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凶手

    夏夜里的将军府，除了点点虫鸣声，只有府兵还在巡逻。忽的，一声惊叫划破静谧的夜色。这惊叫从下人所传来，附近的府兵闻声连忙赶了过去。刚到院门，一个穿着里衣，披散着头发的老妇冲了出来，府兵们训练有素，一招制服了发疯的老妇。

    老妇嘴里还在不停喊着“别过来”又碎碎念着什么，待府兵听清皆是惊住了，那老妇碎碎念的竟是：“夫人，不是我害的你，你死了别来找我，滚开，别找我。”

    听见动静赶来的管家也是一怔，真是刚瞌睡枕头就来了。不是你害的你怕成这样干什么？还不是心里有鬼，就是这声音怎觉得如此熟悉。

    只一瞬管家也不纠结，府里的人怕是没有自己觉得不熟悉的，大喝道：“看看这疯妇是谁？”

    府兵听了吩咐，拨开那人散乱的头发露出一张圆瞪着双眼憔悴似鬼的脸，看着甚是可怖。

    “张妈妈！”管家喊了一声后又觉得似乎情理之中，但还是故作惊讶的问：“怎么是你？”

    “不是我下的毒，别找我，别找我！”张妈妈不断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大喊。发了疯的人，力气好像也大了不少，一个府兵险些压不住，又来了个府兵帮忙才稳稳制住。

    下午，张妈妈回房躺下，如何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温子清的脸又出现了。这回温子清不再是七窍流血，而是整个人都泡在血水里。只见温子清在血水里疯狂嘶吼，不断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害她，一副要从血水中爬出来将自己拖下去溺死偿命的模样。

    受尽噩梦折磨的张妈妈，白日里精神紧绷了一天后终是崩溃了。

    “你个毒妇为何毒害夫人？”管家厉声问道。

    张妈妈并没有回答管家的问话，还是拼命挣扎着大喊：“滚开，滚开，你别过来！”

    “把这疯妇关押起来，我要连夜审。”管家的睡意一扫而光，干劲十足，但一看张妈妈的模样又犯了愁，这看着像是疯了，怎么审啊。

    “罢了，先捆着，嘴里塞个布，别让她发疯伤了自己。”管家还是决定明日等夫人起了亲自问，现在这个样子审也是白费功夫。

    翌日，温子清刚起身，就听小星道：“夫人，管家来了许久了，说是凶手抓到了。”

    “动作这般快。”温子清故意扬了扬声音，让候在屋外的管家能听到。

    小星会意，也提高了些嗓音道：“是呀，管家大叔可是连夜抓的呢。夫人可得好好赏管家大叔。”

    “那是自然。”温子清笑着跟小星交换了个眼色，朗声道。

    小星对着温子清点点头出门去跟管家道：“管家大叔辛苦了，夫人很是满意。听说那人似是疯了，还要劳烦管家大叔先请府医来看看。”

    自打夫人中毒，管家也是一个安稳觉都没睡上。虽说夫人的毒一早是解了，可凶手的线索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如今有了眉目可算是松半口气道：“都是老奴该做的，夫人不怪罪老奴办事不力就是万幸。待准备妥当，再来告知小星姑娘。”

    霜微院，同样刚起身的顾渺渺也得知了消息，面上却并无半点波澜，只问道：“张妈妈现下如何了？”

    昭昭一边替顾渺渺梳着发，一边笑容灿灿道：“正绑着呢，侧夫人不必忧心，想来管家已是请了大夫。”

    顾渺渺倒是不在意张妈妈死活，只怕张妈妈说了不该说的，好在张妈妈知晓的并不多。正思索间，昭昭又开口了：“夫人既说了不会牵连侧夫人，就定是不会的，侧夫人且放宽心。”

    “替我多谢夫人。还有一事劳烦你，当日绿枝也是无辜受了我的牵连，现在张妈妈这样怕是回不来了，可否请夫人让绿枝到我跟前伺候。”顾渺渺自铜镜里看着昭昭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