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化形
看到那神女目光透过坛上的氤氲之气直刺自己，白树的内心也十分恐慌，这阵势可比董事长亲临巡查来的吓人多了。
神女摆摆手，径自走到祭坛前，说道：“午时将至，本尊将启坛。孟婆，请入坛吧。”顿了一下又说：“门口的二位，既有机缘来此，何不速速上殿，待我启坛完毕，一同论道。”
神女话音刚落，殿内的四名仙童快步走出，两人一左一右架住孟婆往那祭坛上去，另两人径直来到白树及小鱼身边，逼着他两要往那小厅方向走去。
白树一手护着坛子，一手牵着小鱼，被两个仙童半推半拉往前挪动，走了几步绕开了祭坛上的氤氲之气，看清了神女的衣着样貌。
神女手执拂尘，身着纯白道袍，外有披纱，不看脸倒有些仙气飘飘的女君之感，但若看脸——虽是一张绝美的脸，却冷若冰霜，几无血色，毫无表情，与上天梯的那些雕像几乎一模一样。
神女对着祭坛，左手作拈花状，拂尘轻扫，口中念念有词，祭坛周边腾地升起淡淡黄光，进而隐隐转红，看起来毫无“清心”之态，坛中坐着的数十人眉头更加紧锁，面色竟都开始泛红，似压不住气息翻涌。而孟婆此时已被推至坛边，杵在神女身侧，再向前一步就踏入坛内了。
即便是丝毫不知术法的白树，也觉得此情此景大有不妥，刚想开口喝止，却没曾想孟婆颤巍巍的身影一瞬间竟从两个仙童中间消失。
“轰！”
白树眼睛还没来的及眨，只见一袭白衣的身影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小厅的柱子上，竟然将柱子砸断了，瓦砾倾泻而下，尽数砸在那身影上，将那其埋了个结实，声音巨大，几乎连地面都在颤动。
而孟婆颤颤巍巍的身影居然出现在神女作法的位置，手中还多了一截漆黑的枯木拐杖。
下一秒，四名仙童已瞬间将孟婆团团围住，各自手中亮出兵器，清一色的，竟全部使的是泛着黑气的长剑。
白树呆住了，孟婆，在一瞬间袭击了神女？这一击，如果是个人类，早被打成肉饼了吧！
镇魂汤孟婆，会的可不止做镇魂汤啊！
孟婆捏紧了手中的拐杖，环顾围着她的四名仙童，朗声道：“恶鬼宵小，竟敢在我孟婆眼前放肆！不把你们打到灰飞烟灭，老身把名字倒着写！”
白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神女宫的四名仙童，竟然是恶鬼？那神女，还是神女么？
白树呆呆立在原地，紧紧攥着小鱼的手，半晌，突然意识到危险，忙将小鱼向后拉扯，才发现小鱼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瓦砾。
白树好不容易将小鱼拉到院子角落，自己怀里还抱着镇魂汤坛子，虽然觉得自己又窝囊又没用，但对于现在这个局面，自己只能尽全力不给孟婆添麻烦了。
孟婆挥舞拐杖正欲打向面前的黑剑鬼童，埋着神女的那堆瓦砾突然动了起来，一只毫无血色的手伸出，带着隐隐黑气，皮肤皴裂，几乎露出骨头，而后只听“哗”地一声巨响，烟尘弥漫，神女从瓦砾底下站了起来。
神女缓步踏出瓦砾，烟尘散去，白树才看清此时神女的样子，原本绝美但麻木的脸庞仿佛真的只是陶瓷做的壳子，经此重击，竟完全碎裂开，眼睛部位的皮肤甚至已彻底崩掉，显示出里面的眸子，居然是血一般的红色。
神女身体的情况更加骇人，孟婆重击之处在心口，此处的身体似乎已经完全碎裂，透着白袍看到漆黑的内里，分不清究竟是皮肤还是别的什么。
白袍的下摆已经烂掉，露出腿部，那原本似乎就不是腿，同样一块一块碎裂的皮肤下，赫然裸露着森森的白骨。
这么一个可怖形象，难道就是万人敬仰的神女？怪不得方才看起来像雕像，不会真的是雕像活了吧！白树目瞪口呆。
“孟婆，你好大的胆子！”神女全身布满龟裂的纹路，衣着破烂，拂尘也不知飞到何处去了，眼睛直直盯着正被四名鬼童团团围住的孟婆，红色的眼眸射出骇人的凶光，厉声咆哮。
“嘿嘿嘿！”孟婆一声干笑，猝然发难，挥杖向面前的鬼童打去，那名鬼童已有戒备，举剑招架，瞬间被震飞，孟婆正要追击，左右后三侧的鬼童直刺攻到，孟婆立即环身招架，荡开剑尖，身形丝毫未停顿，竟又一次挥杖直打向神女，喝道：“区区化形恶鬼，扮演神女还上瘾了！”
原来神女竟是化形恶鬼？
缩在角落的白树看得心惊肉跳，身为肉眼凡胎的他，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化形恶鬼听闻孟婆之言愈发恼羞成怒，眼见孟婆竟不顾身后鬼童，全身置于险地挥舞黑杖欺身而至，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顾不得全身还在稀里哗啦往下掉的惨白皮肤，右手挥掌侧击孟婆杖头，左手并指成刃直刺孟婆胸口。
“噗！”孟婆千钧一击的一杖被化形恶鬼巧劲推开，听声音，似乎化形恶鬼之指刺入了孟婆的身体。
“呜！”
小鱼口中发出一声短促惊呼，从白树与小鱼的角度，只见孟婆扑到化形恶鬼面前，却完全看不到两人交手的情形。
数片蓝色布料碎屑骤起，飞舞在空中，那是孟婆身着的苗族服饰。
孟婆真的被击中了！
白树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如果孟婆不敌，那他和小鱼该怎么办？
但孟婆猛然向后飞退，与化形恶鬼快速拉开距离，右手黑杖撑地，左手死死抓着一团弥漫着红黑气息的物体，口中竟是又“嘿嘿”笑了两声。
反观化形恶鬼，之前被孟婆第一次杖击的心口之处竟然变为一空洞，透过破烂的白色道袍，可明显看见内里一圈弥漫着黑气，然而中间的空洞直径足有十公分，异常恐怖。
白树立即明白了孟婆宁愿受那化形恶鬼一击也要欺身而上的原因，擒贼先擒王，孟婆现在左手握着的那物体，定然是化形恶鬼的要害之物，而孟婆从交代他“此地凶险”时，恐怕就在等待这个时机了。孟婆手中握着的黑杖，怎么看都像是从袖口拽下来的那粒扣子，原来这便是孟婆的武器。
假意拜谒神女，假意激怒神女，假意示弱，只为趁神女施法时一击破其防御，再飞速地补第二击拿下要害。
白树心里不知呼喊了多少遍：“孟婆威武！”
但白树也清楚，如果孟婆的实力远胜于化形恶鬼，根本无需这些谋划。
攻其不备，速战速决，实属无奈之举。
化形恶鬼的面容定格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上，眸子内的红光渐弱，躯体无力，僵硬地跪倒在地。
四名鬼童立即列于化形恶鬼与孟婆之间，持剑直指孟婆，但未敢轻举妄动。
孟婆颤颤巍巍站起身体，沉声道：“化形恶鬼，元丹果然黑的彻头彻尾，你这样的邪祟连重入轮回都不配！”
说罢左手一用力，将那元丹捏了个粉碎。
一阵鬼哭阴嚎之声瞬间迸发，白树不自觉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耳朵，但另一只手还抱着坛子，无法脱开，整个脑袋被震得嗡嗡直响。
只见红黑之气从那元丹爆散开，逐渐消散。
化形恶鬼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身体向前扑倒，没了动静。
白树战战兢兢拿开捂住耳朵的手，心下想到：结束了？又立即看向小鱼，小鱼的眼睛不再死盯化形恶鬼，而是充满担忧的看着孟婆。
但白树暂时不能将小鱼放过去，毕竟现在孟婆还在和那四名鬼童对峙，但按孟婆的实力，白树觉得对付这四名小恶鬼，孟婆即便负伤也不再话下。
孟婆拄杖而立，对四名鬼童厉声说道：“化形恶鬼已伏诛，尔等速速弃械投降！”
然而四名鬼童并未有所动，只是两侧鬼童后退一步，形成合围，似将那已伏于地面的化形恶鬼保护起来。
孟婆眉头又拧。
还未待孟婆有所反应，异动突生，原来是孟婆身后的那座所谓“清心往生祭坛”，四周的红光忽地冲天而起，坛中打坐的数十人中，有三人竟然瞬间倾倒下去，三颗元丹脱体而出，在祭坛内合而为一，最终化为一道红光飞速射到那伏于地面一动不动的化形恶鬼身上。
不好！
孟婆心下一沉。这祭坛绝对有问题！
从背面看，化形恶鬼周身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甚至穿心的大洞也在愈合了。
孟婆心中焦急，这元丹尽毁的化形恶鬼居然还留有后手，便不管身上已经负伤，立即挥杖而上。
四名鬼童也立即冲上，与孟婆战作一团。
孟婆心下非常明白，如果等化形恶鬼完全恢复，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必须要尽快再次击毁她！
孟婆招招凶狠，眨眼间已杖击一名鬼童头部，直接将那名鬼童打成飞灰，又一杖震断另一名鬼童之剑，连带那名鬼童一起震飞数米远。另外两名鬼童死守在化形恶鬼之前，半步不退。
孟婆左手持诀，压于右手，举杖当头劈下，经过加持的黑杖势大力沉，将两名鬼童招架于上的剑尽数打断，千钧之力不减，劈到一名鬼童的肩膀，如刀削般将那名鬼童劈为两半，登时灰飞，继而左手飞起一掌，将另一名鬼童轰到瓦砾堆上，打穿了瓦砾，直飞到小厅里面去了。
之前被震飞的那名鬼童挣扎着还未起身，孟婆已又一次站到那还伏在地面上的化形恶鬼身前，举杖以杖尾直向头部凿去。
“啪！”
电光火石之间，黑杖再难向下半分，却是那化形恶鬼的右手骤起，死死攥住了黑杖杖尾。孟婆一见化形恶鬼已动，立即抬起右脚直踏而去。
“轰！”
烟尘横飞。
孟婆踏中了地面，顿时形成一大坑。化形恶鬼身形飞退，立于瓦砾之上，傲然向下冷视着孟婆。
白树看去，心凉了半截。那化形恶鬼已完全恢复，皮肤如初，丝毫不见裂纹，只是白色道服破破烂烂，尤其是心口受重击之处，衣服已完全破损，竟然漏出些许不可描述之处，白树立即收回目光，尴尬地脸刷的红了。白树看了眼小鱼，发现小鱼竟没有像起初那般死盯着那化形恶鬼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祭坛。
“孟婆，你杀不死我。”化形恶鬼开口，还是那种冷成冰一般毫无感情的声音。
神女摆摆手，径自走到祭坛前，说道：“午时将至，本尊将启坛。孟婆，请入坛吧。”顿了一下又说：“门口的二位，既有机缘来此，何不速速上殿，待我启坛完毕，一同论道。”
神女话音刚落，殿内的四名仙童快步走出，两人一左一右架住孟婆往那祭坛上去，另两人径直来到白树及小鱼身边，逼着他两要往那小厅方向走去。
白树一手护着坛子，一手牵着小鱼，被两个仙童半推半拉往前挪动，走了几步绕开了祭坛上的氤氲之气，看清了神女的衣着样貌。
神女手执拂尘，身着纯白道袍，外有披纱，不看脸倒有些仙气飘飘的女君之感，但若看脸——虽是一张绝美的脸，却冷若冰霜，几无血色，毫无表情，与上天梯的那些雕像几乎一模一样。
神女对着祭坛，左手作拈花状，拂尘轻扫，口中念念有词，祭坛周边腾地升起淡淡黄光，进而隐隐转红，看起来毫无“清心”之态，坛中坐着的数十人眉头更加紧锁，面色竟都开始泛红，似压不住气息翻涌。而孟婆此时已被推至坛边，杵在神女身侧，再向前一步就踏入坛内了。
即便是丝毫不知术法的白树，也觉得此情此景大有不妥，刚想开口喝止，却没曾想孟婆颤巍巍的身影一瞬间竟从两个仙童中间消失。
“轰！”
白树眼睛还没来的及眨，只见一袭白衣的身影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小厅的柱子上，竟然将柱子砸断了，瓦砾倾泻而下，尽数砸在那身影上，将那其埋了个结实，声音巨大，几乎连地面都在颤动。
而孟婆颤颤巍巍的身影居然出现在神女作法的位置，手中还多了一截漆黑的枯木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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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呆住了，孟婆，在一瞬间袭击了神女？这一击，如果是个人类，早被打成肉饼了吧！
镇魂汤孟婆，会的可不止做镇魂汤啊！
孟婆捏紧了手中的拐杖，环顾围着她的四名仙童，朗声道：“恶鬼宵小，竟敢在我孟婆眼前放肆！不把你们打到灰飞烟灭，老身把名字倒着写！”
白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神女宫的四名仙童，竟然是恶鬼？那神女，还是神女么？
白树呆呆立在原地，紧紧攥着小鱼的手，半晌，突然意识到危险，忙将小鱼向后拉扯，才发现小鱼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瓦砾。
白树好不容易将小鱼拉到院子角落，自己怀里还抱着镇魂汤坛子，虽然觉得自己又窝囊又没用，但对于现在这个局面，自己只能尽全力不给孟婆添麻烦了。
孟婆挥舞拐杖正欲打向面前的黑剑鬼童，埋着神女的那堆瓦砾突然动了起来，一只毫无血色的手伸出，带着隐隐黑气，皮肤皴裂，几乎露出骨头，而后只听“哗”地一声巨响，烟尘弥漫，神女从瓦砾底下站了起来。
神女缓步踏出瓦砾，烟尘散去，白树才看清此时神女的样子，原本绝美但麻木的脸庞仿佛真的只是陶瓷做的壳子，经此重击，竟完全碎裂开，眼睛部位的皮肤甚至已彻底崩掉，显示出里面的眸子，居然是血一般的红色。
神女身体的情况更加骇人，孟婆重击之处在心口，此处的身体似乎已经完全碎裂，透着白袍看到漆黑的内里，分不清究竟是皮肤还是别的什么。
白袍的下摆已经烂掉，露出腿部，那原本似乎就不是腿，同样一块一块碎裂的皮肤下，赫然裸露着森森的白骨。
这么一个可怖形象，难道就是万人敬仰的神女？怪不得方才看起来像雕像，不会真的是雕像活了吧！白树目瞪口呆。
“孟婆，你好大的胆子！”神女全身布满龟裂的纹路，衣着破烂，拂尘也不知飞到何处去了，眼睛直直盯着正被四名鬼童团团围住的孟婆，红色的眼眸射出骇人的凶光，厉声咆哮。
“嘿嘿嘿！”孟婆一声干笑，猝然发难，挥杖向面前的鬼童打去，那名鬼童已有戒备，举剑招架，瞬间被震飞，孟婆正要追击，左右后三侧的鬼童直刺攻到，孟婆立即环身招架，荡开剑尖，身形丝毫未停顿，竟又一次挥杖直打向神女，喝道：“区区化形恶鬼，扮演神女还上瘾了！”
原来神女竟是化形恶鬼？
缩在角落的白树看得心惊肉跳，身为肉眼凡胎的他，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化形恶鬼听闻孟婆之言愈发恼羞成怒，眼见孟婆竟不顾身后鬼童，全身置于险地挥舞黑杖欺身而至，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顾不得全身还在稀里哗啦往下掉的惨白皮肤，右手挥掌侧击孟婆杖头，左手并指成刃直刺孟婆胸口。
“噗！”孟婆千钧一击的一杖被化形恶鬼巧劲推开，听声音，似乎化形恶鬼之指刺入了孟婆的身体。
“呜！”
小鱼口中发出一声短促惊呼，从白树与小鱼的角度，只见孟婆扑到化形恶鬼面前，却完全看不到两人交手的情形。
数片蓝色布料碎屑骤起，飞舞在空中，那是孟婆身着的苗族服饰。
孟婆真的被击中了！
白树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如果孟婆不敌，那他和小鱼该怎么办？
但孟婆猛然向后飞退，与化形恶鬼快速拉开距离，右手黑杖撑地，左手死死抓着一团弥漫着红黑气息的物体，口中竟是又“嘿嘿”笑了两声。
反观化形恶鬼，之前被孟婆第一次杖击的心口之处竟然变为一空洞，透过破烂的白色道袍，可明显看见内里一圈弥漫着黑气，然而中间的空洞直径足有十公分，异常恐怖。
白树立即明白了孟婆宁愿受那化形恶鬼一击也要欺身而上的原因，擒贼先擒王，孟婆现在左手握着的那物体，定然是化形恶鬼的要害之物，而孟婆从交代他“此地凶险”时，恐怕就在等待这个时机了。孟婆手中握着的黑杖，怎么看都像是从袖口拽下来的那粒扣子，原来这便是孟婆的武器。
假意拜谒神女，假意激怒神女，假意示弱，只为趁神女施法时一击破其防御，再飞速地补第二击拿下要害。
白树心里不知呼喊了多少遍：“孟婆威武！”
但白树也清楚，如果孟婆的实力远胜于化形恶鬼，根本无需这些谋划。
攻其不备，速战速决，实属无奈之举。
化形恶鬼的面容定格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上，眸子内的红光渐弱，躯体无力，僵硬地跪倒在地。
四名鬼童立即列于化形恶鬼与孟婆之间，持剑直指孟婆，但未敢轻举妄动。
孟婆颤颤巍巍站起身体，沉声道：“化形恶鬼，元丹果然黑的彻头彻尾，你这样的邪祟连重入轮回都不配！”
说罢左手一用力，将那元丹捏了个粉碎。
一阵鬼哭阴嚎之声瞬间迸发，白树不自觉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耳朵，但另一只手还抱着坛子，无法脱开，整个脑袋被震得嗡嗡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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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形恶鬼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身体向前扑倒，没了动静。
白树战战兢兢拿开捂住耳朵的手，心下想到：结束了？又立即看向小鱼，小鱼的眼睛不再死盯化形恶鬼，而是充满担忧的看着孟婆。
但白树暂时不能将小鱼放过去，毕竟现在孟婆还在和那四名鬼童对峙，但按孟婆的实力，白树觉得对付这四名小恶鬼，孟婆即便负伤也不再话下。
孟婆拄杖而立，对四名鬼童厉声说道：“化形恶鬼已伏诛，尔等速速弃械投降！”
然而四名鬼童并未有所动，只是两侧鬼童后退一步，形成合围，似将那已伏于地面的化形恶鬼保护起来。
孟婆眉头又拧。
还未待孟婆有所反应，异动突生，原来是孟婆身后的那座所谓“清心往生祭坛”，四周的红光忽地冲天而起，坛中打坐的数十人中，有三人竟然瞬间倾倒下去，三颗元丹脱体而出，在祭坛内合而为一，最终化为一道红光飞速射到那伏于地面一动不动的化形恶鬼身上。
不好！
孟婆心下一沉。这祭坛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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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心中焦急，这元丹尽毁的化形恶鬼居然还留有后手，便不管身上已经负伤，立即挥杖而上。
四名鬼童也立即冲上，与孟婆战作一团。
孟婆心下非常明白，如果等化形恶鬼完全恢复，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必须要尽快再次击毁她！
孟婆招招凶狠，眨眼间已杖击一名鬼童头部，直接将那名鬼童打成飞灰，又一杖震断另一名鬼童之剑，连带那名鬼童一起震飞数米远。另外两名鬼童死守在化形恶鬼之前，半步不退。
孟婆左手持诀，压于右手，举杖当头劈下，经过加持的黑杖势大力沉，将两名鬼童招架于上的剑尽数打断，千钧之力不减，劈到一名鬼童的肩膀，如刀削般将那名鬼童劈为两半，登时灰飞，继而左手飞起一掌，将另一名鬼童轰到瓦砾堆上，打穿了瓦砾，直飞到小厅里面去了。
之前被震飞的那名鬼童挣扎着还未起身，孟婆已又一次站到那还伏在地面上的化形恶鬼身前，举杖以杖尾直向头部凿去。
“啪！”
电光火石之间，黑杖再难向下半分，却是那化形恶鬼的右手骤起，死死攥住了黑杖杖尾。孟婆一见化形恶鬼已动，立即抬起右脚直踏而去。
“轰！”
烟尘横飞。
孟婆踏中了地面，顿时形成一大坑。化形恶鬼身形飞退，立于瓦砾之上，傲然向下冷视着孟婆。
白树看去，心凉了半截。那化形恶鬼已完全恢复，皮肤如初，丝毫不见裂纹，只是白色道服破破烂烂，尤其是心口受重击之处，衣服已完全破损，竟然漏出些许不可描述之处，白树立即收回目光，尴尬地脸刷的红了。白树看了眼小鱼，发现小鱼竟没有像起初那般死盯着那化形恶鬼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祭坛。
“孟婆，你杀不死我。”化形恶鬼开口，还是那种冷成冰一般毫无感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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