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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

    来人速度极快,虽然柯罗的动作也不慢,我也在它出声提醒后马上跳起来躲到了一棵粗大的树后面,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此时树林里没有风,我躲避人的动作带出些响动,惊动了原本着急赶路的来人,正好被对方看到了身形。

    间谍机器人停下脚步,将布布扔在一边,做出防御姿势,出声问道:“谁在那里?出来!”

    眼见是藏不住了,而我也好奇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按月姐所说,现在的地球上可不是21世纪,随处可见人类跑来跑去,大多数都挤在暗不见天日的地下过着老鼠般的生活,敢于孤身在外闯的几乎没有。反正对方也就是一个人,自己再不济还有柯罗可以帮手一二,必要时直接拍晕跑路。

    我从容不迫地从树后慢慢走出来,与对方拉开一定距离,然后露出个礼节似的微笑,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我打死你!啊,你把妈妈还给我,把月姨姨还给我!”因为我跟柯罗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对方身上,所以直到布布抱着我大腿又抓又咬又踢又打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居然也在这。

    布布这孩子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连着救我两命呢,长得又很可爱。怎么才一会工夫没见,他就跑着个陌生人跑到这里来了呢?

    对面这人刚刚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此时再见布布,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家伙不是自称杭城派来接人的吗?他怎么只身带着布布出来了呢?这年头,生存不易,养活孩子更不是一己之力能做到的事,相信没有人脑袋被门挤了却绑架别人家的孩子给自己添麻烦吧?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布布虽然年岁不大,但看到我后早已经失去理智,满脑子都是他妈妈死不冥目瞪大眼睛看着他咽气的样子,恨不得直接咬死我才好,下手自然没轻没重,我腿上肉虽多,但这小孩子掐得也着实卖力,腿肉又软,可真是疼死我了。

    我忍着疼,将布布从我腿上慢慢扒开,俯身抱住他,不让他再下手掐我了。

    等抱到近前仔细一看,布布一张小脸哭得像只花猫,衣服上居然有大块大块暗红状干涸疑似血液的污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因双手被我制住不便发力,腿脚却一点没闲着,使劲在我身上撞来踢去,还张着嘴,往我脸上吐起了口水,边吐边骂:“你还我妈命来,我要杀了你,你害死我妈、我姨,我叔,我恨死你了!”

    死了?布布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受到了强烈刺激,而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再加上他孤身一人被带来这里,他的亲人一定是都死了。是眼前这人杀的吗?怎么会?再营养不良,那也是一百多号成年人啊,怎么可能会被眼前这个身上丁点伤都看不到,衣服上甚至连血迹都没有的人一次性全部摞倒呢?这不科学。

    但是布布现在显然误会我与他们是一伙的了。单从时间上赶巧的前后脚来说,我就辩无可辩,再加上……

    我嘴里突然漾起一阵苦涩,痛苦地看了柯罗一眼。我怎么忘了,当时为了怕我要跑的时候控制不了这些人而出危险,是事先将他们的枪支弹药都做了手脚的,原本能杀伤人的东西变成破铜烂铁是他们被当做猪啰一样被屠杀的主要原因吧?

    是因为我的干预,才让这些人都死于非命的吗?我成了帮凶!

    我腿一软,险些抱不住布布。

    布布哭闹了很久,早已经精疲力竭,一直是想复仇的力量支持着他,在我怀里拼命扭来扭去,张嘴奔着我脸就来了,竟是怎么劝也没用。

    无奈之下,我只得让柯罗轻点先打晕他,让他先能睡一会,休息休息,缓口气,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顾及不到他了。

    见着布布突然头一歪昏睡过去,对方竟似松了一口气,笑着对我说:“唉呀,果然带孩子这种事还是女人干着顺手些,这才走出去多远,我就快被这孩子哭得要抓狂了。”

    “如果不是你杀了他的亲人,哪里需要带着这么个烫手山芋。”对面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人很危险,我也没什么心情与他虚以委蛇,直截了当地把话挑明。

    对方听我这么说,脸上有惊讶之情一闪而过,再多看了我几眼后,恍然道:“哦,原来你就是那小鬼说的漂亮姐姐吧?果真长得很漂亮。比起像乞丐的自然人和圈养得头发都掉光的优化人来,你还真是独一无二。也话智脑大人想要寻找的逆退化基因从你身上能得点线索。”

    他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类似枪的武器,笑得仍然温和无害:“请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只需要你跟我回去就好,智脑大人需要我抓活的回去,所以请你千万别反抗,不要给我理由杀了你。”

    一道白光从他手中的枪口发射而出,我下意识地平移脚步,堪堪躲过,对方显然没想到我居然能躲过去,接连又开了几枪。

    布布在我手中,我的动作没有训练的时候灵活,为了防止布布被误伤,终是在对方开到第四枪里被白光击中。

    不知道他手里的武器到底什么作用,反正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整个人突然不能动了,就那么僵立着,任柯罗抓耳挠腮,无处下手——没有我的直接命令,身为机器人的它,是不可以自作主张伤害人类的,哪怕我这个主人可能会有危险也不行。

    那人光终于打中我了,高高兴兴地收起武器,走过来将布布接过来,仍然夹在左胳膊下,然后半蹲下,竟是直接将我扛了起来,大步流星往前走。

    虽然身体不能动,意识也有些迟钝,但我的感官却是敏锐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当作麻袋一样任人搬运。

    那人走了没多远,便突然直挺挺栽倒在地,连带着我也大头冲下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而且还保持着倒栽葱的造型将近一个小时,才又感觉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