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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如何惩处

    “你莫要求我,此事事关重大,为父也无能为力。”

    “当真无法了吗?”裴少珩一脸担忧。

    “现下汴京公子们如何命运,只在圣上一念之间。”

    “父亲,劳您进言一二,现下圣上未有旨意,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裴少珩恳切地看着世子。

    “此事你莫要担心了。”世子看着自家痴儿,心下无奈。

    “父亲!”裴少珩心急地上前几步。

    “晚间我便进宫。”

    裴少珩欣喜的看着世子。

    世子叹了口气转而问到。

    “若此事无法善终,于衾儿你当如何?”

    “兹有婚约,无论她潦倒与否,她都是我妻。”

    “她哥哥获了罪,她便也是罪女。”

    “儿子从不看重声名,公仪家遭难,她在汴京自是无法自处,若儿子不给予依靠,抽身而去,也不配为人了。”

    世子看着儿子,也不再言语。

    黄昏世子妃为世子穿戴官服,心下不安。

    “此次入宫进言,若招致圣上不满,该当如何?”

    “现在我心里也无甚预料,只得尽力一试,珩儿苦苦哀求,我既应下,自始不能让他失望了去。”

    世子妃不再言语,可心里却生了抵牾,公仪家人多事杂,珩儿又重情义,若两人日后成婚,衾丫头一定会将他珩儿拖累了去,只怕到时这汝阳王府都跟着受牵连。

    彼时公仪府也早早的备下轿辇,公仪硒端坐在轿内,右手抱着官帽,眼里是一片晦涩。

    宣德殿内,宸阳坐在龙椅上盯着台柱沉思,桌案上是早被呈上的万民书。

    这时宦官通报桓王殿下求见。

    入殿只见是一位身量高挑,容貌绝伦的男子。

    “儿臣给父王请安。”

    “起来吧。”宸阳帝缓缓道。

    “父王,清江水患现已稳定,自淮安城西侧千渔湖起,开凿二十里河渠,将洪湖水引入淮河,并在捍淮堤基础上,沿湖修筑了洪泽大堤,王大人已将“蓄清、济运”之治水之策修书表上。”

    闻言,宸阳帝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盯着桓王问道。

    “轶儿,若你此刻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你最想做何事?”

    “若是普通公子,儿臣定当自小习商,经手贸易之事。”

    “哦?为何?现下儿郎皆欲科举入仕,你为何要行商贾之路?”

    宸阳帝来了兴趣。

    袔轶垂眸,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现如今各家好儿郎皆科举入仕,满腔豪情,工于治世,国政一片光耀,反观虞国,地势狭小却经贸发达,往来贸易利额,竟是我国也不能与之相敌,儿臣想,负志业则咸尽其才,贸易兴国自是与文人治国相等重要,虞国兵力不若北蛮强盛,却能在江野一战轻松制敌,想来定有其妙用。”

    袔轶缓缓言之,答必立于殿中。

    宸阳帝将目光转向那份万名书,没错,一国经济是国之根本,先帝在时国力昌盛,而今却被逊于虞国一蛮夷小国,若是他与北蛮纠缠而虞国见机围剿,后果不堪设想,而今战事连绵,税收水利皆不似从前,是该好生休整一番。

    想到这里宸阳帝又拿起万民书翻看一遍,言辞恳切,碧血丹心,任他也不禁动容。

    这世间的所有男儿,高居庙堂,低涉江湖,皆含壮烈热忱之心,他不应寒了学子们的心。

    待桓王退下,闻得公仪硒在殿外等候多时,便将公仪硒召进殿来。

    公仪硒慢步走入,缓缓跪下,庄重的取下头上官帽,不做犹豫,将其置于左侧。

    宸阳帝看着厉眸微眯。

    “陛下,微臣有罪,纵容逆子妄为,犯大不敬之过,今微臣愧疚难当,无颜面圣,遂自请辞官,还望陛下看在微臣潜心侍奉二十余载,留小儿一条性命,从今发落!”

    言必公仪硒伏在地上,久久不曾起身。

    “好啊,你们这一个个的均来求情,各家公子家,汝阳王府,连镇国公府这个武夫子也来为你们这帮清流文墨说情,若是朕继续责罚,反倒是朕铁石心肠,不通情理了。”

    闻言,公仪硒伏在地上的身子颤了颤。

    汝阳王府和镇国公府竟都来为淏儿说情。

    宸阳帝站起身来,缓缓走下。

    “朕不仅不罚,朕还要赏,凡此次上书奏表的世家公子,皆上封尹公子,赏玉帛五十。”

    闻言公仪硒忙谢恩。

    “爱卿之子性洁勇毅,可堪大用,明年秋闱,朕定当亲监。”

    “多谢陛下恩典。”

    公仪硒冷汗涔涔,又欣喜万分。

    正当此时,宦官捧着奏章进殿。

    “陛下,晏公加急奉上。”言罢恭敬地将奏疏举向宸阳帝面前。

    宸阳帝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梢处,无奈地向公仪硒笑道。

    “朕可真是怕了你们,先帝在时,不多时日便要被晏公上疏奏表,朕做皇子时,更是被晏公指着鼻子斥责,如今身为帝王,还是免不了任他唠叨,若此次朕惩处了这些才俊,晏公怕是要气得投湖明志去了。”

    闻言,公仪硒也是一笑。

    待公仪硒回府,便叫人将公仪淏卿放出,请来大夫查看情况。

    自己则是叫人温了壶热酒,吃下舒缓一番,当时情形之艰险历历在目,差一点便这公仪家便不覆存在了。

    一杯酒刚下肚,只见公仪淏卿跑了进来直直的跪在地上,公仪硒看着公仪淏卿发白的嘴唇,也心疼起来。

    “父亲,孩儿不孝,害您为儿子担忧,为儿子奔波受累。”

    公仪硒扶起公仪淏卿。

    “你我父子,莫要说这些。”

    “孩儿此次愧对公仪家,更愧对弟弟妹妹。”

    “淏儿,为父问你,若重来一次,你上书与否?”

    公仪淏卿眼眸微敛,沉吟片刻。

    “上书。”

    他犹豫了,从他看到公仪衾淑那刻他就犹豫了,他的弟弟妹妹这般年少,如何能承担那些。

    但是,他从小读的圣贤书不容他动摇。

    公仪硒拍了拍他的肩,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消息传回,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公仪淏卿伤势不算严重,涂了些软金膏,待再过几日淤青散去便可。

    期间公仪衾淑与公仪珢华都去探望公仪淏卿,这二人均是慧智,自是使公仪淏卿开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