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还我孙子
产房内，大家都细细地呼吸着，没有人敢喘大气，生怕错过了什么，胎心监护仪也只是缓慢地运转着。
宁小鹏还想继续扭转胎头，可惜，胎头已经露出大半截，不再随着宫缩减弱而退缩回去，这在医学上叫做“胎头着冠”，也就是说胎头已经卡稳，外力已经无法扭动。
他回过头望着李丽萍：“二姐，动不了了。”
李丽萍看过胎心监护仪，再盯着胎头：“什么叫动不了？都胎头着冠了，接生就完事了！继续吧！”
大家看到，李丽萍没有了刚才的气愤表情，口罩都无法完全遮挡住她的喜悦。
宁小鹏就告诉辛晓晓：“晓晓，你要自己加把劲了！”
“嗯。”
“双脚蹬住，感觉到肚子很痛了，就深吸气，屏住呼吸，然后像拉大便那样往屁股用力。”
她脸红起来：“宁医生，这样的话，会不会拉出屎来？丑死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
赵青安慰她：“晓晓，绝大多数人顺产的时候会伴随着拉尿拉屎的，你放心，我会帮你擦干净，不会影响到你和宝宝的卫生。”
“开始痛了。”
宁小鹏稍微侧身挡住她右侧膝盖，让她尽量张开腿：“那你深吸气，用力！”
辛晓晓就按照他刚刚指导的去吸气、屏住呼吸、用力，胎头也缓慢地往下娩出。
哎！她终究还是太年轻，而且是第一胎，定力不足，才几秒钟，就泄了气：“呼，呼，不行了，我不行了，太累了！”
赵青训斥着她：“快屏住呼吸！你不要放弃，你一松懈就会夹到宝宝的头了！”
宁小鹏则喊道：“抱起双腿！现在是关键时刻，宝宝现在还脐带绕颈3圈，你一松懈，就完蛋了！”
她摇着头：“我不行了，我不想生了，太累了！”
李丽萍也喊起来：“现在由不得你，都到这个份上了，快，用力！”
她刚刚已经憋气满脸通红：“给我做剖宫产吧，我不想生了，也不要二胎了！”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用力干就完了，快用力！”
农依婷着急地摸着她的手：“对呀，晓晓，你想想你的宝宝，你再用点力就可以看见宝宝了。”
她抓住农依婷的手，然后吸气、憋气：“嗯……”
因为胎儿持续往下移动，胎心监护仪的探头测不到胎心，报警的蜂鸣声异常嘈杂，使人听着心烦。
胎儿还脐带绕颈3圈，不能再拖延了，要不然会引起胎儿窒息而亡。
李丽萍吩咐陈医生：“小陈，开胎头吸引器。”
“好！”
胎头吸引器，是由吸头器、橡皮导管及抽气装置三部分组成，使用的时候把吸头器倒扣在胎头，将里面的气抽走形成真空，使得吸头器牢牢地吸住胎头，助产人员使劲拉就可以牵引出胎儿。
李丽萍拿了两根棉签给宁小鹏：“给她破膜，做会阴侧切！”
宁小鹏接过棉签给辛晓晓做了人工破膜术：“晓晓，为了让宝宝快点生下来，我们要给你做会阴侧切。”
“嗯！”这种情况，她已经没心思去想是否出现会阴留有疤痕。
宁小鹏告诉农依婷：“给她用缩宫素封闭合谷穴。”
农依婷不理解：“为什么？”
“缩宫素封闭合谷穴，可以加速产程进展。”
其实，大家都不懂这个方法，因为她们都是西医出身。
李丽萍询问他：“这是你们中医药大学的方案吗？”
“来不及解释了，反正我实习的时候见过。”
好吧，既然用过，那就干！
然而，农依婷拿来缩宫素针，却不敢动手，她一个西医护理专业毕业的人，哪里懂合谷穴在哪里？更不会操作封闭注射。
宁小鹏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来，在辛晓晓的双侧合谷穴各推注了少量缩宫素。接着，让农依婷给辛晓晓加大输氧量。
李丽萍也没有闲着，她悄悄地跟陈医生嘀咕着：“往吊针里面加一点缩宫素！”
“好！”陈医生也是亲自操作，在输液管小葫芦里加进缩宫素。
李丽萍为了安全起见，让陈医生出去找家属签一份胎头牵引知情同意书。
辛晓晓丈夫看见陈医生出来，马上围了过去：“医生，怎么样了？”
“剖宫产来不及了，现在给她做引产。”陈医生把情况告诉他，当然讲了一大堆风险，重点讲了产道裂伤、大出血、胎儿头皮血肿、羊水栓塞、胎儿窒息。
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有签字同意的命，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陈医生再次钻进产房。
家婆意见非常大，坐在椅子上吱吱喳喳着：“一下子叫做剖宫产，一下子要引产，这样的医院，一点都不靠谱！”
……
宁小鹏给辛晓晓做好会阴侧切，上好胎头牵引器，等她宫缩增强，就使劲拉胎头牵引器，胎儿慢慢地滑出来，额头、眼睛、鼻子、嘴巴等等，渐渐露了出来，一直到下巴分娩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胎头牵引器松脱了，他只好用手去牵拉胎儿的下巴。
李丽萍上去清理胎儿的嘴巴，吸出很多羊水和胎粪，但是胎儿肤色有些暗红。
突然，羊水噗呲地滋了一地，喷到宁小鹏的身上，半边衣服都脏完。
他顾不了这么多，再一次指导辛晓晓配合宫缩，进行吸气呼气，然后憋住，接着就是用力，再用力。
辛晓晓憋住气，脸又一次通红。
宁小鹏就双手合拢，紧紧地牵引着婴儿的头，很快，肩膀出来了。
“啊——”辛晓晓用尽余力，婴儿滑地一下就分娩出来。
李丽萍就开始着手抢救婴儿，因为婴儿肤色暗红，四肢无力，也没有哭叫声。
松开脐带，拍打足底，捏鼻子，推拿脊柱，反正能够使用的方法都使用了，就是没有哭喊！
“快回来！”李丽萍托起婴儿的小脚，使劲地拍打着足底。
没用的，婴儿刚刚被卡太久了，现在任由李丽萍如何去敲打，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让我来！”宁小鹏抓起一根棉签，用棉签竹部往婴儿的涌泉穴使劲刺压。
终于，婴儿发出微弱的声音：“哇……哇……”，可爱的小手也慢慢地握起小拳头。
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经过10分钟的处理，婴儿终于恢复正常。
对了，婴儿是一个小棉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外表完整，哭声也逐渐响亮，四肢有力，好可爱！
李丽萍脱掉手套：“剩下的你们来处理吧，我先出去喝口水。”
是的，她身心劳累，就算产房里面开着空调，她都出了很多汗。
等她走出产房大门的一刹那，辛晓晓的家婆拦住她：“李主任，是孙子还是孙女？”
“恭喜你，是一个千金！”
家婆脸色黯淡下来，横肉抽搐：“这……不可能！仙姑说过是孙子的！”
宁小鹏还想继续扭转胎头，可惜，胎头已经露出大半截，不再随着宫缩减弱而退缩回去，这在医学上叫做“胎头着冠”，也就是说胎头已经卡稳，外力已经无法扭动。
他回过头望着李丽萍：“二姐，动不了了。”
李丽萍看过胎心监护仪，再盯着胎头：“什么叫动不了？都胎头着冠了，接生就完事了！继续吧！”
大家看到，李丽萍没有了刚才的气愤表情，口罩都无法完全遮挡住她的喜悦。
宁小鹏就告诉辛晓晓：“晓晓，你要自己加把劲了！”
“嗯。”
“双脚蹬住，感觉到肚子很痛了，就深吸气，屏住呼吸，然后像拉大便那样往屁股用力。”
她脸红起来：“宁医生，这样的话，会不会拉出屎来？丑死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
赵青安慰她：“晓晓，绝大多数人顺产的时候会伴随着拉尿拉屎的，你放心，我会帮你擦干净，不会影响到你和宝宝的卫生。”
“开始痛了。”
宁小鹏稍微侧身挡住她右侧膝盖，让她尽量张开腿：“那你深吸气，用力！”
辛晓晓就按照他刚刚指导的去吸气、屏住呼吸、用力，胎头也缓慢地往下娩出。
哎！她终究还是太年轻，而且是第一胎，定力不足，才几秒钟，就泄了气：“呼，呼，不行了，我不行了，太累了！”
赵青训斥着她：“快屏住呼吸！你不要放弃，你一松懈就会夹到宝宝的头了！”
宁小鹏则喊道：“抱起双腿！现在是关键时刻，宝宝现在还脐带绕颈3圈，你一松懈，就完蛋了！”
她摇着头：“我不行了，我不想生了，太累了！”
李丽萍也喊起来：“现在由不得你，都到这个份上了，快，用力！”
她刚刚已经憋气满脸通红：“给我做剖宫产吧，我不想生了，也不要二胎了！”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用力干就完了，快用力！”
农依婷着急地摸着她的手：“对呀，晓晓，你想想你的宝宝，你再用点力就可以看见宝宝了。”
她抓住农依婷的手，然后吸气、憋气：“嗯……”
因为胎儿持续往下移动，胎心监护仪的探头测不到胎心，报警的蜂鸣声异常嘈杂，使人听着心烦。
胎儿还脐带绕颈3圈，不能再拖延了，要不然会引起胎儿窒息而亡。
李丽萍吩咐陈医生：“小陈，开胎头吸引器。”
“好！”
胎头吸引器，是由吸头器、橡皮导管及抽气装置三部分组成，使用的时候把吸头器倒扣在胎头，将里面的气抽走形成真空，使得吸头器牢牢地吸住胎头，助产人员使劲拉就可以牵引出胎儿。
李丽萍拿了两根棉签给宁小鹏：“给她破膜，做会阴侧切！”
宁小鹏接过棉签给辛晓晓做了人工破膜术：“晓晓，为了让宝宝快点生下来，我们要给你做会阴侧切。”
“嗯！”这种情况，她已经没心思去想是否出现会阴留有疤痕。
宁小鹏告诉农依婷：“给她用缩宫素封闭合谷穴。”
农依婷不理解：“为什么？”
“缩宫素封闭合谷穴，可以加速产程进展。”
其实，大家都不懂这个方法，因为她们都是西医出身。
李丽萍询问他：“这是你们中医药大学的方案吗？”
“来不及解释了，反正我实习的时候见过。”
好吧，既然用过，那就干！
然而，农依婷拿来缩宫素针，却不敢动手，她一个西医护理专业毕业的人，哪里懂合谷穴在哪里？更不会操作封闭注射。
宁小鹏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来，在辛晓晓的双侧合谷穴各推注了少量缩宫素。接着，让农依婷给辛晓晓加大输氧量。
李丽萍也没有闲着，她悄悄地跟陈医生嘀咕着：“往吊针里面加一点缩宫素！”
“好！”陈医生也是亲自操作，在输液管小葫芦里加进缩宫素。
李丽萍为了安全起见，让陈医生出去找家属签一份胎头牵引知情同意书。
辛晓晓丈夫看见陈医生出来，马上围了过去：“医生，怎么样了？”
“剖宫产来不及了，现在给她做引产。”陈医生把情况告诉他，当然讲了一大堆风险，重点讲了产道裂伤、大出血、胎儿头皮血肿、羊水栓塞、胎儿窒息。
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有签字同意的命，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陈医生再次钻进产房。
家婆意见非常大，坐在椅子上吱吱喳喳着：“一下子叫做剖宫产，一下子要引产，这样的医院，一点都不靠谱！”
……
宁小鹏给辛晓晓做好会阴侧切，上好胎头牵引器，等她宫缩增强，就使劲拉胎头牵引器，胎儿慢慢地滑出来，额头、眼睛、鼻子、嘴巴等等，渐渐露了出来，一直到下巴分娩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胎头牵引器松脱了，他只好用手去牵拉胎儿的下巴。
李丽萍上去清理胎儿的嘴巴，吸出很多羊水和胎粪，但是胎儿肤色有些暗红。
突然，羊水噗呲地滋了一地，喷到宁小鹏的身上，半边衣服都脏完。
他顾不了这么多，再一次指导辛晓晓配合宫缩，进行吸气呼气，然后憋住，接着就是用力，再用力。
辛晓晓憋住气，脸又一次通红。
宁小鹏就双手合拢，紧紧地牵引着婴儿的头，很快，肩膀出来了。
“啊——”辛晓晓用尽余力，婴儿滑地一下就分娩出来。
李丽萍就开始着手抢救婴儿，因为婴儿肤色暗红，四肢无力，也没有哭叫声。
松开脐带，拍打足底，捏鼻子，推拿脊柱，反正能够使用的方法都使用了，就是没有哭喊！
“快回来！”李丽萍托起婴儿的小脚，使劲地拍打着足底。
没用的，婴儿刚刚被卡太久了，现在任由李丽萍如何去敲打，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让我来！”宁小鹏抓起一根棉签，用棉签竹部往婴儿的涌泉穴使劲刺压。
终于，婴儿发出微弱的声音：“哇……哇……”，可爱的小手也慢慢地握起小拳头。
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经过10分钟的处理，婴儿终于恢复正常。
对了，婴儿是一个小棉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外表完整，哭声也逐渐响亮，四肢有力，好可爱！
李丽萍脱掉手套：“剩下的你们来处理吧，我先出去喝口水。”
是的，她身心劳累，就算产房里面开着空调，她都出了很多汗。
等她走出产房大门的一刹那，辛晓晓的家婆拦住她：“李主任，是孙子还是孙女？”
“恭喜你，是一个千金！”
家婆脸色黯淡下来，横肉抽搐：“这……不可能！仙姑说过是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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