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薛掌柜
周氏府邸，周寒听着手下的汇报，一脸阴沉。
“你是说，那个陆驰来了靖西城，而且已经入了铁血剑门？”
“正是如此，属下不敢擅自行动，请大公子示下。”黑衣男子跪拜在下方。
“你做的很好，外面继续盯着，让我们的人在里面先查一查，尤其是弄清楚和军府那边到底有没有关系。”
“要动用暗子？为了这么一个人，暴露的话太可惜了。”黑衣下属有些吃惊。
“没什么可惜的，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反正又进不了内门。机密的事情根本接触不到，各家安排过去的人都是报备过的。铁血剑门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永远不会知道，只有想让我们知道的才会知道。”
黑衣人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还不懂？这是一种默契，任何组织和势力之间都是有潜规则的，这种明处的暗子就是双方默认的一种方式，哪怕铁血剑门这种巨头想要做一些事情，也是需要下层的势力配合或者支持的。”
“有些消息往往因为某种因素或理由无法直接传达，或者有些消息需要故意提前放出来预热，甚至用相反的假消息混淆视听，这些都需要一个渠道。至于如何分辨利用这些消息，那就各凭本事了。”
周寒望着窗外，神色淡然。他还记得第一次从父亲那里听到这番话时，他也是这么吃惊。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黑衣人告退。
“陆驰？如果真和你有关，那倒要好好谢谢你。我二弟那么小心一个人，居然就这样翻了船，真是讽刺。”大公子周寒看着手中一本厚厚的账册，轻蔑一笑。
这本账册记录的正是周炎生前产业的经营情况，等了这么多天，还是到了自己手上。不得不说，周炎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很会收买人心，手下心腹有那么几个死心塌地的，颇费了一番工夫。
如今这些，都是自己的了，周寒心里想着，心情又好了几分。
——————
陆驰猜到对方在摸清自己底细之前，不大可能有大动作，铁血剑门的招牌还是很有震慑力的。现在正是自己可以行动布局的黄金时间。
周记当铺，一位举止不凡的年轻公子走入，径直来到柜台前，将一枚戒指递了上去。
鉴师刚要伸手接过，年轻公子却把手一攥，将戒指握在手心。
“给薛掌柜看，让他亲自来，你谈不了。”年轻公子再次把手掌摊开。
鉴师想说掌柜的不在，自己就能做主，但是观年轻公子行止气度尽显贵气，便笑着接过，转身去请掌柜。
楼上薛贵，也就是这间当铺的掌柜正一脸愁容坐着发呆，忽然看到楼下的鉴师上来禀报，说有一个年轻贵人过来要谈大生意，出示了一枚戒指。
薛贵心中烦恼，正想呵斥，忽然看到鉴师手中的指环，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哦，你去把客人请上来，不要声张，是我以前一位老朋友的信物，想来是家中有了难处，不宜让外人知晓。”
鉴师秒懂，这个行当中这样的事很常见，越是有钱的人越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缺钱，这涉及到商业上的很多问题。看来真是跟掌柜有旧，鉴师暗自庆幸没有把人得罪了。
很快，年轻公子就来到楼上，薛掌柜给鉴师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房间中只剩下二人相对而坐。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二公子的储物指环！”薛掌柜突然压低声音喝问道。
“那么激动干什么？薛掌柜现在难道担心的不该是‘如何保住一家老小，如何保住未来前程’的大事吗？”
被年轻公子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薛贵的神色一滞，然后慢慢复归平静。“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外人来管！我只想知道二公子如今身在何处，他到底怎么样了。”
年轻公子拿起桌上的茶具，不慌不忙倒了两杯，将一杯推到薛贵面前，自己拿起一杯轻抿了一口“好茶。”
“你胆子真大！不怕我现在就告发你？！”薛贵冷笑。
“果然是心腹忠仆，薛掌柜既然愿意见我，就说明是想交我这个朋友的。二公子多半是不在了，我是二公子的好友，这枚指环是他出发前就交给我的信物，他早就料到此行有凶险。”
薛掌柜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那是在说“你继续编！”
年轻公子没有理会对方的无声嘲讽：“为了今后方便交流，简单自我介绍下，在下姓张名云，你怎么称呼随意。”
“想来薛掌柜最近过的并不太好，因为我听闻周大公子脾气也不太好。您没有一开始就把炎兄的产业交上去，就已经得罪死了大公子，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薛贵的脸色更阴沉了：“你来就是说这些的？”
“倒是我疏忽了，看来薛掌柜确实心火过旺，那么我来说点有用的，大公子是一定要对付你的，就算你现在彻底归附过去也一样。薛掌柜是聪明人，没有盲从的跟那些人一起靠过去，这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我是不会看着大公子吞没了炎兄的产业的，本来我也不想管，但我不能不顾我年幼的侄儿！你别这么看我，炎兄确有个刚降生不久的私生子养在外宅！”叫做张云的年轻人微笑着看着薛贵。
薛贵此刻一脸震惊：“你是说！二公子有后了，而且周家人还不知道？！”
“正是如此！大公子不顾手足之情，害死了炎兄，若是让他知道世上还有我那苦命的侄儿，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薛贵还没从之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忽听这么一说，心里不由一紧。是啊，就算二公子有了孩子又怎么样，难道能改变大公子大权独揽的局面吗？自己的命运仍然不会改变。
张云没有继续卖关子：“所以，我们不仅要想办法保全炎兄的血脉，还要搬倒周寒，让我侄儿继承原本属于自己的产业！这需要薛掌柜的帮助，不知薛掌柜还愿不愿意继续辅佐故主的子嗣，做一个‘忠义之臣’？”
“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周氏。”良久，薛贵缓缓说道。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我相信不愿向命运低头的人不止你一个。如果没有了大公子，那么我那侄儿就是周氏嫡脉唯一的子嗣。而你，就是扶未来周氏家主上位的最大功臣。况且，你还有其他的选择么？除了慢慢等死之外。”
薛贵内心被说动了，是啊，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至于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哼，已经不重要了，管他是谁。
自己可以死，可还有父母家人。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想我怎么做？”
张云笑了，过程比想象的更容易一些，还要多谢周寒的好名声，妒贤嫉能，残忍狠厉，睚眦必报。这些都成功的减低了他说服薛贵的难度。
张云不是别人，正是化妆易容之后的陆驰。
“你是说，那个陆驰来了靖西城，而且已经入了铁血剑门？”
“正是如此，属下不敢擅自行动，请大公子示下。”黑衣男子跪拜在下方。
“你做的很好，外面继续盯着，让我们的人在里面先查一查，尤其是弄清楚和军府那边到底有没有关系。”
“要动用暗子？为了这么一个人，暴露的话太可惜了。”黑衣下属有些吃惊。
“没什么可惜的，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反正又进不了内门。机密的事情根本接触不到，各家安排过去的人都是报备过的。铁血剑门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永远不会知道，只有想让我们知道的才会知道。”
黑衣人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还不懂？这是一种默契，任何组织和势力之间都是有潜规则的，这种明处的暗子就是双方默认的一种方式，哪怕铁血剑门这种巨头想要做一些事情，也是需要下层的势力配合或者支持的。”
“有些消息往往因为某种因素或理由无法直接传达，或者有些消息需要故意提前放出来预热，甚至用相反的假消息混淆视听，这些都需要一个渠道。至于如何分辨利用这些消息，那就各凭本事了。”
周寒望着窗外，神色淡然。他还记得第一次从父亲那里听到这番话时，他也是这么吃惊。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黑衣人告退。
“陆驰？如果真和你有关，那倒要好好谢谢你。我二弟那么小心一个人，居然就这样翻了船，真是讽刺。”大公子周寒看着手中一本厚厚的账册，轻蔑一笑。
这本账册记录的正是周炎生前产业的经营情况，等了这么多天，还是到了自己手上。不得不说，周炎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很会收买人心，手下心腹有那么几个死心塌地的，颇费了一番工夫。
如今这些，都是自己的了，周寒心里想着，心情又好了几分。
——————
陆驰猜到对方在摸清自己底细之前，不大可能有大动作，铁血剑门的招牌还是很有震慑力的。现在正是自己可以行动布局的黄金时间。
周记当铺，一位举止不凡的年轻公子走入，径直来到柜台前，将一枚戒指递了上去。
鉴师刚要伸手接过，年轻公子却把手一攥，将戒指握在手心。
“给薛掌柜看，让他亲自来，你谈不了。”年轻公子再次把手掌摊开。
鉴师想说掌柜的不在，自己就能做主，但是观年轻公子行止气度尽显贵气，便笑着接过，转身去请掌柜。
楼上薛贵，也就是这间当铺的掌柜正一脸愁容坐着发呆，忽然看到楼下的鉴师上来禀报，说有一个年轻贵人过来要谈大生意，出示了一枚戒指。
薛贵心中烦恼，正想呵斥，忽然看到鉴师手中的指环，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哦，你去把客人请上来，不要声张，是我以前一位老朋友的信物，想来是家中有了难处，不宜让外人知晓。”
鉴师秒懂，这个行当中这样的事很常见，越是有钱的人越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缺钱，这涉及到商业上的很多问题。看来真是跟掌柜有旧，鉴师暗自庆幸没有把人得罪了。
很快，年轻公子就来到楼上，薛掌柜给鉴师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房间中只剩下二人相对而坐。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二公子的储物指环！”薛掌柜突然压低声音喝问道。
“那么激动干什么？薛掌柜现在难道担心的不该是‘如何保住一家老小，如何保住未来前程’的大事吗？”
被年轻公子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薛贵的神色一滞，然后慢慢复归平静。“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外人来管！我只想知道二公子如今身在何处，他到底怎么样了。”
年轻公子拿起桌上的茶具，不慌不忙倒了两杯，将一杯推到薛贵面前，自己拿起一杯轻抿了一口“好茶。”
“你胆子真大！不怕我现在就告发你？！”薛贵冷笑。
“果然是心腹忠仆，薛掌柜既然愿意见我，就说明是想交我这个朋友的。二公子多半是不在了，我是二公子的好友，这枚指环是他出发前就交给我的信物，他早就料到此行有凶险。”
薛掌柜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那是在说“你继续编！”
年轻公子没有理会对方的无声嘲讽：“为了今后方便交流，简单自我介绍下，在下姓张名云，你怎么称呼随意。”
“想来薛掌柜最近过的并不太好，因为我听闻周大公子脾气也不太好。您没有一开始就把炎兄的产业交上去，就已经得罪死了大公子，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薛贵的脸色更阴沉了：“你来就是说这些的？”
“倒是我疏忽了，看来薛掌柜确实心火过旺，那么我来说点有用的，大公子是一定要对付你的，就算你现在彻底归附过去也一样。薛掌柜是聪明人，没有盲从的跟那些人一起靠过去，这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我是不会看着大公子吞没了炎兄的产业的，本来我也不想管，但我不能不顾我年幼的侄儿！你别这么看我，炎兄确有个刚降生不久的私生子养在外宅！”叫做张云的年轻人微笑着看着薛贵。
薛贵此刻一脸震惊：“你是说！二公子有后了，而且周家人还不知道？！”
“正是如此！大公子不顾手足之情，害死了炎兄，若是让他知道世上还有我那苦命的侄儿，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薛贵还没从之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忽听这么一说，心里不由一紧。是啊，就算二公子有了孩子又怎么样，难道能改变大公子大权独揽的局面吗？自己的命运仍然不会改变。
张云没有继续卖关子：“所以，我们不仅要想办法保全炎兄的血脉，还要搬倒周寒，让我侄儿继承原本属于自己的产业！这需要薛掌柜的帮助，不知薛掌柜还愿不愿意继续辅佐故主的子嗣，做一个‘忠义之臣’？”
“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周氏。”良久，薛贵缓缓说道。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我相信不愿向命运低头的人不止你一个。如果没有了大公子，那么我那侄儿就是周氏嫡脉唯一的子嗣。而你，就是扶未来周氏家主上位的最大功臣。况且，你还有其他的选择么？除了慢慢等死之外。”
薛贵内心被说动了，是啊，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至于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哼，已经不重要了，管他是谁。
自己可以死，可还有父母家人。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想我怎么做？”
张云笑了，过程比想象的更容易一些，还要多谢周寒的好名声，妒贤嫉能，残忍狠厉，睚眦必报。这些都成功的减低了他说服薛贵的难度。
张云不是别人，正是化妆易容之后的陆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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