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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不心甘

    曾有人说,千禧年,也就是公元2000年将会是世界末日,可是1999年的最后一晚,人们都平平安安度过了千禧之夜。

    还有人说,2012年是世界末日,甚至连玛雅文明五大预言中的最后一个,也是这样预测的,可是十多年过去了,人们都活得好好的,那个叫玛雅的人终究没有预测准确!

    对我而言,我觉得世界的末日就在今天,就在我抑制不住冲天的愤怒,挥着拳头一拳一拳砸向已经奄奄一息的老板时,我感觉整个脑袋哄的一下,两眼一黑倒地,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年轻的生命至此走到了尽头。

    事情是这样子的......

    肆虐神州大地的新冠疫情终于告一段落,自从感染新冠病毒以后,都一个多月了,我的脑袋一直昏昏沉沉,怎么睡也睡不醒,头上好像戴了一顶厚厚的帽子,十分难受不适。

    虽然很难受,但我一直硬抗着,没想去医院看病,因为条件不允许。

    你问我是谁?

    我叫欧阳,姓欧名阳,没错,欧阳就是我的全名。我这人没什么学历,读到高二时自愿退学,活到二十几岁仍然单身。

    说句不嫌丢人的话,在如今这个时代,一个快奔三的人不结婚打光棍太正常不过,可还没碰过女人,没告别处男的,应该也没几个,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单位几个同事好几次约我去洗澡按摩,都被我拒绝了,真的没那个心思。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治好父亲的病,告别单身,找一个能过日子的媳妇好好过日子。

    可惜,这个美好的梦想,也只能在梦里想想。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的清贫人家,父亲是一名煤矿工人,下了一辈子煤窑。

    在没得病的那些年,勤劳善良的父亲虽然没挣下几个钱,却把最好的父爱留给了儿女,精心呵护我和姐姐健康成长起来。说起来,那些年,父亲在村子里混的还算可以,人帅媳妇也漂亮,儿女双全,家中有田还有工作,比起村子里只会种地的农民,我家的生活水平要好很多,本来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八年前,父亲身体不适突然住院,经医院诊断,他患了严重的尘肺病。

    眼看着,他的身体一天天就这么瘦下来了,瘦的吓人,瘦的可怜,于是,我们全家开始了与病魔的斗争,家里的全部积蓄都用在了看病和买营养品上。

    哎......都是为了活命,哪有人不惜命的,遇到这种情况,明知治不好也得治啊......

    经过这几年与病魔的抗争,如今,父母亲攒的棺材本,还有我的工资、姐姐姐夫的积蓄全都花完了,再加上煤矿老板是个抠抠搜搜的人,这日子过得,那个窘迫劲可想而知。

    父亲得病那年,我正读高二,为了给父亲看病,供姐姐读大学,我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退了学,走上了打工之路。

    开始在饭店后厨干了一年多,也遇到几个同样不得志的辍学女孩,可惜我这人虽然有模样,却舍不得花钱,也不爱说俏皮话,人家女孩子嫌我闷,根本不爱跟我玩。在那个天真烂漫,本该逐梦奋斗、告别单身的美好年纪,我却辗转反侧回到了父亲工作的煤矿上班,干起了最脏最累的井下一线工作,而且一干就是八年。这期间,除了单位放假和照顾父亲外,我不曾休息过一天。

    八年呀!为了多挣点钱,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八年青春,就这样交给了煤矿,每天起早贪黑,不见天日,也不见姑娘......

    今天,我又来到了单位,却没打算下井干活,是来跟老板讨钱的。

    我说的老板是我们的包工头,一个外地人,据说是这家煤矿矿长的亲戚。

    父亲得病以后,矿上给报了工伤,住院医治很多次都没治好。

    这些抠门的老板们,除了该报的费用,其它的钱是能不出则不出,能少一分就少一分,一点人情不给讲。

    因为这事,我没少和这帮人生气,甚至还动手打了老板一回,结果就是被老板的几个侄儿胖揍了一顿,还被派出所关了七天。

    父亲瘦骨嶙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也知道父亲的病不好治,也可能治不好,但是,这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啊,我总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管吧,我得再想想办法......

    今天来的有些早,老板的办公室还锁着门。我忍着饥饿就这样在矿区转悠起来,一边转悠一边回想这几年辛酸压抑的经历,心中实实感慨万千。

    人生一辈子,就像一场豪赌。

    父亲为了多挣几个钱去了煤矿上班,结果在井下吃多了煤粉,不幸得了尘肺病,把好不容易挣来的钱都花在治病上,而且还将要搭上后半生的健康和生命。

    在人生这场豪赌中,他赌输了。

    更可笑的是,为了挣钱给父亲看病,我这个当儿子的,竟然踏上了他的老路......

    也许这就是凡人的生活,无奈的生活,狗屎的生活......

    上午9点,老板还没有来,公寓宿舍楼前排起了长长的员工队伍,一问才知,单位今天要做体检。趁着等人的时间,我也排起队做体检,前面的几项都正常,轮到测血压时,中年男医生一下就瞪大了眼。

    “高压212......低压147......小伙子,你没觉得不舒服吗!你的血压很高哎,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我心一惊!身体果然出毛病了,难怪最近这么难受!

    我还年轻,怎么会得高血压呢,这不是老年人得的慢性病吗?

    我对血压值根本没有概念,也不清楚高到什么程度了,只是问医生:“真的很高?”

    医生答:“很高!快去医院看看吧,最好今天就去。”

    “我刚25,还没结婚呢,您可别吓我......”

    我没有听从医生的嘱咐,不等他说完就出去了,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老板该来了,我得把正事先办了。

    老板姓张,叫张有喜,四十多岁,胖胖的身材。这个包工头出了名的抠搜小气,经常克扣工人工资不说,还老是让人加班,也不算加班费。听说十年前他也是个下井工人,后来跟着大老板在井下包揽工程发了家。

    进了张有喜的办公室,这人一见我就说道:“小欧啊,你们家考虑清楚了没有?到底要不要解除劳动合同,解除的话矿上一次性赔付你们十万!我和李矿长都说好了。”

    这几个黑心老板,早就打好小算盘了,一心只想少赔付些钱,好把事情彻底解决了。

    我马上拒绝了他的提议。

    “不能解除,我爸在医院每天花费很高,解除的话,十万块根本撑不了多久。张老板,今天我来,是想让矿上再赔付点补助费,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没钱了。”

    意料之中,张有喜这个抠门直接拒绝了我的请求。

    “该赔的钱早已经赔付了,你怎么没完没了一直要钱?”

    看着张有喜一脸算计的表情,我的无名火就不打一处来。格老子的,上次因为打了你,老子还进去住了七天,一向遵纪守法的我,却在所里挂了号,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我自己不成器倒也算了,也不知道对后代有没有影响,反正听村里人说,这个亏我吃大了。

    为了治好父亲,我忍下了这一切,苦苦哀求道:“张老板,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就帮帮我们家吧,家里真的揭不开锅了。”

    张有喜不耐烦道:“小欧啊,要钱也行,只要同意解除合同,咱们什么都好说。你说说,这都几年了,你爸爸的病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怕熬不过今年吧,你可要想想清楚,千万不要落个人财两空。”

    这家伙敢咒我爸!

    一气之下,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口,骂道:“你他妈的!把嘴巴放干净些,再敢咒我爸,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张有喜一点也不害怕,继续刺激我:“瞅瞅你,穷横什么,跟你短命的老子一个样。来啊,有本事就打我,你敢动我一下,信不信这次我让你吃一个月牢饭!”

    我紧握拳头,苦苦忍受着身体里蹭蹭直窜的火气,狠狠地瞪着张有喜。

    其实我明白,这人纯粹故意激我,上次结下的怨恨他还没发泄完呢,早就想整我了。我一定不能动手,一定不能往他布好的陷阱里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姐姐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姐姐一边哭泣一边悲痛地说:“阳阳,回来吧,咱爸这次没抢救过来,撒手走了......呜呜......”

    惊闻父亲噩耗,我懵了!手里的手机啪一声掉到地下。

    我两眼发直,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张有喜也听见了电话里姐姐的话,竟然还敢刺激我:“真让我说准了啊,你爹还真是个短命鬼,这下好了,果真落个人财两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默默看了他一眼,强忍着冲天的怒气,静静地走到办公室门前,从里边将房门锁死。然后转过身,怒吼一声:张有喜,我日你大爷!骂完举起拳头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张有喜这个大胖子哪里能经得住我的痛打,只是一拳,就被我砸得差点昏死过去。

    我心中有冲天怒火,被张有喜几番刺激之下,情绪已经彻底失控,就这样一拳接着一拳往他的脑袋上砸。

    看着我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张有喜终于怕了,顶着满头的血一边反抗一边大声呼救起来。

    “救命啊,来人啊……欧阳疯了,欧阳要杀人……”

    外边的人听见动静想冲进来,但房门已经被我锁死了,只能听见咚咚的砸门声!

    我记不清在赵有喜的脑袋上砸了多少下,他脑袋上的血流了半个屋子,从屋子流到门缝、又从门缝流到了外边。

    “咚”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踹开了,外面几个同事冲进屋里想要阻止我,却被眼前血淋淋的场景惊着了,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

    看着这些人惊慌不安的样子,我觉得如此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笑到最后两行眼泪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张有喜还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我怒吼一声,竭尽全力朝他脑袋狠狠地砸下了最后一拳,然后,就感觉整个脑袋哄的一下,耳边鸣声大作,两眼一黑倒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年轻的生命至此走到了尽头,与老板张有喜同志同归于尽,可我却心有不甘,我宝贵的一生不该这样结束的!等我意识到自己付出的代价过于惨痛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