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绽
孟婆并未立即回答，在小鱼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坐起，环视一圈，发现仍有八人未随神女入殿，加上被叫回来的天门老道一共九人。
留下的人中，有一男一女着苗疆装扮，看起来像凤凰古城的蛇妖族人，自是与孟婆亲近很多。
那布衣壮汉也在，从刚才的拳风看，估计多半是只虎妖，也留在孟婆身边。
另外四人都是现代装扮，应该都是心结难解的游魂，并无亲族。
一人是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子，面容凄凄惨惨，一人是个医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另两人面容年轻，竟都是学生打扮。此四人均围着白树去了。
边上还有一人，却是那只黄毛猴子精，估计倒不是真想留下，而是实在被电的厉害走不动，兀自靠在一旁。
天门老道见孟婆不回答，急的团团转，他心系自己的宗族，恨不得立即冲入小厅，跟神女一同解救他们。
孟婆当然知道天门老道的急切，可此时这老道越急，越容易中圈套，便故意不去理他，只是来回打量着留下来的众人，半晌，才盯着天门老道，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顿说道：“小！心！有！诈！”
说完眼神还瞥了一下小厅方向。
天门老道闻言心中一惊，顺着孟婆眼神看去，发现小厅门口还囚于地的那张牙舞爪的化形恶鬼，正盯着自己看，虽被绑着，面上居然毫无畏惧之色。
再看向小厅里面，隐约可见神女身姿，却发现原本近处看得真真切切的身形，远看却好似海市蜃楼之幻境，漂浮无根，影影绰绰。
天门老道眉头一拧，回头看了眼孟婆，眼睛轻眯，遂蹲下身体，用后背挡住化形恶鬼的目光，低声说道：“请孟婆明示。”
孟婆压低声音道：“那不是真的神女。”
此时孟婆身边的苗疆男女与那布衣壮汉均留意到孟婆与天门老道的对话，面色一凛，并未有明显表现，而是侧耳细听。
孟婆轻声快速道：“其一，以我对神女大人的了解，见到化形恶鬼之时，多半会直接一剑结果了她，绝不可能剑都不出鞘。”
天门老道闻言，回想到神女制住化形恶鬼的场景，虽然看起来是神女一招制敌，但要说是配合演戏好像也有几分可能。毕竟那种情况，神女一剑把化形给劈了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其二，天门老道，千年来，你何时见过神女有如此媚态？”
天门老道立即汗颜，想起方才神女的神态，确有种无法隐藏的妩媚感，虽说让人心神荡漾，极有吸引力，可仔细想想，就算把他丢入轮回上万次也不敢相信，那冷若冰霜的神女会显出这样一种神态。
“孟婆果然观人入微！”天门老道面色严峻，微微对孟婆点头称赞，心中震惊，但仍然不敢相信。
“其三，这乾元结界是封印结界，本该出入不得，能出现一处入口已经完全不似神女的习惯了，而我们都是从那小门进来，可这神女是从哪进来的你有看清？她可没走小门，那从天而降的一招，要么就是从空中解了结界直坠而下，要么就是，她压根就没出过结界，只是做了个样子罢了。”
天门老道眼光向边上的猴子精一瞥，猴子精是神女到来之后被结界电伤的，所以结界当然未被撤掉，那解释只有一个——这个神女并未出结界！
留在结界内，却不消灭化形恶鬼，这说不过去。
假如她并不是神女，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乾元结界本就是为了封印此人以及化形恶鬼？
此时天门老道内心已极为动摇，不论是行为还是体态，都有疑团未解，可总觉得还缺少更为有力的佐证。
“其四，”孟婆深吸一口气，非常凝重地说道：“她方才挥手就把那堆瓦砾全然卷到墙角，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巽位术法，我们认识神女千年以来，可曾见神女用过这么强大的巽位术法？”
天门老道如醍醐灌顶，内心瞬间清明。
巽为风，质属阴。
神女之所以为阴界至强，是因为神女的术法囊括了乾、震、离、艮四卦位，质属阳，正好与鬼魅精怪擅长的阴属术法相克。那乾元结界就是乾位结合震位的术法，至阳至刚，才能成为封印邪祟鬼魅的强大结界。
阴阳难以调和，此人能使出这么高深的阴属术法，绝不可能擅长强大的阳属术法，所以她借口时机不对，不立即解除乾元结界，实则是，她根本不会解！
此人，绝不是神女！
此人，多半就是神女设结界要封印之人！
孟婆所言四大破绽，让天门老道及周围众人彻底意识到，所有人都被耍了。
但此人却能与神女如此相像，又掌握如此高深的术法！
众人内心都有隐隐感觉，神女，恐怕出事了。
天门老道后背直冒冷汗，若不是孟婆唤住他，他这样急切地进殿，还不知有什么样的手段在等着他。
“当下却该如何？要不老夫这就入厅拆穿她的面目？”
天门老道面露愤恨，他天门鬼谷宗是自鬼谷子驯养的蝙蝠得道后世代传下，历史悠久，与神女峰本即近邻，也对神女大人无比尊崇，如今神女真身不知所踪，却被这妖媚之徒冒名顶替，若不是孟婆点醒，自己差点着了道，实在是又气又恼，恨不得立即将那假扮神女之人打出原型。
“切莫轻举妄动。”孟婆低声说道：“老身并无十足把握这数十人中有多少肯相信老身，毕竟老身现已入魔，她假扮神女，说我心智被迷惑一剑斩魔可是天经地义。”
“现下老身还能撑得住，天门老道，劳你速回小厅，免得她起疑心，看她作何打算，再相机行事。”
天门老道立即会意，遂起身，故意大声说道：“孟婆放心，你所托之事老夫定会做到，神女大人定能照拂好你家孙女，我天门鬼谷自也不会亏待她！”
说罢即返身急入殿去。
孟婆眼角余光瞄了下那捆缚于牢中的化形恶鬼，见她嘴角蔑笑，便知化形恶鬼并未察觉有异，遂放心下来。
孟婆见天门老道已入厅，便低声对身边的苗衣女子说道：“你是李家女娃吧？”
苗衣女子闻言一喜，说道：“孟婆大人居然还认得小女，小女名李芷。”又看着身边的苗衣男子说道：“这是我夫君李墨。”
孟婆微微点头，又向那布衣壮汉问道：“你可是虎妖一族？”
布衣壮汉沉声抱拳说道：“湘地恒山虎族，张南！”
“诸位，老身不知还能否解此危情，但希望诸位都要报必死之心。乾元结界不解，我们逃无可逃，要么斩邪祟，要么，身归混沌。”孟婆低声说道。
各人面色均有慨然之意。
“老身在此打坐恢复便可，诸位亦可抓紧时间调息恢复，懂得医术的，帮老身照顾下那边的白衣青年吧。”
却说白树瘫在地上，动一下即全身剧痛。四个现代游魂都以为神女已回归，此间事了，心情轻松，围着白树各种八卦。
白树弱弱地问道：“你们怎么看出我是现代人的？”
一个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嘴快，说道：“肯定现代人啊，哪有古人留板寸的，你这发型可不要太明显！”
另一个学生打扮的轻年男子说道：“刘凡，说你历史不好把，民国时期就有这种发型了。主要原因是你看他毫无根基，这分明才死了没几天吧。”
粉色连衣裙女子说道：“死了没几天是真，可他身上这件衣服却也着实是件宝贝，不知是哪里的稀罕物，要不脱下来看看吧？”
那个叫刘凡的学生说道：“桃老太，你看见帅哥春心萌动了吧！陈文你快看她那副色眯眯的样子！”
粉色连衣裙女子骂道：“死刘凡，滚，说了多少遍不要叫老娘桃老太！活该你给你爹打死！就是嘴贱！你看人家小陈多乖！”
“哎哎别吵别吵，”陈文见刘凡怒气上涌，忙出声拉架，说道：“桃小姐，主要是你比我们两早死了五十多年，算算也确实岁数不小啦，而且你可别说刘凡了，我也好不到哪去，还不是没想开自己喝了农药。”
白树听着这几人在边上聒噪，长叹一口气。
桃老太立即出声道：“小帅哥，叹啥气？死都死了，还有啥看不开的？你叫啥呀？”
刘凡在一旁咕哝道：“你也没看开，不然早就投胎了。”
桃老太正作势要骂，只听得白树幽幽说道：“我叫白树，我就是……就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啊，你们能登上神女峰，肯定又会法术又懂画符什么的，多厉害啊！”
陈文说道:“倒也不是，我和刘凡是找人要了七年前的禁制背下来了，谁知今年禁制居然一样，走了狗屎运罢了。桃小姐可是有真本事，这位医生应该也很厉害的吧！”
那中年男医生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对着白树的衣服左右端详，听闻陈文问他，便说道：“凑巧罢了。要说厉害，还是没有这位年轻人身上这衣服厉害，细鳞织就，轻薄柔软，却能刀枪不入，从未见过此等宝物，小兄弟何处寻得？”
白树正疼的哼哼，随口便说：“遇到一老头，听他弹了两首曲子，便送我了。”
“咦？还有这等好事？”刘凡说道：“我也想去找个老头。”
“先等能出得去的吧！”陈文说道，看了一眼黑色的小门。
谁也不敢再去碰那小门，被乾元结界反制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神女大人解除吧。”中年男医生叹气道。
“诶诶，我倒是说，你是医生，能不能帮这白小帅哥治好？”桃老太戳了中年男医生一下，说道：“人家为解救我们受这么重的伤，你连个表示都没有，我看你也是个庸医，肯定是被人乱刀砍死的。”
中年男医生立即面红耳赤，急道：“谁……谁说我是庸医！莆田严教授听说过么？我就是！包治百病！绝……绝对药到病除！”
刘凡、陈文：“没听说过。”
桃老太说道：“我就说是个庸医吧，包治百病也没看能帮白小帅哥止疼！”
严教授正要反驳，另一个温润的男声从旁响起：“他这治不好。”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名苗衣男子，正是凤凰古城的李墨。
白树龇牙咧嘴地看着他，心想：这下完了，动都动不了，一会儿怎么回吊脚楼去，孟婆也受重伤，总不至于让小鱼拖两个人回去吧。
严教授见边上冒出来一人，还断言白树治不好，便有些生气，反驳道：“你都没解开他衣服看看里面究竟伤成什么样，你怎知他治不好？”
李墨蹲下身子，靠近白树，说道：“白小哥这伤，是内伤，而白小哥不似我们妖族是有肉身的，这内伤，实际上伤及的是灵魂，寻常医术，如何能治得了灵魂？”
众人默然。
李墨轻拍白树肩膀，又说道：“没事，灵魂的伤，灵魂可以自愈。只要你克服内心的脆弱，无论多重的伤自会好的！”
说完这一句，李墨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咱们把白小哥抬到墙脚去，这里估计一会儿还得大打一场。”
众人闻言皆惊。
留下的人中，有一男一女着苗疆装扮，看起来像凤凰古城的蛇妖族人，自是与孟婆亲近很多。
那布衣壮汉也在，从刚才的拳风看，估计多半是只虎妖，也留在孟婆身边。
另外四人都是现代装扮，应该都是心结难解的游魂，并无亲族。
一人是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子，面容凄凄惨惨，一人是个医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另两人面容年轻，竟都是学生打扮。此四人均围着白树去了。
边上还有一人，却是那只黄毛猴子精，估计倒不是真想留下，而是实在被电的厉害走不动，兀自靠在一旁。
天门老道见孟婆不回答，急的团团转，他心系自己的宗族，恨不得立即冲入小厅，跟神女一同解救他们。
孟婆当然知道天门老道的急切，可此时这老道越急，越容易中圈套，便故意不去理他，只是来回打量着留下来的众人，半晌，才盯着天门老道，用极低的声音一字一顿说道：“小！心！有！诈！”
说完眼神还瞥了一下小厅方向。
天门老道闻言心中一惊，顺着孟婆眼神看去，发现小厅门口还囚于地的那张牙舞爪的化形恶鬼，正盯着自己看，虽被绑着，面上居然毫无畏惧之色。
再看向小厅里面，隐约可见神女身姿，却发现原本近处看得真真切切的身形，远看却好似海市蜃楼之幻境，漂浮无根，影影绰绰。
天门老道眉头一拧，回头看了眼孟婆，眼睛轻眯，遂蹲下身体，用后背挡住化形恶鬼的目光，低声说道：“请孟婆明示。”
孟婆压低声音道：“那不是真的神女。”
此时孟婆身边的苗疆男女与那布衣壮汉均留意到孟婆与天门老道的对话，面色一凛，并未有明显表现，而是侧耳细听。
孟婆轻声快速道：“其一，以我对神女大人的了解，见到化形恶鬼之时，多半会直接一剑结果了她，绝不可能剑都不出鞘。”
天门老道闻言，回想到神女制住化形恶鬼的场景，虽然看起来是神女一招制敌，但要说是配合演戏好像也有几分可能。毕竟那种情况，神女一剑把化形给劈了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其二，天门老道，千年来，你何时见过神女有如此媚态？”
天门老道立即汗颜，想起方才神女的神态，确有种无法隐藏的妩媚感，虽说让人心神荡漾，极有吸引力，可仔细想想，就算把他丢入轮回上万次也不敢相信，那冷若冰霜的神女会显出这样一种神态。
“孟婆果然观人入微！”天门老道面色严峻，微微对孟婆点头称赞，心中震惊，但仍然不敢相信。
“其三，这乾元结界是封印结界，本该出入不得，能出现一处入口已经完全不似神女的习惯了，而我们都是从那小门进来，可这神女是从哪进来的你有看清？她可没走小门，那从天而降的一招，要么就是从空中解了结界直坠而下，要么就是，她压根就没出过结界，只是做了个样子罢了。”
天门老道眼光向边上的猴子精一瞥，猴子精是神女到来之后被结界电伤的，所以结界当然未被撤掉，那解释只有一个——这个神女并未出结界！
留在结界内，却不消灭化形恶鬼，这说不过去。
假如她并不是神女，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乾元结界本就是为了封印此人以及化形恶鬼？
此时天门老道内心已极为动摇，不论是行为还是体态，都有疑团未解，可总觉得还缺少更为有力的佐证。
“其四，”孟婆深吸一口气，非常凝重地说道：“她方才挥手就把那堆瓦砾全然卷到墙角，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巽位术法，我们认识神女千年以来，可曾见神女用过这么强大的巽位术法？”
天门老道如醍醐灌顶，内心瞬间清明。
巽为风，质属阴。
神女之所以为阴界至强，是因为神女的术法囊括了乾、震、离、艮四卦位，质属阳，正好与鬼魅精怪擅长的阴属术法相克。那乾元结界就是乾位结合震位的术法，至阳至刚，才能成为封印邪祟鬼魅的强大结界。
阴阳难以调和，此人能使出这么高深的阴属术法，绝不可能擅长强大的阳属术法，所以她借口时机不对，不立即解除乾元结界，实则是，她根本不会解！
此人，绝不是神女！
此人，多半就是神女设结界要封印之人！
孟婆所言四大破绽，让天门老道及周围众人彻底意识到，所有人都被耍了。
但此人却能与神女如此相像，又掌握如此高深的术法！
众人内心都有隐隐感觉，神女，恐怕出事了。
天门老道后背直冒冷汗，若不是孟婆唤住他，他这样急切地进殿，还不知有什么样的手段在等着他。
“当下却该如何？要不老夫这就入厅拆穿她的面目？”
天门老道面露愤恨，他天门鬼谷宗是自鬼谷子驯养的蝙蝠得道后世代传下，历史悠久，与神女峰本即近邻，也对神女大人无比尊崇，如今神女真身不知所踪，却被这妖媚之徒冒名顶替，若不是孟婆点醒，自己差点着了道，实在是又气又恼，恨不得立即将那假扮神女之人打出原型。
“切莫轻举妄动。”孟婆低声说道：“老身并无十足把握这数十人中有多少肯相信老身，毕竟老身现已入魔，她假扮神女，说我心智被迷惑一剑斩魔可是天经地义。”
“现下老身还能撑得住，天门老道，劳你速回小厅，免得她起疑心，看她作何打算，再相机行事。”
天门老道立即会意，遂起身，故意大声说道：“孟婆放心，你所托之事老夫定会做到，神女大人定能照拂好你家孙女，我天门鬼谷自也不会亏待她！”
说罢即返身急入殿去。
孟婆眼角余光瞄了下那捆缚于牢中的化形恶鬼，见她嘴角蔑笑，便知化形恶鬼并未察觉有异，遂放心下来。
孟婆见天门老道已入厅，便低声对身边的苗衣女子说道：“你是李家女娃吧？”
苗衣女子闻言一喜，说道：“孟婆大人居然还认得小女，小女名李芷。”又看着身边的苗衣男子说道：“这是我夫君李墨。”
孟婆微微点头，又向那布衣壮汉问道：“你可是虎妖一族？”
布衣壮汉沉声抱拳说道：“湘地恒山虎族，张南！”
“诸位，老身不知还能否解此危情，但希望诸位都要报必死之心。乾元结界不解，我们逃无可逃，要么斩邪祟，要么，身归混沌。”孟婆低声说道。
各人面色均有慨然之意。
“老身在此打坐恢复便可，诸位亦可抓紧时间调息恢复，懂得医术的，帮老身照顾下那边的白衣青年吧。”
却说白树瘫在地上，动一下即全身剧痛。四个现代游魂都以为神女已回归，此间事了，心情轻松，围着白树各种八卦。
白树弱弱地问道：“你们怎么看出我是现代人的？”
一个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嘴快，说道：“肯定现代人啊，哪有古人留板寸的，你这发型可不要太明显！”
另一个学生打扮的轻年男子说道：“刘凡，说你历史不好把，民国时期就有这种发型了。主要原因是你看他毫无根基，这分明才死了没几天吧。”
粉色连衣裙女子说道：“死了没几天是真，可他身上这件衣服却也着实是件宝贝，不知是哪里的稀罕物，要不脱下来看看吧？”
那个叫刘凡的学生说道：“桃老太，你看见帅哥春心萌动了吧！陈文你快看她那副色眯眯的样子！”
粉色连衣裙女子骂道：“死刘凡，滚，说了多少遍不要叫老娘桃老太！活该你给你爹打死！就是嘴贱！你看人家小陈多乖！”
“哎哎别吵别吵，”陈文见刘凡怒气上涌，忙出声拉架，说道：“桃小姐，主要是你比我们两早死了五十多年，算算也确实岁数不小啦，而且你可别说刘凡了，我也好不到哪去，还不是没想开自己喝了农药。”
白树听着这几人在边上聒噪，长叹一口气。
桃老太立即出声道：“小帅哥，叹啥气？死都死了，还有啥看不开的？你叫啥呀？”
刘凡在一旁咕哝道：“你也没看开，不然早就投胎了。”
桃老太正作势要骂，只听得白树幽幽说道：“我叫白树，我就是……就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啊，你们能登上神女峰，肯定又会法术又懂画符什么的，多厉害啊！”
陈文说道:“倒也不是，我和刘凡是找人要了七年前的禁制背下来了，谁知今年禁制居然一样，走了狗屎运罢了。桃小姐可是有真本事，这位医生应该也很厉害的吧！”
那中年男医生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对着白树的衣服左右端详，听闻陈文问他，便说道：“凑巧罢了。要说厉害，还是没有这位年轻人身上这衣服厉害，细鳞织就，轻薄柔软，却能刀枪不入，从未见过此等宝物，小兄弟何处寻得？”
白树正疼的哼哼，随口便说：“遇到一老头，听他弹了两首曲子，便送我了。”
“咦？还有这等好事？”刘凡说道：“我也想去找个老头。”
“先等能出得去的吧！”陈文说道，看了一眼黑色的小门。
谁也不敢再去碰那小门，被乾元结界反制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神女大人解除吧。”中年男医生叹气道。
“诶诶，我倒是说，你是医生，能不能帮这白小帅哥治好？”桃老太戳了中年男医生一下，说道：“人家为解救我们受这么重的伤，你连个表示都没有，我看你也是个庸医，肯定是被人乱刀砍死的。”
中年男医生立即面红耳赤，急道：“谁……谁说我是庸医！莆田严教授听说过么？我就是！包治百病！绝……绝对药到病除！”
刘凡、陈文：“没听说过。”
桃老太说道：“我就说是个庸医吧，包治百病也没看能帮白小帅哥止疼！”
严教授正要反驳，另一个温润的男声从旁响起：“他这治不好。”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名苗衣男子，正是凤凰古城的李墨。
白树龇牙咧嘴地看着他，心想：这下完了，动都动不了，一会儿怎么回吊脚楼去，孟婆也受重伤，总不至于让小鱼拖两个人回去吧。
严教授见边上冒出来一人，还断言白树治不好，便有些生气，反驳道：“你都没解开他衣服看看里面究竟伤成什么样，你怎知他治不好？”
李墨蹲下身子，靠近白树，说道：“白小哥这伤，是内伤，而白小哥不似我们妖族是有肉身的，这内伤，实际上伤及的是灵魂，寻常医术，如何能治得了灵魂？”
众人默然。
李墨轻拍白树肩膀，又说道：“没事，灵魂的伤，灵魂可以自愈。只要你克服内心的脆弱，无论多重的伤自会好的！”
说完这一句，李墨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咱们把白小哥抬到墙脚去，这里估计一会儿还得大打一场。”
众人闻言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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