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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墨登场

    直到六点过半个小时,周卓才将车从拥挤中解放出来,缓缓挪到了饭店门口。

    当然,我们迟到了。两个人一起迟到还同时到场的下场就是罚酒一杯,听着是挺少的,饭店普通的酒杯,能装三两白酒的那种,里面纯白色微凉的液体不时散发出阵了刺鼻的酒气。

    我很不喜欢这种味道,以前别说白酒,连口啤酒都没有喝过。

    可是一群大学生的聚会,都是爱玩爱笑爱闹的年纪,喝酒几乎是躲不过去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以前很少参加此类聚会的原因。

    虽然我知道,不管现在我吃下去喝下去什么东西,只要小蓝人在我身边,就不可能真正对我产生影响,酒精当然也不能,可是还是不喜欢酒的味道。

    我默默无语地站在当场,今天一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犹豫着是直接走掉呢,还是把这些人的玩闹当成耳旁风,径自像没看见一样坐下。不管哪一种,肯定都会得罪这里所有的人,虽然以后这些人没有意外不会再见了,我也不希望自己给母校的校友留下这样的印象。

    进退为难之前,周卓很豪爽地先举起一杯酒:“对不住大家,刚刚校门口堵车,来晚了,我甘心领罚。”说着一抑脖,一杯白酒便被他一口一口喝进去了。周围的人无不拍手叫好,吹着口哨起哄:“周社长,好样的!孟梦,该你表示表示了。”

    我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这酒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喝的。

    周卓一杯酒喝个干净,很利索地把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扣,端起另一杯属于我的罚酒,然后自然而然地把我拉到主位旁的空座上坐下:“那个,咳,大家也知道孟梦是很内向的女孩子,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喝酒呢?给我周卓一个面子,别为难她了好不好?”

    “周社长,你们两个一起过来的?我记得来饭店之前还在学校实验室看到社长,还没来得及跟你打个招呼,你打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连从我身边过都没看到我呢,唉哟,人家好伤心啊。难不成那个时候是去接孟梦了吗?你们两个,在拍拖?”说话的是爱心社小我一届的学妹王若茜,人长得清甜可爱,撒娇的样子小女儿态尽露,很有几分妩媚,而且她从不对着某个男生发花痴,是以社里的人没有很讨厌她的,毕竟谁也不会真的讨厌一个长得不错,而且性格又好的女孩。我也挺喜欢王若茜的。

    而另一个声音就不算太友好了:“一起进来就一定代表是周社长接了她来吗?”染着一头酒红色长发、打扮得性感成熟的是我同届的校友赵韵珍。如果一开始不是在爱心社认识的她,我肯定不会相信她居然还是学生。私心以为,她的穿着打扮风格已经类似于某种服务业从业人员了,果然人们说现在大学女生穿得像鸡,而鸡打扮得像大学女生是有道理的。赵韵珍在男生里人缘不错,有很多护花使者,但是跟女生的关系嘛,咳,你懂的,同性相斥。只看她望向我的目光如刺,好像要在我身上戳几个洞出来,说出来的话也极尽刻薄:“现在有些女大学生,很没脸没皮的,看到个稍微对她好点的男人就恨不得直接拉上床去才好,周社长又是个懂绅士风度的,有些人要死皮赖脸地搭他的车,他也不能把人给扔下去不是?难道这就代表着两人在拍拖吗?”

    赵韵珍指桑骂槐的对象是我,我想说我完全无辜的好吗?您老人家喜欢周卓是您的事,干嘛巴巴地冲着我开炮。我是最不可能跟周卓有什么的那个人好吗?心下腹诽,我可是有着几十万年寿命的时空记录者,怎么可能平凡地在地球上与一个男人相守终生呢?真是躺着也中枪。于是有些埋怨地瞪了周卓一眼。而周卓发现我瞪他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咧嘴冲我笑,回我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冲着赵韵珍不客气地说道:“赵韵珍,上次爱心社活动结束之后,你在明知我不回学校根本不顺路的情况下非要搭我的车离开,我当时很明确地拒绝了。这才不到一个星期,你就忘了自己做过的事了吗?而且我说过你很多次了,你平时穿衣打扮什么习惯,我一个外人管不着,可是能不能在社里活动的时候请你稍稍穿得正常些?”周卓在“正常”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就差明摆着说她不自重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周卓会这么不给面子,当着大家的面说赵韵珍。其实赵韵珍喜欢周卓的事爱心社里人尽皆知,反正赵韵珍从来没想过要掩饰什么,追周卓追得挺紧,还一度将周卓当成她的私有物品,社里其他女生跟周卓多说几句话都不行。周卓一直都挺忍赵韵珍的,虽然没有明确答应赵韵珍什么,可是大家都以为周卓是对赵韵珍有那么点意思的,甚至还有些女生私下里议论着,赵韵珍在没认识周卓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开放,虽然现在因为追周卓有所收敛,但过去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赵韵珍光在学校里的前男友一只手就数不过来,周卓插她这堆牛粪上可惜了。

    结果今天周卓用行动证实,他对赵韵珍半点意思也没有,而且还很讨厌她。

    赵大小姐过惯了被男人哄着捧着的日子,她虽然觉得能嫁给周卓算得上里子面子都有了的好事了,但仍然认为是周卓占了大便宜才能得她青眼,平时自我感觉一直很良好,现在周卓当着社里这十几号人让她下不来台,她怎么能受得了?

    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终于忍不住拿着杯酒向我泼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小浪蹄子,真没想到啊,才入社没几天就把周卓的魂勾走了!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龌龊的?你退学,难不成是珠胎暗结,要生孩子去了?”

    一番话说得我面红耳赤。赵大小姐果然阅人无数,什么话都敢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