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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稍等打个火

    衰败的老唐镇,平安街。

    “老实点!”

    被反手拷住的鸡冠头男子,头不老实地晃着,嘴里大叫:

    “警察打人了!”

    紧接着,一记闷棍打他头上,很快就老实了。

    拜尔嘴里叼着烟,眉头紧皱,啪嗒打着打火机,许久,火也没有点上。

    从警察堆里挤出来的邓辉,小跑过来,脱下防弹头盔,说:

    “这两个我调查过了,只是个在这条街有名的小混混,平日里也就欺负几个小摊店主,收收保护费,两上不台面的烂货。”

    “他们哪来的枪?”

    邓辉用手后撩了一下额发,一个同事从后车厢走下来,将刚简单审讯完的消息附耳告诉他。

    一通简短的汇报结束,邓辉点头,看向拜尔接着说,“走私的,似乎卖给他们的人是‘拜火教会’。”

    “拜火教会?”

    拜尔心里咯噔了一下,“这邪教之前不是被一网打尽了吗?主教王德发都被判了无期,现在人都还在江底监狱。”

    “看来死灰要复燃了。”邓辉一叹。

    拜火教会曾是地下交易市场的最大军火商,名义上,以传教宗神、信仰宗神来著书立学,实际上却是在诓骗无知群众,通过老头老太太们暗地里贩卖走私军火,不少恐怖事件中都有他们投递的军火交易。

    也正是如此,他们的势力也在暗暗壮大,生意也越做越好,地下的暗网组织无一敢得罪拜火教会。

    就在他们嚣张气焰最狂的时候,六墨阁出台的扫黑政策一经出台,彻底扭转了这个局面……集结的警力、暗中联动的群众情报点,瞬间拧成一股绳,三下五除二,这群二五仔集团就被端掉了老巢。

    拜火教会的总会长.王德发也最终落网。

    仅剩一些余孽没有逮干净。

    果然害虫只要没有全烧光,它们的繁殖能力依然有反噬的余力。

    “这件事情走流程上报一下吧。”

    拜尔看了一眼缴获的两把AK,上面手柄处……云纹的火焰纹图分外明显,这就是拜火教会的标志。

    “我知道了。”邓辉嗯回。

    他放下,重新拿起打火机,啪嗒的打起火,依然打不出来。

    与此同时,心中的违和感一丝违和感在泛起。

    直到办公厅文员张可,给他打来火,在火焰中,拜尔准备探头接火,旋即一愣:

    “等等,你怎么在这儿?”

    张可也一愣,甩甩头,茫然的看向四周,好像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啥会在这儿。

    而张可的反应,恰似让拜尔心中的违和感一点点在扩大。

    他急切地看向身旁,好多警员,助理协警、报账员、法医甚至就连门卫都在!

    不对劲!

    拜尔也开始感到了茫然,甚至产生了一系列错觉: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为什么会带着全家人来这儿?

    用手捏了捏鼻梁,拜尔抬起头,目光疯狂摆动,终于在看到了……拘留室的监所警察时,如遭雷轰,顿时惊恐万状。

    他抓住邓辉的手臂,双眸震惊道:

    “快!把拘留室的监控调出来!调楚潇潇的,要快!”

    邓辉一愣,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迅速地拿出平板调出楚潇潇牢房的监控画面。

    刚一打开,拜尔和邓辉齐齐愣住。

    在监控录像之中,楚潇潇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往回放!”

    邓辉滑动进度条,倒退到二十分钟前。

    画面中,有个少年打开了拘留室的大门,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从黑暗中拿出一根棍棒。

    接着,便是一片寂静。

    只见楚潇潇走动了几下,嘴唇蠕动,似乎说了些什么,在平静的面庞上划过一丝遗憾的微妙后。

    少年抡起了棍棒,由上而下,激烈地如同暴风。

    一棍又一棍。

    手臂翻折没有声音,脑袋被砸开也没有惨叫,楚潇潇捋开长发,敞开脖颈,接受着少年的无情摧残。

    任由血液滴淌,也感受不到苦楚。

    就像失去了痛感一样。

    站在原地,棍起棍落,呼啸的棍风模糊了他的手臂,不带犹豫、不带怜悯,凶残粗暴地施加最原始的愤怒。

    从头到尾,不过十分钟。

    至始至终,少年都面无表情。

    血花飞溅,洒在衣角上滴落下来,洒在墙壁上,爬满成诡异的珊瑚藤状,接着,地上、铁杆上、床上……

    令人触目惊心。

    直到楚潇潇咽气倒在地上,再无动弹,他才抬起头看向监控,满脸布满了血迹,他拿出一把纸巾擦了擦,随手一扔,疲惫地靠在墙上。

    没有握住棍棒的左手,手指在空中挥动了一下。

    画面中断了。

    等到监控录像再度恢复,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倒在血泊中平静死亡的楚潇潇。

    录像到此结束。

    “妈的,这小子疯了吗?”

    拜尔气愤到差点咬断烟。

    他从业这么多年,和稷下的学生多有交际,也不少次委托他们完成搞不定的恐怖事件。

    但头一次,还是生平头一遭!挨上这么一个往死里坑队友的小王八蛋!

    邓辉从毛骨悚然的震惊中醒来,双唇颤抖地说:

    “我这就打救护车电话。”

    拜尔翻了个白眼,“都二十分钟,人早就凉透了!”

    拘留犯人死在警察厅。

    兹事体大,恐怕这次不是走个流程就能搞定了。

    拜尔啧嘴间,像是落定了什么主意,转身离去,在推开车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回看了邓辉一眼:

    “赶紧把这小子的行踪找出来,搞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必要的时候,把边防军队的人也叫过去。”

    “恩。”邓辉茫然,问向拜尔,“队长,你去哪里?”

    拜尔啪嗒的打着该死的打火机,皱眉道:

    “我去找无象。”

    合上车门。

    直到黑色的警车长长驶去,淹没在灯火酒绿的市井之中,依然能隐约听到啪嗒打火的声响。

    ……

    ……

    啪嗒。

    啪嗒。

    打火机打火的声响,在闷夜中迸发。

    文竹拿着银色的打火机打着火,同时不住地观望四周,在这片沦为一片废墟的清漪园里。

    到处都是残垣。

    到处都映射着往日的繁华。

    无论是遍布裂纹和苔藓的女神像,无论是早已干涸的喷泉池,无论是灰烬荡然无存的火坛。

    有的只是一座座英雄的墓碑。

    一个个无人问津的英桀,在遍布的杂草和破碎的杂石堆里,享受着悠久的宁静。

    在大火焚烧的余世之土下。

    这里曾是一座旅游胜地,承载着古夏的乐土与盛世,却在一场联合战争中被大火与枪炮屠戮殆尽,变成了如今的废墟。

    残迹上,印刻着七十二位英杰的故事,石壁上留存着不可扭转的败绩,与其说是记载曾经的历史圣地。

    不如说,这是一座墓地。

    【你感受到了奇异的视线】

    文竹停住打火机,一阵恶寒从左肩泛起,他看向残垣的深处。

    拨开二丈高的坟头草,看到了圣坛中央外的八个方位,摆放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像是祭品。

    有一捆包扎成堆的树叶、羊皮卷、红色玛瑙、呆头鸡、口琴、短匕、一只纯白高跟鞋以及一小撮棕色的头发。

    而李元朗站在祭坛的一旁,身穿深蓝色的祭司服,双手合十,嘴唇一闭一合,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祭坛的正中央摆放着【神龛】,如今它有一只手张开,其余的三只手紧紧地攥住,就像是等待什么。

    【发现BOSS李元朗】

    【是否发起挑战?】

    否。

    文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不远处高站的李元朗,又啪嗒地打起火,但这个该死的打火机就是跃不起火焰。

    【你感受到了奇异的视线】

    恶寒加剧间,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

    “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走近点参观下?”

    是李元朗。

    文竹摇笑,拍了拍裤脚的灰,一步两步走近李元朗,抬头,他说:

    “校长,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墓地干什么呢?同学们最近都想你想疯了。

    你该不会是在搞什么邪教仪式吧,这可都是封建迷信,我劝你快点回头,我这就联系心理医生给你看病。”

    李元朗一笑,平静地看向文竹: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你也知道那场屠杀你很幸运,很幸运的活了下来。

    但为什么不选择好好回归到你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中,还要来羊入虎口,选择送死呢?文竹同学。”

    “恩?”文竹茫然。

    “你是觉醒者,在觉醒的那一瞬间,就注定走上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道路。

    但不是每一个觉醒者都注定走上强者的道路,也并非每一个觉醒者都有属于他们的精彩人生。”

    李元朗看着他的眼睛,“所谓力量,既然有强弱排布,就各自有注定。”

    “……”

    文竹没有说话,依然在啪嗒打着火。

    良久,他才说:

    “稍等打个火。”

    也不知道啪嗒多少十下。

    终于火苗变成了火焰。

    冲开了清冷的黑暗。

    在逐火的寒意中,带来了一份温暖,即便微不足道。

    文竹手指在空中点动了一下,说:

    “你知道电子竞技中,同台对擂的对手,在必输的时候,除了投降之外,还有什么扭转的办法吗?”

    李元朗一愣,有些茫然。

    文竹凝拳一握,在虚空中抓住了一管东西,还留出了一根长长的引线,他笑了笑,继续道:

    “那就是拔掉对方的网线。”

    紧接着,他点燃了引线,瞬间丢出。

    下一秒。

    明灭的火光与嗡鸣的巨响,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