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推论
“在哪？”小蝶与洛小荷同声惊呼。
“两界山。”白树沉静而笃定的目光让小蝶心中一震，这不是猜测，分明白树已经可以确认这个地名。
“何以见得？”
“其一，青龙老头说过，数年前与少阳神女在山中一见，我猜想，那便是小鱼入山藏匿少阳印的时候。其二，我曾听孟婆提过，小鱼在古卷中习得缩地成寸术法后总想往两界山跑，那时我还没中少阴印符箓，小鱼又不似你一般能掐会算提前料得我会去两界山。只能说，她频繁去两界山因为别的原因。”
小蝶心头的迷雾似也渐明，忙拉着小鱼问道：“姐姐，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经常去两界山不？”
小鱼仔细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白树见状却笑，对小蝶道：“闺女儿，你内心隐隐的方向感能说得出原因不？”
小蝶一呆，也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曾有过隐隐的方向感。”白树用筷子沾着鱼汤在桌上写画：“神女峰一战之后，我不是又昏迷了一阵子么，那次去两界山时小鱼也在昏迷中，没人带我出山。我内心中隐隐有一个方向，本还以为是下山道，便一直向那处前行……”
竹筷轻点，餐桌上多了几块示意区域。
“穿过竹林，进入古树林，遭遇天狗追击，奔逃之时，又见到玄武星君。”
“你那是上山道啊！”小蝶吃了一惊：“之前你只说你遇到朱雀玄武，却没想到是这般遇到的过程。我虽未入过两界山，但也曾由姐姐内心感知过。迷雾竹林是两界山入口，玄武星君的寒潭在两界山脚，你这是越走越高了。”
“是啊，后来朱雀助我脱困，直接带我直接飞到山顶，还见到了两界之门，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内心里那方向感所指向的位置，就在那里！”
“你内心所指……是两界之门？”
白树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或者说，至少是在那一片区域。也就是说……小鱼极有可能将少阳印藏在两界山山顶，而她重生后法力尚存，也残留了一些与少阳印呼应的感觉，所以才会经常往两界山跑。”
“可为什么姐姐不会想着一直往上爬？直到找到少阳印？”
“因为……”一直静静倾听的小鱼突然出声：“姥姥和我说，不许我穿过竹林那条溪水。第一次和她一起到竹林的时候，见到了溪水对面有几只很凶很凶的白脸猫，古籍上说，那种东西以灵魂为食，很可怕呢……”
小蝶与洛小荷面面相觑。
白树点头肯定：“那便是我所说的天狗了……确实……极难对付。”
“所以说基本可以肯定，少阳印是在两界山？”小蝶眉头微皱，嘴唇有些发干。
如果少阳印在两界山，也许危机不会那么快就出现？
白树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唤住一名服务员：“买单！”
返程途中四个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小鱼靠在洛小荷怀里沉沉睡去外，三人自都兀自思考着。
洛小荷犯愁家里的烂摊子如何收拾，非常担心对不住房东杨婷，本是看在洛小荷的性子上以为定会住得干净整洁，这下麻烦大了。
不管怎么说，下午跟花店告个短假，努力收拾吧。
小蝶眉头微锁，心中盘算，如若白树的猜测没有错，一时半会儿画皮应该是无法拿到少阳印的。毕竟要去到两界山唯有修习缩地成寸，可那是阳艮术法，阴界中理应无人能学。
阳界众生虽有修习阳艮术法的潜质，但一来阳界少有精神力极高的大能，二来阳界环境难以施展高阶术法。即便是姐姐要在此地施展缩地成寸，恐怕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从一步数里地变为一步数米地罢了，所以更不担心有人能从阳界进入两界山。
但画皮身上还有诸多未解之谜，不能断定她永远无法进入两界山。毕竟短短百年时间能兼修四卦阴属术法还能达到高阶的程度，再加上巫马安所说的诡异血心，只怕画皮另辟邪路寻得前往两界山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现下不论是自己还是姐姐，亦或白树，都没有办法前往阴界，只能干瞪眼什么也做不成，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小蝶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前排沉默不语的白树。
如果说这事情还能有什么突破，恐怕也就在白树身上了。
但对于白树来说，考虑的事情却比小蝶想的简单得多。毕竟生而为人，有家人有工作，这半道上被绑在两界纷争之上，说不抗拒也是假的。
白树心知自己远没有那么高尚。
什么拯救苍生、维护两界平衡，都太过遥远。
在阴界诸般事宜实际上是被推着走，中元祭日一战也是为了守护家人不得已而为之。眼下小鱼已醒来，有洛小荷在身边，长久以来惴惴不安的心犹如倦鸟归巢，当真应了清静无为的念想。
毕竟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而已。
只是安云观那边总还是要出些力的。
下午白树加入收拾屋子的工作，与洛小荷和老太太三人将洛小荷屋子的客厅基本恢复到常态，只是打烂的凳子和圆桌还得找时间去购买，有些白墙上被术法留下了明显的印记，只能待以后请师傅来重新粉刷了。
这一桩事情，白树写进了待办事项里，也很快办妥搞定。
……
秋意渐浓，天气渐凉。
待到处暑之后，日子又恢复到正轨。
小鱼与小蝶果然是亲姐妹，相处的愈发融洽，也愈加喜欢和洛小荷腻在一起。白树每天能与洛小荷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被王修远盯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一来二去，很是苦恼。
巫马安留下的秘藏中所有的内容基本已被白树吃透，符术自然受益良多，但在机关术一块上可以说收获很大。机关术入门后实际难度其实并不艰深，大多用现代物理学的知识都可以解释，只在一些关键的启动点结合了符术。
在白树绘制的机关术图样助力下，安云观重建工程进展顺利，基础已完成，目前开始搭建上部建筑。涉及机关的相关施工内容都是王修远亲自铺设，免得惊扰世俗，多费口舌。
小蝶已正式传授洛小荷占卜之法，愈加惊讶于洛小荷的数学天赋，对于些许小事，洛小荷已具备掐指算准的能力。更有甚者，小蝶将自己多年的岐黄之术也略略教于洛小荷，洛小荷学的不亦乐乎。
但白树总觉得自己停留在原地，除了符术和机关术，也没什么新修习的知识了。时间一长，倒是愈发开始思考另外一桩事情。
两个人的事情。
总得找个时间带着洛小荷回家见见父母，经历诸般磨难之后，白树更加希翼着尽快与洛小荷结婚，也偷偷和洛小荷提过，洛小荷只是抿嘴微笑，轻声说了句：“都依你。”
于是借着国庆中秋假期，一家四口人踏上返回蓉城的列车。
“两界山。”白树沉静而笃定的目光让小蝶心中一震，这不是猜测，分明白树已经可以确认这个地名。
“何以见得？”
“其一，青龙老头说过，数年前与少阳神女在山中一见，我猜想，那便是小鱼入山藏匿少阳印的时候。其二，我曾听孟婆提过，小鱼在古卷中习得缩地成寸术法后总想往两界山跑，那时我还没中少阴印符箓，小鱼又不似你一般能掐会算提前料得我会去两界山。只能说，她频繁去两界山因为别的原因。”
小蝶心头的迷雾似也渐明，忙拉着小鱼问道：“姐姐，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经常去两界山不？”
小鱼仔细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白树见状却笑，对小蝶道：“闺女儿，你内心隐隐的方向感能说得出原因不？”
小蝶一呆，也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曾有过隐隐的方向感。”白树用筷子沾着鱼汤在桌上写画：“神女峰一战之后，我不是又昏迷了一阵子么，那次去两界山时小鱼也在昏迷中，没人带我出山。我内心中隐隐有一个方向，本还以为是下山道，便一直向那处前行……”
竹筷轻点，餐桌上多了几块示意区域。
“穿过竹林，进入古树林，遭遇天狗追击，奔逃之时，又见到玄武星君。”
“你那是上山道啊！”小蝶吃了一惊：“之前你只说你遇到朱雀玄武，却没想到是这般遇到的过程。我虽未入过两界山，但也曾由姐姐内心感知过。迷雾竹林是两界山入口，玄武星君的寒潭在两界山脚，你这是越走越高了。”
“是啊，后来朱雀助我脱困，直接带我直接飞到山顶，还见到了两界之门，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内心里那方向感所指向的位置，就在那里！”
“你内心所指……是两界之门？”
白树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或者说，至少是在那一片区域。也就是说……小鱼极有可能将少阳印藏在两界山山顶，而她重生后法力尚存，也残留了一些与少阳印呼应的感觉，所以才会经常往两界山跑。”
“可为什么姐姐不会想着一直往上爬？直到找到少阳印？”
“因为……”一直静静倾听的小鱼突然出声：“姥姥和我说，不许我穿过竹林那条溪水。第一次和她一起到竹林的时候，见到了溪水对面有几只很凶很凶的白脸猫，古籍上说，那种东西以灵魂为食，很可怕呢……”
小蝶与洛小荷面面相觑。
白树点头肯定：“那便是我所说的天狗了……确实……极难对付。”
“所以说基本可以肯定，少阳印是在两界山？”小蝶眉头微皱，嘴唇有些发干。
如果少阳印在两界山，也许危机不会那么快就出现？
白树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唤住一名服务员：“买单！”
返程途中四个人都没有说话，除了小鱼靠在洛小荷怀里沉沉睡去外，三人自都兀自思考着。
洛小荷犯愁家里的烂摊子如何收拾，非常担心对不住房东杨婷，本是看在洛小荷的性子上以为定会住得干净整洁，这下麻烦大了。
不管怎么说，下午跟花店告个短假，努力收拾吧。
小蝶眉头微锁，心中盘算，如若白树的猜测没有错，一时半会儿画皮应该是无法拿到少阳印的。毕竟要去到两界山唯有修习缩地成寸，可那是阳艮术法，阴界中理应无人能学。
阳界众生虽有修习阳艮术法的潜质，但一来阳界少有精神力极高的大能，二来阳界环境难以施展高阶术法。即便是姐姐要在此地施展缩地成寸，恐怕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从一步数里地变为一步数米地罢了，所以更不担心有人能从阳界进入两界山。
但画皮身上还有诸多未解之谜，不能断定她永远无法进入两界山。毕竟短短百年时间能兼修四卦阴属术法还能达到高阶的程度，再加上巫马安所说的诡异血心，只怕画皮另辟邪路寻得前往两界山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现下不论是自己还是姐姐，亦或白树，都没有办法前往阴界，只能干瞪眼什么也做不成，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小蝶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前排沉默不语的白树。
如果说这事情还能有什么突破，恐怕也就在白树身上了。
但对于白树来说，考虑的事情却比小蝶想的简单得多。毕竟生而为人，有家人有工作，这半道上被绑在两界纷争之上，说不抗拒也是假的。
白树心知自己远没有那么高尚。
什么拯救苍生、维护两界平衡，都太过遥远。
在阴界诸般事宜实际上是被推着走，中元祭日一战也是为了守护家人不得已而为之。眼下小鱼已醒来，有洛小荷在身边，长久以来惴惴不安的心犹如倦鸟归巢，当真应了清静无为的念想。
毕竟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而已。
只是安云观那边总还是要出些力的。
下午白树加入收拾屋子的工作，与洛小荷和老太太三人将洛小荷屋子的客厅基本恢复到常态，只是打烂的凳子和圆桌还得找时间去购买，有些白墙上被术法留下了明显的印记，只能待以后请师傅来重新粉刷了。
这一桩事情，白树写进了待办事项里，也很快办妥搞定。
……
秋意渐浓，天气渐凉。
待到处暑之后，日子又恢复到正轨。
小鱼与小蝶果然是亲姐妹，相处的愈发融洽，也愈加喜欢和洛小荷腻在一起。白树每天能与洛小荷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被王修远盯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一来二去，很是苦恼。
巫马安留下的秘藏中所有的内容基本已被白树吃透，符术自然受益良多，但在机关术一块上可以说收获很大。机关术入门后实际难度其实并不艰深，大多用现代物理学的知识都可以解释，只在一些关键的启动点结合了符术。
在白树绘制的机关术图样助力下，安云观重建工程进展顺利，基础已完成，目前开始搭建上部建筑。涉及机关的相关施工内容都是王修远亲自铺设，免得惊扰世俗，多费口舌。
小蝶已正式传授洛小荷占卜之法，愈加惊讶于洛小荷的数学天赋，对于些许小事，洛小荷已具备掐指算准的能力。更有甚者，小蝶将自己多年的岐黄之术也略略教于洛小荷，洛小荷学的不亦乐乎。
但白树总觉得自己停留在原地，除了符术和机关术，也没什么新修习的知识了。时间一长，倒是愈发开始思考另外一桩事情。
两个人的事情。
总得找个时间带着洛小荷回家见见父母，经历诸般磨难之后，白树更加希翼着尽快与洛小荷结婚，也偷偷和洛小荷提过，洛小荷只是抿嘴微笑，轻声说了句：“都依你。”
于是借着国庆中秋假期，一家四口人踏上返回蓉城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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