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涉（下）
“四百年前，小忍固然不小心毁坏了湖中的神社，但也因她的坠落，使湖水飞溅出来，以类似‘雨水’的形式，为这个当时还是干旱村落的地方带来生机，严格来说，那时的村民可是认可小忍这个为他们带来甘霖的外人为他们的神明啊。”
“而且，此后把神社选择在山上重建，导致水神逐渐消亡的也是后来迁居过来的村民吧。”
“由此，北白蛇神社的水神消失，才引致这个小镇平衡被打破，怪异频出，不是吗，忍野前辈？”
“......”忍野咩咩被这番甩锅的言论噎住，看向姬丝秀忒，没曾想她连几百年前的秘辛也和这小子讲了，不过薛垣怎么会知道北白蛇神社的事情，难道他之前有去调查过，或是他的师父做出了预言？
吸血鬼小姐没有看他，主动拉起薛垣的手，紧紧握住，并未对其过多解释。
“不管怎么说，刃下心是这一切的导火索，况且，又因为她，致使当地的村民全部死亡。”山羊胡大叔澄心涤虑，接话道。
“我不否认村民的死与小忍有关，但那又如何？擅自把小忍当作神明的是他们，擅自死去的亦是他们，小忍也仅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罢了。”薛垣耐心听完，张口说道，眼神淡漠。
“小忍被迫误认为神，之后一直没有做出符合吸血鬼身份的行为，导致一团暂且称之为‘暗’的黑影出现，‘暗’是修正世间怪异的法则，当怪异做出了与自身规则不符合的事情时，就会显现修正这一切。而名为吸血鬼的怪异，小忍被奉为神明的这段时期没有吸血吃人，反倒被人供奉，为了回应他们的祈求，做出了神明该做的事情，使这个村落风调雨顺，所以，‘暗’现身了，它来矫正这个错误，来吞噬这个村子。”
“很不幸，村落的居民就是第一受害者，因为他们是造成这一错误的始作俑者，这些人对小忍的认知是‘美丽善良的女神’，并且这个信仰早已在村中扩散开来。我推测‘暗’把这里的村民也当作小忍偏离吸血鬼轨迹变为神明这个异常的一部分，所以，他们都被‘暗’吃掉了，正所谓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身为第二受害者的小忍同样受到‘暗’的袭击，亦在付出不菲的代价后得以逃离，最终，逃到南极的小忍吸食人血，制造眷属，阴差阳错间做出了吸血鬼该做的事，‘暗’这才偃旗息鼓。”
薛垣有条不紊地讲出前因后果，听得忍野大叔一愣一愣的，忍野咩咩惊讶于薛垣竟然对内情细节如此清楚，连那团黑影的本质也洞若观火，他是通过古代典籍记载，了解到有关这个小镇四百多年前发生的故事，根本无法反驳犹如亲身经历者的薛垣所说出的话。
一旁的姬丝秀忒神情却是有些不安，她抬起另一只素手，轻轻拽了拽薛垣的衣角。
黑发青年捏了捏金发少女滑嫩细腻的小手，回以一个‘不要多想’的眼神。只听他接着说道：“故此，忍野前辈还认为小忍是引起四百年前惨案的元凶吗，还要把小忍当作这座小镇怪异横行的祸首吗？”
“既然你对小镇昔时过往知晓的这般详实，有理有据，我也无言以对，林钊老弟。”
“但是，四百年前死去的人们，和现今即将遭受怪异侵袭的人们都应该值得你的同情和帮助吧......”忍野咩咩眼见无法站在道理的至高点，那索性站在道义的至高点。
“死去的人与我何干，将要死去的人又与我何干，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薛垣漠不关心地打断忍野咩咩，对他的道德绑架视若无睹。而侧边的姬丝秀忒听他如是发言，紧绷的瓜子脸变得柔和，不知不觉带上一抹甜蜜的微笑。
“哎呀，难办啊，你可真是一个冷漠又无情的老弟。”忍野咩咩这一刻才对这个华国青年有了一个比较立体的认知，自私却又无私，重情却又无情，深知无法为这个小镇获得更多同情分，他便也不过分纠结，继续开口道，“身为交涉专家，我居然在话术上落入下风，真是可怕呢，林钊老弟。”
“实话实说罢了，让忍野前辈见笑。”
薛垣礼貌回应，只要他没有道德，那道德就绑架不了他。不过，其实他是在说谎，姬丝秀忒就是诱发这一系列问题的罪魁祸首之一。因为，纵使没有姬丝秀忒从天而降，制造降雨，村落也能延续，因为他们拥有真正的神明，北白蛇神社的水神，下雨是迟早的事，相反，她的到来打乱了这一秩序，而且，她是自愿成为被供奉的神明，至少她乐在其中，也并不是因为同情才帮助村民，仅仅是由于她乐意，便这样做了，所以，招致‘暗’出现，湮灭村子，水神陨落，小镇全魔乱舞，以上这些问题，她虽是受害者，却也算得上加害者。
然则，就像薛垣所说，这与他何干，他只需要保证姬丝秀忒能被从连带责任中摘除，不让她成为怪异专家们平衡这座小镇的棋子，这就足够了。
“话题转回之前我所说的报酬，林钊老弟，无论刃下心是否对小镇的问题负有责任，我都希望你们能帮忙解决这一隐患。”显然，忍野咩咩也没有完全相信薛垣的说辞，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辩驳而已，事已至此，他便也妥协，不再为难姬丝秀忒。
“我该说是前辈抬举我呢，还是高看我呢，连你们这些岛国有名的怪异专家都无法解决的困难，前辈以为我这个小小的隐世门派弟子就能解决吗？”薛垣并未一口拒绝，而是反问道。
“原本我们是打算让姬丝秀忒重登神位，使其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神明，来维系这座小镇人与怪异的平衡。”
“显而易见的，现在林钊老弟不会同意，刃下心更不会自愿成为神明吧。”
“那么你们又是如何认定我们能解决这个小镇即将爆发的危险呢？”这一下薛垣是真的好奇了，除去让姬丝秀忒担任神明这一条路，他确实知道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过忍野咩咩为何会如此笃定呢......难道？
“因为我就是什么都知道啊，林钊先生。”温婉清朗的年轻女声从废弃教室门外传入。
“而且，此后把神社选择在山上重建，导致水神逐渐消亡的也是后来迁居过来的村民吧。”
“由此，北白蛇神社的水神消失，才引致这个小镇平衡被打破，怪异频出，不是吗，忍野前辈？”
“......”忍野咩咩被这番甩锅的言论噎住，看向姬丝秀忒，没曾想她连几百年前的秘辛也和这小子讲了，不过薛垣怎么会知道北白蛇神社的事情，难道他之前有去调查过，或是他的师父做出了预言？
吸血鬼小姐没有看他，主动拉起薛垣的手，紧紧握住，并未对其过多解释。
“不管怎么说，刃下心是这一切的导火索，况且，又因为她，致使当地的村民全部死亡。”山羊胡大叔澄心涤虑，接话道。
“我不否认村民的死与小忍有关，但那又如何？擅自把小忍当作神明的是他们，擅自死去的亦是他们，小忍也仅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罢了。”薛垣耐心听完，张口说道，眼神淡漠。
“小忍被迫误认为神，之后一直没有做出符合吸血鬼身份的行为，导致一团暂且称之为‘暗’的黑影出现，‘暗’是修正世间怪异的法则，当怪异做出了与自身规则不符合的事情时，就会显现修正这一切。而名为吸血鬼的怪异，小忍被奉为神明的这段时期没有吸血吃人，反倒被人供奉，为了回应他们的祈求，做出了神明该做的事情，使这个村落风调雨顺，所以，‘暗’现身了，它来矫正这个错误，来吞噬这个村子。”
“很不幸，村落的居民就是第一受害者，因为他们是造成这一错误的始作俑者，这些人对小忍的认知是‘美丽善良的女神’，并且这个信仰早已在村中扩散开来。我推测‘暗’把这里的村民也当作小忍偏离吸血鬼轨迹变为神明这个异常的一部分，所以，他们都被‘暗’吃掉了，正所谓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身为第二受害者的小忍同样受到‘暗’的袭击，亦在付出不菲的代价后得以逃离，最终，逃到南极的小忍吸食人血，制造眷属，阴差阳错间做出了吸血鬼该做的事，‘暗’这才偃旗息鼓。”
薛垣有条不紊地讲出前因后果，听得忍野大叔一愣一愣的，忍野咩咩惊讶于薛垣竟然对内情细节如此清楚，连那团黑影的本质也洞若观火，他是通过古代典籍记载，了解到有关这个小镇四百多年前发生的故事，根本无法反驳犹如亲身经历者的薛垣所说出的话。
一旁的姬丝秀忒神情却是有些不安，她抬起另一只素手，轻轻拽了拽薛垣的衣角。
黑发青年捏了捏金发少女滑嫩细腻的小手，回以一个‘不要多想’的眼神。只听他接着说道：“故此，忍野前辈还认为小忍是引起四百年前惨案的元凶吗，还要把小忍当作这座小镇怪异横行的祸首吗？”
“既然你对小镇昔时过往知晓的这般详实，有理有据，我也无言以对，林钊老弟。”
“但是，四百年前死去的人们，和现今即将遭受怪异侵袭的人们都应该值得你的同情和帮助吧......”忍野咩咩眼见无法站在道理的至高点，那索性站在道义的至高点。
“死去的人与我何干，将要死去的人又与我何干，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薛垣漠不关心地打断忍野咩咩，对他的道德绑架视若无睹。而侧边的姬丝秀忒听他如是发言，紧绷的瓜子脸变得柔和，不知不觉带上一抹甜蜜的微笑。
“哎呀，难办啊，你可真是一个冷漠又无情的老弟。”忍野咩咩这一刻才对这个华国青年有了一个比较立体的认知，自私却又无私，重情却又无情，深知无法为这个小镇获得更多同情分，他便也不过分纠结，继续开口道，“身为交涉专家，我居然在话术上落入下风，真是可怕呢，林钊老弟。”
“实话实说罢了，让忍野前辈见笑。”
薛垣礼貌回应，只要他没有道德，那道德就绑架不了他。不过，其实他是在说谎，姬丝秀忒就是诱发这一系列问题的罪魁祸首之一。因为，纵使没有姬丝秀忒从天而降，制造降雨，村落也能延续，因为他们拥有真正的神明，北白蛇神社的水神，下雨是迟早的事，相反，她的到来打乱了这一秩序，而且，她是自愿成为被供奉的神明，至少她乐在其中，也并不是因为同情才帮助村民，仅仅是由于她乐意，便这样做了，所以，招致‘暗’出现，湮灭村子，水神陨落，小镇全魔乱舞，以上这些问题，她虽是受害者，却也算得上加害者。
然则，就像薛垣所说，这与他何干，他只需要保证姬丝秀忒能被从连带责任中摘除，不让她成为怪异专家们平衡这座小镇的棋子，这就足够了。
“话题转回之前我所说的报酬，林钊老弟，无论刃下心是否对小镇的问题负有责任，我都希望你们能帮忙解决这一隐患。”显然，忍野咩咩也没有完全相信薛垣的说辞，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辩驳而已，事已至此，他便也妥协，不再为难姬丝秀忒。
“我该说是前辈抬举我呢，还是高看我呢，连你们这些岛国有名的怪异专家都无法解决的困难，前辈以为我这个小小的隐世门派弟子就能解决吗？”薛垣并未一口拒绝，而是反问道。
“原本我们是打算让姬丝秀忒重登神位，使其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神明，来维系这座小镇人与怪异的平衡。”
“显而易见的，现在林钊老弟不会同意，刃下心更不会自愿成为神明吧。”
“那么你们又是如何认定我们能解决这个小镇即将爆发的危险呢？”这一下薛垣是真的好奇了，除去让姬丝秀忒担任神明这一条路，他确实知道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过忍野咩咩为何会如此笃定呢......难道？
“因为我就是什么都知道啊，林钊先生。”温婉清朗的年轻女声从废弃教室门外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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