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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牌友的倒戈

    鹿大壮既然立下豪言,众人自然不敢小瞧他,可这还没见到他打麻将的功夫,上来就先是一把天胡,这上哪说理?

    李武不会打麻将,不过他环视一下周围几个牌友,以及那帮大眼瞪小眼的丹毒派围观者,也对局势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不服,”大师兄一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憋屈,“再来一盘。”

    鹿大壮摇摇头,又把手指勾了两勾,众人都不解。

    还是鹿英机灵,不知从哪里搜了张油纸,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递到大壮手上,笑道:“爹赢咯!”

    鹿大壮撕开那本身就富有粘性的油纸,让他们把头伸过来,一个个沾上纸条。

    大师兄在动手术时显得很冷静,但他本身却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可以说是职业素养让他暂时压制了自己的天性。一到牌桌上,他就再也忍不住自己那旺盛的好胜心,在脑袋上沾了一张纸条后,他立马拍着桌子道:“快快快,咱们继续!”

    鹿大壮微微一笑,把自己的牌倒在桌子上,然后往前推开,搅成一团。

    几个师弟都不敢看大师兄,现在大师兄正在力挽狂澜的兴头上,是要是跟他对上眼那无异于自找倒霉。

    大师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鹿大壮,心想上一把算你好运,可是风水轮流转,连续输了这么多把,也该我赢了吧?

    “那这把的庄家?”鹿大壮一边缓缓洗牌一边问着。

    “还是您,总不可能把把都天胡吧?”

    天胡的概率的确很低,即使不会算数的人,只要玩过麻将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实际上,这个概率比常人想像得还要低一点,大概在三十万分之一……

    一帮人又洗牌码牌,轮到鹿大壮抓牌,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地问:“诸位,我又抓了?”

    “抓!”

    他顺势灵活地摸出一张牌,随后放在面前,良久没有做声。

    李武看着哪副牌,感觉怎么瞅怎么顺,虽然他本身不会打牌,可是能看出这些牌都是成套的。

    鹿英又把脑袋凑上去,一个个读出这些牌……

    这一次没人阻止她,等到她读完,几个丹毒派的脸色都变了。

    大师兄死呆呆地盯着鹿大壮,问道:“又胡了?”

    “胡了。”鹿大壮点点头。

    “大叔,莫不是您家姑娘联合着诓我们吧?”一个师弟有些急了,“幸好咱们没赌钱,要不非输死我们。不过既便如此,要是让我们发现您诈胡,那也得在您脸上贴十张纸条。”

    鹿大壮说声“行”,然后把牌往前一推,另外三个人凑上来仔细观瞧,审视了半天,而后都面面相觑。

    还真是连胡两把啊!

    “我不服,再来!”大师兄一撸袖子,“这次就算天胡也不许胡,必须得打两圈以上!”

    多新鲜啊。鹿大壮只是笑笑:“得。不过一个人哪有这么多好运气啊?”

    大师兄不管这些,他急于赢一把,他们又开始洗牌,一边洗一边说:“这次您别坐庄了,按顺序是到我。”

    鹿英小声对李武说:“严兵哥哥,感觉师兄哥要倒霉咯……”

    李武笑而不语,他也看不懂牌,单纯感觉“师兄哥”这个称呼有点搞笑。

    几人又推了几把牌,大师兄把十几张牌抹到自己跟前,一看牌型,大喜。这幅牌本身已经成型,只要来一张想要的,立马就胡。

    “咳咳,牌洗得不太开啊。”他装模作样地说,“那我摸了。”

    “嗯。”另外几个人看着他。

    但见他一抓牌,心里头像开了花似的乐,一句话几乎把房盖掀翻:“胡咯!我终于赢一把了!”

    他看看两个师弟,发现他们都面有菜色,苦着个脸不说话,再看看鹿大壮,仍然是踌躇满志,面带笑容。

    “怎么回事?你,你,怎么都不说话?”他又转向鹿大壮,“大叔,这把我可赢了,史上绝无仅有,连着开门胡三把!”

    鹿大壮敲了敲桌子,道:“嘿,咱可提前说好的,不许天胡,得打两圈。”

    “啊?”大师兄愣了,看看师弟们,“有这事儿吗?”

    俩人点头。

    他又问旁边观战的几个师弟:“谁提的?”

    “就……啊就你。”

    大师兄差点当场送往太平间:“我这是何苦呢?哎哟!”

    不过他毕竟是丹毒派,懂得调心理气的功夫,自己这幅牌毕竟已经成型,就算打出去一张,也已经领先了一大步。

    他稳稳当当地坐下,脸上带着一种轻蔑的笑容:“失态了诸位,请让我继续碾压你们……”

    三圈以后,大师兄没抓到想要的牌,被鹿大壮截胡……

    玩了几把,鹿大壮脸上干干净净,一个纸条也没有,再看另外三个人都快贴成地府僵尸了。俩师弟不顾及面子还好,大师兄气得脑袋好似久眠初醒的火山,喷薄欲出。

    就在这时,他听见门口的报信鸟(一种类似于门铃的东西)响了,按桌起身,指着大壮道:“大叔,你别走,咱们决战到天亮!”

    说罢,他转身出了门。这时候,一帮师弟、李武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就连两个脸上被贴满纸条的受害者也拍着桌子狂笑,因为大师兄平时挺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刚才一脸纸条,五官都看不见了,还指着人家鼻子说“决战到天亮”,颇有些“督邮横鞭直指张翼德”的感觉。

    且说大师兄,他出了病房,匆匆穿过医阁的走廊,一直来到正厅的大门口。

    现在已是夜晚,在当时大部分人已经入睡。这个时间来求医的,不是急病就是重伤,所以大师兄立刻从腰间摸出一颗定心丸吃了,以防情绪影响看诊。

    他来到大门前,提开门栓,就感觉迎面一股凉风进来。

    在他面前并没有什么病人,而是十来号身着黄衣,头围包巾的精壮汉子,他们身形都很干练,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为首一人将胸前的圆形标记一亮,对大师兄说:“我们是奉燕大人之命,来取不良人的性命。你们这些郎中赶紧撤出去,不然殃及无辜可没人收尸。”

    大师兄愣了一下,然后拱手赔笑道:“原来是官兵,失敬失敬,敢问诸位都是几品,什么派系?”

    “哼,我们都是机关本派的九品,还带来了数十名机关兵,识相就快点让开!”

    大师兄笑着点点头,随后迅速地从腰间抓出一把药粉撒向空中,为首那人一愣:“这是何物?”

    “太玄经,”大师兄说着,忽而面色一沉,“是早期的一种麻醉药。”

    言罢,门口的几十号兵丁全都忽觉浑身僵硬,连动都动不了。

    大师兄背着手走到他们中间,逍遥道:“这药后来被弃用了,知道为什么吗?”

    他来到一个机关兵面前,从其手上摘下一根狼牙棒,掂了掂重量,又重新回到黄衣人中间,接续说道:“因为这种药只能提供假麻醉。也就是说,虽然外人看起来患者确实不能动了,但他们还能感觉到疼。”

    “有的病人因为用了这种麻醉,最后会活活疼死在病床上。”