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呼…！”
虞佳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像这样突然从噩梦中醒来，亦或是说还好能醒来。
她走到冰柜那里给自己开了瓶啤酒，梦境的内容依然模糊，只依稀记得像是有人要把她淹没在水中。
“叮铃铃~~”
回来Q国的晚上反而会接到来自K国的电话么。
“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
“还好，之前正好醒了。”虞佳觉得可能是文瑾尚和她的噩梦比较有缘分。“你想说下午的事？”
“公司有打算处理的意思吗？。”
“....没有。”
文瑾尚想，至少提前也有了心理准备不是么。
“光昇哥查到关于爆料中Jacob的服饰，有两套曾有外借的记录。”
“是MI和乐阳出品的吗？”
“对，你也发现了？”
“我有点印象，就查了一下。”虞佳的手指不自觉地扣动着瓶罐的边缘。
“和事件中女方的经济公司有关吗？”
虞佳想了想之前的谈话以及她在公司查到的记录，
“乐阳的那套属于公司资产，是你们当时拍综艺时用的，表面上外借和使用的记录都有；MI我确认过是品牌方直接给艺人的，按理不该出现你们经纪人不知情的外借，所以记录是模糊的。”
说到这，不言而喻，也就不用再继续了。
“货车的事…和公司有关吗？”
“不是，我这边正在查。有消息的话再跟你说。”
“好的。…谢谢你。”
虞佳犹豫了一下，“…Jacob，最近怎么样。”
文瑾尚看到姜畅安在不远处向他招手，该回去继续排练了。
“也不是没有影响，不过平时的练习还是照常。”
虞佳靠在墙上缓慢吞咽着啤酒，网上的争执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平时这种时间很少会有人熬着夜就为了亢奋论辩。说是论辩，实际上不过是主导者不分昼夜地发起舆论攻击，愤怒的“受害者”抨击糟糕的现实，孤立的维护者被动地守在原地驳斥。
她很认同那句话，人类的悲欢永远不会相通。
侑絮告诉她公司的维权平台开始受到邮件了，有希望公司出面回应事件的，有希望公司替Jacob澄清谣言的，还有的提出Jacob艺人失德要公司直接从团队开除他。
就连Jacob账号的私信栏也时刻没有停止过收信。
她打开蒋钰所发的消息。两三天前开始，蒋钰偶尔会给她发个消息告知一下公司给团队临时的安排，虞佳大概能明白公司的关注主要是为了控制舆论对他们的影响。
她犹豫着，在编辑栏里来来回回地打字又删除，最终发出了这条消息：
“Jacob最近怎么样。”
……
几天以来刘文东难得一大早主动打电话请虞佳去了公司。
“关于昨天您发给我的消息，”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虞佳有些犹豫地问道：“虞小姐没休息好吗？我叫人泡杯咖啡。”
“不打紧，您继续说。”
“咳咳，关于租赁货车的事我们得到一些消息，今天早上10点会有一辆持电子屏的货车开到KAYONG公司总部楼下。”
“只有一辆？”虞佳觉得很奇怪，这种气势哪怕对Jacob来说也不一定有多大影响。
这也是刘文东所疑惑的，他向虞佳解释了自己查到的信息，和李越之前告知的大差不差，都认为背后的发起人应该不是普通粉丝，但如果是某个势力，总不会这么大题小作地租一辆小货车闹着玩。
刘文东能得到的消息项目组和金总监应该更早，然而朴慧理没有动静，难道她并不重视？
“您的想法呢？”虞佳问道。
“没有消息指明对方后续还有动作。嗯…就我的经验来说，他们很可能是要等一个反应。”
“舆论的反应？”
“是的。”
“单就一辆车来说，起不了多大的水花，对立的维护方反倒会占上风吧。”
正如虞佳所想的那样，货车开出后，网上针对照片和消息的言论大多是阵阵调侃，维护Jacob的粉丝更是讥讽那些人没钱还要瞎显摆。
“或许他们要的不是公众或粉丝的反应。”
“嗯？”
“首先还是该艺人在国内知名度不够高的问题，一般网民其实就是看个热闹。而正如贵公司计划的那样，你们希望引起REIFEN的粉丝群体不同的反应，我想大多数粉丝能做出的反应在过去一周里就已明确了，后续的变化还要等下个阶段的流程。”
“您的意思是…他们在等我们的反应？”
“是的，他们架了刀，就等我们自己去用。”
荒谬，虞佳的脑中闪过了这样的概念，“他们认为我们会上套？”
“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做了哪些准备。这么说吧，他们的后续，既有可能让我们失去对事态的控制，也有可能对我们进一步打开艺人的知名度有利。”
唯独不可能对Jacob有利。
虞佳眼神闪烁着，她知道自己又回到的自己的思维模式中，只有刘文东这种的，才和金总监一样，是符合这次项目的思维模式。
“我会和组里商量一下。”
刘文东笑着把咖啡递给她，“虞小姐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类型的工作吧。”
虞佳没有否认。
“其实不会有太大偏差，一般情况下都是顺着对方走的。他们不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大概只是希望事态持续的时间长一些，没有要搞垮艺人的意思。只要最后有直接给艺人洗白的公关方案，基本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虞佳无奈了笑了笑，她不能说，问题就在于没有公关方案，至少她不知道，所以这个主意她拿不了。
杨冰把车子停泊后带着虞佳走进门店，这是她特意为身边的失眠患者预约的按摩馆。
她给这一行做法律顾问摸爬滚打这些年经验还是有的，网上对“一辆货车”的支持示威回应一出她就知道是KAYONG和未知势力达成了共识。有些担心的她给虞佳去了消息，却收不到回复。
打电话又不接。她又发消息给李越，却听对方说也联系不上。
“你别大惊小怪好不好，她是个成年人，想一个人去散散心还得报备不成。”
杨冰气得直想越过电话瞬移到李越的身边给他来一拳。
李越和虞佳是大学认识的同学，但自己和她相识更早。她认知中的虞佳一贯是话不算多但脾气不算小，去K国念书后虽说收敛了不少但也甚少和大家分享心事了，就连留在KAYONG工作也是临时的决定，就连邵循还有她的父母都很意外。
这些天虞佳的状态显而易见地变差，李越一个男人心太大也就算了，她不可能当作看不见。
好在，傍晚的时候虞佳回了她一通电话，告诉她已经回了酒店。
“你打算就这样熬一晚上？”
虞佳对杨冰一定要陪自己住一晚的提议感到无奈，却也无法拒绝朋友的好意。
“我要是在床上看你不也睡不了了。”
杨冰从床上抱了个枕头倚靠进沙发的另一头。“你就不能不看手机了直接睡。”
虞佳没有回答她，好像是在让出点位置似的，把身体继续蜷缩了一点。
“已经退出热搜了，一华这些天下来，总算是到了晚上可以休息的时候了。”
虞佳从冰柜拿了两瓶啤酒出来，她不确定杨冰喝不喝，只打开了自己的这瓶，另一瓶放到她跟前。
“你觉得，对方明天会干什么？”她问的是租货车的那些人。
“多来几辆货车？总归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杨冰一边打开酒瓶一边靠近虞佳，
“你就没想过，这个项目只要开始，就不会有一件事是你乐意看到的。别否认，什么公司安排就好这种鬼话照照你的黑眼圈再说。”
“……”虞佳没有辩驳。
“乒~”两只瓶口轻轻碰撞，杨冰抽走了虞佳的手机拿到自己跟前。
页面上不是杨冰看到的那些争执，而是Jacob的私信。
“这些东西，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发的东西，就连艺人自己都不会找虐去看的吧。”
“不看不代表不存在。”
“它们存在不是正常的吗？”
“哪里正常了。”
“伴随着这个事件而客观出现的正常。”
“不过是他们自以为是的审判和控诉。”
“是他们通过看到的东西所做出的判断。”
“那是错误的判断。”
“但正是你们引导的结果。”
杨冰止住了声音，她没有见过这样的虞佳，好像在独自沉默地收敛着一份脆弱。
“你根本从一开始就不认同这个项目吧。”
虞佳没有回答。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你那领导既想用你，又害怕你会坏事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有你自己，常把‘公司的意见为主’挂在嘴边。”
“……”
就这样，她陪着虞佳熬过了夜晚。即便熬夜对她这种法律行业的工作者来说是家常便饭，但虞佳的状态显然不是熬了一两个晚上所形成的。
当下便预约了一家按摩馆，势必要让她放松一下。
“别看了，”她替对方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不就是和我猜的一样多了几辆货车么，出不了大事，先按摩！”
难得地，虞佳知道这个方法十分奏效，她的确在按摩师娴熟的技巧下睡了过去。
如果真的能让她舒适的话。
等醒来她一定能记得这个梦境——独自待在一片静谧的湖水上。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坐船，反正就是轻轻晃荡着，越过一片芦苇，一群水鸭，远处划过一艘孤舟，没有水的味道，也没有鸟的声音。
突然，她感到有手按住她的头、她的身体，狠狠将她按进了水里！
“沉塘！沉塘！”
她挣扎着，只有内心在挣扎着，仿佛就连手都不曾抬出过水面。
她甚至看不见头顶或许有激荡的水花，只有压抑住身体的力量，只有窒息的空气。
“呼！”
瞬时间睁开眼，看到按摩师见她醒来松了口气。
“美女你这几天是不是心事太重了，按摩中睡着都能做噩梦。”按摩师还很贴心地拿来块毛巾替她擦了擦汗。
杨冰有些担忧地看向她，原来这些天除了熬夜还有噩梦在折磨吗？这一刻杨冰突然觉得，虞佳的心事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更重。
虞佳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像这样突然从噩梦中醒来，亦或是说还好能醒来。
她走到冰柜那里给自己开了瓶啤酒，梦境的内容依然模糊，只依稀记得像是有人要把她淹没在水中。
“叮铃铃~~”
回来Q国的晚上反而会接到来自K国的电话么。
“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
“还好，之前正好醒了。”虞佳觉得可能是文瑾尚和她的噩梦比较有缘分。“你想说下午的事？”
“公司有打算处理的意思吗？。”
“....没有。”
文瑾尚想，至少提前也有了心理准备不是么。
“光昇哥查到关于爆料中Jacob的服饰，有两套曾有外借的记录。”
“是MI和乐阳出品的吗？”
“对，你也发现了？”
“我有点印象，就查了一下。”虞佳的手指不自觉地扣动着瓶罐的边缘。
“和事件中女方的经济公司有关吗？”
虞佳想了想之前的谈话以及她在公司查到的记录，
“乐阳的那套属于公司资产，是你们当时拍综艺时用的，表面上外借和使用的记录都有；MI我确认过是品牌方直接给艺人的，按理不该出现你们经纪人不知情的外借，所以记录是模糊的。”
说到这，不言而喻，也就不用再继续了。
“货车的事…和公司有关吗？”
“不是，我这边正在查。有消息的话再跟你说。”
“好的。…谢谢你。”
虞佳犹豫了一下，“…Jacob，最近怎么样。”
文瑾尚看到姜畅安在不远处向他招手，该回去继续排练了。
“也不是没有影响，不过平时的练习还是照常。”
虞佳靠在墙上缓慢吞咽着啤酒，网上的争执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平时这种时间很少会有人熬着夜就为了亢奋论辩。说是论辩，实际上不过是主导者不分昼夜地发起舆论攻击，愤怒的“受害者”抨击糟糕的现实，孤立的维护者被动地守在原地驳斥。
她很认同那句话，人类的悲欢永远不会相通。
侑絮告诉她公司的维权平台开始受到邮件了，有希望公司出面回应事件的，有希望公司替Jacob澄清谣言的，还有的提出Jacob艺人失德要公司直接从团队开除他。
就连Jacob账号的私信栏也时刻没有停止过收信。
她打开蒋钰所发的消息。两三天前开始，蒋钰偶尔会给她发个消息告知一下公司给团队临时的安排，虞佳大概能明白公司的关注主要是为了控制舆论对他们的影响。
她犹豫着，在编辑栏里来来回回地打字又删除，最终发出了这条消息：
“Jacob最近怎么样。”
……
几天以来刘文东难得一大早主动打电话请虞佳去了公司。
“关于昨天您发给我的消息，”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虞佳有些犹豫地问道：“虞小姐没休息好吗？我叫人泡杯咖啡。”
“不打紧，您继续说。”
“咳咳，关于租赁货车的事我们得到一些消息，今天早上10点会有一辆持电子屏的货车开到KAYONG公司总部楼下。”
“只有一辆？”虞佳觉得很奇怪，这种气势哪怕对Jacob来说也不一定有多大影响。
这也是刘文东所疑惑的，他向虞佳解释了自己查到的信息，和李越之前告知的大差不差，都认为背后的发起人应该不是普通粉丝，但如果是某个势力，总不会这么大题小作地租一辆小货车闹着玩。
刘文东能得到的消息项目组和金总监应该更早，然而朴慧理没有动静，难道她并不重视？
“您的想法呢？”虞佳问道。
“没有消息指明对方后续还有动作。嗯…就我的经验来说，他们很可能是要等一个反应。”
“舆论的反应？”
“是的。”
“单就一辆车来说，起不了多大的水花，对立的维护方反倒会占上风吧。”
正如虞佳所想的那样，货车开出后，网上针对照片和消息的言论大多是阵阵调侃，维护Jacob的粉丝更是讥讽那些人没钱还要瞎显摆。
“或许他们要的不是公众或粉丝的反应。”
“嗯？”
“首先还是该艺人在国内知名度不够高的问题，一般网民其实就是看个热闹。而正如贵公司计划的那样，你们希望引起REIFEN的粉丝群体不同的反应，我想大多数粉丝能做出的反应在过去一周里就已明确了，后续的变化还要等下个阶段的流程。”
“您的意思是…他们在等我们的反应？”
“是的，他们架了刀，就等我们自己去用。”
荒谬，虞佳的脑中闪过了这样的概念，“他们认为我们会上套？”
“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做了哪些准备。这么说吧，他们的后续，既有可能让我们失去对事态的控制，也有可能对我们进一步打开艺人的知名度有利。”
唯独不可能对Jacob有利。
虞佳眼神闪烁着，她知道自己又回到的自己的思维模式中，只有刘文东这种的，才和金总监一样，是符合这次项目的思维模式。
“我会和组里商量一下。”
刘文东笑着把咖啡递给她，“虞小姐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类型的工作吧。”
虞佳没有否认。
“其实不会有太大偏差，一般情况下都是顺着对方走的。他们不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大概只是希望事态持续的时间长一些，没有要搞垮艺人的意思。只要最后有直接给艺人洗白的公关方案，基本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虞佳无奈了笑了笑，她不能说，问题就在于没有公关方案，至少她不知道，所以这个主意她拿不了。
杨冰把车子停泊后带着虞佳走进门店，这是她特意为身边的失眠患者预约的按摩馆。
她给这一行做法律顾问摸爬滚打这些年经验还是有的，网上对“一辆货车”的支持示威回应一出她就知道是KAYONG和未知势力达成了共识。有些担心的她给虞佳去了消息，却收不到回复。
打电话又不接。她又发消息给李越，却听对方说也联系不上。
“你别大惊小怪好不好，她是个成年人，想一个人去散散心还得报备不成。”
杨冰气得直想越过电话瞬移到李越的身边给他来一拳。
李越和虞佳是大学认识的同学，但自己和她相识更早。她认知中的虞佳一贯是话不算多但脾气不算小，去K国念书后虽说收敛了不少但也甚少和大家分享心事了，就连留在KAYONG工作也是临时的决定，就连邵循还有她的父母都很意外。
这些天虞佳的状态显而易见地变差，李越一个男人心太大也就算了，她不可能当作看不见。
好在，傍晚的时候虞佳回了她一通电话，告诉她已经回了酒店。
“你打算就这样熬一晚上？”
虞佳对杨冰一定要陪自己住一晚的提议感到无奈，却也无法拒绝朋友的好意。
“我要是在床上看你不也睡不了了。”
杨冰从床上抱了个枕头倚靠进沙发的另一头。“你就不能不看手机了直接睡。”
虞佳没有回答她，好像是在让出点位置似的，把身体继续蜷缩了一点。
“已经退出热搜了，一华这些天下来，总算是到了晚上可以休息的时候了。”
虞佳从冰柜拿了两瓶啤酒出来，她不确定杨冰喝不喝，只打开了自己的这瓶，另一瓶放到她跟前。
“你觉得，对方明天会干什么？”她问的是租货车的那些人。
“多来几辆货车？总归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杨冰一边打开酒瓶一边靠近虞佳，
“你就没想过，这个项目只要开始，就不会有一件事是你乐意看到的。别否认，什么公司安排就好这种鬼话照照你的黑眼圈再说。”
“……”虞佳没有辩驳。
“乒~”两只瓶口轻轻碰撞，杨冰抽走了虞佳的手机拿到自己跟前。
页面上不是杨冰看到的那些争执，而是Jacob的私信。
“这些东西，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发的东西，就连艺人自己都不会找虐去看的吧。”
“不看不代表不存在。”
“它们存在不是正常的吗？”
“哪里正常了。”
“伴随着这个事件而客观出现的正常。”
“不过是他们自以为是的审判和控诉。”
“是他们通过看到的东西所做出的判断。”
“那是错误的判断。”
“但正是你们引导的结果。”
杨冰止住了声音，她没有见过这样的虞佳，好像在独自沉默地收敛着一份脆弱。
“你根本从一开始就不认同这个项目吧。”
虞佳没有回答。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你那领导既想用你，又害怕你会坏事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有你自己，常把‘公司的意见为主’挂在嘴边。”
“……”
就这样，她陪着虞佳熬过了夜晚。即便熬夜对她这种法律行业的工作者来说是家常便饭，但虞佳的状态显然不是熬了一两个晚上所形成的。
当下便预约了一家按摩馆，势必要让她放松一下。
“别看了，”她替对方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不就是和我猜的一样多了几辆货车么，出不了大事，先按摩！”
难得地，虞佳知道这个方法十分奏效，她的确在按摩师娴熟的技巧下睡了过去。
如果真的能让她舒适的话。
等醒来她一定能记得这个梦境——独自待在一片静谧的湖水上。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坐船，反正就是轻轻晃荡着，越过一片芦苇，一群水鸭，远处划过一艘孤舟，没有水的味道，也没有鸟的声音。
突然，她感到有手按住她的头、她的身体，狠狠将她按进了水里！
“沉塘！沉塘！”
她挣扎着，只有内心在挣扎着，仿佛就连手都不曾抬出过水面。
她甚至看不见头顶或许有激荡的水花，只有压抑住身体的力量，只有窒息的空气。
“呼！”
瞬时间睁开眼，看到按摩师见她醒来松了口气。
“美女你这几天是不是心事太重了，按摩中睡着都能做噩梦。”按摩师还很贴心地拿来块毛巾替她擦了擦汗。
杨冰有些担忧地看向她，原来这些天除了熬夜还有噩梦在折磨吗？这一刻杨冰突然觉得，虞佳的心事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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