虎刀门族群中人常穿一身白得发光的白衣，在蛮疣，虎刀门蚕衣的知名度不亚于他们的刀法，在其余州，刀法或许已不为人所看重，但蚕衣依然保有不低的热度，每年给武场以及王都进献的物品中，都少不了几件镂有金丝虎头的蚕衣。
岩刀门与虎刀门刀法尚未知高下，但论纺织技艺而言，着实是差了一大截。岩刀门首领石擎天，也曾在部落里召令女子养蚕，织蚕衣，最终却不了了之，没办法，他们只能在衣服的装饰样式上下功夫，常常弄得外表极为华丽，但穿得几次就失去了光彩。
辛无住和煤球蹲在石后，侧耳倾听着双方言语。
只听得虎二怒道：“这里是我们平时修炼的地方，你们凭什么过来？”
岩刀门中一个与虎二年纪相似的少年道：“这里写你的名字了？既不是虎刀门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来？”
煤球轻砸巨石怒道：“真是过分！”辛无住却想，如此大的峡谷，怎么就容不下两家人？大家各退一步，互不干扰不就行了么？理性的分析在这里百无一用，唯有自己强大到在两者之上，才能拥有干涉发言权，想到此处他用力地攥紧了手掌。
两伙人怒目相对，空气中火药味弥漫，冲突一触即发。
虎二瞪视着眼前身高与他不相上下的少年道：“石大，你要怎么样？”
“你够胆的话，咱俩就一对一打一场，谁赢了就归谁！输了的自己滚蛋！”石大道，他是石擎天长子，故被人唤作石大。
“谁怕谁？”虎二英气勃发，“你们都退下！”
“你们也退下！”石大喝道，“话先说好，不论输赢，我俩打斗之事不可向旁人提及！”他心中畏惧自己的父亲，自己尚未成年，生怕私下约架这事传到石擎天耳里。
“我只当被疯狗追了就是！”虎二哈哈大笑道。
石大闻言大怒，从背后抽出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刀，直向虎二劈来，虎二亦拔出长刀守住门户，虎刀门刀体白，刀柄上刻一威风凛凛仰头咆哮的虎身，岩刀门刀体黑，刀柄上雕三座接连起伏的黑山，“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一黑一白两把刀相交在一起，
两人的眼神锁定在对方身上，两柄刀看似抵住静止不动，实际上两人已使出全身力气对拼，稍一松懈都会被对面抓住机会。
下品三阶的对决中，除开武者本身的气力、技巧外，外界环境更是一个决定性的影响因素。风、土二力本是最易获得外界增益的，就如这山谷间风大，是善用风之力者的助缘，山谷间乱石丛生，便正中岩刀门石大下怀。
虎二虽从未与岩刀门对战，但见石大弓腿抵石，此般运用土之力，久拼气力自然不是他对手，当即转腕将刀身横挽半个圈子，借势往后跃开两步来。
“怕了么？”石大冷笑道，他已修炼到土之力三段，心知只需再熬得一会，对手必然气力下降，到时便可轻松取胜。
虎二不理会他的激将法，狂风呼啸，他乘势挥刀跃起，足足有一人高，这一招竟是从天而降，直奔面门而来。
石大暗叫不妙，眼见这一劈挟带强横的风压将自身笼罩起来，只得横刀上拦，两刀相撞后虎二下坠之力不减，石大双手支撑不住，以单膝跪倒在地，力贯双腿推臂顶出，待虎二下落之势稍缓，忙侧身翻滚至一旁，显得极为狼狈。虎二这一招明显占据上风，围观的白衣武士纷纷喝彩，远处的煤球看得揪心，此时心中激动难抑，压低嗓子吼了声“漂亮”！
石大站起身来，弯腰轻拍膝上灰尘，不经意间突然从地上翻滚过来，止两个翻身便到虎二脚下，挥刀直取双腿，白衣武士大惊失色，“小心！”
虎二眼见这凶狠的一招，要挥刀下挡必然无力难以招架，好在他终究出身名门，平日里训练有素，危急之下舒颈下腰、身如弯弓，连续三个后空翻躲避，两条腿才得以保全，但慌乱之中还是脚步踉跄，惊魂甫定后不禁冷汗直流。这一次，却轮到围观的黄衣武士拍掌叫好。
初步试探后，两人再次缠斗到一起，这时彼此都多留了一份心眼。虎刀门以虎形驭风势，虎刚猛有力，行动也是敏捷无比，故虎二的刀法多顺风势，以居高临下之态从四面八方轮番进攻，身形方位变化莫测，真如疾风猛虎。岩刀门则恰恰相反，土之力沉着刚毅，他们讲究“一力破万法”，石大稳扎于地面，似一块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巨岩，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逐渐熟悉了对方的路子，石大全力挡住虎二从空中的进攻，虎二不停变化招数伺寻敌方破绽的同时，也提防着石大突然从地面而来的袭击。如此般斗得两三百回合，尚未分出胜负。众武士起初在旁默默围观，此时见两位“小首领”斗得激烈，慢慢地开始对骂起来，双方谁也不服谁，眼见就要由一场单挑变成群架。
一名黄衣汉子骂得不解气，俯身从地上拾起石子就朝对面扔去，白衣武士哪里能忍？举起长刀就要上前厮杀，黄衣武士们早已怒气上头，大吼一声一拥而上。
一场血腥的屠杀就要在眼前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过于渺小。”辛无住内心痛苦道。
“岩刀门好大的气派，来这也不和我招呼一声？想打架的话随时奉陪！”中气十足的呼声如晴天霹雳般在山谷间回荡，所有人都停下手来，直望向上空。
山顶上轻轻跃下来两道人影，一名中年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似有不可抗拒的威严，他身穿白袍，系金虎头腰带，旁边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眉目间流露出的英气，与中年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父亲，大哥！”虎二失声惊呼道。白衣武士们尊称道“首领”，随即闪退至一旁。来人正是虎刀门首领御风斩与长子虎大。
御风斩看向虎二，严厉呵叱道：“先退下，回去再收拾你！”长兄虎大则在后面偷偷朝他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御风斩缓步向岩刀门众人走去，他并未施加风之力威压，众人见他气势逼人如猛虎下山，依然不敢直视纷纷后退，直到背靠山岩再无退路。
石大早被吓得魂不附体，此时无路可退，如困兽般歇斯底里吼道：“你想怎么样？你敢欺负我，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爹爹？问问石擎天，无休河西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岩刀门来插手？”御风斩轻蔑地一笑，抬起右手五指成爪，轰的一声远处一块成吨重的岩石滚落下来，众人胆战心惊全身直哆嗦，御风斩睥睨众人道：“若成年后还敢来这撒野，十个你爹爹也救不了你！”
“还不快滚！”虎大喝道，一群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四下逃窜。
虎二正欲上前问话，却见御风斩倏地转身挥掌，凌厉的掌风劈过，一块巨石从中裂开，露出两个人影来。“明人不做暗事，阁下偷听这么久，有什么意图？何不痛痛快快出来打一场？”御风斩冷冷地道。
这两人自然是辛无住与煤球了，御风斩早就感知到两人的存在，心中推测恐怕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的阴险鼠辈，此刻揪出后见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不觉也是一怔。
“煤球！”虎二惊喜道，“虎二！”煤球亦很喜悦，眼见得好友脱离险境，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迫于父亲在旁的压力，虎二不敢上前与煤球交谈，其实他心中多想知道这位同龄擅用土之力的朋友对自己战力的评价！
虎二小声道：“他是我的朋友，这处修炼风之力宝地就是他带我来的。”
御风斩不置可否，正色道：“走罢！”
坝上虎刀门山寨内。御风斩端坐虎皮椅上，严厉训斥自己的小儿子私自找偏僻之地修炼，擅自与他人动手之事，虎二低头不敢忤逆半句，毕竟外面穷凶极恶之徒多得是，自己虽未成年，一般大的宗族部落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保不齐会遇上亡命之徒拿他这种公子哥开刀。
直至夜深，圆月高悬顶上，虎二才悻悻回屋，推开房门，发现虎大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好小子，这胆量比我当初可强太多了！”
虎二不答话，在他身旁坐下。虎大笑道：“别说你还真找了个好去处，父亲已决定派武士把守，以后这块宝地，咱们就可放心修炼了！”
虎二瞬间重拾信心，双眼发亮喜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虎大轻点他额头，道：“我什么时候唬过你？”
虎二兴奋得跳起来，虎大拉住他道：“别激动，还有个事。”虎二狐疑地看向他哥，虎大以手掌为刀刃比划道：“当时他抡刀攻你下盘，你后仰翻身躲过……”
“你们都看到了？”虎二惊奇道。虎大不答他话，接着道：“如此虽然躲过，终究落了下风，要知道往往最凌厉的招势发出后，反而会露出破绽，你若高高跃起，对方发力至极点松懈之际，你一刀斩下，那么……”
虎二依着虎大所言在脑海里将招式演示一遍，瞬间如醍醐灌顶，正要大声称好，猛地一省，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
虎大见状道：“当然，你缺乏实战经验，见对方来势汹汹，情急之下能躲过已属实不易。”
虎二却坏笑道：“一定是爹爹教你说的！要知道你俩在后督战，我三个回合必把他拿下！”他这倒不是夸海口，若知道父亲在后，他出手绝无后顾之忧，自然不惧他什么岩刀门刀法。
虎大无奈道：“小鬼头不想着如何上进，天天就惦记着是这个说的、还是那个说的，真是拿你没办法！”虎二双手抓脸，扮一个大大的鬼脸，算是报了今日“一箭之仇”。
孩子离去后，御风斩独坐营中，喃喃道：“岩刀门，石擎天……”
笪笼世界女子生得美貌者居多，然而在这片野蛮的土地上，女子的地位甚低，常被视为胜者的战利品与生育的工具，女子在部落里往往只做着烧水煮饭、织布纺衣等杂活。常人用作衣裳的，原材料无非是棕榈树皮、动物毛皮、棉花、蚕丝等物，这些材料中，当属蚕丝做出的衣服最为轻盈透亮、光泽照人，相应的，蚕丝的纺织工艺也最难，因此难以推广，寻常人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蚕丝衣。
虎刀门首领御风斩妻子的妹妹，是一位冰雪聪明的女子，她纺织技艺高超，尤擅长织蚕丝衣，又发明一种木制的纺织机，传授部落众女子纺织蚕丝衣技巧。于是虎刀门族群中人常穿一身白得发光的白衣，在蛮疣，虎刀门蚕衣的知名度不亚于他们的刀法，在其余州，刀法或许已不为人所看重，但蚕衣依然保有不低的热度，每年给武场以及王都进献的物品中，都少不了几件镂有金丝虎头的蚕衣。
岩刀门与虎刀门刀法尚未知高下，但论纺织技艺而言，着实是差了一大截。岩刀门首领石擎天，也曾在部落里召令女子养蚕，织蚕衣，最终却不了了之，没办法，他们只能在衣服的装饰样式上下功夫，常常弄得外表极为华丽，但穿得几次就失去了光彩。
辛无住和煤球蹲在石后，侧耳倾听着双方言语。
只听得虎二怒道：“这里是我们平时修炼的地方，你们凭什么过来？”
岩刀门中一个与虎二年纪相似的少年道：“这里写你的名字了？既不是虎刀门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来？”
煤球轻砸巨石怒道：“真是过分！”辛无住却想，如此大的峡谷，怎么就容不下两家人？大家各退一步，互不干扰不就行了么？理性的分析在这里百无一用，唯有自己强大到在两者之上，才能拥有干涉发言权，想到此处他用力地攥紧了手掌。
两伙人怒目相对，空气中火药味弥漫，冲突一触即发。
虎二瞪视着眼前身高与他不相上下的少年道：“石大，你要怎么样？”
“你够胆的话，咱俩就一对一打一场，谁赢了就归谁！输了的自己滚蛋！”石大道，他是石擎天长子，故被人唤作石大。
“谁怕谁？”虎二英气勃发，“你们都退下！”
“你们也退下！”石大喝道，“话先说好，不论输赢，我俩打斗之事不可向旁人提及！”他心中畏惧自己的父亲，自己尚未成年，生怕私下约架这事传到石擎天耳里。
“我只当被疯狗追了就是！”虎二哈哈大笑道。
石大闻言大怒，从背后抽出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刀，直向虎二劈来，虎二亦拔出长刀守住门户，虎刀门刀体白，刀柄上刻一威风凛凛仰头咆哮的虎身，岩刀门刀体黑，刀柄上雕三座接连起伏的黑山，“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一黑一白两把刀相交在一起，
两人的眼神锁定在对方身上，两柄刀看似抵住静止不动，实际上两人已使出全身力气对拼，稍一松懈都会被对面抓住机会。
下品三阶的对决中，除开武者本身的气力、技巧外，外界环境更是一个决定性的影响因素。风、土二力本是最易获得外界增益的，就如这山谷间风大，是善用风之力者的助缘，山谷间乱石丛生，便正中岩刀门石大下怀。
虎二虽从未与岩刀门对战，但见石大弓腿抵石，此般运用土之力，久拼气力自然不是他对手，当即转腕将刀身横挽半个圈子，借势往后跃开两步来。
“怕了么？”石大冷笑道，他已修炼到土之力三段，心知只需再熬得一会，对手必然气力下降，到时便可轻松取胜。
虎二不理会他的激将法，狂风呼啸，他乘势挥刀跃起，足足有一人高，这一招竟是从天而降，直奔面门而来。
石大暗叫不妙，眼见这一劈挟带强横的风压将自身笼罩起来，只得横刀上拦，两刀相撞后虎二下坠之力不减，石大双手支撑不住，以单膝跪倒在地，力贯双腿推臂顶出，待虎二下落之势稍缓，忙侧身翻滚至一旁，显得极为狼狈。虎二这一招明显占据上风，围观的白衣武士纷纷喝彩，远处的煤球看得揪心，此时心中激动难抑，压低嗓子吼了声“漂亮”！
石大站起身来，弯腰轻拍膝上灰尘，不经意间突然从地上翻滚过来，止两个翻身便到虎二脚下，挥刀直取双腿，白衣武士大惊失色，“小心！”
虎二眼见这凶狠的一招，要挥刀下挡必然无力难以招架，好在他终究出身名门，平日里训练有素，危急之下舒颈下腰、身如弯弓，连续三个后空翻躲避，两条腿才得以保全，但慌乱之中还是脚步踉跄，惊魂甫定后不禁冷汗直流。这一次，却轮到围观的黄衣武士拍掌叫好。
初步试探后，两人再次缠斗到一起，这时彼此都多留了一份心眼。虎刀门以虎形驭风势，虎刚猛有力，行动也是敏捷无比，故虎二的刀法多顺风势，以居高临下之态从四面八方轮番进攻，身形方位变化莫测，真如疾风猛虎。岩刀门则恰恰相反，土之力沉着刚毅，他们讲究“一力破万法”，石大稳扎于地面，似一块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巨岩，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逐渐熟悉了对方的路子，石大全力挡住虎二从空中的进攻，虎二不停变化招数伺寻敌方破绽的同时，也提防着石大突然从地面而来的袭击。如此般斗得两三百回合，尚未分出胜负。众武士起初在旁默默围观，此时见两位“小首领”斗得激烈，慢慢地开始对骂起来，双方谁也不服谁，眼见就要由一场单挑变成群架。
一名黄衣汉子骂得不解气，俯身从地上拾起石子就朝对面扔去，白衣武士哪里能忍？举起长刀就要上前厮杀，黄衣武士们早已怒气上头，大吼一声一拥而上。
一场血腥的屠杀就要在眼前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过于渺小。”辛无住内心痛苦道。
“岩刀门好大的气派，来这也不和我招呼一声？想打架的话随时奉陪！”中气十足的呼声如晴天霹雳般在山谷间回荡，所有人都停下手来，直望向上空。
山顶上轻轻跃下来两道人影，一名中年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似有不可抗拒的威严，他身穿白袍，系金虎头腰带，旁边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眉目间流露出的英气，与中年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父亲，大哥！”虎二失声惊呼道。白衣武士们尊称道“首领”，随即闪退至一旁。来人正是虎刀门首领御风斩与长子虎大。
御风斩看向虎二，严厉呵叱道：“先退下，回去再收拾你！”长兄虎大则在后面偷偷朝他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御风斩缓步向岩刀门众人走去，他并未施加风之力威压，众人见他气势逼人如猛虎下山，依然不敢直视纷纷后退，直到背靠山岩再无退路。
石大早被吓得魂不附体，此时无路可退，如困兽般歇斯底里吼道：“你想怎么样？你敢欺负我，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爹爹？问问石擎天，无休河西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岩刀门来插手？”御风斩轻蔑地一笑，抬起右手五指成爪，轰的一声远处一块成吨重的岩石滚落下来，众人胆战心惊全身直哆嗦，御风斩睥睨众人道：“若成年后还敢来这撒野，十个你爹爹也救不了你！”
“还不快滚！”虎大喝道，一群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四下逃窜。
虎二正欲上前问话，却见御风斩倏地转身挥掌，凌厉的掌风劈过，一块巨石从中裂开，露出两个人影来。“明人不做暗事，阁下偷听这么久，有什么意图？何不痛痛快快出来打一场？”御风斩冷冷地道。
这两人自然是辛无住与煤球了，御风斩早就感知到两人的存在，心中推测恐怕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的阴险鼠辈，此刻揪出后见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不觉也是一怔。
“煤球！”虎二惊喜道，“虎二！”煤球亦很喜悦，眼见得好友脱离险境，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迫于父亲在旁的压力，虎二不敢上前与煤球交谈，其实他心中多想知道这位同龄擅用土之力的朋友对自己战力的评价！
虎二小声道：“他是我的朋友，这处修炼风之力宝地就是他带我来的。”
御风斩不置可否，正色道：“走罢！”
坝上虎刀门山寨内。御风斩端坐虎皮椅上，严厉训斥自己的小儿子私自找偏僻之地修炼，擅自与他人动手之事，虎二低头不敢忤逆半句，毕竟外面穷凶极恶之徒多得是，自己虽未成年，一般大的宗族部落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保不齐会遇上亡命之徒拿他这种公子哥开刀。
直至夜深，圆月高悬顶上，虎二才悻悻回屋，推开房门，发现虎大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好小子，这胆量比我当初可强太多了！”
虎二不答话，在他身旁坐下。虎大笑道：“别说你还真找了个好去处，父亲已决定派武士把守，以后这块宝地，咱们就可放心修炼了！”
虎二瞬间重拾信心，双眼发亮喜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虎大轻点他额头，道：“我什么时候唬过你？”
虎二兴奋得跳起来，虎大拉住他道：“别激动，还有个事。”虎二狐疑地看向他哥，虎大以手掌为刀刃比划道：“当时他抡刀攻你下盘，你后仰翻身躲过……”
“你们都看到了？”虎二惊奇道。虎大不答他话，接着道：“如此虽然躲过，终究落了下风，要知道往往最凌厉的招势发出后，反而会露出破绽，你若高高跃起，对方发力至极点松懈之际，你一刀斩下，那么……”
虎二依着虎大所言在脑海里将招式演示一遍，瞬间如醍醐灌顶，正要大声称好，猛地一省，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
虎大见状道：“当然，你缺乏实战经验，见对方来势汹汹，情急之下能躲过已属实不易。”
虎二却坏笑道：“一定是爹爹教你说的！要知道你俩在后督战，我三个回合必把他拿下！”他这倒不是夸海口，若知道父亲在后，他出手绝无后顾之忧，自然不惧他什么岩刀门刀法。
虎大无奈道：“小鬼头不想着如何上进，天天就惦记着是这个说的、还是那个说的，真是拿你没办法！”虎二双手抓脸，扮一个大大的鬼脸，算是报了今日“一箭之仇”。
孩子离去后，御风斩独坐营中，喃喃道：“岩刀门，石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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