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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村长,我儿子的武魂可是火凤凰啊。有句话怎么说的,飞上枝头变凤凰,这工读生资格就是我娃的枝头啊。”

    一个中年大汉坐在桌前苦口婆心的对一位身穿粗布马褂的中年男人说道。

    男人顶着地中海发型,眼角周围满是刀削斧凿的岁月刻痕。

    “啥时候带火的鸡都能算凤凰了?”坐在桌子另一头的中年妇女说话了,“人家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个卖肉的还不知道你儿子的武魂是只鸡?也不照照镜子,飞得起来吗?”

    “咋地,你家的冰鸭子就能飞起来啊。”中年大汉怒目圆睁。

    “你懂什么,我儿子的武魂叫寒霜鸭。”中年妇女掐着嗓子,透露出一股刻薄味,转头对着坐在中间的村长说,“村长啊,这工读生资格怎么都该给我家二鸭,这贵族的武魂不都是天鹅啥的,没准我家二鸭能跟那些贵族姥爷扯上关系呢。”

    “切,天鹅和鸭子有什么关系。”中年大汉拍着桌子大声喊道,“李大婶,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村长,这工读生资格必须给我儿子。”。

    “张二狗,凭什么给你儿子啊?”中年妇女插着腰,肥厚的双唇开合间喷出一片唾沫星子,“我儿子的武魂也不差啊,这资格要给也是给我儿子。”

    “都消停点,都消停点。”夹在中间的村长左右为难,连忙把快演变成村口互殴的两人分开。

    今年村里出了两名有魂师资质的孩子,这本来是好事,可工读生的资格只有一个。

    关键的是这两个孩子武魂品质相近,先天魂力还都是四级,这资格给谁就成了个问题。

    两个孩子的家长为这事足足争了好几天,谁也不让,这几天让村长是觉都睡不安生,头上的地中海都隐隐有扩大的趋势。

    这事再不给出个说法,怕是两个家长都敢闹到诺丁城去,那时候村子真就成笑柄了。

    “诶,”村长叹了口气,给两人倒了杯茶,准备和稀泥,“消消气,消消气。”

    “老娘我可不管你这么多,这事你再不给出个说法,老娘今天就不走了。”李大婶脸一横,撂下一句狠话。

    嘚,村长心里暗叫不妙,李大婶村里出了名的泼辣,本来想拖几天想个不伤和气的办法,看来今天必须给个方案了。

    只是村长想了想厨房里堆着的鸡鸭肉和衣柜里崭新的衣服,心头暗暗后悔,当初我咋收了他们的东西呢?

    拿人手短,这下好,两边都不好得罪。

    村长抽了口旱烟,眼角余光扫视虎背熊腰的张屠户和盯着自己的张大婶,唉,左右为难啊。

    “村里今年出了两名有魂师资质的孩子是好事,只是今年村子的工读生资格只有一个。”村长咬着旱烟枪,感觉有两道灼灼的视线照在身上,额头冒出点点细汗。

    “大家都是小魂村的,给谁不都一样吗?”村长琢磨着言辞,看着张屠户握紧的拳头和李大婶越发锐利的目光,心头猛跳,脑子飞速运转,转口道,“这个,这个还是有区别的嘛。”

    “至于给谁,给谁……”村长眼珠子转了转,“那,那就比一下吧。”

    “比赛,怎么个比法。”张屠户喊道,大有一言不合就翻桌子的架势。

    “比,比修炼速度,”村长突然灵光一现,脑子光速运转,说话都不结巴了,“总所周知,两位的孩子先天魂力都是四级,武魂品质也相近,表面上既然分不出高下,那就比修炼速度吧。”

    “修炼速度与先天魂力、武魂品质息息相关,还能反映孩子的刻苦程度。孩子都想要上进,咱们做家长的怎么能拦着呢?”村长越说越兴奋,越发感觉自己真有种急中生智的天赋,“武魂修炼需要冥想法,正巧我曾在诺丁城求学,学过一套,我会教给他们。”

    “离魂师学院开学还有三个月,届时我会检查他们的修行成果。魂力更高者得资格。两位觉得如何?”村长双手摆在桌上,抹了把额头,问道。

    “这个……”张屠户装作沉思的样子,其实冥想啥的他都不懂,不过听说村长会教孩子东西,还不收钱,不要白不要,白嫖的东西它不香吗?

    要知道,这年头,知识可比肉贵多了。

    再说,既然是比赛,他就不信自家的狗蛋比别人差,敢偷懒,我就敢把他往死里揍。

    “成。”

    “行吧。”

    两人答道。

    “好,事情就这么定了,”村长顿时觉得自己松了口气,解决了一个难题,“最后提一句,还有问题吗?”

    “我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村长眉头微蹙,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六岁孩童立在门口处。

    那孩子穿着粗布衣服,身材瘦瘦小小,眼睛炯炯有神。

    “儿砸。”村长喊道,自家孩子自小极有主见,不会无的放矢,“你有什么问题吗?”

    “爹,我能参加你说的比赛吗?”余白说道。

    “你?”村长一愣,倒是没想到自家的崽也对这工读生资格感兴趣。

    对了,余白先天魂力一级,也是能修炼的,只是资质相较其他两人相差太多,讨论工读生资格归属时总是让人下意识地忽略。

    “我不是前几天跟你说了吗?当什么魂师,你什么资质自己不清楚?”。

    “我想好了,不管怎样,我都要成为魂师。”余白立在原地,固执地道。

    “好了,不要开玩笑,回房间去。”

    “我很认真。”余白立在原地,双眼灼灼地看着他。

    村长怒道,“小心我拿棒子打你。”转头又向另两人说,“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哪里,余白这孩子可乖了。”李大婶调笑道,也知道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插手,“村长,明天我就把我家的娃给你送过来,你可要好好教啊。”

    “我也把我家狗蛋送过来。”张屠户附和道。

    “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不在多言,一同离开。

    目送他们走远,村长一脸阴沉地看着余白。

    他坐在椅子上,像极了旧时审问犯人的判官,语重心长的道:“说说吧,怎么想着当魂师。”

    魂师在斗罗大陆地位尊崇,又有谁不想成为魂师呢?余白心想,可这个答案却偏偏说服不了他父亲。

    “我想为娘报仇。”余白斟酌道,他觉得这个答案应该可以。

    “啪”村长直接赏给了余白一记父爱暴击,“小孩子谈什么报仇,换一个。”

    “我想试试。”余白捂着脑袋道,“凭什么武魂是蓝银草就不能成为魂师。你既然早就教会了我冥想法,为什么就不让我成为魂师。”

    他就不明白了,他老爹到底怎么了。

    小时候给他大夸特夸成为魂师的好处,武魂觉醒仪式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探讨工读生资格时更是直接忽略了他。

    就算我觉醒的武魂是蓝银草,不符合你预期,可您老变化也太大了吧。

    “魂师有什么好,要跟那些凶险的魂兽战斗,你安心待在家不行吗?我就你这一个儿子。”村长忽然激动地站起来,颇有几分很铁不成钢的味道。

    余白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魂师的世界绝不会如同前世书中描述的那般美好。

    真正穿越到此方世界,他才知道,那些看似刺激的战斗一不小心就会演变成杀人事件,每一次战斗其实都是拿命在搏。

    可他不甘心,在平凡之地生活了二十几年,一朝来到斗罗大陆,他怎么可能不渴望超凡?

    他在这已经等了六年,他不想等下去了。

    所以余白沉默了,他盯着他的父亲,他不知道拿什么来说动这个和他一样固执的男人。

    沉默,是他唯一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