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老中医（中）
“呃……”
万一被怼的无话可说，继续埋头吃饭。
“冬天病人多，忙不过来，等开春暖和了，病人少了，就好了……”
老中医解释道，说完，他抬头瞥一眼万一，“他们说你走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万一突然抬起头，“我说过要给你送终的，你还没死，我不会走的。”
“闭上你的臭嘴，我早晚被你气死……”
“你好好活着吧，”
万一傻笑道，“给你买棺材的钱，我还没攒呢……”
“去死！”
老中医把馒头扔了过去。
万一用嘴接住，吃了下去，“谢谢老爹。”
“呃……”
老中医无可奈何，扭头看着雪儿，“说说吧，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万一把遇到雪儿的经过讲了一遍，略过了自己差点失血而死的部分。
老中医一脸惊讶地盯着雪儿，“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丑女？”
雪儿犹豫了一下，“呃……算是吧。”
“雪儿才不丑，她是个大美女。”
万一纠正道，“她是我的女人。”
“啥？”
老中医目瞪口呆，“你的……女人？”
雪儿赶紧摇头，“我不是……”
万一傻笑道：“这个可以是。”
“这个真不是。”
雪儿全身都在拒绝，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们来，是想打听点消息。”
老中医看着雪儿，“什么消息？”
别看老中医腿脚不方便，平时足不出户，却是村里消息最灵通的人。村民跟他的交集最多，有病的来看病，没病的来唠嗑，他的院子是村里最热闹的院子。
雪儿认真地说道：“每年，大哥都会回来陪我过生日，但是今年他没来，甚至连封信也没有。我担心他出了意外，就偷跑出来寻找他……”
万一挠挠头，“你之前不是说跟大哥走散了么？”
“我之前说的，不全是实话，”
雪儿解释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大哥教我的……”
老中医认可地点点头，“行走江湖，多一个心眼是好的。”
雪儿客气地问：“您听说过瞬斩么？”
“瞬斩？”
老中医摸着胡子，陷入了短暂的回忆，“这个名号貌似听过，是哪个组织的成员吧？”
“嗯嗯，”
雪儿一脸激动，“我大哥加入了一个叫‘死神’的组织。”
“死神？”
老中医突然精神一振，“据说他们专门猎杀联盟武神，是被联盟放在通缉榜第一位的神秘组织……”
“啊？”
雪儿一脸担心，“那我大哥岂不是……很危险？”
“不，危险的是那些追踪他们的人，”
老中医纠正道，“没人知道‘死神’成员的样貌，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
“啊……这么狠？”
万一惊讶地看着雪儿，“咱大哥……那么危险？”
雪儿嫌弃道：“谁跟你咱了？是我大哥。”
“都一样。”
“不一样！”
雪儿强调道，扭头问老中医：“那您这儿，有他的消息么？”
老中医摇摇头。
“哎，”
雪儿叹了口气，一脸失望，“还以为会有好消息……”
“傻丫头，没有消息，不就是好消息么？”
老中医笑着提醒道。
雪儿茅塞顿开，“没错儿，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老中医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万一说：“收拾一下，一会儿有人来看病了。”
“好嘞。”
万一痛快地答应道，左手端着餐桌，出去了。
“轻点！”
老中医大声提醒道，“再砸，我可就吃不上饭了！”
“知道了。”
雪儿打量着满屋子的药柜子，那规模一点不比城里的小，她好奇地问道：“您没有个徒弟或者伙计？”
“唉……”
老中医叹了口气，“没人愿意跟我学医，我这身医术，怕是要失传喽……”
“不是吧？”
雪儿大吃一惊讶，“在城里，父母都抢着把孩子往医馆送。”
老中医一脸无奈，“我挨门挨户问过了，没人愿意跟我学医……”
“还真是目光短浅……”
“我幻想过让万一继承我的衣钵，但他压根儿没天赋，”
老中医继续说，“他经常帮我上山采药，但采回来的多半是草……”
“谁呀，把树横在院子里？”
院子里突然传来抱怨声，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个人推门而入。
老中医抬眼看他一眼，“还能是谁？”
“万一回来了？”
病人突然紧张起来，脸色更差了。
老中医点点头，“你又咋了？”
“胸口疼……”
病人把左手放在诊桌上，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老中医给他把完脉，开了药方，嘱咐道：“吃几付药就好了。”说完，他站起身去取药。
雪儿见他腿脚不便，赶紧追了过去，“我帮您抓药吧？”
老中医惊讶地看着雪儿，“你懂医术？”
雪儿笑着点点头，“略懂一些，抓药肯定没问题。”
“那太好了。”
老中医激动地说道，把药方递给她，“我要有你这么个徒弟该多好……”
雪儿一边看药方，一边走向药柜，娴熟地拿药、称药、包药。
这时，病人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大美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雪儿，直到她把包好的药递到他眼前，他目光都舍不得离开。
雪儿把药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药抓好了！”
“哦。”
病人回过神来，一脸尴尬地接过药，扭头就往外走。
雪儿提醒道：“喂，还没给钱……”
“不用给钱。”
老中医制止了雪儿。
病人依依不舍地走出大门，嘟囔道：“哪儿来的大美女？”
雪儿一脸费解地问：“为什么不收钱？”
“这个嘛……”
老中医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四年前，村民在村口发现了濒死的万一，并把他送到老中医家。老中医虽然救了他，但他昏迷不醒，大家都以为他熬不了几天，死定了。老中医给他喂药时发现，他在昏睡状态下可以吃饭，顽强的生命力让他活了下来。
万一昏迷了一个月才苏醒，村民都觉得是一个奇迹，殊不知更是一个麻烦。
醒来后，万一失去了所有记忆，甚至连说话走路都忘记了。他脑子一片空白，像一个巨婴，给村子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的名字由此而来。
一开始，村民强烈要求抛弃万一，让他自生自灭。村长和老中医坚决不同意，最终把万一留了下来，而养他的责任，自然落到了年迈的老中医身上。
老中医无法独立养活万一，于是与村长和村民商量，最终决定由村民轮流照顾万一，代价是老中医要无偿为村民看病。从那一刻起，老中医再也没收过一个铜板，家里也没添置过任何物件。
万一被怼的无话可说，继续埋头吃饭。
“冬天病人多，忙不过来，等开春暖和了，病人少了，就好了……”
老中医解释道，说完，他抬头瞥一眼万一，“他们说你走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万一突然抬起头，“我说过要给你送终的，你还没死，我不会走的。”
“闭上你的臭嘴，我早晚被你气死……”
“你好好活着吧，”
万一傻笑道，“给你买棺材的钱，我还没攒呢……”
“去死！”
老中医把馒头扔了过去。
万一用嘴接住，吃了下去，“谢谢老爹。”
“呃……”
老中医无可奈何，扭头看着雪儿，“说说吧，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万一把遇到雪儿的经过讲了一遍，略过了自己差点失血而死的部分。
老中医一脸惊讶地盯着雪儿，“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丑女？”
雪儿犹豫了一下，“呃……算是吧。”
“雪儿才不丑，她是个大美女。”
万一纠正道，“她是我的女人。”
“啥？”
老中医目瞪口呆，“你的……女人？”
雪儿赶紧摇头，“我不是……”
万一傻笑道：“这个可以是。”
“这个真不是。”
雪儿全身都在拒绝，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们来，是想打听点消息。”
老中医看着雪儿，“什么消息？”
别看老中医腿脚不方便，平时足不出户，却是村里消息最灵通的人。村民跟他的交集最多，有病的来看病，没病的来唠嗑，他的院子是村里最热闹的院子。
雪儿认真地说道：“每年，大哥都会回来陪我过生日，但是今年他没来，甚至连封信也没有。我担心他出了意外，就偷跑出来寻找他……”
万一挠挠头，“你之前不是说跟大哥走散了么？”
“我之前说的，不全是实话，”
雪儿解释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大哥教我的……”
老中医认可地点点头，“行走江湖，多一个心眼是好的。”
雪儿客气地问：“您听说过瞬斩么？”
“瞬斩？”
老中医摸着胡子，陷入了短暂的回忆，“这个名号貌似听过，是哪个组织的成员吧？”
“嗯嗯，”
雪儿一脸激动，“我大哥加入了一个叫‘死神’的组织。”
“死神？”
老中医突然精神一振，“据说他们专门猎杀联盟武神，是被联盟放在通缉榜第一位的神秘组织……”
“啊？”
雪儿一脸担心，“那我大哥岂不是……很危险？”
“不，危险的是那些追踪他们的人，”
老中医纠正道，“没人知道‘死神’成员的样貌，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
“啊……这么狠？”
万一惊讶地看着雪儿，“咱大哥……那么危险？”
雪儿嫌弃道：“谁跟你咱了？是我大哥。”
“都一样。”
“不一样！”
雪儿强调道，扭头问老中医：“那您这儿，有他的消息么？”
老中医摇摇头。
“哎，”
雪儿叹了口气，一脸失望，“还以为会有好消息……”
“傻丫头，没有消息，不就是好消息么？”
老中医笑着提醒道。
雪儿茅塞顿开，“没错儿，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老中医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万一说：“收拾一下，一会儿有人来看病了。”
“好嘞。”
万一痛快地答应道，左手端着餐桌，出去了。
“轻点！”
老中医大声提醒道，“再砸，我可就吃不上饭了！”
“知道了。”
雪儿打量着满屋子的药柜子，那规模一点不比城里的小，她好奇地问道：“您没有个徒弟或者伙计？”
“唉……”
老中医叹了口气，“没人愿意跟我学医，我这身医术，怕是要失传喽……”
“不是吧？”
雪儿大吃一惊讶，“在城里，父母都抢着把孩子往医馆送。”
老中医一脸无奈，“我挨门挨户问过了，没人愿意跟我学医……”
“还真是目光短浅……”
“我幻想过让万一继承我的衣钵，但他压根儿没天赋，”
老中医继续说，“他经常帮我上山采药，但采回来的多半是草……”
“谁呀，把树横在院子里？”
院子里突然传来抱怨声，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个人推门而入。
老中医抬眼看他一眼，“还能是谁？”
“万一回来了？”
病人突然紧张起来，脸色更差了。
老中医点点头，“你又咋了？”
“胸口疼……”
病人把左手放在诊桌上，耳朵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老中医给他把完脉，开了药方，嘱咐道：“吃几付药就好了。”说完，他站起身去取药。
雪儿见他腿脚不便，赶紧追了过去，“我帮您抓药吧？”
老中医惊讶地看着雪儿，“你懂医术？”
雪儿笑着点点头，“略懂一些，抓药肯定没问题。”
“那太好了。”
老中医激动地说道，把药方递给她，“我要有你这么个徒弟该多好……”
雪儿一边看药方，一边走向药柜，娴熟地拿药、称药、包药。
这时，病人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大美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雪儿，直到她把包好的药递到他眼前，他目光都舍不得离开。
雪儿把药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药抓好了！”
“哦。”
病人回过神来，一脸尴尬地接过药，扭头就往外走。
雪儿提醒道：“喂，还没给钱……”
“不用给钱。”
老中医制止了雪儿。
病人依依不舍地走出大门，嘟囔道：“哪儿来的大美女？”
雪儿一脸费解地问：“为什么不收钱？”
“这个嘛……”
老中医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四年前，村民在村口发现了濒死的万一，并把他送到老中医家。老中医虽然救了他，但他昏迷不醒，大家都以为他熬不了几天，死定了。老中医给他喂药时发现，他在昏睡状态下可以吃饭，顽强的生命力让他活了下来。
万一昏迷了一个月才苏醒，村民都觉得是一个奇迹，殊不知更是一个麻烦。
醒来后，万一失去了所有记忆，甚至连说话走路都忘记了。他脑子一片空白，像一个巨婴，给村子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的名字由此而来。
一开始，村民强烈要求抛弃万一，让他自生自灭。村长和老中医坚决不同意，最终把万一留了下来，而养他的责任，自然落到了年迈的老中医身上。
老中医无法独立养活万一，于是与村长和村民商量，最终决定由村民轮流照顾万一，代价是老中医要无偿为村民看病。从那一刻起，老中医再也没收过一个铜板，家里也没添置过任何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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