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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营门风波

    聂尺第二天醒来,头疼俱裂,脑袋仿佛被马车碾压过一般。他坐直了身体,仅仅轻微的晃动,都是目眩神迷。这号称恢复能力最强的七伤体,一点也不科学,断胳膊断腿都能恢复,对于这醉酒竟然无效!

    大意了!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聂尺是知道寒山先生不会害他的,所以他毫无防备。可是他那里知道,老先生简直是个坑啊!这是什么啊!是小孩子能喝的东西吗?与之前喝的果酒完全是两种东西好吧。这他妈的是穿肠毒药吧!我还是个孩子呀!这是我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摧残吗!至于是他自己将整整一壶烈酒,一饮而尽的事,自然是忽略不计的。

    聂尺强忍着眩晕感,从地垫之上爬了起来。想想就更让人生气,都把人送进屋了,也不说送到床榻之上,就这么将人直愣愣的扔到地上吗?要不是老子身体底子好,就这倒春寒,还真得栽在老先生的手里。

    聂尺揉着发晕的太阳穴,走出了屋子,外面天色刚刚微微泛亮。昨天吃过晚饭后,他就已经从福伯那里打听好了,所谓腹心部的驻地地址。之前想着反正也是无所事事,索性明日就去看看。

    蹲在门房的墙根下,看着福伯叼着烟袋锅,一吸一吐之间,烟雾冉冉,就如同往常陪在师父的旁边。对于福伯口中小心一些,聂尺是毫不在意。一个给贵族子弟镀金的地方而已,这种地方在南梁之时,他就晓得。所以豪言当时就都夸了出去,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当这缩头乌龟。

    坐上福伯准备的马车,就向着驻地驶去,一路之上的颠簸,让他醉酒的头,更加的晕乎。马车并没有驶向城外,相反向着内城的方向越行越远。

    勤快的商贩这时早已出摊,温热的白粥,热气腾腾的包子,对于宿醉的人,简直是太友好了。这是距离燕皇临时行辕最近的一处市井小街了。一碗白粥入肚,聂尺通体的舒泰,坐上马车,继续前行。

    在这大同府的内城之内,被燕皇圈定的临时行宫之中,竟然有着一片很大的校场。一群少年郎正在场地之中策马飞驰。这群少年郎分别着红黑两色衣衫,手握击柄,原来竟是在进行一场马球比试。这群少年郎年少的不过十一二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左右,正是精力与体力最为旺盛的时期。根本闲不住的年纪,不给他们找些事情去做,没事也得整出点事来。

    这时,聂尺的马车刚刚来到腹心部的营地哨岗前。守值的哨兵在聂尺的马车距离寨门还有十数米的距离之时,直接将手中的长枪抛射而出。长枪准确的钉在聂尺马车的车架之上。

    马匹连带着车夫一同受惊不小。前进的马车顿时急停了下来。受惊的马匹前蹄高高扬起,要不是车夫驾车技艺还算精湛,免不了一场翻车的结局。

    投掷出长枪的哨兵,一脸无所谓的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对于差点让马车翻车的事实,全然没有半点在乎。即便这辆马车车上悬挂的铭牌很是显眼。他依然慢悠悠的走着,直到来到马车近前,单手拔出长枪,扭头就转身向营门走去。嚣张的背对马车,开口说道。

    “腹心部驻营之地十步外,除燕皇与本部车架外,其余车辆一律不得入内。一个投降过来的异族南院大王府的车架,哪里来的滚回哪去!”

    马车上的车夫脸色瞬间胀红,他何时受到过此等待遇。这燕国的南院大王虽然是由异族担任,地位不及燕族统领的北院大王,可那也是朝廷重臣。更何况现在的南院大王杨延辉了,抛去武侯第一义子的身份,就凭个人的勇武与领兵本领,也值得这些后辈小卒放一点尊重。可是对方这态度,实在是半分脸面都不给留。车夫正要开口争辩两句,却被车厢内伸出的一只手打断了。

    “杨师傅,您就先回府吧,不用等我了。”

    被叫做杨师傅的车夫,是杨延辉身旁的老人。原本就是杨家亲兵,只是受了一些伤,无法再留在军伍之中,这才当起了车夫。当年杨延辉投敌,他虽然知道这是无奈之举。可是心中始终有着一根刺在,平日就最受不得,这些燕族人冷嘲热讽。现在看到杨家的后人,也是选择息事宁人的妥协,心中说不出的失望,却也只能叹息一声。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的脑筋,实在是有些转不过来。

    只见聂尺跳下马车,以一种极其夸张的步伐,向着腹心部的营门走去。聂尺迈着超级大的步子向前走着,同时嘴中还数着数。怪异的举动让刚刚嚣张的小卒也是一头雾水。聂尺的每一步,仿佛都将步子迈到了极限,如同笨拙的鸭子一样,极其滑稽。就这样一直走到了营门前,来到了刚刚的哨兵面前。

    聂尺停下了步子,嘴中正好喊道十五,他拍了拍胸膛,好像有些庆幸一般。一边将昨天杨延辉交给他的铭牌出示,一边开口说道。

    “哦!你刚刚说的是车架不得进入十步之内吧!”

    “是啊,怎么了?你就是上面说的,那个强塞进来的异族人吧!”

    聂尺根本没有理会哨兵话里加重的强塞与异族,这种满满的嘲讽意味。而是得到满意的回答,而显得有些开心。

    “是十步就行,刚刚你也看到了,我尽最大努力也需要十五步才走到营门。说明我们没有逾越规矩吧!”

    “是又怎样,你到底什么意思?”

    哨兵被聂尺神经兮兮的样子搞的有些懵圈。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没事,是就行。那就说明我们刚刚没有任何违规,你大可出声呵斥也好,上前拦阻也罢。可是你却直接掷枪,险些伤了我的马夫。现在你可以去道歉了。”

    听到聂尺的话,哨兵楞住了,这人是有病吧!于是决定不再搭理他,转身就向身后的营地走去。

    “站住!我现在以军校的身份,命令你去道歉!”

    “你是傻逼吗?要进就进,不进就滚。这不是你抽风的地方!”

    聂尺的举动终于将哨兵搞的烦了,他这个被上头强塞进来的异族人,本来就引的所有腹心部军士的不满。如同好好的一锅粥之中,被扔进了一颗老鼠屎一样的膈应人。现在发现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真不知道皇族宗正是怎么想的。

    可是就在他扭头辱骂完聂尺之后,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去。脸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随后就感觉到身体腾空而起,后脑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之上。

    “老子说了,刚刚那是命令,竟然敢违背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