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者

    “听说魔宗圣主高有一丈，身穿黑袍，手持一把黑色大剑，青面獠牙，好生恐怖。”

    “那些人就像田里的稻谷一般，在那魔宗圣主的大剑一挥之下，全部拦腰断成了两截，随手一挥燃起火焰，那些人便没入火焰之中，什么都没留下。”

    酒楼里的人们听到这里便响起一片惊呼，便有很多人大叫。

    “魔宗猖獗”

    “魔宗太狂妄了，公然杀害正道人士！”

    “非也。”此时有一个面容枯皱的老者摇头，捻须道，“这魔宗圣主是被正道人士围剿，逼不得已出手杀人的！”

    但自古正邪不两立，人们很乐意看到魔宗被打压，对于正道所做之事人们认为永远都是对的，所以听到那老者这么说，全都怒目看向了那个老者。

    面对四周射来的不善目光，老者面色无悲无喜淡淡道：“这是事实。”

    看着老者不像说谎的模样，周围民众们议论纷纷，随后便有人站出来大声说道：“魔宗之人本就该死，那几派人士定是替天行道，好叫天下早日恢复安宁。”

    接着跟多的民众也跟风起来，纷纷指责这些年魔宗所做的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邪恶勾当。对于老者一开始有偏袒魔宗的言辞也开始唾弃起来。

    “你们真正见过魔宗杀人放火吗？魔宗真的该死吗？”老者对着那些人说道，又仿佛在对自己说，端起桌上的酒杯浅唱了一口，抬头看外边的天，天上的太阳挂在当空，放佛如日中天的正道一般。但那太阳周围有一圈诡异的黑光，让人很是不舒服。“每逢大变大灾，都有煞星降世呀！”

    酒楼中的民众们更加惊乱：“此人先是替魔宗说话，此时又妖言惑众，说不定就是魔宗派来扰乱我们的奸细，说，你是魔教哪一派的，这周围可是有正道弟子，你也敢放肆？”

    老者并没有理会问他话的人，好像对众人口中的正道人士也丝毫不在意，突然街上传来更大的喧哗，恍若又回到了那日魔宗圣主和正道人士大战的场景。

    “快去看啊，又打起来了！”

    “什么，魔宗卷土重来？他们圣主不是已经死了么！”

    酒楼里的人涌涌而出，胆大的汇入街上奔走相告看热闹的人群，胆小则惶惶的向家中逃去，自今日起闭门不出了。

    酒楼里眨眼变得杯盘狼藉，但老者还依旧坐在桌前端着酒杯，看着屋外阳光洒在道路上。

    “老哥，你怎么不去看？”酒楼的伙计壮着胆子问道，刚才听到人们议论纷纷，他正犹豫要不要跑去看。

    老者淡淡说道：“有什么可看的。”

    有飞天遁地的仙家术法呀，说不定还能捡到啥宝贝，不过这老头看样子活了这么久肯定也是有心无力。他还年轻还没有见过，伙计放下茶壶溜了出去，将来老了可以跟晚辈子孙们当谈资，这种事可不是常能遇到的。

    掌柜看到溜出去的伙计后，恼怒的喊了几声无果，便就此作罢。

    酒楼里空了，街上的喧嚣也远去了，恍若一座死城！

    掌柜没有跟去，伙计可以忍着挨骂跑去看热闹，他不敢丢下酒楼不管，虽然刚才那几桌客人跑了，但酒楼里值钱的酒还有好多，可不能趁乱被人偷走了，随后他目光看向了那个端着酒杯的老者。

    “有天一教的存在，魔宗定然翻不起风浪。”他看着外边，几分轻松说道。

    天一教历史悠久，创派至今已有八百余年，是这附近有名的名门正派，据说开派祖师本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半生潦倒，郁郁不得志。在其而立之年，于山深处一处密洞内，得到一本无名古卷，上载各般法门妙术，艰深枯涩，却是妙用无穷，威力巨大。没想到被那书生习得其中精髓。在几次除魔卫道之后，许多潜心修道的人士慕名而来，纷纷拜其门下，那书生倒也有鸿鹄之志，严格挑选门徒，加之他从那无名古卷上领会所得，有神鬼不测之威。天一教从此蒸蒸日上，五十年间，以是正道中流砥柱，而到了二百年后，便已称霸一方地域。

    掌柜的话没有得到回应，老者端着酒杯神情没有轻松，反而更添几分悲戚：“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本是欣欣向荣的景象，为何要再战，为何要让生灵涂炭！！”

    说罢将酒杯摔在地上掩面放声大哭跌跌撞撞而去。

    掌柜的吓了一跳，犹豫再三没有追上去索要打坏的酒杯钱。

    这人活得久了都有些疯疯癫癫，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万一死在自己家店里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