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万一的家（下）
雪儿抬头，一个庞然大物映入眼帘，这是一个建在九棵大树之上的圆形树屋。她旁边的树是一棵中心树，另外八棵均匀地分布在中心树的八个方向，形成了一个半径十米的圆，树屋就建在这个圆形基座上。
树屋建在中心树的三分之一位置，由九棵大树支撑，距离地面十几米，与其说是建在树上，更像是长在树上。九棵大树的树冠遮住了屋顶，树屋外层都长着树皮和树枝，远远看去并不起眼，所以雪儿并未发现。
万一笑着介绍道：“这，就是我的树屋。”
“这么大的……树屋？”
雪儿惊讶地合不拢嘴，“你自己造的？”
万一摇摇头，“这树屋上百年了，我才住进来几年。”
“跟我想象的树屋，完全不一样……”
见雪儿看的入神，万一提醒道：“上去看看吧？”
“哦，”
雪儿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梯子，“怎么……上去？”
万一指着正上方，大喝一声：“开门！”树随声动，中心树与树屋底部的交界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扇形洞口，“入口就在那儿。”
雪儿看的云里雾里，“怎么开的？”
万一后退几步，加速后纵身一跃，跳上树干，接着沿着垂直的树干，如履平地跑了上去。扇形入口很宽敞，万一直接跑进了树屋，低头看着下面，“雪儿，你也上来吧。”
雪儿愣在原地，“呃……”
“怎么了？”
雪儿面露尴尬，“我，不会爬树……有楼梯么？”
万一摇摇头，“我抱你上来吧。”说完，他又跳了下来抱起雪儿，把刚才的流程又走了一遍。
雪儿害怕的紧闭双眼，颠簸结束后，她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漆黑的树屋里，“好黑呀……”
“开门开窗！”
随着万一大喝一声，雪儿感觉整个树屋都颤动起来，接着门窗全部打开，房里瞬间亮了起来。雪儿揉揉眼，打量着陌生的房间。
围绕中心树，是一个半径五米左右的圆环型客厅，除了地板入口，客厅均匀的分布着八个门，每个门连通着一个房间，门口正对着的就是房间的窗户，房间两两相对，通风设计很合理。客厅空间很大，但是家具很少，显得很空旷。
雪儿一脸好奇，“这门窗怎么开的？”
“不是我开的。”
“啊？”
雪儿惊讶地东张西望，“这里，还有别人？”
万一点点头。
“在哪儿？”
万一模仿雪儿的语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雪儿紧张地说道：“你就别学我了……”
“开门窗就是你想找的……”
“树灵？”
雪儿一脸激动。
万一笑着点头，“雪儿不是外人，出来跟她打个招呼吧。”话音刚落，中心树突然晃动起来，接着一根柔软的枝条伸了出来，停在雪儿眼前。
“她对你很友好呢……”
万一笑着说道，言语中充满羡慕。他不禁回忆起第一次进来，被树灵缠住腿脚，“叮当叮当”的房间里乱砸，若不是他体格好，早就废了。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没人来这里住。住进来之后，他发现树灵并没有表面那样暴躁，反而像一个温柔懂事的女孩。
雪儿眼都看直了，“这就是……树灵？”
“是的，她是初级树灵，还不能化形，但能听懂人话，”
万一轻抚枝条，“她是我闺女。”
“闺女？树灵还分男女？”
“不分，她像一个懂事的孩子，所以我叫她闺女。”
雪儿好奇地盯着树灵，“就是你……开的门窗？”
树灵朝她点点头。
“她，有名字么？”
万一摇摇头，“闺女……算么？”
雪儿一脸嫌弃，“你也太敷衍了……”
“那你给她起一个吧？”
“呃，我想想啊……”
雪儿认真地思索起来，“万中无一的树灵，还是你闺女，那就叫……万灵儿吧？”
“万灵儿？”
万一笑着轻拍树灵，“闺女，喜欢么？”
树灵开心地点头。
万一指着雪儿，“以后，她就是你娘……”万灵儿配合地点头。
“啊？”
雪儿一脸尴尬，“你别乱教呀……”
万一得意地傻笑，“晚了。”
雪儿沉默了，她感觉万一不像在开玩笑。
万一指着各个门口，简单地介绍：“这间是放东西的，这间是做饭的，这间是上厕所的，这间是洗澡的，中间大厅是吃饭的，朝南的四间都是睡觉的。”说完，他带着雪儿沿顺时针方向挨个参观。
雪儿停在空荡荡的厨房里，一脸好奇，“为什么这里用石头铺地砌墙？”
“应该是怕火吧，但我不做饭，除了烧水……”
万一解释道，“对了，烧点水。”说完，他一边点炉子，一边喊道：“万灵儿，打水！”伴随着“叮当叮当”的声音，万灵儿把满满的一壶水递过来。
雪儿瞠目结舌，“她还会……打水？”
“我教什么，她学什么。”
万一继续带着雪儿参观，最终停在朝南的一间卧室，卧室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挨着窗户有一张床，床上放着一薄一厚，两床被子。
万一笑着说道：“你就住我屋吧，这儿最干净。”
“那你呢？”
“我住隔壁。”
雪儿打量着简陋的房间，感觉比用字画和帷幕装饰的房间更温馨，“好吧，谢谢。”
万一突然深情地看着雪儿，“以前，这里是我的家；以后，你就是我的家。”
“啊？”
雪儿目瞪口呆，“这……是你的词儿么？”
“喜欢么？”
万一笑着说道，指着雪儿身后的墙，“我从墙上学的……”
雪儿扭头看着墙上模糊的字迹：
以前，这里是我的家；
以后，你就是我的家。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说话时，要盯着心上人的眼睛。
差点被他撩到了……雪儿松了口气儿。
水烧开的声音打断了万一，也缓解了雪儿的尴尬，他噌的一声窜了出去，雪儿也跟着离开房间。万一拿着两个冒着热气儿的木头杯子，递给雪儿，“我只有白开水……”
“谢谢。”
雪儿接过水杯，坐了下来，她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围绕中心树螺旋上升的楼梯，楼梯是由垂直于树干的树枝排列组成，树枝末端微微上翘，“这楼梯……通向哪里？”
“二楼。”
“还有二楼？”
“二楼和一楼一样，我很少上去，”
万一解释道，“我都是直接去树顶。”
“这通向……树顶？”
“想去看看么？”
雪儿一脸期待地点点头。
两人沿着螺旋上升的楼梯，缓缓地走到了树顶，树顶因为太高而在风中摇晃。银白色的月光照在脸上，雪儿如沐春风，感觉神清气爽，欣赏着天上的月与地上的霜。
两人站在树顶，在月亮的陪同下，聊起了雪儿的来历。原来雪儿是跟大哥走散了，她原本计划往南去北乌城，结果迷路转向，一路往北，跌跌撞撞到了这里，还差点饿死在路上。
万一好奇好问：“你在小刀会咋没说这些？”
“因为，我不相信他们，至少，目前不信……”
雪儿认真地说道，“你听说过我大哥的消息么?”
万一摇摇头，“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去了不就知道了？”
万一提醒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要起早。”
“好吧。”
两人原路返回，回到各自房间，万灵儿也关上了所有门窗，树屋重回黑暗。
雪儿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的曲折经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深夜，村口的万字古树突然动了一下，“谁说我没有灵？我只是懒得搭理你……”古松打一个哈欠，又不动了。
树屋建在中心树的三分之一位置，由九棵大树支撑，距离地面十几米，与其说是建在树上，更像是长在树上。九棵大树的树冠遮住了屋顶，树屋外层都长着树皮和树枝，远远看去并不起眼，所以雪儿并未发现。
万一笑着介绍道：“这，就是我的树屋。”
“这么大的……树屋？”
雪儿惊讶地合不拢嘴，“你自己造的？”
万一摇摇头，“这树屋上百年了，我才住进来几年。”
“跟我想象的树屋，完全不一样……”
见雪儿看的入神，万一提醒道：“上去看看吧？”
“哦，”
雪儿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梯子，“怎么……上去？”
万一指着正上方，大喝一声：“开门！”树随声动，中心树与树屋底部的交界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扇形洞口，“入口就在那儿。”
雪儿看的云里雾里，“怎么开的？”
万一后退几步，加速后纵身一跃，跳上树干，接着沿着垂直的树干，如履平地跑了上去。扇形入口很宽敞，万一直接跑进了树屋，低头看着下面，“雪儿，你也上来吧。”
雪儿愣在原地，“呃……”
“怎么了？”
雪儿面露尴尬，“我，不会爬树……有楼梯么？”
万一摇摇头，“我抱你上来吧。”说完，他又跳了下来抱起雪儿，把刚才的流程又走了一遍。
雪儿害怕的紧闭双眼，颠簸结束后，她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漆黑的树屋里，“好黑呀……”
“开门开窗！”
随着万一大喝一声，雪儿感觉整个树屋都颤动起来，接着门窗全部打开，房里瞬间亮了起来。雪儿揉揉眼，打量着陌生的房间。
围绕中心树，是一个半径五米左右的圆环型客厅，除了地板入口，客厅均匀的分布着八个门，每个门连通着一个房间，门口正对着的就是房间的窗户，房间两两相对，通风设计很合理。客厅空间很大，但是家具很少，显得很空旷。
雪儿一脸好奇，“这门窗怎么开的？”
“不是我开的。”
“啊？”
雪儿惊讶地东张西望，“这里，还有别人？”
万一点点头。
“在哪儿？”
万一模仿雪儿的语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雪儿紧张地说道：“你就别学我了……”
“开门窗就是你想找的……”
“树灵？”
雪儿一脸激动。
万一笑着点头，“雪儿不是外人，出来跟她打个招呼吧。”话音刚落，中心树突然晃动起来，接着一根柔软的枝条伸了出来，停在雪儿眼前。
“她对你很友好呢……”
万一笑着说道，言语中充满羡慕。他不禁回忆起第一次进来，被树灵缠住腿脚，“叮当叮当”的房间里乱砸，若不是他体格好，早就废了。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没人来这里住。住进来之后，他发现树灵并没有表面那样暴躁，反而像一个温柔懂事的女孩。
雪儿眼都看直了，“这就是……树灵？”
“是的，她是初级树灵，还不能化形，但能听懂人话，”
万一轻抚枝条，“她是我闺女。”
“闺女？树灵还分男女？”
“不分，她像一个懂事的孩子，所以我叫她闺女。”
雪儿好奇地盯着树灵，“就是你……开的门窗？”
树灵朝她点点头。
“她，有名字么？”
万一摇摇头，“闺女……算么？”
雪儿一脸嫌弃，“你也太敷衍了……”
“那你给她起一个吧？”
“呃，我想想啊……”
雪儿认真地思索起来，“万中无一的树灵，还是你闺女，那就叫……万灵儿吧？”
“万灵儿？”
万一笑着轻拍树灵，“闺女，喜欢么？”
树灵开心地点头。
万一指着雪儿，“以后，她就是你娘……”万灵儿配合地点头。
“啊？”
雪儿一脸尴尬，“你别乱教呀……”
万一得意地傻笑，“晚了。”
雪儿沉默了，她感觉万一不像在开玩笑。
万一指着各个门口，简单地介绍：“这间是放东西的，这间是做饭的，这间是上厕所的，这间是洗澡的，中间大厅是吃饭的，朝南的四间都是睡觉的。”说完，他带着雪儿沿顺时针方向挨个参观。
雪儿停在空荡荡的厨房里，一脸好奇，“为什么这里用石头铺地砌墙？”
“应该是怕火吧，但我不做饭，除了烧水……”
万一解释道，“对了，烧点水。”说完，他一边点炉子，一边喊道：“万灵儿，打水！”伴随着“叮当叮当”的声音，万灵儿把满满的一壶水递过来。
雪儿瞠目结舌，“她还会……打水？”
“我教什么，她学什么。”
万一继续带着雪儿参观，最终停在朝南的一间卧室，卧室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挨着窗户有一张床，床上放着一薄一厚，两床被子。
万一笑着说道：“你就住我屋吧，这儿最干净。”
“那你呢？”
“我住隔壁。”
雪儿打量着简陋的房间，感觉比用字画和帷幕装饰的房间更温馨，“好吧，谢谢。”
万一突然深情地看着雪儿，“以前，这里是我的家；以后，你就是我的家。”
“啊？”
雪儿目瞪口呆，“这……是你的词儿么？”
“喜欢么？”
万一笑着说道，指着雪儿身后的墙，“我从墙上学的……”
雪儿扭头看着墙上模糊的字迹：
以前，这里是我的家；
以后，你就是我的家。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说话时，要盯着心上人的眼睛。
差点被他撩到了……雪儿松了口气儿。
水烧开的声音打断了万一，也缓解了雪儿的尴尬，他噌的一声窜了出去，雪儿也跟着离开房间。万一拿着两个冒着热气儿的木头杯子，递给雪儿，“我只有白开水……”
“谢谢。”
雪儿接过水杯，坐了下来，她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围绕中心树螺旋上升的楼梯，楼梯是由垂直于树干的树枝排列组成，树枝末端微微上翘，“这楼梯……通向哪里？”
“二楼。”
“还有二楼？”
“二楼和一楼一样，我很少上去，”
万一解释道，“我都是直接去树顶。”
“这通向……树顶？”
“想去看看么？”
雪儿一脸期待地点点头。
两人沿着螺旋上升的楼梯，缓缓地走到了树顶，树顶因为太高而在风中摇晃。银白色的月光照在脸上，雪儿如沐春风，感觉神清气爽，欣赏着天上的月与地上的霜。
两人站在树顶，在月亮的陪同下，聊起了雪儿的来历。原来雪儿是跟大哥走散了，她原本计划往南去北乌城，结果迷路转向，一路往北，跌跌撞撞到了这里，还差点饿死在路上。
万一好奇好问：“你在小刀会咋没说这些？”
“因为，我不相信他们，至少，目前不信……”
雪儿认真地说道，“你听说过我大哥的消息么?”
万一摇摇头，“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去了不就知道了？”
万一提醒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要起早。”
“好吧。”
两人原路返回，回到各自房间，万灵儿也关上了所有门窗，树屋重回黑暗。
雪儿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的曲折经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深夜，村口的万字古树突然动了一下，“谁说我没有灵？我只是懒得搭理你……”古松打一个哈欠，又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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