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

    北山与人间界的交界处，杏花村。

    这里的人们每天都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原始生活，因为风调雨顺，人们会把多余的粮食配和杏花酿为美酒，久而久之，这里的杏花酒远近闻名。

    这天，一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来到了村子里，被正在酿酒的村民发现。

    “村长，来了一个外乡的流浪老人！”

    很快，一个身形枯槁的老人被人搀着走了出来。

    “阿壮，我们不是道盟，管不了那么宽，给他一些吃食，赶他走吧。”

    名叫阿壮的汉子答应一声，拿出一些干粮，装在他身上，又拿出一壶新酒，给老人灌了一口，随后便不再理会。

    老人疯疯癫癫，一边跳舞，一边朝远处跑去。

    “哈哈哈，喝酒，嘻嘻嘻。”

    “妖怪，嘻嘻，好人，哈哈哈。”

    ……

    涂山红线界。

    涂山容容跪在苦情树下，数年不改，自从上次一别，妖界和人界再无杨无道的消息，她也曾抱有幻想，前往四圣灵陨落之地，可是依旧没有他的踪迹。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杨无道是不是已经陨落了，但是没有看到尸体，她始终不能释怀。

    “苦情巨树啊，请保佑他安然无恙吧。”

    涂山红红走了过来，轻声道：“容容，先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没事的，姐姐，一天没有他的消息，我一天不能安心。”

    涂山红红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

    疯疯癫癫的老人便是沐天城失踪的杨无道。

    四圣灵的自爆让他的识海近乎崩溃，所以他才会疯疯癫癫，但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

    这也让他不至于被饿死。

    咬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干粮，灌了一口山泉水，神色复杂。

    他的身体说不上差，四圣灵夺舍的法力依旧残留在体内，只是识海破碎，精神恍惚。

    皎洁的月光下，他瘦弱的身躯显得有些可怜孤单。

    一阵妖风吹过，总有不开眼的小妖怪胆敢惹祸上身。

    杨无道没有回头，只是伸手一抓便擒住了身后的妖怪。

    “大仙饶命！我实在太饿了，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小妖以前没有害过人的。”

    杨无道也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煞气，半信半疑将她放下。

    这才发现是一只小鹿妖，明亮的眸子充满惊恐，似乎很害怕他。

    “我是谁？你知道吗？”

    鹿雨懵了，这是什么问题，她怎么知道啊，这不是为难妖吗？

    “您是大仙！”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杨无道有些失望，接着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

    “大仙，我叫鹿雨，我没有想要害你的，我只是想吃你手上的烧饼……”

    说着，肚子很配合的咕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所以才……”

    杨无道苦笑不得，将烧饼递给她，道：“无需道歉，你也没有伤到我。”

    三下五除二，将烧饼吃完后，鹿雨这才发现眼前的大仙似乎有些落魄，披头散发，衣裳破破烂烂。

    “大仙，我帮你打理一下吧，就当是吃了您东西的报酬吧。”

    杨无道随手扒拉一下头发，也觉得这样不好，随口道：“麻烦你了。”

    鹿雨闻言有些惊喜，大仙还是很和善的嘛。

    就这样，杨无道跟着鹿雨来到一处树洞。

    进了树洞后，杨无道发现树洞内部别有洞天。

    树洞上方嵌着一颗夜明珠，树洞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树洞中间是一汪清泉。

    “大仙，我先帮你洗澡吧。”

    说着，鹿雨红起了脸，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帮男人洗澡呢。

    似是看出她的窘迫，杨无道摆手道：“不用，帮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自己来就好。”

    鹿雨想了想，她在森林中捡到过男人的衣服，酷爱囤货和有着轻微洁癖的她，将那些衣服洗干净存了起来。

    “大仙稍等，我去去就来。”

    很快，鹿雨拿着一套道盟的衣服走来。

    “大仙，我看你的衣服应该是道盟成员，恰好，我这里有一套道盟的衣服，您先试试吧。”

    杨无道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随后褪去衣服，走到清泉中心。

    而鹿雨在他脱衣服的时候便溜走了，暗想道：“哇，身材真好，好想摸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