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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权力来自于上还是下

    法国从来不缺乏抵抗执政者的人,即使是法国被嘲讽了无数年的二战中一个月就全国投降一事上也有众多勇士挺身而出。

    他们和当初华夏九一八时期,被常凯申下令不抵抗后的无数抗联战士一样,都充满了反抗的基因。

    著名作家,《小王子》的作者,圣埃克苏佩里,就在法国投降后选择了流亡纽约,1943年,他以40多岁的高龄志愿参军,成为盟军一名侦察机飞行员。

    1944年在执行一次侦查任务时,圣埃克苏佩里在法国南部沿海失踪。到90年代,一名德军飞行员承认,他击落了圣埃克苏佩里的座机。

    令人讽刺的是,他说他一直是圣埃克苏佩里的狂热读者。2003年,飞机遗骸在该德军飞行员所描述附近的海域海底被发现。

    世界上最伟大的历史学家之一,年鉴史学派的创始人之一的马克布洛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就为了国家而参战。

    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法国已经宣布投降,仍然以50多岁的高龄参加了法国游击队“法兰西射击手”,最终在1944年被捕并杀害,在监狱中他完成了自己的代表作《历史学家的技艺》。

    《他们热爱生活》法国作家,法共战士,艾迪安·法戎在二次世界大战过后整理编辑出版的一本书籍,书籍的副标题是——《法共烈士遗书集》。

    这本书中记录了艾迪安·法戎收集到的部分法共战士的遗书,洛哈特曾经在前世看过这本书。

    烈士们死前忍受着肉体的痛苦,精神与健康却无比地轻松,在囚室饱受残酷的拷问的时候,心沉迷在以往一切的美好的事情。

    他们,和她们在被镣铐限制的情况下,靠膝盖,或是利用墙,在生命中的最后几个小时写下告别的信,真诚、自豪,又热烈的信件。

    在信中,同志们吻他们的亲人与爱人,对待爸爸和妈妈是充满歉意又骄傲的,对待爱人是深情的,有多少同志希望他们的妻子能够再找一个可靠的人呀。

    对待下一代是严肃的,在信中无不用上了“要求”这一字眼……要教会孩子们学会仇恨,要培养出坚定不屈的人来,为了自由,为了在法兰西实现理想之红。

    在信的最后,许多战士将他们的仅有的少许钱以及衣物捐献捐献给了游击队集体。

    这些信件让洛哈特无数次想起了前世无数华夏烈士们的影子,只是由于河蟹的存在,洛哈特并不能直接的倾诉自己的情感。

    而如今,洛哈特在这些明明可以轻松的做一个既得利益者,却选择罢工的傲罗中,在这些为了一些真相而选择了冲击魔法部的普通巫师中看到了这些人的影子。

    在魔法界,普通巫师的力量毫无疑问是弱小的,即使有几支傲罗部队选择了罢工,魔法部还是有许多傲罗可以动用去镇压这些巫师。

    甚至即使没有傲罗,魔法部还有自己的秘密部队,就算不动用秘密部队,魔法部还有各种炼金物品。

    而且魔法部的巫师们也是魔法界的精英人物,面对大部分连一个完整地盔甲咒都释放不出来、几乎全都没有幻影移形能力的普通巫师,靠着魔法部的文职官员,他们也能够轻松的镇压。

    有一件事情是长期被所有人忽略的,那就是掌权者权力的来源。

    在过去长达上万年里面,不少人都认为,权力来自于上,最高的可以上到天命、神灵。

    在普遍实行封建制的欧洲,人们认为男爵的权力来自于伯爵,伯爵的权力来自于公爵。公爵的权力来已于国王,国王的权力来自于皇帝,连皇帝都要编一个君权神授的鬼话出来。

    在大一统集权东方,人们认为臣子的权力来自于皇帝,而皇帝则是自称天子,每次下诏书,开头都要向所有人重复一次,奉天承运皇帝,最后再盖上写着“受命于天”的玉玺。

    这种思想流传了几千年上万年甚至更久,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谎言。

    权力不是来自于上,而是来自于下。

    不只是在有着选举制的现代如此,在封建社会也是如此。

    在华夏古代,就一直有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的说法。一直为封建皇帝所不喜的孟子更是提出了民贵君轻,民如水,君如舟,谁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说法。

    如果一个皇帝不能够让下层满意,那么就会有大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冒出来,他们就算没有武器装备,斩木为兵,揭竿为旗,也能掀翻一个王朝。

    法国国王路易十六掌握着全国的军队,在法国大革命爆发的当天,群众攻占巴士底狱的当天,可是他还在日记上写着“无事发生”,结果第二天,拉罗什福科公爵就朝他报告了动乱的消息。

    路易十六在睡梦中被叫醒,惊恐地问着拉罗什福科公爵:“是发生暴动了吗?”拉罗什福科公爵则是回答道:“不陛下,这是革命。”

    当群众不满意的时候,任何一个政权都要被掀翻,不要试图妄想靠着军队去镇压群众,因为群众里有军队的父老乡亲,兄弟妻子。士兵也是来自于群众的。

    现在,洛哈特看得非常清楚,法国魔法界的群众,他们暴动了。

    越是小的团体,就越容易形成熟人的人情社会,这一点非常有利于徇私舞弊和独裁统治,但是当群众对统治者不满的时候,统治者也是很难抵挡的。

    当第一位被法国魔法部排出来安抚群众的巫师出场准备安抚一下暴怒的群众时,立马有人认出来他,随后他的父母和好朋友被叫到了现场。

    一场本来是安抚暴动巫师的行动立马变成了一出家庭伦理剧,随后这位魔法部排出来安抚群众的巫师,也加入了暴动巫师要求魔法部给一个说法的队伍中来。

    这是必然的,他的所有亲戚朋友都在暴动的队伍中,谁才是代表他利益的群体,谁才和他本人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