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狙击
雪儿把万一扶到树下，一脸担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突然眼前一黑，就掉下来了……”
万一靠着树，用手捂着流血的左眼，一分钟前，这只左眼还是纵观全局的千里眼。
“你的左眼，不会……瞎了吧？”
万一揉揉疲惫的左眼，擦去血迹，然后再缓缓睁开，雪儿模糊的脸出现在眼前，“还能看见……”
雪儿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可恶，就差一点……”
万一垂头丧气，把失望写在脸上，“没有大局观，我们还逃的出去么？”
“别失望了，”
雪儿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让眼睛休息一下吧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
万一摇摇头，“可能是用眼过度，我从没这么长时间用千里眼。”
雪儿提议：“要不，休息一会儿吧？”
“不行，”
万一摇摇头，扭头就要上树，“刚才动静很大，我们得赶紧走……”
雪儿拉住他，“你……真没事儿？”
万一点点头，他背起雪儿，重新爬上树，目光锁定对面的树，他深吸一口气，接着纵身一跃跳了过去。接触第二棵树前，他才发现跳近了，树干近在咫尺却摸不到，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绳子像蛇般窜出，紧紧地缠在树上，“嘭”的一声，他迎面撞在树上。
雪儿又惊出冷汗，“你……真没事儿？”
“闭着左眼，影响我判断距离……”
万一尴尬地说道，“但左眼疼的睁不开，一睁就流血……”
“别勉强了，让眼睛歇会儿吧。”
雪儿劝说道。
万一坐在树叉上，脸上露出沧桑和无力，“破眼，关键时候掉链子……”
“别怪眼睛了，”
雪儿安慰道，“没这千里眼，咱们早被发现了。”
万一闭上眼睛，沉默了。
休息了片刻，雪儿提议道：“要不……从地上走吧？”
“不行，从雪地走，会留下脚印的……”
“但地上本来就有脚印呀。”
雪儿提醒道。
此时的后山，已不是他们刚来时白茫茫一片了，几百个武者在这片区域来回搜了很多遍，没有足迹的雪地已经不多了。雪地上的脚印两人一组，多半是上山或横行的，几乎没有直接下山的。
“你的脚印完全不同，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如果……不踩出新脚印呢？”
雪儿提醒道。
万一惊讶地看着雪儿，“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沿着他们的脚印下山呢？”
“对呀，我可以倒着穿鞋，沿着他们上山的脚印下山……”
万一恍然大悟，“雪儿，你真聪明……”
雪儿一脸得意，“这叫，急中生智。”
“但是，”
万一突然话锋一转，“那样走会很慢，要在雪地上停留很久，而且下山很显眼，很可能被空中的斥候发现……”
“空中的……斥候？”
雪儿惊讶地问。
万一指着远处的天空，“就在那儿。”
雪儿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天路像根黑发浮在空中，上面有个黑点，小的像蚂蚁。那黑点是个斥候，他站在悬在高空的天路上，脚腕上绑着铁链，铁链连着一个圆环，圆环套在天路上，跟天路铁链有一指的空隙。他手中拿着单筒望远镜，时不时踱步或转身，如履平地。
雪儿看呆了，“我都没注意上面有个人……”
“要想从地上走，必须先干掉他，”
万一认真地说道，“他站在高处，可以清楚的看到我们下山。”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我的千里眼一直注视着他，”
万一解释道，“每次移动前，我都会看看他是否在观察我们这边。”
“原来你要观察那么多，怪不得你眼睛不堪重负……”
雪儿感慨道，扭头看着他，“那要怎么干掉他？”
“若是以前，左手全力以赴，应该可以把他打下来，”
万一伸出干瘪的左手，叹气道，“但现在，它使不上劲儿……”
“哎，没办法了么？”
雪儿无奈地摸着沉睡的万灵儿，“要是她能帮上忙就好了……”
万灵儿似乎听见了她的话，缓缓地动起来，像条小蛇一样直起身子。
“她醒了，”
雪儿激动地说道，轻抚万灵儿柔软的枝条，“你爹需要力量，你能把他的左手，恢复到你寄宿之前的状态么？”
万灵儿点点头。
紧接着，万一感觉有股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左手，手臂慢慢膨胀，把袖子撑了起来，最后“啪”的一声撑爆，露出红筯、青筋暴起的手臂。他感觉左手的力气完全恢复了，甚至比以前更有劲儿。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稍微用力便捏碎，张开手全是粉末，他又挑了一块趁手的石头，准备狙击空中的斥候。
雪儿半信半疑，“这么远，真的能打中么？”
“需要你配合。”
万一右手伸进契约门，掏出刀尖儿临行时送的单筒望远镜，递给雪儿，“帮我盯着他，他用望远镜的时候告诉我……”
雪儿接过望远镜，在空中找了一会儿才确定对方的位置。
万一承受剧烈疼痛睁开左睁，血跟着流了出来，他看着万灵儿，“闺女，咱爷俩绝不能失手，只有一次机会……”
万灵儿朝他点点头。
万一后仰蓄力，手臂再次膨胀，隐约浮现出一些裂纹，仿佛肌肉马上要被撑爆。他目光锁定对方，静静地等待雪儿的信号。
此刻，没有风声，仿佛世界都安静了。
雪儿紧张地满头大汗，当她看着对方拿起望远镜时，果断喊道：“就是现在！”
雪儿一声令下，石头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消失在视野之中。她只感觉一阵凉风吹过，压根没儿看见石头的影子。
高空中，斥候闭上左眼，从容地把单筒望远镜放在右眼，观察地面的两个黑点，他看见两个陌生人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找见……”下一秒，他被击中脑袋，从天路上掉了下去。
透过望远镜，雪儿看见对方被石头击中，跌落下去，他脚上铁链挂在天路上，来回的摇摆，天路也因为他的跌落而晃动了几下，很快又静止下来。
“成功了！”
雪儿激动地拿下望远镜，看见万一左眼的血已经流到下巴，左手也已经恢复到干瘪状态，而且还在不停的发抖。
“我们成功了，闺女。”
万一如释重负，闭上左眼亲吻万灵儿，万灵儿帮把他擦去脸上的血，然后恢复成血环，休眠了。
“突然眼前一黑，就掉下来了……”
万一靠着树，用手捂着流血的左眼，一分钟前，这只左眼还是纵观全局的千里眼。
“你的左眼，不会……瞎了吧？”
万一揉揉疲惫的左眼，擦去血迹，然后再缓缓睁开，雪儿模糊的脸出现在眼前，“还能看见……”
雪儿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可恶，就差一点……”
万一垂头丧气，把失望写在脸上，“没有大局观，我们还逃的出去么？”
“别失望了，”
雪儿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让眼睛休息一下吧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
万一摇摇头，“可能是用眼过度，我从没这么长时间用千里眼。”
雪儿提议：“要不，休息一会儿吧？”
“不行，”
万一摇摇头，扭头就要上树，“刚才动静很大，我们得赶紧走……”
雪儿拉住他，“你……真没事儿？”
万一点点头，他背起雪儿，重新爬上树，目光锁定对面的树，他深吸一口气，接着纵身一跃跳了过去。接触第二棵树前，他才发现跳近了，树干近在咫尺却摸不到，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绳子像蛇般窜出，紧紧地缠在树上，“嘭”的一声，他迎面撞在树上。
雪儿又惊出冷汗，“你……真没事儿？”
“闭着左眼，影响我判断距离……”
万一尴尬地说道，“但左眼疼的睁不开，一睁就流血……”
“别勉强了，让眼睛歇会儿吧。”
雪儿劝说道。
万一坐在树叉上，脸上露出沧桑和无力，“破眼，关键时候掉链子……”
“别怪眼睛了，”
雪儿安慰道，“没这千里眼，咱们早被发现了。”
万一闭上眼睛，沉默了。
休息了片刻，雪儿提议道：“要不……从地上走吧？”
“不行，从雪地走，会留下脚印的……”
“但地上本来就有脚印呀。”
雪儿提醒道。
此时的后山，已不是他们刚来时白茫茫一片了，几百个武者在这片区域来回搜了很多遍，没有足迹的雪地已经不多了。雪地上的脚印两人一组，多半是上山或横行的，几乎没有直接下山的。
“你的脚印完全不同，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如果……不踩出新脚印呢？”
雪儿提醒道。
万一惊讶地看着雪儿，“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沿着他们的脚印下山呢？”
“对呀，我可以倒着穿鞋，沿着他们上山的脚印下山……”
万一恍然大悟，“雪儿，你真聪明……”
雪儿一脸得意，“这叫，急中生智。”
“但是，”
万一突然话锋一转，“那样走会很慢，要在雪地上停留很久，而且下山很显眼，很可能被空中的斥候发现……”
“空中的……斥候？”
雪儿惊讶地问。
万一指着远处的天空，“就在那儿。”
雪儿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天路像根黑发浮在空中，上面有个黑点，小的像蚂蚁。那黑点是个斥候，他站在悬在高空的天路上，脚腕上绑着铁链，铁链连着一个圆环，圆环套在天路上，跟天路铁链有一指的空隙。他手中拿着单筒望远镜，时不时踱步或转身，如履平地。
雪儿看呆了，“我都没注意上面有个人……”
“要想从地上走，必须先干掉他，”
万一认真地说道，“他站在高处，可以清楚的看到我们下山。”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我的千里眼一直注视着他，”
万一解释道，“每次移动前，我都会看看他是否在观察我们这边。”
“原来你要观察那么多，怪不得你眼睛不堪重负……”
雪儿感慨道，扭头看着他，“那要怎么干掉他？”
“若是以前，左手全力以赴，应该可以把他打下来，”
万一伸出干瘪的左手，叹气道，“但现在，它使不上劲儿……”
“哎，没办法了么？”
雪儿无奈地摸着沉睡的万灵儿，“要是她能帮上忙就好了……”
万灵儿似乎听见了她的话，缓缓地动起来，像条小蛇一样直起身子。
“她醒了，”
雪儿激动地说道，轻抚万灵儿柔软的枝条，“你爹需要力量，你能把他的左手，恢复到你寄宿之前的状态么？”
万灵儿点点头。
紧接着，万一感觉有股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左手，手臂慢慢膨胀，把袖子撑了起来，最后“啪”的一声撑爆，露出红筯、青筋暴起的手臂。他感觉左手的力气完全恢复了，甚至比以前更有劲儿。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稍微用力便捏碎，张开手全是粉末，他又挑了一块趁手的石头，准备狙击空中的斥候。
雪儿半信半疑，“这么远，真的能打中么？”
“需要你配合。”
万一右手伸进契约门，掏出刀尖儿临行时送的单筒望远镜，递给雪儿，“帮我盯着他，他用望远镜的时候告诉我……”
雪儿接过望远镜，在空中找了一会儿才确定对方的位置。
万一承受剧烈疼痛睁开左睁，血跟着流了出来，他看着万灵儿，“闺女，咱爷俩绝不能失手，只有一次机会……”
万灵儿朝他点点头。
万一后仰蓄力，手臂再次膨胀，隐约浮现出一些裂纹，仿佛肌肉马上要被撑爆。他目光锁定对方，静静地等待雪儿的信号。
此刻，没有风声，仿佛世界都安静了。
雪儿紧张地满头大汗，当她看着对方拿起望远镜时，果断喊道：“就是现在！”
雪儿一声令下，石头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消失在视野之中。她只感觉一阵凉风吹过，压根没儿看见石头的影子。
高空中，斥候闭上左眼，从容地把单筒望远镜放在右眼，观察地面的两个黑点，他看见两个陌生人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找见……”下一秒，他被击中脑袋，从天路上掉了下去。
透过望远镜，雪儿看见对方被石头击中，跌落下去，他脚上铁链挂在天路上，来回的摇摆，天路也因为他的跌落而晃动了几下，很快又静止下来。
“成功了！”
雪儿激动地拿下望远镜，看见万一左眼的血已经流到下巴，左手也已经恢复到干瘪状态，而且还在不停的发抖。
“我们成功了，闺女。”
万一如释重负，闭上左眼亲吻万灵儿，万灵儿帮把他擦去脸上的血，然后恢复成血环，休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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