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德、直、怨
两边分道扬镳。
都是有确切的未来目标的人，萍水相逢未必不妙。
对于李白这样的劝慰，夏乘月应是，却沉默而低落。
直到走到荒山边，他才突然停步，沉吟一会后，问：“叔叔，我想再送娜娜一程，可以吗？”
李白一直笑看他走，闻言哈哈大笑，允了。
李白笑声不停，夏乘月则开始健步如飞地追去。
夏乘月一开始觉得李白的大笑有些鼓噪，但追着追着，听着听着，却也逐渐咧开嘴角，逐渐放肆，最后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逐渐爽朗的笑声洒了一路，依稀有李白狂浪风范。
夏乘月从村子走过来，磨磨蹭蹭，足足走了半下午。这一下爆发，不到半刻就回到了离别的树下，脚下不停，闻着味又追了过去。
追着追着，他的眼睛突然逐渐眯起来，眼睛隐隐发出危险的光芒！
………………
“看你拳路和发色，你应该是村子里武大郎之子吧？你是英雄之后，传说你二伯武二郎能徒手击杀纯血妖兽过岗虎，为何你要行此无耻之事？！”
一处悬崖边，金昂藏站着，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对峙。
娜娜紧紧抓着哥哥的肩膀，看起来非常努力，指节都发白了，还抓进了掌心的肉里，刺激着自己，却依然眼皮子止不住地打架。
金的双手剑被击落，斜斜插在了稍远处的一块石头里，而他一直背着的巨大包裹则被拉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几个半大小子和小青年则在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开始盘弄起来。
与金对峙的小青年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嘿嘿笑道：“你少套近乎，我家世显赫和你这过路的修炼者有什么关系？你乖乖就范，可以少吃点苦！”
见这小年轻依然一副可恶嘴脸，金皱紧眉头，沉声道：“真是冥顽不灵！你还真以为我拿不下你？你什么武功自己没数？我拿下你去找村长，让他查查你的底子，说不定就是好一顿家法！！”
金越说越声色俱厉，可是对面的小年轻甚至抄起了手来，一脸无所谓：“得了吧！还虚张声势！我的确学艺不精，但是我聪明啊！我可不会和我爸和二伯一样愚蠢地直来直去！你消停吧，从我能打飞你的双手剑开始，我就知道极乐草你吃了不少。你现在一定昏昏欲睡浑身无力！乖乖躺下，受一刀干脆的，我会好好善待你的遗物和你妹妹的！黄泉路上记着，你栽在了注定名留青史的‘巡夜帮’手里！”
金勃然变色，就要发作，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那种草叫极乐草，在蛮荒荒山附近不少，在蛮荒里面更是几步一株。我有时累得睡不着了会吃一些，只是那东西味道淡得很难尝出味道来，我才没有收集做佐料。”
夏乘月的身影出现在金的双手剑旁，却没有看场间，而且拿着木剑，轻轻地敲击金的双手剑和下面的石头，嘴里说着：“却没想到，这样助睡的草，居然可以被人用来做坏事，我太大意了，没有在意，没有告诉金。”
然后他拿眼睛看着一脸惊喜的金，却一泼冷水把金的喜悦降温：“金，你还是太弱了。”
金一脸懵，娜娜微微笑的时候，那个小青年却看向了夏乘月，嘴里还是不饶人：“哟！这小东西居然回来了，还好，我还以为要花功夫去寻你的了，你身上的兽皮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正好鞣制一下，做我的成人礼！”
夏乘月闻言摇头：“你不认得我了吗？其实如果不是你一头绿毛，还有这一处记忆尤深的悬崖，我也认不出你来……你……小时候没那么难看，别再做那种表情了，让脸变得难看很多。”
那小青年只听见夏乘月的“嘲讽”了，没有在意他话里的细节，只觉得这孩子真是大胆，拿起手里的刀，就要走上前，一刀砍去。
夏乘月摇摇头，觉得自己忍够了，也给过机会了，不再试探，挥动木剑，一把打向双手剑和石头的接缝处。
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却瞬间把石头打碎！无数碎石纷飞，以难以抵挡的速度，扑通通地，把所有“巡夜帮”的人，无论男女，不说年龄，全部开瓢打晕，甚至还包括几个在不远处树上埋伏的，也被击落。
一地人儿，瞬间全无声息。
而金的双手剑则旋转飞起，精准地插在了金的脚边，剑柄轻轻落在了金的手心。
金一脸震惊，不由得惊呼：“好俊的功夫！”
“他们都晕了。”夏乘月说，“金，你太弱，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让我不舒服了。不是因为你弱，而且因为你没有强者的心，平视一切的心。你在刻意奉承我，拉拢我……落了下乘……但是我对你的行为表示理解。”
听见夏乘月的话，金脸上的惊讶根本无法消退——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娃娃教做人了。
夏乘月嘴里不停，做出了重大的决定：“所以我决定，传授你我李白叔叔的裴将军剑法第一到第十四式。其实第一阶段总共有十五式，但是第十五式还心诀，没有君子六艺的基础，练了未必是好事。”
他平举双手，在双肩平齐，平摊双掌，让木剑自然横陈其上，嘴里说道：“别说话，认真看，认真听，我……只做一遍！”
“第一式：乍雄飞！心诀：起浪随风……”
夏乘月刚刚起势，一直观望的李白却突然开口说话，把夏乘月吓了一跳，好在剑法刻在他骨子里，剑势根本丝毫未乱。
“你做得好，你做得好啊！乘月！”李白语气嗟叹，“你的行为，很符合我平时的教导。是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君子所为！”
夏乘月习惯了下，才做到了嘴里心法不停念，心里却和李白叔叔说话：“叔叔你说真的吗？我本来还有点犹豫和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对待自己喜爱的人对不对，我可以代你传授吗？”
“当然可以，你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决策权了。”
夏乘月极开心，顿时剑法更加利落，隐隐有了自己的变化，变得更像剑舞！
金脸色凝重，一瞬不瞬观摩，手握着剑柄，不时微微颤抖，显得极为激动。
娜娜一脸喜爱，一瞬不瞬观赏，本来打架的眼皮子逐渐撑开，无力的身子逐渐温暖，眼睛的最深处，居然隐隐有一丝光芒，如温暖的太阳，冉冉升起！
此时，李白正在坦白：“孩子，其实我和你一样，对这个世界很陌生，我的一切先知，一切宿命，都在那蛮荒深处，我对外界这人类社会也一无所知的。如此，居然阴差阳错地，带着你这么小的孩子在这个世界最险恶的地方生活了那么久……我很自私，我对不起你。”
都是有确切的未来目标的人，萍水相逢未必不妙。
对于李白这样的劝慰，夏乘月应是，却沉默而低落。
直到走到荒山边，他才突然停步，沉吟一会后，问：“叔叔，我想再送娜娜一程，可以吗？”
李白一直笑看他走，闻言哈哈大笑，允了。
李白笑声不停，夏乘月则开始健步如飞地追去。
夏乘月一开始觉得李白的大笑有些鼓噪，但追着追着，听着听着，却也逐渐咧开嘴角，逐渐放肆，最后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逐渐爽朗的笑声洒了一路，依稀有李白狂浪风范。
夏乘月从村子走过来，磨磨蹭蹭，足足走了半下午。这一下爆发，不到半刻就回到了离别的树下，脚下不停，闻着味又追了过去。
追着追着，他的眼睛突然逐渐眯起来，眼睛隐隐发出危险的光芒！
………………
“看你拳路和发色，你应该是村子里武大郎之子吧？你是英雄之后，传说你二伯武二郎能徒手击杀纯血妖兽过岗虎，为何你要行此无耻之事？！”
一处悬崖边，金昂藏站着，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对峙。
娜娜紧紧抓着哥哥的肩膀，看起来非常努力，指节都发白了，还抓进了掌心的肉里，刺激着自己，却依然眼皮子止不住地打架。
金的双手剑被击落，斜斜插在了稍远处的一块石头里，而他一直背着的巨大包裹则被拉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几个半大小子和小青年则在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开始盘弄起来。
与金对峙的小青年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嘿嘿笑道：“你少套近乎，我家世显赫和你这过路的修炼者有什么关系？你乖乖就范，可以少吃点苦！”
见这小年轻依然一副可恶嘴脸，金皱紧眉头，沉声道：“真是冥顽不灵！你还真以为我拿不下你？你什么武功自己没数？我拿下你去找村长，让他查查你的底子，说不定就是好一顿家法！！”
金越说越声色俱厉，可是对面的小年轻甚至抄起了手来，一脸无所谓：“得了吧！还虚张声势！我的确学艺不精，但是我聪明啊！我可不会和我爸和二伯一样愚蠢地直来直去！你消停吧，从我能打飞你的双手剑开始，我就知道极乐草你吃了不少。你现在一定昏昏欲睡浑身无力！乖乖躺下，受一刀干脆的，我会好好善待你的遗物和你妹妹的！黄泉路上记着，你栽在了注定名留青史的‘巡夜帮’手里！”
金勃然变色，就要发作，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那种草叫极乐草，在蛮荒荒山附近不少，在蛮荒里面更是几步一株。我有时累得睡不着了会吃一些，只是那东西味道淡得很难尝出味道来，我才没有收集做佐料。”
夏乘月的身影出现在金的双手剑旁，却没有看场间，而且拿着木剑，轻轻地敲击金的双手剑和下面的石头，嘴里说着：“却没想到，这样助睡的草，居然可以被人用来做坏事，我太大意了，没有在意，没有告诉金。”
然后他拿眼睛看着一脸惊喜的金，却一泼冷水把金的喜悦降温：“金，你还是太弱了。”
金一脸懵，娜娜微微笑的时候，那个小青年却看向了夏乘月，嘴里还是不饶人：“哟！这小东西居然回来了，还好，我还以为要花功夫去寻你的了，你身上的兽皮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正好鞣制一下，做我的成人礼！”
夏乘月闻言摇头：“你不认得我了吗？其实如果不是你一头绿毛，还有这一处记忆尤深的悬崖，我也认不出你来……你……小时候没那么难看，别再做那种表情了，让脸变得难看很多。”
那小青年只听见夏乘月的“嘲讽”了，没有在意他话里的细节，只觉得这孩子真是大胆，拿起手里的刀，就要走上前，一刀砍去。
夏乘月摇摇头，觉得自己忍够了，也给过机会了，不再试探，挥动木剑，一把打向双手剑和石头的接缝处。
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却瞬间把石头打碎！无数碎石纷飞，以难以抵挡的速度，扑通通地，把所有“巡夜帮”的人，无论男女，不说年龄，全部开瓢打晕，甚至还包括几个在不远处树上埋伏的，也被击落。
一地人儿，瞬间全无声息。
而金的双手剑则旋转飞起，精准地插在了金的脚边，剑柄轻轻落在了金的手心。
金一脸震惊，不由得惊呼：“好俊的功夫！”
“他们都晕了。”夏乘月说，“金，你太弱，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让我不舒服了。不是因为你弱，而且因为你没有强者的心，平视一切的心。你在刻意奉承我，拉拢我……落了下乘……但是我对你的行为表示理解。”
听见夏乘月的话，金脸上的惊讶根本无法消退——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娃娃教做人了。
夏乘月嘴里不停，做出了重大的决定：“所以我决定，传授你我李白叔叔的裴将军剑法第一到第十四式。其实第一阶段总共有十五式，但是第十五式还心诀，没有君子六艺的基础，练了未必是好事。”
他平举双手，在双肩平齐，平摊双掌，让木剑自然横陈其上，嘴里说道：“别说话，认真看，认真听，我……只做一遍！”
“第一式：乍雄飞！心诀：起浪随风……”
夏乘月刚刚起势，一直观望的李白却突然开口说话，把夏乘月吓了一跳，好在剑法刻在他骨子里，剑势根本丝毫未乱。
“你做得好，你做得好啊！乘月！”李白语气嗟叹，“你的行为，很符合我平时的教导。是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君子所为！”
夏乘月习惯了下，才做到了嘴里心法不停念，心里却和李白叔叔说话：“叔叔你说真的吗？我本来还有点犹豫和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对待自己喜爱的人对不对，我可以代你传授吗？”
“当然可以，你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决策权了。”
夏乘月极开心，顿时剑法更加利落，隐隐有了自己的变化，变得更像剑舞！
金脸色凝重，一瞬不瞬观摩，手握着剑柄，不时微微颤抖，显得极为激动。
娜娜一脸喜爱，一瞬不瞬观赏，本来打架的眼皮子逐渐撑开，无力的身子逐渐温暖，眼睛的最深处，居然隐隐有一丝光芒，如温暖的太阳，冉冉升起！
此时，李白正在坦白：“孩子，其实我和你一样，对这个世界很陌生，我的一切先知，一切宿命，都在那蛮荒深处，我对外界这人类社会也一无所知的。如此，居然阴差阳错地，带着你这么小的孩子在这个世界最险恶的地方生活了那么久……我很自私，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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