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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

    总而言之,这玉玺,要想正大光明从嬴政手中要走,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鉴于地球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依然自转得很正常,这个可能性基本可以说无限等于零了。

    所以显而易见,现在我与嬴政各有各的烦心事,而且似乎都不能与对方分享。他越来越忙于政务,我越来越不耐烦很多年停留在一处。

    渐行渐远的我们,谁也没有说过什么掏心窝挽留对方的话。我不知道嬴政是怎么想的,但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他的人生早已经确定,是注定要成就伟大功绩的。而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过客,双方有太深的牵拌并不是件好事,他以前对我很是依赖的时候其实让我颇为头疼,现在这样也好。他已经足够强大,足够独立,不会在我离开后伤心了吧?

    我徘徊在咸阳宫最大的一处花园子里。此时已是仲夏,午后低低压下的天空像蒸笼的锅盖一样蒙得整个咸阳宫透不过气来,即使在相对阴凉的室内静坐都会每分钟弄湿一套衣服,当然不会有人在马上就要下雨的午后来花园里受这份罪,连最低等的宫女都趁着大多数人休息的空当躲进无人光顾的角落里偷懒。所以我才偷溜出来透透气,反正外界天气是冷是热对我都没太大影响。

    其实这几年的生活从最开始的刺激逐渐变得有些无聊了。总是精致到失去原味的食物早已吃腻,除了嬴政的其他人看到我恨不得退避八百米远,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似的。不过想想也怪不得他们,在嬴政刚刚掌握了整个咸阳宫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冒犯过我的宫人尽数除去,不管他们曾经是有心还是无意。现在宫里人都知道,我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是比嬴政更恐怖的存在。因为得罪了嬴政会受到惩罚,但是得罪了我,只有死路一条,久而久之,除非必要,再没有人敢出现在我身边十米的距离以内,就被被无辜牵连。

    我想,只要我得到充能水晶碎片,第一件事便是离开这里吧。

    雷鸣声渐起。咸阳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闷热的天了,也是时候下点雨凉快凉快。反正这点雨又淋不到我身上,便也不着急回去,继续在花园中漫步。

    此时的花卉品种与后世有很大差别,至少很多我都认不出来,但此时应当是很多花的盛放期,花园里还是一片姹紫嫣红,很美很漂亮。

    慢慢欣赏着美景、享受着独处时光的我没有注意,花园的入口处,在天空开始泼下大雨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嬴政,他满脸复杂地望着雨中漫步的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云收雨霁,一扫连日来的沉闷,天空被冲刷得一片蔚蓝,让人没来由地心情也明媚起来。

    我迈着轻快地步子回到我的寝宫,这处华美的、整座咸阳宫里第三宽敞秀丽的地方,当初嬴政成婚后洞房的地方,也是芷瑶身死的宫殿,历代秦王的王后所居的宫殿。我当初一直反对住进这里,可是嬴政说不是这里就是与他住在一个宫殿里。

    咳,孤男寡女的,虽然我不在乎,但这种不必要的误会会给我带来不小的困扰——要知道,年轻的秦王继承了母亲赵姬的优点,长相帅气迷人,虽然冷酷的名声已经有了,当并不能阻止所有的年轻贵族小姐都把他当做适合的结婚对象,尤其是,他还没有王后——前面死的芷瑶虽然名义上是,可是死人嘛,就不必去争了不是?所以他们都绿着眼睛等待秦王再次选妃,毕竟他已经十八岁了,以古人普遍早婚的风俗,在他这个年纪,一般人恐怕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还孤家寡人一个呢。可是嬴政对此却一点也不着急,要不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看他长大,明白他对我绝无爱意,都要怀疑他在为我守身如玉了。

    我可不想替嬴政做挡箭牌,成为他不想大婚的借口,所以有可能的话,还是离他稍微远点的好,真希望能快点拿到碎片,然后离开这个华丽无比的囚笼。

    “你终于回来了,下这么大的雨,跑到哪去了?”嬴政略显清冷的声音在寝宫内响起,让我迈进门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

    该死,整个秦国都是他的,更何况这小小的咸阳宫内一处宫殿?我有些生气地瞪了一眼跟着我进来的宫女,明明知道嬴政在这都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果然古代没有隐私权啊!后者明显颤抖地低下头,毫无存在感地退到门边装木头。

    “你怎么来了?”

    “今天政务比较少,我处理完了,有些想你,便来看看,怎么?不欢迎我吗?”

    我走进寝宫,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嬴政毫不见外地盘腿坐在我的床上,脑袋微微上扬,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身上的衣服看。

    “哪里,这里是你的家,我只不过是借住的客人,哪有权利不欢迎主人的。”我懒得理他,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很没形象地喝掉。

    “呵呵,要是让咸阳城的名媛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不得气得银牙咬碎?暗恨我没眼光,放着好好的世家淑女不要,非得守着你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过活。”

    我挑了挑眉:“怎么的?嫌我这挡箭牌降低你的品味了?好啊,你现在就可以下道旨意选妃,我想她们一定会拼了命地挤进这宫里来的。”

    “她们?庸脂俗粉,我可没兴趣。”

    “你可都十八了!难道你自己就不想吗?你……会不会那方面有问题?”我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地望向嬴政的下半身。心里暗想,不能够啊,历史上秦始皇可是有后的,胡亥可是还做了秦二世呢。

    嬴政被我弄了个大红脸:“你说什么呢?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口无遮拦!”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寝宫里安静下来,有种尴尬的气氛扩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